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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我杀了你！” “敬儿，你听我解释！” “别用这种语气呼唤我的名字！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敬儿放手，你怎可对你舅父动手！” 两边牢房都闹得不可开交，而其他牢房的犯人们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手中没有一把瓜子了。
第571章 抄斩 次日卯时，太和殿。 “微臣参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这是封官大典之后的第一场早朝，此时坐在金殿之上一同接受群臣朝拜的，不仅仅是皇帝，还有舒默云。 苏圆圆官拜正五品，需得上朝觐见，因此也在队列中。她跟随群臣向龙椅上的帝后恭恭敬敬的行跪拜之礼，起身后，她抬起头朝首列看去，目光落在苍玄身上，大大方方打量著，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苍玄仍旧站在百官之首，只是如今，他除了内阁首辅的身份之外，还是大楚的储君。他不再收敛锋芒，彻底释放出自己的本性，让群臣更不敢逼视，唯有一个小丫头，敢用那样直白的目光盯着他瞧。 苍玄自然感受到了从人群中向自己投来的目光，捻了捻手指，他已经在想一会儿该如何修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了。 今日的早朝，所要议论的事都与舒默云和苍玄有关。 “云谏乃朕与皇后之子，是皇室正统，更是当之无愧的储君，理应居住于东宫。既如此，东宫卫率，三师三少，也该一应备齐了。云谏，你看看，是要自己挑，还是朕来给你安排？” 皇帝缓缓说道。 听到皇帝的话，下方的大臣们均是精神一震，挺直了腰杆。 之前的太子三师三少早在除夕宫宴时就已经跟着齐王被罢免，如今太子换了人，自然三师三少也要重新另选，这可是他们还能更进一步的机会，谁都不肯错过。 不过，苍玄说道：“回父皇，儿臣心中已有属意的人选。” 不期然的，苍玄所挑的三师，便是秦昊，张文韬，卓弘三人，而三少，是苏淮忱，苏淮笙两兄弟，外加一个平阳侯世子苏泽谦。至于东宫卫率，由苏淮渊统领，守卫太子府安危。 皇帝对这些人选没有异议，当即便拍板同意。 擎王府三个儿子都成了苍玄的得力助手，再加上一个京畿军统领苏擎，漠北苏氏如今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众人不可企及的地步。 这些个大臣们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可谁让他们在太子身份尚未恢复之时，不能像擎王府这样毅然决然的与大奸贼苍玄站在同一条船上呢？ 解决了东宫重建的事，金殿内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启禀陛下、娘娘，微臣有事要奏。” 出声的，正是苏圆圆。 得到准奏后，她走出队列，朝皇帝与舒默云躬身行礼，道：“陛下，娘娘。一个月前，臣不慎被几个伪装成流民的杀手所挟持，险些命丧悬崖，幸得太子殿下救下，才能保住一命。” “微臣与殿下之所以在外耽搁了一月才回，是因为臣在一座大山深处发现了一座极为隐蔽的山庄，那山庄乃是王家产业，山庄里装满了武器，臣几番搜寻，拿到了藏在山庄里的账本，却发现那些武器的买家，是羌尤、北蛮、燕云、南疆等国。” 她说完，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账本，双手捧起：“账本在此，呈陛下娘娘过目。” 虽已极力掩饰，但少女捅出来的秘密，让在场的大臣们闹开了锅。 私造武器，将武器卖给他国，这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啊！ 王家本就是第一世家，而王家商号更是遍布大楚，根基深厚，族人众多，几乎可以说是掌握了大楚大部分的财富，他们何须还要去做这样的举动呢？！ 皇帝翻看着手中的账本，那账本可是苏圆圆亲自从九汤山山庄的密室中拿到手的，根本做不得假，皇帝越看越是愤怒，将手中的账本摔到地上，指著下方的群臣说道： “拿过去给他们都瞧一瞧，看看王家的通敌窃国之举！” 账本被太监拿去送到众位大臣的手中，众人一一传阅著，越看越是心惊愤怒，其中又以漠北苏氏反应最大。 “难怪这几年来羌尤和北蛮不断进犯，试图夺取边关十二城，他们手中拥有许多我们不曾见过的武器与暗器，杀了不少我们的战士，要不是苏将军骁勇，靠着奇诡的战术取胜，边关十二城早就被外敌给夺了去了！” 苏淮渊怒得满脸通红，双拳紧握著，额上青筋暴起，要不是这是在太和殿，他只怕是能气得一拳砸烂一根柱子。 又有一名武将上前道：“南疆这两年也是频频试探，手中也有着我们不曾见过的机关武器，原来都是王家所提供。” 不说不知道，如此一数，众人才发现近几年来边境确实频频异动。 “倘若我们不曾察觉有异，让王家源源不绝向敌国提供武器，大楚危矣！大楚子民危矣！” “是啊，王家通敌叛国，无视天下百姓之性命，傲慢至极，其心可诛！” 随着账本在群臣手中传阅，现场气氛慢慢变了，众人变得同仇敌忾起来，共同声讨著王家的罪责。其中一名大臣对苏圆圆道： “郡主，那藏着武器的山庄位于何处？这等藏污纳垢之地，咱们需得尽快捣毁才是！” 苍玄这时开了口：“诸位大人放心，那山庄里的武器已被孤和郡主尽数销毁，不会再有人向敌国提供任何武器与便利。” 众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太子殿下和福宝郡主在外流连了一个月才回来的真正原因，不得不说，比起前太子齐王，这个曾经在世人眼中玩弄权术的奸佞，才真的是为国为民啊！ 