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利立刻乍乍乎乎起来,“母亲,就这母夜叉一般地模样,哪里标志可人了?剽悍吓人还差不多!” “你闭嘴。”薛夫人睨他一眼,飞快道。 姜囡囡没想到自己打了薛善利,薛夫人还能这般和善,有些不好意思地俯身行礼,“奴婢见过薛夫人,方才是奴婢失礼了。” “囡囡,这位公子是庄子的主人薛善利薛公子,是薛夫人的独子。”尤听容跟姜囡囡介绍薛善利。 薛善利暗暗坐直了身子,倨傲道:“听见了吗?我是这庄子的主人,都说了我不是歹人,你还不信!” 姜囡囡也没想到,瞧着那么不靠谱的薛善利,竟然是庄园主,“夫人,奴婢来时,薛公子一个人躲在墙根下,探头探脑地往窗子里瞧,奴婢这才误会了。” 薛善利这下哑口无言,只能避开话题,“那你现在知道了,还不赶紧跟本少爷请罪!” 姜囡囡只能咬牙屈膝,“方才是奴婢冒犯了,请薛少爷恕罪。” 薛善利满意了,“本少爷大人有大量,且饶你一回。” 尤听容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着,怪不得这两人能走到一块,真真是一对欢喜冤家,想来,这一世,没有那些波折,理当更和乐美满些。 想到这里,尤听容面上带笑,“薛公子,囡囡与我有缘,只是宫里拘束,不如就让她留在庄子里,也能帮着薛公子。” 薛夫人本来就对姜囡囡满腔的疼惜,刚要答应,就被薛善利抢了先。 “这个母夜叉,我可不敢留!”薛善利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反驳。
第二百零二章:手劲 尤听容被他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仰了仰。 入宫以来,见的人一个赛一个的端着,还没见过这样活蹦乱跳、张嘴就来的人。 姜囡囡也开口道:“夫人,奴婢也不愿跟着行事不利落的主子,奴婢的命是夫人救的,那这条命就是夫人您的。” 暗地里贬了薛善利,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尤听容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动一瞬,扬眉浅笑一声,暗叹一声有趣。 这两人属实是针尖对麦芒,不知经历了多少鸡飞狗跳才能走到一起。 只看薛善利现在对姜囡囡一口一个“母夜叉”,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模样,再想着前世那稀罕的不得了的模样。 尤听容是当真起了兴致,她倒想看一看,待薛善利动了心了,该如何后悔今日的口不择言。 薛夫人见尤听容不说话,薛善利又撑着脑袋不肯服输,便主动出面打圆场,“我倒是觉得姜姑娘惹人疼惜,我没有女儿,不若留在我身边陪我热闹热闹?” 尤听容一看薛夫人还起了收干女儿的心思,赶紧拦着,“罢了,既然薛公子与囡囡处不来,不妨且跟着我母亲,她身边正好也没有得力的人。” 这对有缘份的眷侣,好不容易因缘际会没了阻隔,若真成了兄妹,岂不可惜, “你是个能干的丫头,便请你帮着照看一二,你的母亲也可接到尤府里,养好了身子做些轻省活便可。”尤听容笑着询问姜囡囡的意见,“可好?” “多谢夫人,奴婢定然尽心竭力。”姜囡囡喜出望外。 尤听容温言道:“你身上还带着伤,这几日就好好修养,待好些了,可跟我母亲身边的方姑姑学着管账,去吧。” 至此,这一番波折也结束了,尤听容让丫鬟带着姜囡囡去了尤夫人院子里,耳边这才清净了下来。 尤听容才喝了口茶,舒展的腰背,侧躺在软枕上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单允辛就进来了。 尤听容懒得起身,像模像样地装着闭上了眼睛。 单允辛放轻了脚步,尤听容感觉到他站到了自己的身前,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呢,这人就上手了。 十分自觉地伸了大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颈,将她脑袋下的软枕抽了出来,换了自己坐下。 然后尤听容的后脑勺就落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热乎乎的大手还替她捋了捋鬓发。 尤听容昨夜本就没睡好,挨着他的体温也生出了几分困倦,便索性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侧枕着他的腿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过很快,尤听容就知道这个小心思是奢望了。 在单允辛第五次悄咪咪地亲了她的脸颊,并且这个黏糊糊的吻越来越向下,落在了她的颈侧,发出“啾”的一声轻响之后,尤听容拉紧了自己的衣领,仰面躺着睁开了眼。 正对上单允辛带着笑的黑眸,里头映出了一个小小的自己,在水光之中看不真切。 单允辛有一张蛊惑人心的好皮相,精致的五官在深邃利落的轮廓上,给人极具侵略性的美感。平常冷着脸时,是满满深不可测和冷漠无情。 此时带了温润的笑意,目不转睛的看着你时,满是缱绻的情意,密密实实地裹了过来,叫人无处可躲。 窗外带了暖意的风吹拂进来,院子里响着清脆慵懒的鸟叫,屋内也是闲雅的摆置,一切都是惬意舒展的。 尤听容在这样的氛围中,一时竟有些怔神,许久没有移开眼。直到单允辛的俊脸在她的瞳孔中越靠越近,尤听容猝不及防的闭了眼。 一个带着温热的吻落在了她敏感的眼皮上,犹如蜻蜓点水一般,伴随着单允辛的呼吸和一声轻笑,“累了?” 尤听容点点头,“腰酸的很。” 单允辛嘴上不肯落后,立刻嘟囔道:“腰酸还非要甩开我,看,你才离了朕多久?就险些叫人打了……” 尤听容不耐的听他的抱怨,抛出要求,“给我揉揉?” 话音才落,单允辛的大掌便二话不说地落在了尤听容的腰侧,轻柔地揉着她后腰有些僵硬的肌肉。 