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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肯尼和阿曼达的分析，有些不敢确定，但那些过去的镜头在脑海里一遍遍重复闪现。 对面的男人, 他说他不愿意和其他人分享食物，但是他想让她尝试他的食物，他说和她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他说他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 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就没有关系。 所以, 如果不是他喜欢她的话, 那还能怎么解释呢？ 难道就只是因为她做饭好吃吗？ 乔安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两个小人： 叉着腰的小人：“他就只是因为爱吃你做的饭, 所以不吃你做的饭就感觉到饿！” 摸着下巴的小人：“可是他说和你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哦，他甚至和你从30街走到了12街！他很不喜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哦！” 叉着腰的小人：“不要自作多情了, 人家是亿万富翁呢, 年轻又帅气，今年才26岁, 身家已经63亿刀了，人家怎么会缺女人投怀送抱？” 摸着下巴的小人：“可是他那样的人, 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帮你处理问题, 甚至帮你清扫餐车哦！” 脑海里的两个小人一直打来打去的, 乔安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爆炸了。 摇摇头, 乔安试图将两个小人都摇出去, 干脆抬起头来, 不去胡思乱想了，静静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见他也在看自己。 “伊恩.库伯曼，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乔安问完这句话，瞬间觉得自己脸皮好厚啊，怎么这么直接啊，但是不问清楚的话，她也快被面前这个看不懂的男人整疯了。 他这一天天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呢，合着实验内容就是不去吃她的饭，看看他到底是想她做的饭，还是想念她？ 不知怎么的，乔安有些不确定到底是期望他说是，还是不是了。 如果他说是，那么她可能就要拒绝他了，因为她对朋友的容忍度会很大，但是对于男朋友一定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如果他说不是，那么，她会松一口气，可是也会觉得很丢人，当然丢不丢人的，对于她这种社死都无所谓的人来说，就是挠痒痒罢了。 这么一想，似乎她还是希望他来否认的。 但是，男人这次没有否定，而是点头道：“我想，或许肯尼说的是对的，我是喜欢你。” 乔安：！ “那然后呢？”乔安得到了第一种答案，没有欣喜，而是想看看他决定要怎么样？ “我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所以，”库伯曼一点也不以为耻地道，“所以，如果可以，或许你愿意成为我的女友吗？” 听到这个，乔安是有些惊讶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让她成为他女友的这句话来。 看了眼四周，火锅店里说话不方便，乔安不想和他在这里说这些话，正好两个人吃得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去别的地方说话。” 乔安主动去前台结账，还顺便在柜台拿了两块薄荷糖，一块递过去给身后的库伯曼，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想了想，乔安觉得还是只有在他办公室里，他才能更加放松，不会这么紧绷，便主动说要和他去AERIA大楼上。 来到这个一周没有来过的地方，乔安是觉得很奇怪的，心情很平静，没想到她被人告白了，心情却异常平静，竟然没有一点窃喜，反而比之前两个小人在脑中打架的时候还要冷静。 因为，她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拒绝的台词，而且必须拒绝。 现在，唯一让她比较为难的就是，她很喜欢库伯曼，但这种喜欢不涉及男女间的情感，而是作为一个朋友间的喜欢。 因为库伯曼心地很善良，虽然有时候有些怪，但那也是他性格使然，并不是他故意要那样，况且他帮她那么多次，可以说，她的生活中不能没有这么一个朋友。 可是，他绝对不能成为她的男朋友！ 进入44层办公室，乔安在橱柜里拿出两个杯子，给两个人分别接了一杯水，放在中岛上，自顾自坐在了一边，示意库伯曼也坐下说话。 举起水杯，乔安轻抿了一口水，看了眼面前的水杯，觉得自己和对面男人的身份似乎给搞反了，她好像有些太过反客为主了，难道不是应该他来接水给她喝吗？ 库伯曼帮她接水？这画面想想就觉得不可能，所以，这也是为什么乔安在说话之前先给两个人接好了水。 “伊恩。”乔安嘴角带着笑道，“其实，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和那个人成为男女朋友的。” 听到这句话，库伯曼眉头微微蹙起：“所以，是拒绝吗？” 乔安：“……是。” “或许，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库伯曼面上表情不显，但乔安也能听出来困惑，或许他是真的不明白吧。 对了，他好像说他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所以他，没有谈过恋爱吗？ 乔安回忆了那些看过的名人杂志，没有看到关于库伯曼的任何绯闻，而且他非常低调，没有任何社交账号，甚至那些杂志采访，他也只是说了自己公司的一些事情。 “伊恩，你没有过女友吗？”乔安忽然有些好奇了。 