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头，跪下喊道：“王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不除难消臣心头之恨，求陛下惩治王氏一族，平天下之怨！” “求陛下惩治王氏一族，平天下之怨！” “求陛下……” 太和殿浩浩荡荡跪了一地，群臣激愤，高呼着要皇帝除去王家。而这一幕，与多年前王家带着群臣，跪在先皇面前逼迫皇帝另娶他人的画面逐渐重合。 只是，如今与当年已不同了，曾经只手遮天的王家，早已成了一片散沙！ 皇帝目露精光，道：“传朕旨意，王氏一族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其罪当诛，本家判满门抄斩，旁支全部贬为罪奴，流放封川郡，永生永世不能消除奴籍！”
第572章 提审 对于这个结果，苍玄和上方的舒默云对望一眼，母子二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快意。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让他们等到了如今的这一刻。 这二十一年来，不论是萧策，还是舒默云，又或是苍玄，都在隐忍着，向着同一个方向使劲奔跑。万幸，他们没有走了岔路，没有背道而驰，更没有迷失自己。 处置王家的事，被皇帝交给了苍玄。他会站在行刑台上，亲眼看着这些害得他们妻离子散的恶人们，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今日这场早朝，到了这里本该结束了，在皇帝询问“众卿可有其他事要奏”的时候，下方又传出一道声音：“陛下，娘娘，臣有事要奏。” 平阳侯朝帝后深深鞠躬，道：“九个多月前，微臣家中次女沅沅在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上惹出了一场姐妹反目的闹剧。可是惭愧，当时臣一心只信任失散多年的嫡长女，以至于伤了次女的心。直到后来，臣才得知臣认错了女儿。而当初那场闹剧，真正受害的，应当是臣之次女沅沅。” “她被臣逼着给罪人陆川为妾，在陆府被查抄那日，因病在陆府猝然离世。直至死前，她的冤屈都未能得到昭雪。臣想恳请还臣之次女一个清白，将她从陆府家眷名录之中除名，恢复侯府嫡次女身份。” 舒默云看向苏圆圆，少女就站在平阳侯身后不远处，静静的听着昔日的父亲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想必她也等了许久了吧？ 舒默云道：“平阳侯请起。你所提及之事，本宫也曾听闻，这孩子的遭遇听起来与本宫极为相似，本宫相信她在陆府时，心中一定时时期盼着你们能够救她脱离苦海。只可惜的是，本宫等到了，而她最终没有等到。” 平阳侯和群臣中的苏泽谦都愧疚地低下了头。 “虽然你的请求来得太迟了些，但到底是醒悟了过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的请求本宫准了，陛下，您觉得呢？”舒默云朝身侧的皇帝看去。 皇帝笑着道：“皇后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来人，再拟一旨。” “苏氏沅沅即日起从罪人陆川家眷中除名，恢复侯府嫡次女身份，准许平阳侯在城中各榜张贴其之冤屈，为其正名。至于那构陷了她的人，交由侯府自行处置。” 平阳侯和苏泽谦一同跪在地上，深深拜了下去：“谢主隆恩！” …… 王家府邸本就已经被京畿军给围了起来，但今日，又有一队兵马朝着王家府邸走去，后方拉着囚车和刑具，而骑着马儿走在前头的，正是太子苍玄。 禁卫军撞开王家府邸大门，苍玄握著圣旨走了进去。 昔日富贵逼人的王家，因连番以来的打击，已变得萧条萧索了许多，再不复往日的辉煌。 王家府邸所有人都被驱赶着出来接旨，就连已经完全瘫痪，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王崇龄也被人给抬了出来，被人押著跪在苍玄面前。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王崇龄眼中只剩一片死寂。 苍玄负手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崇龄，眼中没有一丝悲悯。 天枢替苍玄宣读圣旨，得知了他们的结局，王府顿时哭声一片，王崇龄闭上了眼睛嘴唇蠕动片刻，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任凭禁卫军往手脚上戴上镣铐，押往天牢。 将罪奴王氏之人押送离去时，苍玄安排了一名侍卫沿途宣读王家所犯罪责。 听闻王家竟私造兵器，将兵器卖给他国，以至于这几年边关不太平，时有战乱，百姓群情激奋，指著王家人放肆谩骂着，朝囚车里的人扔石子与烂菜叶、粪便等物。 王家再也不复往昔辉煌，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第一世家王氏，有的，只有臭名昭著，遗臭万年的罪奴王氏！ 距离封官大典结束之后的第三日，刑部大牢里，来了一个预料之外，又预料之中的人。 身着太子冠服的苍玄手持一把墨玉扇，带着三法司三位首座，信步闲庭地走进刑部大牢，来到了关押著萧子升等人的那间牢房前。 大楚储君的衣服绣著四爪金龙，以玄色为底，衬著熠熠生辉的金线，更能显现出那身衣裳的尊贵和穿着衣裳的人的地位。 而苍玄身形本就卓越，一张脸更是汇集了父母的所有优点，他只是站在那里，便能让四周的光线都为止改变，让人只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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