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圣上便赐其国师之名,又准备拨下国库近三成钱款,用于修建帝陵和登仙台。 这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众朝臣同太子极力反对,也是那时泰和帝同太子这对父子算是离了心。如今,不论前朝还是后宫,泰和帝便只听信玄岭和愉妃二人之言。 只是好在谢瑖其人颇有手腕,那愉妃同玄岭虽能左右泰和帝,但实际泰和帝权利已被架空,若不是谢瑖还有三分孝心,说不得他早就登基为皇了。 “这鞑靼同瓦剌部之事,还望父皇同意孩儿拨款于边军……” 不等谢瑖把话说完,泰和帝便赤红着脸,怒目而视:“朕当初要修建登仙台,你同朝臣极力劝阻,说国库不丰,如今谢珩上奏,这国库就有钱了?” 谢瑖望着脸色不正常潮红的泰和帝,微微抿唇,刚想要解释一番,就见泰和帝抄起御书案上的圣旨,直接砸在了谢瑖头上。 便是如此,泰和帝还未解气,若不是他体力不支,竟还想用那砚台砸向谢瑖。 “朕不会给边关拨一个铜子儿,你以为朕不清楚你的狼子野心?想要搬空朕的国库,简直是痴人说梦。” 强忍着额头上疼痛的谢瑖双眸微暗,他从未想过在他心中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父皇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谢瑖双手背向身后,紧握成拳。 若不是他监国时候完全疏忽了后宫,让愉妃假借六皇子之名亲近父皇,他父皇也不会因乱用丹药成如今这幅模样。 任谁都看得出,他而今这状态绝非正常,可现下他父皇谁的话都听不下去了。 谢瑖朝泰和帝行礼之后,默默退了下去。边关之事不能拖延,可圣上有话,谢瑖也不能明着违背圣旨。 那在殿外等候的东宫属臣见谢瑖出来后,面上一凝,刚想询问他伤势如何便被谢瑖呵止。 “回东宫再说。” 二人一路沉默,走至东宫后,谢瑖才让他召诚阳王谢望舒、汪淮还有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前来东宫议事。 在听闻泰和帝不会给边关拨粮草款项后众人面色俱都一沉,特别是汪淮同谢望舒,他二人曾去过边关,亲眼瞧见过边关条件艰难。 众人商议许久也没能讨论出什么章程来,军队所需钱财极其庞大,便是太子把他东宫私库都搬空了也不足所需一二成。 “五皇兄那里拖不得,堂兄你先行一步,待孤寻到法子再做打算。” 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在京中扯皮,可谢珩那里等不得,便是如今东宫没有多少银子,可毕竟也能先解决一小部分燃眉之急。 谢望舒领旨后,便回王府准备去边关的事宜了。 刚回王府的谢望舒才走进院子,便见远处有一娇俏女子,身穿浅翠色长裙,枭枭袅袅直奔自己而来。 “筠儿见过王爷。” 温诗筠朝着谢望舒柔柔俯身,浅笑行礼,她眉目清秀很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只是这番姿态不仅没有引起谢望舒的另眼相看,反而彻底被他无视。 谢望舒目不转睛直接越过温诗筠,直奔他同夏小蕊的寝院而去。 温诗筠看着谢望舒背影,眼眶微红,只是轻咬下唇后,又急着跟了上去。 诚阳王府如今只有夏小蕊一个女主子,无人拘束,她这日子过得万分快活,且谢望舒同她感情甚笃,只怕整个上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同她这般逍遥自在的主母了。 谢望舒抬眼看见夏小蕊正小心翼翼地喂小郡主用膳,逃河在一旁皱眉叮嘱:“福福不喜吃白糖糕,王妃莫要强喂。” 夏小蕊动作停滞一瞬,颇有些心虚地嘟囔:“福福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吃白糖糕。” 逃河上前抱起软绵绵的女娃,仔细为她擦了嘴后,小声问小郡主:“福福吃枣团?” 小郡主生得乖巧貌美,继承了夏小蕊的水润猫眼,同谢望舒精致五官。她如今身上还带着幼儿奶膘,说话也瓮声瓮气的,格外讨人喜欢。 这整个诚阳王府里头,每日最糟心的事就是夏小蕊夫妇同逃河抢闺女亲香了。 小郡主看了看香软的母亲,又看了看自己最喜欢的逃河,揽着逃河的脖子微微点头。 夏小蕊一脸郁卒,谢望舒看得好笑。 上前接过她手中盛着白糖糕的碗,谢望舒摸了摸她微凸的肚子,颇为遗憾地道:“竟是没想到,前日刚同你说这胎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今日便要食言了。” “可是有差事?” 谢望舒点头,把要去边关的事情同夏小蕊说了,只是还不等夏小蕊作何反应,跟着谢望舒过来,如今站在远处的温诗便惊得尖叫出声。 她这一声惹得在场之人齐齐向她看去,温诗筠脸色一红,双目微垂喏喏出声:“边关路远,王爷此行身边可有人照顾?” 夏小蕊闻言,轻轻点头:“阿筠不必担心,望舒自有人照顾。” 温诗筠闻言轻抿红唇,谢望舒眼中却是浮现出一丝不屑。
