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尧不耐烦地想:真是打死你都找不着这样的好灯笼。 焯。 “瞧瞧这里,松河村?诶唷,我一个县里的人,都没听过这地方。” 这里是松河村…… 孟知尧才注意到,这里是松河村,女主被带逼亲的村子。 流过村里的那条河,就是松河呀。 “齐姑娘,她叫齐闰月呀?”孟知尧还是那副土皇帝的姿势,倚靠在车板上。 孟老大:“是啊,是叫齐闰月。” 就是因为女主回家宅斗了,所以她爱看的种田剧情无了,恼怒。 她以吉祥物的身份说:“我要她陪我去一趟县城,就现在。” 陈二叔和孟老大都有意看她一眼,懂了她的意思。 “里正要人陪还不简单,我去给你弄过来。”孟老大分开人群,走到风暴中心,和陈大娘说,“大姐,里正要齐姑娘陪她去县城走一趟。” 陈大姐收了架势,先关心起孟知尧:“她生病了?她怎么了?!” 陈二叔站在山脚路口高抬手臂:“小事!”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胖妇人一听:“还是你们里正会来事,行吧,给我把齐姑娘好好送县城去,少不了你们村的好处。” 齐闰月一听里正出马赶人,小脸煞白。 路口,孟知尧翘翘脚脚,小声抱怨:“能不能快点啊,黄金呢。” 陈二叔把毛驴栓路边,也挤了进去:“赶紧的,我们里正赶时间。” “知道知道。”陈大娘拉过齐闰月的手,带她到路口见到孟知尧,小声提示她,“放心,里正带你走,就会把你带回来。” 齐闰月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又看见驴车上只比她年长几岁女孩起身,朝她靠近伸手,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耐:“上来?” “哦!好!”齐闰月握住她的手,在陈大娘的帮扶下,和孟知尧一起坐在了稻草上。 陈大娘顺便叮嘱孟知尧:“雪开始融了,这路不大好走,都早去早回啊。” “我会尽快。”孟知尧承诺。 陈大娘:“记得多穿衣服啊。” 孟知尧捂住了耳朵。 “又来这招。”陈大娘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撸撸她的脑袋,“乖乖,去吧,你二叔跟着我放心。” 陈二叔赶着驴车重新出发:“走咯!” 松河村很小,沿河的土地不多,能种地的都拿来种了,许多人的房屋都建在山里,松河村也很大,所见之处,苍莽群山,凡是种了松树的,都是松河村的地盘。 “里正姐姐,多谢你。”齐闰月抱住膝盖,弱小可怜。 看地盘的孟知尧回头,对女主的容貌很喜爱,对她的遭遇很同情:“他们真的是你亲人吗?” 齐闰月摇头:“那是我爹续娶的妻子娘家人,姐姐你放心,我爹如果追究,不会牵连到村里的。” “唷,听起来你爹挺有本事啊?”陈二叔驾驶驴车,在前面插一嘴。 齐闰月老实巴交:“我爹是京兆尹。” 陈二叔讥讽她全家:“嘶——难怪你继母的妹妹这么嚣张,原来背靠京兆府哇。” “也不算吧,我爹名声不错,唯独不问家事,”齐闰月低落自诉,“以前母亲管家我还有依靠,现在是继室管家,她对我不好,想把我许配给她妹妹的儿子。我要去哪里我爹也不管,家里是非他也不问,一年见不到他几面。” 陈二叔唏嘘。 孟知尧建议:“换个爹吧,我给你当爹都比他好。” “咳咳!”陈二叔赶紧打圆场,讪笑,“我们里正心是好的……” 齐闰月也被逗笑了:“我知道。” 出了松河村,也是无人区未开垦的野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不法之徒的应许之地。 远远的路边树脚,一个大汉胡子拉碴,蓬头垢面,抱着带血的小腿呜呼哀哉。 齐闰月往孟知尧身边凑近:“那里有人受伤了。” “别管他。”陈二叔赶车经过跟前,那大汉抬头,讨好一笑。 走远后,陈二叔才说:“这是个流氓,过年前被我碰上揍过一回,冬天过去了,还在这里蹲着,看来是不死心。” 齐闰月好奇:“如何不死心?” 陈二叔笑说:“没被我们村的男女老少挨个揍遍,想赌个侥幸呗。” “这不好办?”孟知尧提议,“回来时他要还在,就把他带回去轮一遍,流氓的时间也是时间呐。” 齐闰月不可思议她的正义使者会说出这样残暴的话,声音颤抖:“这是可以的吗?” 陈二叔:“可以啊,揍完了没死我还能给送回来。” 齐闰月松了口气:“那太好了。” 她好像已经融入了松河村这个大家庭,心情愉悦轻松:“姐姐,你要去县城办什么事?” “去配个药。”孟知尧没回避她,大方分享了手里的飞金药配方。 齐闰月看过后:“噢~但是里面有一味从云砂,寻常人用不上,只能在道观才能买到。” 陈二叔接着说:“东华县城没有道观,最近的是常春县的等闲观,里正要去吗?” 孟知尧:“去,当然去。远吗?” “有车就不远。”陈二叔快驴加鞭,“那就直接去常春县了。” ----