他是自小习武的,手臂可拉动近十石的弓,虽然他已经放轻了力道,但尤听容还是被他这一下捏的轻呼一声,“轻些!” 单允辛动作一顿,心里一慌,放轻了力道,嘴上给自己找补,“我已经很轻了。” 尤听容轻哼一声,“再轻点。” 单允辛被她训的手掌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我没用力……” 尤听容此时正觉得让他揉腰不好呢,单允辛热乎乎的体温让她有些不自在,想起昨夜这人的肆意妄为。 尤听容生怕他揉着揉着起了遐思,闻言立刻反手抓着他的手,作势要起身,“罢了,我不要你揉了,还是让丫鬟来吧。” 单允辛一听不乐意了,两手铁钳一般,箍住了手中的纤腰,“不许!” 单允辛仗着蛮力,将尤听容再次按在了自己的腿上,手自觉自动地摸上了她的腰,将力道放到最轻。 “你嫌重,我再轻些就是了……哪能中途换人呢!”单允辛的语气里带了些说不出的委屈。 尤听容无法,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回去,他非要抢伺候人的活,她也就不拦着,且看他能有多大的耐性。
第二百零三章:撒娇卖痴 单允辛兢兢业业地给尤听容按了半天的腰背,尤听容只觉得整个腰背那一块儿都暖烘烘的,原本的酸涩竟然真的舒缓了许多。 二人都没说话,但气氛融洽,直到太阳渐渐西沉,昏黄的余晖晕染在天际。 “臣妾好多了。”尤听容捏着单允辛的手,这才得以机会撑着身子坐起来,“辛苦陛下了。” 单允辛克制着笑容,反手将尤听容的手包进了掌心,关节有些粗的手指挤进了她的指尖,迫着她十指相扣。 “日后你哪不舒坦,朕都可以帮着你捏一捏,保准就都好了。”单允辛挺来劲的。 尤听容深谙训“孩子”的道理,表现好的,自然要及时夸赞,“陛下可真厉害,多谢陛下费心了。” 单允辛笑容带了得意,“朕的厉害之处多着呢,以后有的你见识的。” 说到此处,单允辛剑眉微挑,翘唇一抹淡笑,带着让人怦然心动的邪性。 人也凑到了尤听容的耳廓上,低低的一声气音,“朕有多厉害……容儿最清楚不过了……” 尤听容心口才起来的那一丝悸动,在单允辛这句话之后荡然无存,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手臂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单允辛这副没正形的模样,实在是太腻歪了些。 尤听容只期望她的儿子可千万不要随了这个父皇,否则,她真是受不了。 单允辛一番卖弄,不想反倒惹了她嫌弃,有些悻悻然。 只能转了话头,轻声道:“没想到,陛下还有这手艺。” 单允辛听她问起,迟疑了一瞬,才开口道:“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只不过你这身皮肉忒娇贵了些,给你按一回,朕都起了一层细汗了。” 他说着,一边握紧了尤听容的手,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朕五岁开始习武,涂太后只有一女,将朕养在膝下,涂家将宝压在朕身上,要朕文武双全,更要出类拔萃。”尤听容的体温似乎能带给他安全感,让他想要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不安。 “朕开蒙了晚了些,只能格外勤勉,聊以补缺。”单允辛声音低沉了下来,“因而请的师傅格外严厉些,无论冬寒夏暑日日严训,不可落于人后,朕难免会伤着。” “朕不喜旁人近身,便让太医院开了药油,自己揉揉也就好了。”单允辛语气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 尤听容心中一软,另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手背。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朕还是赢了。”单允辛微微一垂眼,再看过来,眼睛里恢复了一贯的自持和深沉,“无论是面对谁,只要朕想,朕都会赢到最后。” 从前是他的兄弟和父皇,现在是涂家和董家,任何想要利用他、伤害他的人,他都会赢过他们。 届时,他要追封生母朱氏为皇太后,册他真正的妻子为皇后,他的荣光,只有真正爱他的和他爱的人,才配共享。 单允辛的目光落在了尤听容的脸上,漆黑的瞳孔中情绪翻涌,剧烈而又含蓄,叫尤听容说不出敷衍应承的无心之言,只能垂下眼,默然不语。 作为皇帝,单允辛为了走到至尊龙椅之上,失去了太多了。 他的昨日,时时警告着尤听容,若她不够强大、在单允辛的心中不够有分量,来日,她的弋安便也要走这一遭。 单允辛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宫里的孩子活的艰难,尤其是母族不盛而又不得宠的孩子,便只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脚下的垫脚石。 尤听容压下满腔顾虑,抬眼径直对上了单允辛的眼,笃定道:“会的,臣妾相信陛下。” 以单允辛对她的在意,他的权势愈稳固,对她才更有利。 单允辛展唇一笑,将她纳入怀抱,紧紧地搂在怀中,“朕会证明给你看的,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 尤听容点头,只说了一个无声的,“好。” 单允辛只低落了一小会儿,他带尤听容出来,就是想让她散散心,虽然打着追求人的小心思,但以自己的悲惨夺取心上人的同情、勾的尤听容伤心,绝非他的行事风格。 于是含笑问她,“听说你新得了个合心的宫女?” 尤听容摇摇头,“不是宫女,不过是有缘帮了她。宫里拘束,人家本就出身可怜,还有一个卧病的母亲,哪里能带进宫里去叫人后半生也安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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