第191章 第190章纳妾 温诗筠府上主母苛待庶女的事,上京城众人心中多少有数,而其中温诗筠的日子最是难过。其他庶女还有生母姨娘可以依靠,而温诗筠生母是个拎不清的,自是愈发拖累她。 寻常被她生母虐待苛责都是小事,可自温诗筠及笄后,一直无人上门提亲,而府中主母又懒得操心她们这些庶女的婚事,她生母姨娘便更为变本加厉。 无奈之下温诗筠找夏小蕊求助过几次,夏小蕊也时常让她来这诚阳王府躲避一二。 刚开始温诗筠最多住个三五日便离开了,且见到谢望舒的时候,多少也知道避忌。可这次在王府中都借住大半个月了,如今看着仍没有要回府的打算。 “边关雪虐风饕,如今又逢寒冬,小蕊你可给王爷做好冬衣了?” 温诗筠这话说出口,谢望舒勾唇冷笑,都吝于给她一个目光,全做此人不存在,而逃河却是直接冷哼出声,那讽刺之意直直刺在温诗筠心头。 她捏紧手中巾帕,也觉得自己这话过于僭越了。 夏小蕊却是听不出什么,她自幼活得肆意,且她又一心信任温诗筠,便是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呵呵一笑,有些羞赧的温声回她:“阿筠你知道我的手艺,哪里会做什么冬衣,不过你也提醒我了,我现下便让我阿兄找人送来。” 见夏小蕊还是同以往般愚蠢,温诗筠抬眸看了看她那愈发痴肥的身子,心下不屑,忍不住出声嘲讽。 “让王爷穿用你娘家兄弟的东西,不太好吧。” 还不等夏小蕊说些什么,谢望舒直接开口撵人:“温姑娘在王府中住了许久,什么时候回府?若是你找不到自家大门,我可让温大人来接。” 吃在王府住在王府,竟然还同这王府的女主子别起苗头来,谢望舒都不知该说她蠢还是说她病得不轻。若不是看在小蕊的面子上,早把她丢出去了。 “我……我今日便回府,现下本也是跟王妃告别的。” 涨红着一张脸,温诗筠断断续续,十分艰难地把这句话说出口。 望着眼前兰芝玉树的谢望舒,温诗筠心跳如雷,只是听闻谢望舒这话,愈发憎恶夏小蕊了。 “那温姑娘快些回去吧,你空手而来,想必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东西。” 谢望舒怎么不知夏小蕊给了她多少东西,夏小楼有那点石成金的能力,整日往王府中搬了不少奇珍异宝给他的宝贝妹妹,夏小蕊手散,对钱财一事又没有概念,不论多么贵重,温诗筠张口她便会给。 这等人,也就这小胖子看不清。 打发走了温诗筠,逃河又抱着小郡主去了院子中,谢望舒才揽着夏小蕊在她那软乎乎的小脸上细细吻了吻。 “若我不在上京你无聊了便回夏府去住,或者寻阿葵来陪你都好。” 夏小蕊点头,为谢望舒打点好一切,待第二日要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夏小楼也在城门口。 “咦,阿兄怎么也在?” 夏小楼笑着回她,他决定这次跟谢望舒一起去边关看看,许是能再找到些什么新的生财路子。 他们离开上京不过四五日时间,温诗筠便又带着一身伤痕来找夏小蕊了,她甫一到王府,见到夏小蕊的时候,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蕊,你帮帮我吧,求你帮帮我。” 温诗筠哭得梨花带雨,她拉起袖子,露出满是青肿的双臂,哭着求夏小蕊。 夏小蕊一时间也被这场面惊得发愣,她急慌慌地拉起温诗筠,柔声安慰:“阿筠,你莫要着急,你有什么困难便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向来拿她当做知己好友对待,一时间也跟着红了眼眶。 “我在温府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我会没命的。” 拿起袖间的巾帕,温诗筠按压眼角,她满脸泪水,惹得夏小蕊也跟着红了眼眶。 揽着温诗筠坐上小榻,夏小蕊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珠。温诗筠瞥了眼夏小蕊头上那硕大的东珠,又见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心下不由暗恨。 她真的不懂,诚阳王怎么会看上夏小蕊这种人。 她一门心思鄙夷嫉恨,夏小蕊却是真心实意心疼她,为她拢好秀发,夏小蕊柔柔劝道:“阿筠你不必怕,若是你在温府住不下去,便来王府。” 听见这话,温诗筠红唇轻抿,小声喏喏:“我无名无分住在王府也不是个事儿,若是我有个名分……” 握住夏小蕊那柔软的双手,温诗筠低头看着她那白嫩细腻的肌肤,暗暗蹙眉。自己的手同夏小蕊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对比是那样的浓烈明显。 她的手常年做女工,又没有银钱保养,被夏小蕊一衬,显得黑黄粗糙。收起双手藏进袖子中,见夏小蕊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温诗筠咬咬牙,终是小声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若是王爷可收我入府中,我便可以永远在王府里陪你了。我不会影响你同王爷感情的,到时候就如现在这般,没什么区别。” 见夏小蕊微微皱眉,温诗筠着急又气恼。往日里说什么自己是她的知己姐妹,如今这点小事她还不是不愿意? 夏小蕊倒是听懂了温诗筠的意思,她想让谢望舒纳她为妾?默默抽出自己的手,夏小蕊低头看着自己的裙摆,默不作声。她便是再傻,也知道这等事情不能随便答应。 而且她总觉得阿筠有些奇怪。 温诗筠见她一副避而不谈的模样,双手用力捏了捏丝帕,面色略带着些阴沉地道:“小蕊,你莫不是想看着我死在温府吧?” 夏小蕊被她这话惊了一跳,急忙解释:“阿筠,我没这样想,只是……只是这件事我要跟谢望舒商量一下。” 对,她怎么能自作主张呢?谢望舒不在上京,夏小楼也不在上京,她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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