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就是这是古时底层奴隶幻想出来可以推翻奴隶主一种方式。 也即,此为杜撰。 然后当她顺势往下看,发现这书大言不惭说非杀妻杀夫不证道时,叶晨微就兴致缺缺地把书放下了。 联系到那只一会儿是狐狸一会儿是猫,下一刻还不知道是什么的说,湄海埋藏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叶晨微问沐知景:“你知道湄海存在多久了吗?” 沐知景野路子出身自然不会知道这些没用的历史。 叶晨微更加怀念自己那堪称百科全书的大师兄了。 而搞清楚前因后果是一回事,生他的气又是一回事,叶晨微问完沐知景便很是丝滑地无缝衔接自己的怒火。 沐知景没了阿黎这个马甲外挂不知道她真实的心思,只当是自己的浅薄令少女感到恼怒,按下决心回去要拾起这些“没用的历史”。 结果心有余而力不足,单一个山海宗的历史都记了一整年,惹得身边的弟子门好一番冷嘲热讽。 叶晨微一开始还会训斥那些弟子,后来发现记这个是沐知景跨越不了坎,自己也没忍住笑出来。 此为后话不提。 之后的路上,叶晨微赶在下一次刺杀到来之前去铁铺找打铁师傅按照溯光的长度给自己打了一把长剑。 溯光的重量会随主人的战意与法力变化,没有办法复原。 剑修重新拥有了剑,就相当于拥有了三成法力。 只是凡铁到底不如溯光好用,叶晨微用了几天时间来适应,把自己整得身上都是淤青。 沐知景默默又给了她打了好几把长度、重量各不相同的好剑,其中还有一把可以缠绕在腰间的软剑。 叶晨微默念着要保持脾气,结果最终还是拜在这几把寒光闪闪的剑上,勉强原谅了沐知景。 沐知景索性又去给她做了个剑匣,方便少女放剑。 这才完完全全哄好了。 不知是是因为有了剑还是皇帝对有人刺杀自己儿子这件事有了反击,叶晨微在接下来的几次刺杀中显得格外游刃有余。 他们走了快一个月,最终平平安安地来到了风雨楼所在的凛州。 凛州在骊朝西南角,原是最为贫瘠的一块土地。 后来杀手组织风雨楼在这里设立总部,凛州竟在那之后神奇地富庶起来。 是以风雨楼的去留朝堂里吵了又吵,最终在这块地界站稳脚跟,一跃成为江湖上第一大杀手组织。 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有心制止风雨楼的扩张,但因有的门派装聋作哑,有的门派觉得风雨楼背后有朝堂撑腰,最后也不了了之。 叶晨微坐在小茶楼里,饶有兴致地听说书人讲了这一段过去。 那说书人一尺折扇,一张巧嘴,说着这讲了无数遍的故事。 关于家乡的故事,无论将多少遍,都会有人捧场。 他讲完一茬,歇了一会儿,再回来,抚尺一拍,清了清嗓子道:“再说那风雨楼楼主——楼主座下最厉害的杀手云山。” 听故事的叶晨微瓜子也不磕了,坐直了身子。 楼上雅间走出来一个十二三的女童,跳着步子,在说书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那正打算大谈特谈的说书人立刻收了折扇,抚尺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堂内响起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说书人适时补上一句:“诸位若是好奇,可购买本店的《红鸾帐》提前观看,今日只要三文钱,只要三文钱。” 他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写的书卖出去一本又一本,丝毫不觉堂内有一名听得很认真的小公子消失不见。 被当作递话小童的蕊儿不情不愿地传达了小公子想要入门一见的意思。 她被那小公子威胁,不高兴地要与他打架,结果她堂堂风雨楼未来的首席杀手没打过那个笑眯眯的一脸白净的小公子。 一身红衣的风雨楼楼主没有如她所愿拒绝那位小公子,而是让蕊儿热情点把人请进来。 于是叶晨微一只脚刚踏入门内,就收到了蕊儿很是“热情”的一脚。 叶晨微轻飘飘接下。 屋内的红衣女子含笑道:“本来派了人去接元姑娘,没想到元姑娘有人护着,自己的武学造诣又这般高,奴家便没有再自作主张。” 叶晨微毫不惊讶她能点破自己的身份,笑道:“小生姓叶,名晨微,楼主莫要称呼错了。” 乔镜默默看着她与楼主一来一往,并不插话。 小公子笑吟吟的样子叫人心生好感。 楼主哈哈一笑,道:“叶公子请坐,蕊儿,斟酒。” 叶晨微依言坐下,接过蕊儿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喝得很是豪迈,不过余光扫向了跪立一边的青年。 青年见她喝酒,不由自主皱眉。 叶晨微见他皱眉,挑衅似的把酒杯一扣,示意自己一滴不漏。 从前不论是在宗门里还是去出任务,只要是与燕云山在一起,她一滴酒都碰不到,这还是第一次有能在大师兄面前光明正大喝酒的机会,叶晨微是一点也不想放过。 青年紧抿唇,别开眸子。 楼主发觉他俩小互动,柔柔一笑:“叶公子可是认识他?” “当然,”叶晨微点头,实话实说,“他很像我异父异母的兄长,老管着我不让我碰酒。” 虽是实话,但是被她说出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 “异父异母?同父异母?同母异父?”蕊儿有些不明白,以为她说错了。 楼主一巴掌拍在小丫头头上,变了脸:“不许胡说,别污了将军与夫人的名声。” 刚刚还因为叶晨微的话内心起了波澜的云山听到楼主对蕊儿的训斥,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一个月以来,他总会做些荒诞的梦。 