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傻傻地放过她们了,便是她今日放过锦玉茗,汪淮也不会放过她,既如此,锦玉茗死在她手中便好,无谓再脏了汪淮的手。 若真有一日神佛降罚,她也乐得同汪淮一起入那无间地狱。
第188章 第187章书信 锦玉茗临死时候,看着锦葵那沾染鲜血的手,轻声哼笑。也不知是庆幸锦葵手染鲜血终是成为同她一样的人,还是为了什么。 松开手的锦葵瘫坐在一旁,心中怦怦直跳,甚至在锦玉茗死了以后,才突然想起她说自己怀中有那黑火药的事情。 小心掀开锦玉茗的袍子,见里头只有一团脏污破布,她才放下心来。 南藤从院外赶来的时候,见到这个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她去集市采买,只今日没有跟着姑娘同乘马车,便出了这等大事…… “姑娘,你没事儿吧?” 她一脸焦急,见锦葵手染鲜血,赶忙上前搀扶起她,又带着人去净了手。把锦葵安抚好后,才同盐蛇一起去处理锦玉茗的尸体去了。 “她这是……” 盐蛇看见身上长着脓疮的锦玉茗微微皱眉,南藤上前检查一番也是心生厌恶。 “她这是风月病,找个地方烧了吧。” 待南藤发现锦玉茗怀中揽着一块脏污破布的时候,才觉得她果真万分恶毒。 随手从院中找来一块破草席,南藤同盐蛇给锦玉茗的尸体踹到那上头,雁岚推来一辆木轮车,帮着把锦玉茗的尸体放在车上。 盐蛇一个人推着那木车走出了育幼堂。 雁岚目送着他离开,心中滋味颇为复杂。 席府同锦府从前算得上通家之好,那时候锦元良时常带着锦玉茗同锦雅丹去席府做客。两位表姑娘是跟在席文栋身后长大的。 那时候的锦玉茗和锦雅丹整日围着席文栋转,而自家少爷只能坐在轮椅上,用她和寄岚看着都心疼的艳羡目光盯着那三人。 如今偌大个席府幡然倾塌,她曾经服侍过的少爷小姐也一个个…… 一只手放在雁岚肩膀上,雁岚回头一看竟是葵姑娘抖着手无声安慰她。雁岚握着锦葵的手,想要平复她的心情。 “姑娘莫怕,你做对。” 锦葵红着眼微微点头。 她杀人了,杀了一个同她有莫大关系的人。 盐蛇处理过尸体后回来,几人也没有了用膳的心情。南藤嫌恶锦玉茗得了那恶心人的病,去城中找来了大夫里里外外的用药熏扫,又让锦葵用汤药净了好几次沾了血的手。 锦葵看着南藤为她一点点擦干净手上药渍,忽然想起了锦玉茗临终前,说她这手如今也沾了血,比自己干净不到哪里去的话。 “我想去歇歇。” 她觉着自己如今手脚酸软,头也晕得厉害。南藤点头,同盐蛇带着锦葵回了小院子中。 锦葵醒来外头已是月朗星稀时候,汪淮坐在她身边,一手轻轻拍抚着她,一手拿着东厂的密卷细细查看。 见他的小姑娘醒了,汪淮放下手中书卷,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下午睡着后有些发热,如今感觉好些了没?” 锦葵愣怔着点头,接过汪淮递过来的药碗,皱着眉喝了下去。 知道她不喜欢药味,刚喝完汪淮便捏着一块蜜饯放入了她口中,又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温声道:“这事要不要写信同那温晴说一声。” 汪淮对于锦玉茗的生死并不在意,可他知道第一次杀人是何等惊惶害怕,尤其他的小姑娘又是那样一个绵软的性子。 便是这次用尽了勇气敢手刃仇人,过后只怕会一直惶惶惊忧。 故意提起温晴,只不过是让锦葵想起那锦玉茗曾做下何等令人发指的事情,且他知道小姑娘对锦芙蕖替自己挡了灾有多么愧疚。 果然,锦葵听见汪淮提起温晴,想起了锦芙蕖的遭遇,心头对自己了结锦玉茗的事情多了几分释然。她软软地点了点头,声音又哑又软地同汪淮嘀咕:“我明日写信给温晴。” 侧身躺进汪淮的怀中,锦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揽着汪淮的腰又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锦葵身子好了大半,便准备给温晴去信。她捏着纸笔考虑了许久,才缓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了个清楚,又言辞恳切地同温晴和锦芙蕖道了歉。 终归锦芙蕖这祸事于她脱不了干系。 收到书信的温晴看过之后,先是痛哭一番,后见锦葵同锦芙蕖道歉的言辞,很是咒骂了一通。可她自己骂过之后,也知这事其实怨不得锦葵。 虽那锦玉茗当初是冲着锦葵去的,可若是没有自己把她送去家庙这一桩,她也不会害得芙蕖如此。 温晴擦了擦面上眼泪,思索了好半晌也没拿定主意这事儿该不该同锦芙蕖说。她既希望芙蕖知道锦玉茗没落得好下场,让她能出一口恶气,可又怕提起女儿极力避免的伤心事。 “你去把源哥儿找来。” 指使身边婆子去找了锦源,温晴决定问问他的主意。 自从锦源为锦芙蕖之事同锦元良翻脸后,温晴便不再拿他当做孩子对待,有那等连她也拿不准的事情,都会问问锦源的主意。 锦源看过信后,微拧着眉心,好半晌他沉声道:“应当告知阿姐的。” 他的阿姐没有那般软弱,不论还是温晴还是他,对锦芙蕖都不应该过于小心翼翼。长此以往只会让她愈发胆小,愈发害怕别人提起那些事。 身为家人该做的,不是避而不谈,从此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而是应给予锦芙蕖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拿给她。” 