一般人对于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些难以启齿，然而，库伯曼就那样点头道：“没有，我没有考虑过。” “为什么？”乔安继续问道，想要知道他想些什么。 “有些浪费时间。”库伯曼双手自然地搭在中岛上，不像是在外面的时候那样紧绷，面上也没有被拒绝的沮丧或者其他心情，或许只有一些些的不理解吧。 “那现在不觉得是浪费时间的问题了？”乔安看见他搭在中岛上的手，那双手大概是很少见到日光的原因，略显苍白，但手指纤长，骨节分明，很干净，甚至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也劲瘦有力，线条流畅。 “和你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库伯曼也注意到了她看向了他手指的视线，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指，抬头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的手指很好看。”乔安顺嘴说道。 . “咳，我是说，”乔安觉得自己刚才拒绝了人家，结果又盯着人家的手看，好像有些变态啊，“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但是我更加愿意你是我的朋友，因为作为我的朋友，我不会生你的气，可是，你知道，如果你变成我的男朋友，我可能会整天生气，如果我生气了，或许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把AERIA继续发展壮大，我把我的小包子美食家开遍全M国，这样也挺好的，说不定，你的冰箱系统和我的小包子美食家以后还能合作呢……” 说着说着，乔安就把自己洗脑了，越说越觉得说不定以后真得能够和AERIA合作呢，毕竟AERIA那样智能化，而她其实最初就是一个冰箱系统，那么，冰箱系统不就是和美食相关的么，那双方合作不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她眼眸越来越亮，想到以后自己的事业版图渐渐扩大，就觉得整个人特别兴奋，那双本来就深邃的眼眸，带着兴奋的光芒，便这么直直地向库伯曼看来。 库伯曼觉得自己再次被她眼眸里的光烫着了，连忙低下了头，将视线对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在研究自己的手指究竟哪里好看：“冰箱系统里面有自带的食谱视频，可以帮助那些需要解决个人饮食问题的使用者学习做饭。” “哦，那确实是可以合作啊，我在照片墙里发了那么多视频，竟然不知道AERIA有那些美食视频呢。”乔安随意说道，见他没什么被拒绝的尴尬，便也觉得这事情便这么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 “把手机给我。”库伯曼伸出手道。 乔安都习惯了，不像最开始，甚至怀疑他会给自己下载什么病毒软件，在别人看来就很像是强迫转账的，顿时笑了，将手机解锁了，递过去给他。 于是，对面的男人便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敲，大约几分钟之后，才将手机还给了她。 “你做了什么？”乔安都无语了，他这不声不吭地就在她手机上鼓捣一阵，这要是换一个人，她是真的就要怀疑他在干什么坏事了。 “我把你小包子美食家的菜谱视频放在了AERIA上。” 乔安：“……真的假的？” . 从社交软件上，乔安找到了那个冰箱系统的图标，点开后，便找到了那个菜谱视频的选项，原先从来没有注意过这里，因为她都是用这个系统来看订单的。 现在，她将这个按钮第一次点开，这才发现这个冰箱系统超级好用，里面有各个类别的菜谱，分门别类地，这样，你不会做饭了，就去找自己感兴趣的菜谱，用来学做菜。 于是，乔安便看到库伯曼把她的小包子美食家的菜谱归类在了华国菜谱的类别。 . 这个菜谱类别里面已经有一些华国菜谱视频了，而且AERIA会非常智能的，将食物按照素食主义者，肉食主义者，或者是海鲜类，或者淀粉类，按照不同分类方法来分类，这样，你想要用哪一种分类方法都可以快速找到自己喜欢的菜谱。 而且，每一种菜谱都有使用者的使用体验，和打分评价系统，还有使用者会晒自己的成果图，还可以给这些菜谱视频发布者打赏，就好像在给小费一般。 乔安越看越新奇，又退出来，去看其他的功能，却发现最下角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按钮，说是如果需要解锁更多功能，需要定制您的个人冰箱系统。 “这个定制系统是什么意思？冰箱系统还能做些什么呢？”乔安将手机递过去给他看。 “冰箱系统的功能很多，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个人定制选择具体功能，其实，MERCURY想要开发的全自动家居系统，AERIA完全可以自主实现，但AERIA需要更多的投资，我在找新的投资人。”库伯曼声音淡淡地说道。 “哦，”对于他工作上的事情，乔安也听不太懂，这也不是她能帮他的事情，“那么，我要回家了，明天要去买食材，后天去参加老城区美食街，我已经拿到了邀请信，或许，你想要去吗？” 库伯曼点头：“可以。” 听到他答应了，乔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挥手道：“那么，我们后天老城区再见！” 乔安离开后，库伯曼这才端起中岛上那杯久久没有喝的水，一饮而尽，拿出手机，拨通了肯尼的电话号码。 “什么？”肯尼没好气地道。 “肯尼，我今天给乔安说了喜欢她的事情——”库伯曼正在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结果电话那头的肯尼似乎是打翻了什么东西，那头发出了巨大的‘哐当’的声音，接着就是肯尼的一阵手忙脚乱。 “嘿，你刚才说什么？”肯尼大口喘着气道，“见鬼的，我刚才把玻璃杯打碎了！所以你们这是终于成为男女朋友了吗？” 库伯曼：“她拒绝了我。” 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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