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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6·20雨夜入室杀人案（0） ◎从过去重新生长的未来◎ “秋穗”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落星一样的碎光涌入秋穗的心脏。 空气中留下她的轻念：“我们的心愿都完成了，你要努力走下去啊。” 秋穗泪眼朦胧看向厨房外的小阳台，好似看见父母的虚影正在等14岁的她, 妈妈李小惠拍拍她的衣服，爸爸秋望山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家三口, 相视一笑, 慢慢地朝着天空走去。 虚影越来越淡，直至消失黑暗的雨幕中。 秋穗愣愣地坐在原地，心脏那里像缺了一块, 从11年开始扎根的绝望被过去的自己亲自剜断，她现在除了悲伤, 再没有沉在沼泽里的挣扎感。 她像死了一遍，跟着过往的自己死在了11年的雨夜。 坐在血泊中的秋穗竖起双膝，蜷缩着自己，与下沉压抑的世界融合一体。 直到一声呼唤如天光传来。 “穗穗！” 白淙游赶来，他跪在血泊抱住秋穗, 声线颤抖。 “穗穗，别怕，别怕……我来了, 我会护住你的, 别怕啊……” 秋穗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生, 这是18岁的白淙游。 但他认得自己。 显然他拥有循环记忆。 “我爸也赶过来了，不要怕，我们会帮你把真正的凶手抓住。” 白淙游不知道秋穗也有记忆, 所以没有明说真正的凶手是谁。 秋穗表情慢慢变化, 她紧紧抱住对方, 将所有经历的事都化作猛烈的悲伤, 嚎啕大哭。 “白淙游……爸爸妈妈死了，他们为了我死了……” 名字一出来，白淙游也反应过来秋穗也有循环线记忆。 白淙游心疼地轻拍她后背，温声说：“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了。” “不要怕，我们都会帮你。” 等秋穗情绪宣泄得差不多时，白淙游才松开怀抱。 他边替她擦开眼泪，边说：“我现在全部记忆终于都回来了，不再是连你过得有多痛苦都无法知道的白淙游。”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白淙游干净清朗的脸庞上浮现一种说不出的坚定感。 秋穗轻呼一口气。 “好，我们一定要抓到盛野他们。” …… 另一边，白国力正从外地赶回来申请参与这个案子。 当晚，他就赶回到公寓楼，看到自己的儿子正稳稳站在14岁的秋穗边上，挡住那些想要好奇问话的邻居们。 周围已经拉起警戒线，白国力的同事们正忙碌地出入，还未升作局长的滕誉看见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惊讶地说：“老白，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吗？” “邻居家出事了，我必须要回来保护那小女孩。” 滕誉闻言望向站在楼道阴影的小女孩，她正安静地看过来。 沉默的模样看起来招人心疼。 “家里出那样的事，的确要好好守着。”他从兜里拿出一颗糖，递给白国力，“让她吃颗糖吧，心情会好一些。” “她的口供也由你负责吧。”滕誉吩咐了一句，便继续主持现场工作。 白国力攥着那颗糖，来到秋穗和阿游面前，将糖果递过去。 “滕局给你的。”白国力抬手摸了摸秋穗的脑袋，温声鼓励说，“穗穗，辛苦了。” 来的路上，他已经从儿子打来的电话那里知道秋穗也有记忆的事。 不但是他们3个，在上一轮循环被秋穗辐射过的人，都有了记忆——李汉钟、刘寒记忆都回来了。 今年才13岁的刘寒甚至偷拿爸爸的手机，拼命打电话给白国力和李汉钟。 一接通电话，刘寒哭得稀拉哗啦，闹着要从首都过来东江帮忙。 被李汉钟臭骂了一顿，他才勉强摁住过来的冲动。 李汉钟真怕当老将军发现自己的小孙子不见后，立即飞来骂他们两个当警察的竟然拐走自己的孙子。 李汉钟则留在外地帮白国力先处理工作，等之后忙完再赶回来。 白国力看着秋穗，道：“你们先跟我回局里。” 20分钟后，秋穗和白淙游坐在小会议室，白国力和同事坐在上座，望向他们。 边上的同事犹疑地看了眼白国力，“白叔，小游他……” “没事，他也算是目击证人，一起问吧。” 白国力将温水推给秋穗，说：“穗穗，说说你今晚目击到的事。” 秋穗抿了口温水，将今晚毛欧如何进来，她的母亲李小惠把她塞到柜子后，她听见了、看见了什么，全都条理地说出来。 临了，她补充一句先前从未说过的信息。 “那个大叔当时对我爸说，有人在威胁他，知道他的秘密，也威胁他的家里人，所以他不得不这样做。” “警察叔叔，一定还有躲在幕后教唆杀人的凶手！” 秋穗与白国力对视，意有所指道：“我爸生前在处理同乐林场那块地皮的借贷款工作，说不定他接触到某些和这块地皮相关的人，你们一定要调查这一块。” 不知情的另一个警察，听完点头保证，“嗯，我们会调查这一块，你不需要担心。”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年轻的安峰进来提醒。 “师父，受害人尸体找到了，差点就让凶手扔进东江，受害者家属要不要……” 安峰欲言又止。 