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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来，被关在牢房里的萧子升等人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 见到苍玄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齐王和萧子升的情绪都十分激动。 “苍玄，你这个奸贼！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将父皇蛊惑成那副模样？” 苍玄饶有兴致看着他们在牢里无能挣扎，眉头轻扬，轻描淡写道：“纠正一句，父皇是该孤叫的，你该唤的是陛下。” 一句话，便堵住了齐王等人的口。 苍玄敲了敲手中的墨玉扇，道：“孤今日来，是为了提审犯人的。秦大人，张大人，卓大人，开始吧。” 第一个被提审的，不是王答应，而是童答应，还有其子萧子升。 自进入刑部公堂，萧子升跪在地上，就仰著头一直死死盯着苍玄，那目光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碰”地一声，秦昊拍响手中惊堂木。 “罪人童氏，你与他人私通，诞下一子假冒皇嗣，结党营私，干涉朝政，你可知罪？” 童答应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曾作答。 萧子升面色紧绷，总算不再看着苍玄，而是朝童答应看去。 其实这几日他也在等，等一个答案。他不相信自己最敬爱的母妃竟会做出那等背叛父皇的事情来。 秦昊看她不配合，便放缓了声音，道：“童答应，陛下有旨，你若如实认罪，将萧公子的来历如实道来，他可看在你们相识多年的份上，饶萧公子一死，可受封子爵，赐封地，保证后半生衣食无忧。” 而童答应听到这话后总算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来：“认罪？”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萧策，你可真是狠心啊！” 收住笑意，她道：“行，我认罪。”
第573章 回敬 童答应不仅仅向三法司坦白了萧子升的身世，还承认了当初与王氏一起联手设计害了舒默云。 “我所求的，不过只是一个侧妃的位置。可舒氏善妒，独占著陛下不肯退让，偌大东宫就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成何体统？这世上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于是，我便只好与王氏联手。她那人寻常极难对付，警惕性极高，我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让她服下那药的。” 后来，舒氏丧生于火海，她们成功嫁入东宫，成为太子的女人，将来还会为妃为嫔，诞下皇嗣。 然而皇帝每次翻到她的绿头牌，都只会让她独守空房，她不免也有些着急，便寻了一种可让人产生幻觉的药，让皇帝以为侍寝的是舒默云，以此来怀上龙种。 可她试了几次，都不曾怀上孩子，眼看着王答应已经诊出有孕，她心中愈发着急，担心是自己不能生育，会被皇帝所厌弃，于是她便也让宫女宣布她有了身孕的消息，买通了太医，又让人从族中寻一个孩子，悄悄送入宫，假装是自己生下的。 她将这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抚养著，也确实靠着这孩子在宫中站稳了脚跟。后来，又有两个妃子查出“有孕”，便是怀王和宣王的生母，她当时还恼怒过，为何别人能怀上孩子，而她不能。 可如今她回想起来，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那些侍寝的夜晚，中了药的压根不是皇帝，而是她。 也是，皇帝恨世家联手逼死了舒默云，连带着也恨他们这些世家女，他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这些仇人的女儿生下孩子呢？ 他生母只是个宫女，从小在嘲讽中长大的他，对宫里女子求宠的手段了如指掌，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在案卷上记下童答应所说，秦昊便让人给萧子升解开镣铐。 这是皇帝允诺过的，只要童答应亲口承认子嗣的来历和当年陷害舒默云之事，便放萧子升离去，封子爵，赐封地，代价是萧子升和童氏一族永远都不可回京，否则将会以谋逆论处。 而童答应，谋害皇后舒默云证据确凿，将会赐死。 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萧子升却怎么也不能接受。 他明明——他明明得到了“凰星”，明明才是那个真命天子，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 他从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变成了童氏一族的子嗣，这样的落差，比当年双腿受伤，再也站不起来的打击还要大！ 萧子升目光再次落在苍玄身上，看着看着，电光火石之间，他倏地反应过来—— “凰星”压根就不是苏清羽，而是擎郡王府的那个丫头！ 她才是“凰星”！ 童清看着呆坐在那里的萧子升，心中生出一点愧疚，她朝他柔声道：“子升，出去之后好好活着。” 回过神来，萧子升恨声道：“你不是我娘，莫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转动轮椅，快速朝牢房外去。而童答应则是被押回大牢里。 紧接着被提审的便是王答应和齐王萧子祺。 王答应身上所牵系的，可不仅仅是淫.乱后宫，混淆皇家血脉两条罪责，还有当年下药陷害舒默云，纵火意图烧死舒默云，独占太子妃之位等罪，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死罪。 