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听容的嫌弃在他耳朵里就变了个味道了,让他洗澡,不就是怕自己脏了她的床榻么?四舍五入,这是松了口要让他留宿! 再四舍五入一下……嘻嘻嘻…… 单允辛压着心底的窃喜,颠颠地往配殿去了。 尤听容看着他出了珠帘,就招呼青町,“帮我把兜衣取了来。” 青町赶紧转身去翻箱笼,尤听容想了想又补充道:“就针线房新做的那件水红色的。” 青町心里纳闷,针线房看主子得宠,送了好些妖妖娆娆兜衣,估摸着是想为尤听容助宠。 主子看着那颜色款式就眼疼,从来没穿过,怎么今日突然要穿了。 尤听容放下纱帐,解开了寝衣的系带,换上了这多看一眼就要羞红了脸的兜衣,将云纱缎寝衣卷做一团,塞到了床脚。 等单允辛带了一身的水汽从配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被烛火照的烟笼雾罩的拔步床,里头隐约透出来曼妙玲珑的身段。 待他掀了纱帐,尤听容侧躺着,正眉眼含笑地抬眼看他。 单允辛单膝跪着上了榻,倾身去吻尤听容的脸颊,被尤听容微微伸了手捂住了嘴,“嗯?” “陛下方才是怎么说的?说好了是为臣妾上药祛瘀,莫不是上药是假……急色是真?”尤听容眯着长睫,眼神不悦。 单允辛动作一凝,有些心虚,矢口否认道:“怎么会?” “臣妾今天身上疼的厉害,陛下不晓得心疼臣妾,就记着这点子事,可见压根没将臣妾的安危放在心上,可见陛下薄幸!”尤听容扁了嘴,“可怜臣妾对陛下一腔真情,陛下却只爱臣妾的皮相,臣妾好苦的命呀……” 这一番说辞,是今日茶楼里说书,那魅惑人心的狐妖冲书生说的,尤听容现学现卖,做的好一副可怜样子。 那被蒙骗的书生听的可是又爱又愧,当即便要助狐妖除去捉妖道士,可见男人都是爱听的这样的话。 单允辛眼看着尤听容伏在软枕上,肩膀微微抽动着,一副伤心不已的模样。 可……可他看得分明,这小妮子捂着嘴偷笑呢! 心知这人又起了坏心眼儿,单允辛叹了口气口气,没得法子,只能道:“你不愿意,朕绝对什么都不做,朕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让你再受累?” “乖,别哭了……”单允辛隔着衾被,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心。 尤听容还不肯作罢,呜咽着道:“臣妾不信,除非……陛下保证?” 单允辛只能竖了手指保证,“朕保证!” “那陛下发誓。”尤听容也顾不得装哭了,“若是今日陛下起了坏心思,不顾臣妾的意愿,轻薄于臣妾,便叫陛下……不举!”