第3章 流氓说 三更天,瞿万里梦见了棺材,他感在自己被埋之前醒过来,一身冷汗湿了寝衣:“来人!掌灯!” 即使是换了一个位置,该少的还得少,每到子夜,都要凭空消失一两黄金或是白银。 到现在已经是第七天了,宫里甚至有了异样的风声。 今年五月十五是他的生日,也到了越朝法定的二十岁成年之日,开年走了厄运,亲政前沾上诡异,很难说他没有问题,都有宫人想跑路了。 就在寝宫外,两位扫撒的宫人在闲聊这事。 “他真的命里带煞吧?” “当年就有人说他克父母,你看他出生,娘娘血崩走了,没半年,先皇也跟着去了……” 他们聊得投入,没注意身后的脚步身。 一把雪亮钢刀送到眼前,那钢刀主人言词激烈:“陛下仁厚,留了你们后来人的根,我看还是不如骟了,白眼狼留什么后?” 晓春巡逻到此,身后跟着三位御林军,四人轻甲佩刀,威风凛凛,血气冲天。 两个宫人膝盖一软,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晓春指派一个下属:“王捐,带他们下去,再严查宫里的风言风语,言上不讳者重罚,检举者有赏。” 一位少年从队伍中出列:“是!” 他一个人拎两个薄弱男子离开,毫不费力。 正是到了上朝的时间,瞿万里吃了点糕点垫肚子,出来后听晓春的汇报,心里有些难过,还是笑了笑:“不要放在心上,人之常情……本来也是……” 晓春更气了:“陛下难得一遇的好!是他们升米恩斗米仇!” “别生气,晓春……”瞿万里反倒还要安抚他,“你别生气,生气生病,得不偿失!我向来不信这个,你们是知道的。” 晓春也不好多说:“嗯,属下会保护好陛下的。” 他身后的下属也说:“御林军誓死守护陛下!” “也不用死……”瞿万里再三强调。 大越是当前这片土地上的第一军事强国,他虽然没有政治头脑,但是他有一众爱国的忠臣良将,令人心安。 正好,以他学过的历史经验来看,这些人才,最好是匹配一位能放权的君主,让他们野蛮生长,发光发热。 而他,作为皇帝,只要努力地把一碗水端平,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个朝会,他也是当个旁听,到了后面,又开始走神,心痛被莫名消失的压岁钱。 …… 孟知尧到了等闲山,刚开始还走错了路,幸好在路口就遇到一位热心老人告诉他们走错了,几经辗转,终于见到了等闲观。 道人家善寻风水宝地,闲云野鹤,不过如此。 观主长英道长出门来:“师门代代相传一条约定,来日若有松河村人士上门,有求必应。” 陈二叔十分上道,还道长一礼:“看来是祖上积福,蒙荫我等小辈了。” “请。”长英观主让他们进门说话。 道观内,枯松参天,古柏遏云,八卦鼎高香绵绵,两仪炉檀香阵阵,青砖新旧互补,黛瓦残全起伏,古朴之风甚淳。 “从云砂为母子丹炉废渣,一般在下旬月会炼得,里正以后还有需要,可以挑这段日子过来。”长英道长把瓷瓶交给孟知尧,甚至没要她的钱,“现在正门人多,三位可以从偏门走。” 他亲自引路,在偏殿的院里,孟知尧看到了几个道士在磨镜子,一面镜子反光,闪到她的眼睛:“用的什么研磨膏?” 长英观主:“玄锡水银,不过有毒,里正不需要养家糊口,少接触为好。” 锡粉是金属颗粒,水银有毒,无论跟哪种待久了,都会折寿,混在一起,更是叠buff了。 回村途中,果然那人还在。 陈二叔问:“里正,还带吗?” “带。” 齐闰月有点怕,陈二叔说:“闺女,来前面坐。” 她看看孟知尧,孟知尧让她听陈二叔的:“去吧。” 流氓知道这是陈二叔村里的里正,开始装乖:“原来这样年轻,也能当里正。” “你猜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却能当里正?”孟知尧用冰冷的眼神直视他。 流氓哽住了,也多留一个心眼,看出来齐闰月害怕他,心里有了算计。 可惜,他没有实施的机会。 进村后,陈二叔直接把人拉倒村里的打谷场上,敲响了那一面虎皮铜鼓。 咚—— 孟知尧坐上山寨高位,那将军座扶手雕了鼻环狮首,靠背是饕餮獠牙面浮雕。 流氓见势不对想逃,不知道哪里飞出来的短棍打到了他的膝盖,一把跪在地上,应和鼓声。 咚—— 村里乡亲都来了,德高望重的六爷背手踱步,见到孟知尧先走过去,软软地问:“里正回来啦?” “回来了。”孟知尧请他就坐,“路上捡了个想挨揍的流氓,他一直就蹲在村外那片林子里。” 六爷刚坐下,又起来了,袖口一撸:“噢?那是找对门了。” 说时迟那时快,六爷邦邦两拳,虎虎生风。 都不用轮,这流氓已经扛不住了。 “老了,两拳竟然打不死一个大汉。”他对自己的实力不满意,“留给下一位吧,六爷我散步去了。” 齐闰月看流氓已经倒地踌躇,赶紧下去给他施针:“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死的。” “……让我死吧。”流氓求求了。 六爷的小孙女孟菖来得迟一些:“姐,这是什么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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