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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卫凉歌转头看向琴槡。 “给她点银子吧，让她好生安葬了自己姐妹，算是哀家替毓太妃积德吧。” 那小宫女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两个银锭子，她定定地盯着银子发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对着卫凉歌一跪！ “太后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只求以后在宫中能为太后娘娘马首是瞻！” 卫凉歌终于笑了，慢慢地收回放在软榻上撑着下巴的手，坐直身子朗声道。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的模样。” 小宫女终于敢抬头了，卫凉歌将这宫女模样记在脑海中，心道是个面善的丫头，难得德福出去寻了这么久了。 轻点头，卫凉歌又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禾穗。” “好，是个好丫头，你以后就继续跟在毓太妃身边可好？” 卫凉歌这话一出，禾穗先是微愣，随后便明了了太后娘娘此话意思，毕竟在这宫里头生存的人，都不会太蠢。 “奴婢遵旨。” “另外，哀家会替你安置好宫外的家人，其余的事你就不必担心了，好好在宫里头做事，哀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就是。” 卫凉歌先是收买人心，让人真心实意为她卖命，可也不能因此忽略了人性本能的一个“贪”字。 所以她这句话不仅仅是在给这宫女允诺，也是在告诉她，她家人的命，可都捏在她卫凉歌的手心里。 不过最后是死是活，就看这小宫女自己了。 “奴婢明白了。” “好，起来吧。” 说完，卫凉歌冷笑抬头，看向了窗外毓太妃宫殿所在位置。 找到卫飞烟这把刀还不算，问题是要有个能挥动刀的人，自己身为太后，自然不会以身犯险，所以只能从毓太妃身边人下手了。 就是不知道，等到毓太妃的花容月貌开始不复存在之时，她该是何等心情呢？
第79章 埋下眼线 “啊——！” 几日后的清晨，琉璃殿中突然传出一道尖利的声音。 毓太妃坐在梳妆台前，捧着自己的脸，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全身气得发颤！ “本太妃的脸上，怎么长了这么多黄斑！” 原本前两天还没瞧见有黄斑呢，最近愈肤膏快用完了，卫飞烟也没了动静，愈肤膏就节约了点用，没想到才过去几天，脸上肌肤就不如往日顺滑白皙。 思及此，毓太妃立即看向梳妆台上，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愈肤膏的瓶子，顿时更气了。 “凤儿！凤儿！本太妃的愈肤膏用完了，快再拿一瓶来！” 叫嚷了一阵，却没有见身边的贴身宫女凤儿出现，毓太妃一巴掌拍在桌上就开始骂骂咧咧。 “都是些吃饱了不干活的贱奴，关键时候一个两个都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躬着身从外而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 “奴婢见过太妃娘娘。” 毓太妃正在气头上，不过是转头瞥了一眼这突然出现的宫女。 “面生的很，叫什么名字。” 宫女立即微笑应答。 “回太妃娘娘，奴婢叫禾穗，是凤姑姑叫奴婢来送最后一瓶愈肤膏的。” 一听愈肤膏两个字，毓太妃眼前就是一亮，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对于这愈肤膏的依赖，可是越来越强烈了。 毓太妃转过头看向禾穗托盘里放着的熟悉瓶子，脸上怒火收敛了些了，道。 “拿过来吧。” “对了，凤儿去哪里了，一大早怎么就不见人了。” 禾穗上前几步，将愈肤膏放在了梳妆台上，这才拿着托盘退后道。 “回太妃娘娘，今日是宫里领月银的日子，凤姑姑一大早就去内务府了。” 毓太妃拿愈肤膏的动作一顿，似乎这才想起来今日是拿月银的正日子。 “原来如此，行吧。” 说完，她看了眼禾穗，叫这宫女年岁不过十三四的模样，可说话做事有条不紊，倒是个可用的人才。 “你叫禾穗是吧。” 禾穗点头。 “是的太妃娘娘。” “嗯，以后就在殿内伺候本太妃吧。” 禾穗眼眸中有暗光闪过，随即立即做出了大喜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谢太妃娘娘赏识，奴婢一定会伺候好太妃娘娘！” 而这时，去内务府领月银的凤儿也回来了，禾穗立即拿着托盘退到了一旁。 “太妃娘娘，奴婢回来了。” 毓太妃一边给自己涂愈肤膏，一边漫不经心的随意问。 “嗯，今天拿了多少银子啊。” 凤儿的脸色有些难看，将一个绣着金线的荷包袋子了递给了毓太妃瞧。 “太妃娘娘您看，就是这些了。” 毓太妃瞥了那袋子一眼，差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就这点？可能还不足一百两吧？” 凤儿连忙接话。 “可不是嘛，那内务府的太监也忒讨人嫌了，说是前段时间为了救灾，宫里头拨了不少银子出去，现下太后娘娘说宫中要节俭开销，所以连这往日的月银也跟着少了。” 毓太妃刚刚才好了些的心情，顿时又沉了下去。 “好你个百里柔，想缩减开支自己缩去啊，拉上全宫上下陪着算什么意思，就这点银子，还不够本宫平时打赏下人的！” “那太妃娘娘，咱们这个月是不是也要向沈府里再要些……” 毓太妃一想起最近父亲因为镇国侯在京为官的消息，正心情不悦，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便摇头。 “罢了，这个月就这样吧，等没银子了再说。” “哦对了，凤儿，本太妃让你去找卫飞烟，可找到了吗？” 