可面对秦昊的指控，她轻笑一声，说道：“我承认我对不起皇上，可说敬儿不是皇上的血脉，你们有何证据？” “你想要证据？”一直坐在一旁观看的苍玄忽而开口，他笑了起来，“那孤就给你看证据。” 苍玄拍拍手，便有两名侍卫将一个老妪和一个老翁带到了暗室内。 见到这两人，王答应总算是变了脸色。 “看来，王答应是认得这两人，既如此，便不用孤介绍了。”苍玄笑道。 萧子祺从没见过这两人，不由得朝王答应看去，小声问道：“母妃，这两人到底是谁？您当真认得？” 王答应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脸颓然：“我认罪。” 这两人，一个是昔日在别院为王答应接生的稳婆，一个是在王答应有孕时为她医治的大夫。 王答应早在嫁给萧策做太子妃前，就已失身于自己的堂兄王世江，王崇龄得知后虽然极为愤怒，但却力主将那件事按下，不许任何人知晓。 成为太子妃后，王答应侍寝过数次，却都莫名一觉睡到天亮，而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心知孩子是谁的，吓得花容失色。 她将此事告诉王崇龄，王崇龄便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当做皇帝的孩子来养。 可孩子月份大了之后，才发现自己怀的竟是双胎。她是皇后，生下双胎，若都为男胎，将来极有可能会为了夺储位而反目，又被视为不祥。 为了掩盖自己怀双胎的事实，她在月份未足之前，借口去行宫避暑，在行宫将孩子生下，又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回琅琊郡，交给王世江抚养。 萧子祺与王绪宁确实是一对双子，只不过王绪宁的年纪被故意改小了些，而萧子祺常年待在宫中，也无人发现两人长得相似，这事就这样瞒了近二十年。 当年在宫宴上陷害舒默云的事，她也承认了是她做的。 因为皇后之位，只能是他们王家女的，什么舒氏，只不过是他们路上的绊脚石罢了。既然碍了眼，就该一脚踹开。 她看着苍玄那张酷似舒默云的脸，扯著唇角笑道：“我也是万万没想到，舒氏那个时候也怀上了孩子，萧策竟将你们给保了下来。输了便是输了，如今我们落到了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王家犯了通敌叛国罪，即便王答应今日不认罪，身为王家女，她的下场将会和王崇龄等人一样。只不过…… 苍玄缓缓道：“罪人王氏，明知所怀非龙种，仍旧将孩子生下，意图让来历不明的野种继承大统，祸乱朝纲，此乃天地不容的死罪。” 听闻自己要被处死，王答应一点也不惧怕。 不过下一刻，苍玄的话让她脸上血色全无。 “她谋害我母后，害得我们一家被迫分离数年，险些天人永隔。让她像其他人那样痛快的死，太过便宜她了。张大人，我记得，刑部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大牢，名唤水牢？” 张文韬：“回殿下，不错。” 苍玄看向王答应，淡淡道：“将她送入水牢，处凌迟之刑。孤要她，在水牢里受尽皮肉剥离之痛，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第574章 尽兴 被侍卫押著拖下去的时候，王答应是真的怕了，她死命挣扎着：“不，你不可以——唔唔唔！”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侍卫用东西给堵住了。 公堂上还剩下萧子祁。 在苍玄那双冷漠的眸子扫过来的时候，他浑身一个激灵，手脚并用朝苍玄爬去。 “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放过我吧……” 在他的手将要触碰到苍玄的衣角时，被侍卫及时拉住了。苍玄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垂眸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似笑非笑道： “都说双子一母同胞，彼此之间有感应，你利用王绪宁为你繁衍子嗣，将他害死时，可曾感觉到痛？人死后可是会化成鬼的，你猜，他现在正用着什么样的神情看着你？” 说完之后，苍玄便不再理会他。墨玉扇轻抬，萧子祁便被人拖了下去，重新关回了牢房中。 他知道等待着他的，唯有抽筋剥皮，死路一条。 解决了童家和王家，接下来的提审就进行得十分顺利了。 和童答应一样，薛答应和柳答应也是发现自己侍寝了那么多次也没能怀上孩子，以为自己无法生育，便从族中选了一个孩子来抚养，好保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 得知自己的身世，怀王萧子桓不再挣扎，接受了子爵和远离盛京的条件，抛下获罪的柳氏匆匆离开了刑部大牢，丝毫不顾惜日的养育之恩。 而宣王萧子骞则是拒绝了受封的提议。他跪在地上，朝苍玄诚恳道：“我早就知道我这人除了乐理音律，再无什么本事，即便给我封地，我怕也是管不好，还连累封地里的百姓跟着我受累吃苦，如此又何必呢？我只想做一个寻常人，如能时常抚琴奏乐，便已知足了。” 苍玄对宣王倒是没有什么成见，比起其他几个皇子，他性情还算直率单纯，也比较安分，还曾帮过苏圆圆，因此语气比面对其他人都要缓和。 “既如此，便如你所愿。” 离开刑部大牢，带着起今日所得到的“真相”，苍玄回到了皇宫，在御书房找到了皇帝。 这几日皇帝在舒默云的照料下，总算不再时不时的咳嗽了，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云谏，你来了。快快，快来。”皇帝朝他招招手，一脸苦恼道，“福宝那丫头快及笄了，朕得为她挑一个及笄礼，可看了半天也不知该选什么，你来替朕瞧瞧。” 苍玄走到皇帝身侧，看了看皇帝手中的册子，道：“那丫头是个小财迷，就喜欢新鲜物，您瞧着什么最新奇，便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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