梦到流亡途中从天而降的仙君,梦到他指导一群少年少女习剑。 在梦里,也有一个同元将军的女儿长相相似的小姑娘,在他没收了她的话本子之后蔫巴了好几天不肯理他。 叶晨微确定了所谓的云山就是自己的大师兄燕云山之后,就没有再碰酒。 但她毕竟没怎么碰过酒,酒量也浅,那一杯下去,脸上就染了淡淡的红。 云山明知僭越,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楼主,叶公子当是困倦了。” 梦里那小姑娘,喝了酒就是睡的。 话音一落,他闭上了眼。 掌风呼啸而起。 “采衣姐姐,你瞧。”乔镜拦住楼主,示意她去看叶晨微。 男孩打扮的小姑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楼主神色稍霁,叹道:“难怪不让碰酒。这沾酒即睡,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蕊儿好奇地用手戳了戳叶晨微的面庞。 忽然楼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有人来了。” 恰此时,房门被敲响,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还带着一股栗子味。 风雨楼楼主第一反应是什么毒药,从随身携带的香囊里拿出一个小瓷盒,示意她们抹在鼻下。 因叶晨微睡着了,她便帮叶晨微也涂上了。 小姑娘吸吸鼻子,没有醒过来。
第19章 梦魇 沐知景不过是出去给叶晨微买个栗子功夫,回来就看到说书的散了场,少女进了楼上的雅间。 那是风雨楼楼主所在的雅间。 但是现在还不到见面的时机。 沐知景也清楚风雨楼楼主并不会对叶晨微不利,便坐在原位给叶晨微剥栗子,包了整整一袋,还不见她出来。 再不出来,栗子就要凉了。 是以风雨楼楼主擦着剑邀请沐知景进门时,看到少年手端着的一盘栗子,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沐知景则有些后悔进来了。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燕云山和乔镜。 但见到了,好像也没有什么。 只是……沐知景看向燕云山:“你让她沾酒了?” “认识?” 沐知景否定:“认错了。” “我带她回去睡觉。”沐知景走上前,伸手要抱起沉睡的少女。 这事他做的太过自然,在场几人完全没有发现不对。 风雨楼楼主反应过来长剑一挥,拦住少年的就要碰到叶晨微的手:“凭什么信你?” 沐知景凝视她,忽然冷冷一笑,道:“她在京都差点被杀,那时你们在哪?” “此次若非她主动前来,你们又怎会知道元将军的女儿来了凛州?” “说到底,你们会在意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元驰野的女儿。”沐知景顿了顿,“但她除了是元驰野的女儿,她还是元溪。” 沐知景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冷剑,将少女抱在怀里。 他将叶晨微抱在怀里,群依五而尔齐伍耳巴一似乎才想起自己来凛州就是因为有求于风雨楼,需要风雨楼协助为元驰野翻案,无事没甚诚意地补救了一句:“今日多有得罪,改日隋舟定上门赔罪。” 风雨楼楼主握紧了手中剑,姣好的面庞青青白白。 乔镜起身,握上风雨楼楼主执剑的手:“采衣姐姐,不妨让云山去看看。” 她听了这一会儿,心中已经产生了很多疑惑。 当时水下惊鸿照面,她还记得一共是五人,除了领头的仙君,还有两位仙君和两位仙子。 那两位仙君一位很是亲和,另一位很是冷峻。 虽然没太看清相貌,但也记得是一个英气些,一个甜美些。 这个所谓的元将军之女玲珑可爱,自称隋舟的少年也是带着些玩世不恭的冷漠。 元姑娘还说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兄长,再结合云山身上极为矛盾的气质——这很难是巧合。 如果真是她所想,元姑娘隋公子想必也可帮云山恢复记忆。 沐知景没有拒绝。 风雨楼楼主放下剑,长叹一声:“罢了。” 隋舟话里难听,但也说的不错,她到底……只是在乎元驰野的女儿。 同样地,也只是在乎陆泽的女儿。 对陆欢意的欣赏,也是经过了这一个月的接触才有的。 沐知景已经抱着叶晨微出了酒楼。 云山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呼吸轻缓似无。 沐知景一开始都以为乔镜的那句让燕云山很开只是说说看。 但是当他回头,又确实看到燕云山跟在后面。 沐知景错后半步,燕云山便也跟着错后半步。 山海宗的大师兄,向来都是率领众弟子,站在最前面,什么时候会克制地跟在人后面? 除非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其实在梦境中,不止燕云山,他还有乔镜三人都记不得自己原本身份。 这次他没有丢任何记忆,虽然还看不出来乔镜是否也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本不会出现的叶晨微也依旧记得自己是谁,身为男主的燕云山却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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