第二百二十二章:冰火两重天 “不举”两个字掷地有声,成功地让单允辛僵在了当场。 单允辛凤眼微眯,盯着尤听容的后脑勺瞧,委实是想不通她小脑袋瓜里究竟想的什么,“朕……朕不举对你有什么好处?” 莫不是自己技术真那么不堪忍受不成? 单允辛心里泛酸,又含了三分委屈,就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足之处,他学着点就是了,非得咒自己不举? 单允辛本就是清心寡欲的性子,成人以来,心思全放在权谋政务上去了,他也就成人前草草翻过两本图册子,也没钻研过房中术,不想今日兴冲冲地却被尤听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冻得心都凉了。 这样想着,单允辛忍不住寻思着,莫不是尤听容早就嫌他……不行? 饶是他这样的强悍霸道的性子,心里都有些受伤了,有些蔫哒哒地垂了头。 “臣妾可没有这么想。”尤听容哪里晓得他心里的胡思乱想,嘟囔道:“陛下若真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就是再重的誓言,也是不必怵的!” 单允辛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当下都想立刻寻了太医来替自己诊断一番了,起的那点小心思也歇下去了,自然是尤听容说什么就是什么,“朕发誓,可行了?” 心里寻摸着,这几日让膳房备些补气壮阳的食材,给他好好补补。 待他重振旗鼓,再来一雪前耻! 得亏尤听容光顾着自己的小算盘,没瞧出来他的小心思,否则真是要悔青了肠子。 当然,日后要如何后悔就是后话了。 得了他的保证,尤听容亲手塞了药盒到他手心里,慢悠悠地掀开了衾被,冲单允辛盈盈一笑,“那便辛苦陛下了。” 单允辛看着眼前的美景,手中的粉瓷药盒都险些被捏碎了,眼珠子都不知道看哪里好。 方才还觉得自己需要补气壮阳的单允辛,一瞬间就如同打了鹿血,精神一震。 方才尤听容一直躲在被子里,现在单允辛才看清了,她不知何时换下了那件捂得严严实实的寝衣,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兜衣,更过分的是,这兜衣还是半透明的纱做的! 松松垮垮的! 还是水红色的! 艳丽的颜色衬的尤听容整个人娇艳的过分,只在胸前绣了翩飞的彩蝶,勉勉强强遮挡了风光。 只是不知,这蝴蝶采得是什么花? 单允辛的脑子里嗡嗡的,视线锋利的像寒光四溢的剑锋,咬紧了牙关,俨然是气坏了。 尤听容哄的他才发了那样的誓言,却坏心眼地换了这样一身衣裳。 还要他帮着擦了药、揉开了淤青,方才还是美滋滋的差事,现在俨然成了要命的苦差事。 单允辛甚至想把宫女叫回来,可又有点舍不得,不想叫别人瞅见尤听容这副模样。 只能在心中暗叹:这心肝真是坏透了都! 相比于单允辛的如临大敌,尤听容就是有恃无恐,被他这样凶悍地盯着也不怕了,娇娇软软地双手垫在脸下,面对着单允辛侧躺着,饶有兴致的端详起单允辛。 隔着纱帐,床前的立烛光线有些昏暗,单允辛又是背对着光的,整个人看的不算清楚,但也足够了。 单允辛的眼窝深邃,漂亮的眉骨上剑眉干脆利落,微微上挑的凤眼此时更是气势逼人,细看之下眼睛都红了。 弧度精巧的下唇微微抿了半分,鼻腔里的呼吸声重的好似响在尤听容的耳朵边上。 尤听容眼尖地发现,单允辛藏在发鬓后的耳朵都红了。 这让她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伸了手手去拨弄他热的滚烫的耳垂,出乎意料地软乎乎的,跟单允辛冷硬的气质截然不同。 耳垂的瘙痒,让单允辛的目光艰难地从尤听容的衣襟上移到了她的脸上,想要拨开尤听容作乱的手,却被尤听容躲开来。 被单允辛好似要吃人的目光瞅着,尤听容的笑容愈发灿烂,伸手去勾单允辛的手,“不是要帮臣妾擦药么?” “陛下?”她眉梢轻挑,眼神旖旎的就跟带着勾子似的,没骨头似的窝在被褥上,活色生香。 她可算明白为什么单允辛为什么爱逗她了,索性把腿也从被子里踢了出来,搭在了单允辛的身上。 单允辛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抓了被子,想将尤听容塞回去。 无果,只能拽了被角,盖在了自己的双腿间。 而后在尤听容的再三催促下,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拧开了药盒,沾了药膏,强自定了定心神,集中精神去寻尤听容身上的暗伤。 