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南山脑瓜子转了转,“小悠,我们还是去案发现场看看,或许有什么错过的线索,你想想啊,当时房间是锁着的,屋子里怎么会出现第二个人呢?实在是太蹊跷了...走走走,去看看......” 说着也不容她拒绝,推着她往另一间屋子走了。 谢必安听外面没了声响,他兀自摇了摇头,又吐槽道:“老范,你说咱家大人上辈子是不是大醋缸转世啊?” 范无救皱眉:“什么意思?” 谢必安指了指刚刚林悠进来一瞬间,南山挥手给尸体隐私部位加上的白布。 “你是说大人怕林姑娘看见柴兄弟的裸体才把她支走的?”范无救理解了他这山路十八弯的脑回路。 谢必安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不然呢?” 范无救摇了摇头:“你又来了。” 谢必安摊手:“那你说大人是何用意?” 范无救一边给人开膛一边回道:“无他,犯矫情。” 谢必安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狠还是你狠。” 说完又凑他边上,贱兮兮小声道:“不过,你说的还挺精准的,咱大人确实就这毛病。” 范无救挑眉看他:“你这语气不像是吐槽他啊。” 难得范无救有心情搭理他,谢必安喜道:“因为我没认为这样不好,反而觉得挺可爱的,你有没有感觉,自从大人来了幽冥司,咱生活都有滋味了不少?” 范无救没搭话了,不过他藏在丝帕下的嘴角不住往上扬了扬,而后正了正神色道:“记录!” “哦!”谢必安忙翻开册子,听他念道:“死者男,年二十有余,肌肉强健发达,虎口,右手四指指肚有老茧,这个宽度,应该是惯用长剑......” —— “小悠?” 两人在现场搜寻一番无果,忽听外面林琛的声音,林悠瞧了南山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走了出去。 “二哥,可有什么线索?” “我走访了附近住户,未曾有人看到可疑之人,不过,有一件蹊跷之事,附近百姓都说近几日晚上都听到有小孩唱歌。” 林悠皱眉:“小孩唱歌?唱什么歌?” 林琛道:“说是唱大秃子,大概每次都是在子时左右,歌声就会传出来,十分诡异。” “大秃子?”南山也皱了眉,“可有听清曲子内容?” 林琛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张小条递给林悠,道:“根据他们述说,我抄录了 下来。” 南山凑到林悠身边一起看,念道:“大秃子得病,二秃子瞧;三秃子买药,四秃子熬;五秃子死了,六秃子抬;七秃子挖坑,八秃子埋;九秃子在地上哭起来,十秃问他为什么?九秃子说,五秃子一去不回来。” “这是什么曲?”林悠一头雾水,“大秃子得病?怎么这么奇怪?也太不吉祥了吧!” 林琛也摇了摇头,道:“或许是什么民间童谣,我们没听过也正常。” 南山皱眉思量半晌,实在想不到“大秃子”能与此案有什么联系,他问:“这曲子当地人可知道?” 林琛道:“他们也未曾听过,是三天前,晚上突然有人唱歌的。” 突然响起的诡异歌声?和这起自杀案有关系吗?南山想了想,对林琛道:“还要再次麻烦林监副了,可否打听一下四处,看有没有小孩会唱这首童谣。” 林琛有心想帮忙,只是上头那边已经派人催他好几次了,他想了想,对林悠说道:“小悠,我回去拨两个人与你们便宜行事,只是上头催我回去述职,得先去处理了。” 林悠点点头,道:“二哥有事情就先去忙吧。” 见人离开,南山耸肩,道:“你二哥还真是大忙人儿。” 林悠不理会他的挖苦,问道:“对此案你有何看法?” 南山摇了摇头,道:“尚不明朗,不过小悠,你们所说的极风阁是什么?” 林悠早知道他会问,也没打算瞒他,道:“极风阁是一个杀手组织,只不过在三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南山皱眉问道:“你是里面的成员?” 林悠顿了顿,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是何意?” “这事还得从十七说起,十七十四岁那年和爷爷吵架,负气出走,过了一年再回来时,她已经成了极风阁杀手。” “极风阁阁规森严,为了不让成员产生感情影响判断,入阁之人都得带上面具,隐藏面容,不过就算是这样,十七还是与同为阁内杀手的柴用明相爱了。” “为了逃离极风阁,两人计划过假死逃脱,只是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被阁主发现,十七拼死护下了柴用明,可她自己却暴露了。” “好在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不过再想逃出极风阁就更加困难了,十七便趁着一次任务时机,回来找我商量对策。” “我当时报仇心切,正好需要历练,便顶替十七入了极风阁。” 南山听她简而言之,却从她一笔带过的那些细节里,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是有多么惊险,一个深闺里的大小姐去顶替一个杀手,不知是需要怎样的心性和韧劲。 林悠说完,见他没半点反应,有些奇怪道:“你想什么呢?” 南山笑笑,道:“你这小姑娘还真是野的很,什么地方都敢去。”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阵风吹来,雨帘晃动。 林悠踱步走到门前,瞧着雨雾,心下叹气,要是有别的选择,她又何至于此? 