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牢里关了一个疯子,你可记得?”扶焰问阿四。 阿四立刻点头,“自然记得。”又纠正道,“先前不是疯子,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关了两年多才疯的。说来也是好笑,疯了之后竟然在牢里当起了皇帝,谁说他不是他就跟谁发疯。” “废话真多。”扶焰淡淡地笑了,“把人送来,找个地方安置好。” “是。”阿四问道,“可是,带他来这儿干嘛?” “猪。”扶焰嫌弃地看他一眼,“皇帝身边怎么能没人服侍?” “……”阿四的嘴巴慢慢张大,好半晌才能言语,“原来您老人家在这儿等着崔四那厮呢。” “滚吧。”扶焰摆手撵人。 再有个三两章就完结了哈~ 写完长篇要复盘,又特想写知许这种情况重生的文,就简化成主要虐渣的中短篇,过渡一下~ 这文主要走剧情,不再拓展格局,写到两小只结婚也就结局了,中秋当天一并贴出结尾~ 提前祝宝宝们中秋快乐,爱你们(づ ̄3 ̄)づ 笔芯么么哒!
第44章 时光惊雪,转眼进到腊月。 喝过腊八粥,家家户户洋溢着年节前夕特有的氛围,对于无忧无虑的人来说,亦是非常值得享受的时日,可以寻到不少乐趣。 叶知许和手足的关系更为融洽,不,确切来说,是整个叶府更为和乐温馨。以二老爷、二夫人为首,大家都不再刻板地遵守初一十五请安的规矩,晚间只要叶老太爷在家,便一起前去请安,留在松鹤堂用饭。 因着叶知许时时过去开解,叶知薇心绪转好,身体也慢慢好转起来。 叶知淼以前不怎么待见叶知薇,如今因着与叶知许愈发亲近,叶知薇又是将要远行的小可怜儿,哪里还会在意以前那些有的没的小矛盾,大大方方地送了份精心挑选的礼物,以此示好。一番礼尚往来,有些话又说开了,姐妹两个很快打成一片,情分自是前所未有的亲厚。 叶老太爷那边,正如叶知许以前料定的,主动说了萧拓写信来的事,末了很是感慨:“这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受益匪浅。” 首辅时不时地会与一些官员打笔墨官司,不至于把人活活气死,把人气得吐血的情形是真有过。那般口才,能不带脏字地骂人,就能和缓婉转地劝人,且字字句句都在点子上。 终究是日理万机的首辅,百忙之中为祖父的嗜好分神,又做得不着痕迹,让叶知许很感动。她携了祖父的手臂,“您是怎么打算的?回信又是怎么说的?” 叶老太爷笑眯眯的,“慢慢儿的恢复适合养生的饮食,酒只在该喝的时候喝,没事打趟拳,练练骑射,拾掇出个最硬朗的身板儿。” “诶呀,那可是比过年还好的事儿。”叶知许笑道。 叶老太爷眼中神光更足,“就像萧阁老说的,我得精气神儿十足的活着,越久越好,等着河清海晏、繁华盛世,如此才不负昔年戎马一场。” “这就对啦。”叶知许心里乐开了花,“说过几回您还生气,您那个喝法真不成,都落下一些病痛了。” “是啊。”叶老太爷承认,“都快喝出痛风的毛病了。这也罢了,我就怕跟有些人似的瘫床上,话说不清楚,头脑也不清明。以往没细琢磨过这些,这会儿想想,真是瘆的慌。要是落到那地步,岂不等于白活了?” 叶知许笑意更浓,“首辅大人真是我们的贵人,回头踅摸张画像,当年画儿贴墙上。”前世她见过很多次首辅与首辅夫人的画像。 叶老太爷大乐。 祖孙两个这番话说完没两日,萧拓又有信至。 这一次,叶老太爷看完信,神色有些凝重,又有些困惑。 叶知许不好意思总探询祖父经手的信件内容,只当不知,静观其变。 另一面,她每日固定留出的半日时间,仍是与扶焰一起消磨。如今不同于以往,她不肯总闷在书房里,要和他一起去感兴趣的地方。 扶焰自是陪着她,涉足人多嘈杂之处,让她戴帷帽就是了。 于是,两人又去了两次书局,吃过三次颇具地方特色的馆子,一起买回了做花灯的材料,甚而一起置办了诸多年货。 是最寻常的小事,对他们却是颇难得的经历,乐在其中。 心无旁骛地走在自己身侧的知许,是扶焰最愿意看到的,不时被引得莞尔而笑:明明这是她的家乡,她却会因为不少见闻而睁大眼睛,眼神或惊喜或懵懂,可爱的不行。 叶知许也通过他见到了一些乐子,比如这厮明显是做大事、花大钱的日子过太久了,丝毫不知市井间的行情。 在一间铺子里买做花灯的材料,东西看起来是花花绿绿一大堆,问掌柜的结账,被告知三钱银子,他当时就来了一句:“这么便宜?” 叶知许看过去,见他眼中真有惊奇之色,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在一间京城风味的菜馆里用饭,他老人家把菜谱翻过来又翻过去,看了好几遍,支开伙计对她说:“要不然,换一家?”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太便宜了。”他说,“别的也罢了,饭菜可不能开玩笑。” “这是谁把你惯出来的坏毛病?”叶知许很想敲一敲他的额头,忍着笑道,“祖父亲口说的,这家馆子很实惠,饭菜又干净又美味,他和老友隔三差五地来。” “那就成。”他得了这样的准话,松了一口气。 叶知许看了他一会儿,打心底喜欢这样的他,又好奇:“你平时都不在民间行走么?” “我命好,打小不缺钱,在外都是吃当地最好的馆子,结账是小厮的事儿,别的事也大多如此。”