卫飞烟逃婚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就连卫凉歌都以为卫飞烟会直接去投奔毓太妃，可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连她都估算错了。 卫飞烟是个聪明的女人，特别是在京城里头待得久了，心思也更缜密了些。 所以这一次，卫飞烟并没有主动来投奔毓太妃，而是悄然隐在了暗处，化被动为主动，等毓太妃的愈肤膏快用完时，毓太妃自然而然的就会去找她。 而那时候，卫飞烟在毓太妃心中的价值也会更高些，这就是卫飞烟要想的，也是卫飞烟为自己安排的后路。 凤儿皱起眉头。 “奴婢已经派人在京城内外寻找了，估摸着过两日就会有消息了吧。” 说到这，凤儿看了眼那银钱袋子，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太妃，过段时间就是陛下的五岁寿辰，到时候不仅仅有大周的权臣贵胄，还有各国的使臣，那时候要用银子的地方可多着呢，可是若指望能从宫里扣出银两来，怕是不行了。” 毓太妃哪里不知道这点，她哼了哼，更讨厌了卫凉歌几分。 “这个太后，自己过不好就不想别人也过好，摆明了这是针对琉璃殿，别以为本太妃不知道！” “奴婢倒是有个赚钱的好主意，不知道太妃可愿听否？”凤儿笑得有些讥诮。 毓太妃瞥眼看她。 “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凤儿笑了笑，上前一步凑到了毓太妃耳边。 “奴婢听外面的人说，在京城里有人在赌坊放高利息，这东西可是钱滚钱，来钱的很啊……” 虽然凤儿有意压低了嗓子，可是这琉璃殿中本就没几个人，正好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落入了旁边看起来安安静静的禾穗耳中。 毓太妃一听就蹙眉，似乎是觉得这法子太过冒险了些。 “前几年，京城里不是在打压这种放高利息的人吗，若被传出去本太妃也牵扯其中，刚刚因为为难民治病所堆积起来的好名声不是又白费了。” “哎哟我的娘娘哎，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到时候再请沈府在赌坊的暗桩帮帮忙，一切不都顺风顺水了吗。” 毓太妃眸光一闪，似乎这样听起来，却也不失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她又看了眼那不够她塞牙缝的月银，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色。 “行，就这样办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本太妃办好！不得留下一点一丝的把柄！”
第80章 多日不见 毓太妃还在坐着她的春秋大梦时，这消息已经借禾穗的口，传入了凤藻宫中。 卫凉歌重重放下茶杯，眼中都是怒火！ “这个毓太妃，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居然要去放高利贷，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难道在这种养尊处优的人眼中，银钱都来的这般容易吗！ 琴槡也觉得毓太妃这样实在有失皇家颜面，想了想道。 “太后，不如把这件事悄无声息的传入那些言官们的耳中，这样大可以直接在朝堂上将此事揭露，弹劾沈相并且打压毓太妃。” 卫凉歌眯了眯眼，摇头道。 “不可，这件事终究还没有成，毓太妃那边也没有具体动静，我们先出手未免太打草惊蛇了些，先就这样吧，你告诉禾穗，让她继续盯着琉璃殿的动静。” “还有，若卫飞烟和毓太妃有了接触，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哀家，知道了吗。” 琴槡知道事关重大，卫飞烟现在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包，没准哪天就蹦出来吓人。 “是，奴婢明白。” 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卫凉歌抬头看去便见来人是德福。 德福拿出了一张纸条，说道。 “太后，这是刚刚长央宫的云影送来的，说是要亲自交给太后您看。” 卫凉歌一挑眉，心想这云影和自己也算熟人了，来了也不进来，就在外面转悠会儿走了，想来也是因为臭神棍之前下达的那个狗屁命令吧。 说什么长央宫上下都不准许她说一句话，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都快不记得了，没想到这臭神棍还如此记仇，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宗乐祁待久了，也学着那一副小孩子心性。 无奈耸了耸肩，卫凉歌接过纸条。 上面内容极为简短，大意是说过段时间使臣来贺，上次百花宴会卫凉歌主办得宜，这次也让她去主办宗乐祁的五岁寿诞。 而下面还有一句话，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晏北安…… 这？ 卫凉歌将这纸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翻转转的打量了又打量，甚是疑惑。 她问德福。 “这真是云影给你的？” 德福点头如捣蒜。 “回太后，的确如此，云影大人刚刚才离开不久呢。” 这就怪了，卫凉歌一直以为白烬欢不喜欢晏北安，怎么这一次，让她主动接触晏北安呢？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啊。 见卫凉歌甚是疑惑的样子，德福道。 “太后，奴才可否看一眼这纸条？” 卫凉歌是信任德福的，将纸条递给了他，德福上下看了一通，顿时露出了了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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