南山又问道:“那你觉得这次与极风阁可有关?” “我也不知道,”林悠摇头,“不过小九和庭叔之死或许是一个方向。” 南山点头,道:“稍晚些,让范无救去查一查。” “对了,方才十七与我说她昨日在城里的时候,似乎是有人故意拖住她的。”林悠忽然想起这事,便说道。 南山抬眼看她,疑道:“故意?” 林悠转身走回来,道:“十七昨天本是去一品居取刚刚打好的银饰,那店铺里的伙计说饰品不小心与旧货混淆,送去了库房里,让十七稍等片刻,等人取回来。” 一品居!南山心头一跳,事情好像又与那些搭上边了! “十七说她等了三刻钟,都没等到人来,本来打算改天再来取,那伙计却又叫她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取回来了。” “她想着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差那几分钟,最后等取到银饰,已经错过了出城时间了。” 南山沉默了片刻,道:“这一品居也是时候要探一探了。” 林悠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明哥是杀手,若是房间里藏了人他没发现,只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凶手武功比他高,另一个,那就是明哥在进屋那一刻,便被下了药,失去了意识。” 南山道:“根据凶手将十七姑娘支开这一点,他身手一定在一人之上,却在两人之下。” “大人,说什么呢?” 谢必安和范无救走了进来。 “在给你安排任务,晚些再说,”南山问范无救道,“死者死因如何?” “死者致命伤是为胸口入两寸的刀刺伤,穿破血脉,顷刻毙命,”范无救伸手做出一个拿刀自捅心口的动作,道,“死者便是以这样的方式,贯通心脉,最终死亡。” 林悠瞧着他的动作,眉头紧皱,屋内并无打斗痕迹,且无熏香迷药,一切的线索好像都指向的是自杀,可柴用明怎么可能会自杀! 南山示意范无救继续说。 范无救道:“死者伤口处痕肉截齐,形状规则,且伤口没入深,这种情况只出现在死者无抵抗挣扎的时候。” 南山心头一跳,无抵抗挣扎? “这是什么意思?”谢必安摆摆手,大咧咧道,“老范,你就别故弄玄虚了,快说吧!” 范无救正欲开口,南山接口,道:“如果是自杀,就算是再果决的杀手,刀刺入心脏那一刻,都会有挣扎躲避,这是人对于求生的本能。” 他转头看向范无救,语气中带了求证:“所以,伤口必定不会齐整。” 范无救点头,道:“大人说得没错,死者若是在有意识的情形下,创口必定会包含捅和切的痕迹,且痕肉开阔,收缩参差不齐,花纹交错。” “而且,根据尸僵程度,死者大约死于昨夜亥时。”
第49章 一品居 “亥时!”林悠心头一跳,“可十七说今天早上在房间外听到过回应声啊!” 南山道:“若是能确定柴用明不是自杀,那道回应的声音只能是凶手。” 谢必安唏嘘道:“杀人之后不迅速离去,竟还有此等心性等到第二天,这凶手可不简单啊!” 范无救将之前的检验的结果继续说道:“公子,死者应该是失去意识后,被凶手从背后环抱住,再握住死者双手,将刀刺进了胸口。” 南山点头:“他所作的一切,无论是密室还是等到第二天十七回来,都是为了将死者伪装成自杀的假象,只是光是“柴兄弟不可能会自杀”这一点,就推翻了凶手所伪装的一切,也就显得愈发欲盖弥彰。” 林悠道:“你说得没错,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南山又问道:“老范,可有什么凶手的线索?” 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了一眼,谢必安笑了:“这凶手也是时运不好,一出手就遇上了顶尖的破案团伙,这所谓做的越多,破绽越多......” 南山皱着眉打断:“你就别卖关子了,还有...怎么能用“团伙”这个词呢?整得我们好像什么不正经的组织一样。” 谢必安笑着打哈哈:“抱歉抱歉,公子,老范查出来了,他胸腔伤口偏向右方,虽然偏差只有指甲盖的大小,但还是可以判定凶手惯用手为左手!” 他挥手变幻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南山,道:“大人再看看这个。” 瓶子里是一只长得似蜈蚣却又不是蜈蚣的多足虫,竹签大小,色彩呈暗青色,瞧着怪恶心的,南山额角一跳,道:“这是......龙蛊?” “没错,”范无救接道,“这就是让死者失去意识的的东西,它通过释放毒素麻痹人的感官、意识。” 谢必安忽然冲南山得意一笑,道:“公子这次可得好好夸夸我,这蛊虫还是我发现的,是不是,老范?” 范无救无奈应声,道:“对,你是大功臣,要不是你今日吃了猪油炒鸡蛋,那蛊虫才不会被你引出来。” 南山一时失语...... “什么龙蛊?什么猪油炒鸡蛋?”蛊虫林悠倒是听说过,只是瞧着那虫子,除了长得恶心了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南山无言笑了笑,解释道:“这龙蛊是将各种毒性强大的毒虫放在一个密闭容器里,让它们在其中互相打斗,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毒性之王,就被称为龙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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