他如实告诉她,“过了十六七,如无必要,就不在人多的地方晃,与人谈生意、商量事情,都是在私宅。” “敢情我们的焰公子,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她笑着揶揄,话没说完,脑门儿就挨了他一记轻轻的凿栗。 她看他一眼,笑靥愈发灿烂。 他也笑,笑如春风,和煦温暖。 进到腊月中旬,扶焰考虑到她不比自己,少不得帮家里张罗过年的一些琐事,对她说道:“我整治了崔定初一番,似乎歪打正着,感觉没事了。能每日见你最好,但你要是有事,只管安心留在家里,派人传句话就成。” “是么?那可太好了。”他梦境的事,早也成了叶知许一块心病,当即道,“不管我有事没事的,我们先试试?” “行啊。”他没忍住,抬手刮了刮她鼻尖。实在是喜欢这样的她,活泼泼的,笑靥如花。 叶知许修长的颈子一梗,抬手拍一下他的手,却被扶焰顺势握住,拢在掌中。 她的手挣扎着,宜喜宜嗔地睇着他,不言语。 扶焰也笑笑地看着她,片刻后,把她揽入怀中。 叶知许出于本能的不自在,挣脱不能,抱怨道:“这是做什么?” “冷。”他说。 “不冷啊。” “我冷。” 叶知许语塞,沉了沉,笑出来,“分明是得寸进尺。”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么,接下来我又该怎么得寸进尺?”说话间,抬手托起她的脸,容颜一点点趋近。 叶知许有点儿紧张,抿了抿唇。 扶焰的手指就移到了她唇角,轻轻摩挲。 叶知许看他的眼睛。 他视线却锁住她红润润的唇。 叶知许的心砰砰乱跳,觉得整张脸都在发烧,双唇下意识地抿紧。 他略略俯身,容颜又凑近了些,到了彼此呼吸相闻的距离。 在他再一次凑近的时候,叶知许的手握成拳,抵在他胸膛,心里的紧张羞赧到了一定程度,出声道:“你……” 就在这同时,他身形稍稍挺直,温润的唇落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叶知许松了一口气,又恼他的捉弄,“你这个人……”顿了顿,叹息道,“坏啊。” 他低低地笑着,将她拥紧。 这日,叶知许逗留到傍晚才离开璞玉斋,之后两日她要留在家里,看他梦境是否还重复她前生的过往,他就多留了她一阵。 马车刚进叶府,叶知许就听到了祖父爽朗的笑声。 车夫不待吩咐就停了马车。 叶知许下了车,步履轻盈地走向祖父,走出几步就觉出了不对:祖父身侧是一名高大的玄衣男子,虽是笑微微站在那里,仍是气势慑人,有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如此,她不能不留意他,抬眼匆匆打量一眼。这一眼看的她心头一惊:男子俊美无俦,风华无双,正是当朝首辅萧拓。 幸好有过前世的沉淀,不然她一定失态,实在是太意外了。可转念想到萧拓与扶焰的交情,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叶老太爷笑着对叶知许招手,嘴里则对萧拓道:“这是我长孙女,这位是——” 萧拓望着叶知许,“在下来自京城唐家。” 首辅大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是炉火纯青啊。不过,媳妇儿姓唐,他偶尔随媳妇儿姓氏也不算什么。 心念转动间,叶知许快步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公子安。” 萧拓端详她一下,转向叶老太爷,“我只远远地望见过她一回,那年她六岁,跟着您去庄子上消夏,可还记得?” 叶老太爷捋了捋胡子,“想起来了。还说呢,每回你到这边,都是来去匆匆,好像生怕我赖上你似的。” 萧拓哈哈大笑,又看一眼叶知许,“那会儿我就说,这小孩儿忒好看,您可得看顾好。一晃这些年,愈发出众了。” 叶知许险些唤出对他该有的尊称,在心里磕巴了一下才如常道:“公子谬赞了。”说完退到祖父身边,识趣地请示道,“我去吩咐厨房一番。” 叶老太爷笑呵呵颔首,“嗯,把我私藏的那坛陈年竹叶青取出来,那是公子惦记许久的。” 在萧拓爽朗悦耳的笑声中,叶知许称是而去。 萧拓在外书房与叶老太爷把酒言欢,深夜时离开叶府,清晨回往京城。翌日早间,叶知许听说了,不免慨然叹息。他们这样的男子,日子是这样过的,三两日不眠不休是常事。 离开叶府、启程回京之前那段时间,萧拓一定是去见扶焰了。 见的原由么——叶知许不能不自作多情一下,应该就是为了扶焰与她的婚事。或者说,首辅走这一趟,就是专程来为此事斡旋的。 首辅发话,的确是没有办不成的事,但若名不正言不顺、之于叶家后患颇多的话,他张不了那个嘴。 所以,只能是扶焰付出不小的代价。 梳理整件事至此,叶知许的心隐隐作痛。 他要做什么?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她为此心焦的时候,扶焰却没事人一般,又见了崔定初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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