温晴点点头,锦源拿着那封信去了锦芙蕖的院子。 锦芙蕖的院子如今只有两三个贴身丫鬟在照顾,锦源去的时候,锦芙蕖正蹲在院子中侍弄花草。她身上穿着素淡的长裙,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挽着。 锦源站在距她有些距离的地方轻声喊她:“阿姐。” “源哥儿来了?” 拍落手上的灰尘,锦芙蕖浅笑上前。 自锦元良离开后,锦芙蕖的精神同情绪已经好了许多,如今也不像最初那般连屋子的大门都不敢出了。虽只是偶尔在院子逛逛,但温晴同锦源已经很欣慰了。 “锦玉茗死了,锦葵送了封信给阿娘,你可想看看?” 锦芙蕖闻言一愣,怔怔地看着锦源好半晌,才默默流下一行眼泪。
第189章 第188章瑞雪 擦了擦眼泪,锦芙蕖脸上瞬时染了一些尘土,只是他二人如今都没心情管这等小事。看着锦源一脸肃容,锦芙蕖哑声道:“我看看。” 接过那书信,锦芙蕖一字一句仔细看了半晌,待看见锦葵说自己杀了锦玉茗,又同她道歉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曾经也恨过,恨过锦玉茗也恨过锦葵,可事情过了许久,她如今也想得清楚,便是没有锦葵,锦玉茗那等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源哥儿你替我回封信,便说……我不恨她。” 何苦去做那等折磨自己的事情?锦芙蕖把那信叠了叠递给锦源,擦干净面上泪痕后,又转身继续去侍弄花草了。 锦源看着锦芙蕖面上带着释然同轻松,颇为轻松地去回了温晴。 见母亲也跟着落泪,锦源才同样眼眶微红,轻声安慰了几句。 锦源的回信先是被申春送到了汪淮那里,汪淮拆开看过后,看了一会儿才语带欣赏地对申春道:“倒是没想到阿葵这对弟妹生得不错。” 申春不知锦源在那信中写了什么,可见自家督公如此抬举那对双生子,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且他话中意思竟是承认了那对双生子同葵姑娘的姐弟身份。 如此算来,那不也等同是督公的亲眷了吗? “那锦源……日后若是遇见,就多行些方便。” 汪淮把那信小心叠好,三两下便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曾被人拆开过,他拿着那信给锦葵送了过去。 锦葵正在厨房给汪淮炖参汤,寒露时节刚有些冷,昨日晚间她发现汪淮手脚冰凉,今儿个一早便早早去准备材料,待他回来正好便能喝了。 “远远就闻见这香味了。” 汪淮从身后揽住锦葵,在她耳后轻轻吻了吻,见小姑娘一脸羞涩挣扎着的时候,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状似不经意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锦葵。 “门房有你的信件。” 锦葵看着汪淮手中那封信,心头一紧,有些紧张地拿过来拆开,待看见里头锦源写着的内容时,轻抿着唇,红着眼眶露出个浅笑。 锦源说锦芙蕖不曾怨恨过她,又说日后若锦葵有些什么难处,可随时找他,若他能帮得上忙一定会鼎力相助。还曾隐晦地提到若是他日同汪淮不能谋个好结果,他可替她养老。 抹了抹眸中清泪,锦葵把那封信仔细叠好,收了起来。 见汪淮替她擦拭脸颊,锦葵才幽幽出声:“源哥儿是个好孩子。” 他信中说世间女子不易,若是锦葵老无所依,他可一起供养她同锦芙蕖。 汪淮闻言点头,好生安慰一番后二人才一同用膳。 时间一晃,锦葵都过了十八岁生辰了,太子谢瑖监国两年,于政事上颇有建树。泰和帝的身体在御医的调养下已好了泰半,只是他如今到底年岁大了,身子不如从前。 元日刚过,锦葵一早起来看着窗外飘着白雪,她喜得忙推了推身边还在熟睡的汪淮。 瑞雪兆丰年,想必今岁会是个好年月。 汪淮起身后看着外头飘着的雪花,也勾唇浅笑,只是他昨日同小姑娘睡得晚,今日便不想起。揽着锦葵轻声呢喃:“再歇片刻,待雪停了带你出去观雪。” 见他还一脸困倦的模样,锦葵轻笑出声,上前搂住汪淮,又拱进衾被中去了。
第190章 第189章丹丸 元日刚过众人沉浸在一片欢欣中的时候,边关突然来报,鞑靼同瓦剌部联合突袭。五皇子谢珩请求朝中增援。 谢瑖看着手中奏折眉头紧蹙。 游牧民族骁勇善战,且最擅强攻,可鞑靼同瓦剌部向来不合,以往从未出现过联手合作的情况。如今他二部合作,于边关确有威胁。 这等大事便是谢瑖有所对策,也不能越过泰和帝擅自做主,可想着泰和帝如今的状况,谢瑖心头微沉。 召来东宫属臣,谢瑖面色冷凝,沉声问道:“父皇今日又用了玄岭的丹丸?” 那人闻言沉默点头,面色也十分难看。 愉妃自诞下六皇子后,在泰和帝面前颇能说得上话,去岁寒冬,她为泰和帝引荐一名为玄岭的道长,那玄岭道长极擅炼丹一术。 据泰和帝身边伺候的太监说,圣上在用过那玄岭道长炼制的仙丹之后,亲眼瞧见了仙境。且身子轻便舒适,往日里那浑浑噩噩,浑身疼痛的毛病俱都消失不见,仿似回到了壮年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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