秋穗一愣，以前她父母的尸体沉在东江找不见，她连他们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但这次尸体找到了，她终于能好好送他们一程。 白淙游轻声对她说：“我记忆复苏的那刻就报警了。” 这次因为白淙游报警时间及时，毛欧来不及将装有尸体的行李箱扔进东江，就被沿着道路监控追来的警察拦住了。 “好，我现在就过去。”秋穗坚强地说，“警察叔叔，我没问题的，我现在就过去。” 李小惠和秋望山的葬礼很快举行，因为秋穗家亲戚少，为她主持葬礼的亲戚不多，大部分事项都是白淙游帮忙打理。 葬礼开始，秋穗听着道士们的唱经声，扭头看向被白花簇拥的父母照片。 她轻声道：“爸妈，你们现在就在边上这里陪着我，是吗？” 室内的白花花瓣被轻微的风吹动，像是李小惠他们在回应秋穗。 秋穗心境平和下来，她闭上眼睛，跟着唱经声念念有词…… 葬礼临近结束，秋穗送走最后一个亲戚后，靠在墙上发呆，白淙游出去给她买些吃食。 因为秋穗提到毛欧遭人威胁的事，警方的目光很快移向与同乐林场相关的人中，并发现了盛野的存在，将其纳入嫌疑人名单中，白国力正在警局抓紧时间侦查案子，要晚一些过来敬香。 此时，安静的灵堂，传来一阵脚步声，发呆的秋穗正身抬头往门口看过去。 只见那个曾在时间洪流里出现2次的向芽，正穿着黑色裙装走进来。 对方此刻模样和之前看到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 不远处，还有个样貌英俊的高大男人在门外等着向芽。 向芽朝她颔首问好。 “你好，秋穗，终于能和你在现实里见一面了。” 她留意到秋穗的目光，解释：“外面那个男人是我先生，他也知情你的事。” “今天过来这里，主要是想给你的父母上柱香，顺便过来见见你，告诉你一些事。” 向芽温和地朝她笑笑，她拿起灵台上的长香，点燃鞠躬，尔后默默将长香插进香炉。 她看着眼前的黑白遗照，真心替他们高兴，轻声说道：“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秋穗沉默地观察着向芽，目光在她边上略过时惊疑地停顿一下。 她正想说话时，只见对方转身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张名片。 “我和我先生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长，等23年到来了，你对某些事的疑惑，随时都可以来卡片上这家咖啡屋找我解答。” “盛野……你可以放心，因为这次是你主动成功创造了新循环，拥有旧循环记忆的理应只有你一人，但白淙游在悖论世界毁灭的最后一秒内挣脱出来了，他影响了其他三人，但盛野没有保留记忆。” “盛野现在羽翼未丰，你们完全可以抓到他。” 秋穗留意到对方一直没提方迟南，她主动问：“方迟南呢？” “他的□□已经死亡，前不久在冰岛自杀了，过几天新闻会出来。” “放心，他已经威胁不了你们。” 秋穗发现向芽竟然能打听到国外的消息，而且态度过于笃定。 她不禁皱眉问：“你像是知情过去和未来的事，那你可以告诉我在旧的循环里，方迟南去了哪里？” “也是死了，在盛野被抓之前，主动被盛野杀死；但又在盛野的精神世界里‘活’了过来。” 秋穗心道一句果然， “好了，时间不等人，我真的要离开这里了。” 向芽朝她又笑了笑，挥手告别。 但秋穗突然喊停她，忍不住追问：“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她又指着向芽旁边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是谁？” 向芽听到后面那句话，眼神诧异了一瞬，她看向自己的边上。 心中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事，她眼睛慢慢笑弯起来。 “我叫向芽，是一名灵异酒店试睡员，而你看见的小女孩，是你努力争取回来的注视。” “一道来自命运的注视。” 向芽牵起渐渐显形的小女孩的手，准备离开。 “神说，恭喜你挣脱了死亡，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命运。” “秋穗，我们在未来见。” 秋穗怔愣地目送他们三人离开，当三人快要消失在门口转弯处时，那个被向芽牵着的小女孩忽然回首望着她，朝她笑着扬了扬手。 “你……”秋穗下意识想对小女孩说话。 “穗穗……” 来自白淙游的呼喊与她的声音重叠。 ——你是谁？是神明吗？ 秋穗原想大声朝小女孩这般问的。 但下一秒，她像大梦初醒，“噌”地睁开眼，茫然了一瞬。 秋穗慢慢往四处张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墙壁睡着了，但手里却真实地拿着一张名片。 “穗穗，这里空调开得太大，在这里睡很容易着凉……” “嗯？谁给你的卡片？有人来过吗？” “一个来鞠躬敬香的女孩给我的。” 这时候，白国力也忙完从警局里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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