粗砺的手指落在了尤听容的肩头,因为一身紧绷着,这一下有点没收住,尤听容立刻痛叫一声。 吓得单允辛回了魂,赶紧收着劲,全神贯注地替她揉着伤处。 可能是泡过了热水澡,身上的淤青都成了乌紫色,在白的晃眼的皮肤上骇人的紧。 也是奇怪,原本一脑袋的浆糊,搅合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心思,现在见到尤听容后背那些被木屑、瓷片飞溅出的伤痕,他的心很快就沉静下来了。 把还想作乱的尤听容掰着趴卧着,仔仔细细地替她上药。 尤听容见他认真,也乖乖地趴好了,只能感受到后背恰到好处的力道,这药膏确实有效,先是一点湿润,而后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处就暖烘烘的,带着一点微麻。 殿内清浅的熏香一丝丝地钻入鼻端,单允辛火热的身躯挨着她,就连身上的酸疼也舒缓了,尤听容本就疲惫的脑子就昏昏沉沉了,渐渐陷入了酣睡。 迷糊中似乎听见了单允辛的说话声,尤听容不耐烦地往枕头底下钻,不想搭理他。 单允辛怕她喘不上气,只得小心翼翼地将人翻转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腰,又把人哄睡了。 尤听容习惯性地攀到了单允辛的肩头,枕着他结实柔韧的臂膀睡踏实了。 单允辛可就没那么舒坦了,温香抱了满怀,他的脑子都快裂成了两半。 一个还惦记着方才看到的场面,烧的噼里啪啦的;另一个就玩命琢磨“不举”的事。 一番撕扯,只能睁着眼盯着尤听容睡的红彤彤的脸颊,冰火两重天。
第二百二十三章:顾虑重重 尤听容是被腹中隐隐的饥辘唤醒的,几乎是她睁眼的同时,单允辛的声音就在头顶响起,伴随着肌肤相贴的轻微震荡,“可是饿了?” 尤听容的骨头都睡的有点酥软,迷迷糊糊地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含糊地点头。 单允辛瞧着她难得的憨纯模样,爱怜地替她理了理蓬乱的发顶,“朕命人热着膳食,起来用些再睡。” 尤听容依言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被换了,又穿上了云纱缎的斜襟长袖寝衣,有些奇怪地看向单允辛。 单允辛捏了她的鼻尖,“你个小没良心的,为了折腾朕什么都敢做,管杀不管埋,朕可不像你!” “那兜衣穿着虽然……风光甚美,但是纱的,上头又有绣花,哪比得上缎子细软?”单允辛起身,“你这一身娇肉,穿着睡一夜保管要磨出红印来。” “到时候又要怪到朕头上。”单允辛眼底透着戏谑,递了外袍给她,“春夜微寒,穿好了再下榻。” 尤听容穿好了衣裳,下榻穿过帷帐,内殿的圆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瓷盏。 菜色顾及了已经是半夜,都是清淡好消化的,色香味俱全。 单允辛已经在桌旁坐下,招手道:“香米粥温度正好。” 尤听容依言在他对面坐下,看着只是清清淡淡的一碗白米粥,却芳香扑鼻,捻起瓷勺尝了一口,可口不腻、油润香口。 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熬制出来的,应当是膳房早早准备着的单允辛的御膳。 也许是今日累着了,尤听容胃口甚好,只吃的肠胃有些饱胀才意犹未尽地停了筷子。 单允辛规矩重,讲究食寝自有时,过了时辰便提不起口味,只喝了碗清汤垫了肚子,便看着她吃。 “若是朕不来,你便要饿一晚吗?”单允辛思忖着道:“朕索性在宜秋宫立一个小厨房,日后你若想吃什么,就可吩咐了厨子做,可好?” 尤听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银子该花在刀刃上,既然宫里立了御茶膳房,自然一应安排都按着规矩来。” “陛下临朝以来,力主勤俭,废了许多铺张规矩,更是以身作则停了乾清宫的小厨房,臣妾就更不该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坏了规矩。” 前世单允辛也在长乐宫为她立了小厨房,不过那是她自己张口要的,因为她生了皇子,又在宫中树敌颇多,不放心御膳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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