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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们继续。”齐福生再次看向宋蓉姣，问道，“宋夫人，死者在仁心医馆的时候，你可曾见到过程玉凤在其胸口刺入银针？” “什么银针？”宋蓉姣好奇的看着一眼程玉凤，“她们来我们医馆闹事儿的时候，我全程就在程大夫的身边，依死者的脾气，程大夫若对她用了银针，她怕是要当场对程大夫动手了吧？毕竟，她在医馆跟个悍匪似的，压根就没人能近的了她的身。” “不……不可能。”还吊着一口气的大胡子气若游丝的挣扎着开口，“这银针只有她有，所以，就肯定是她干的。” 大家各执一词，齐福生也实在没有办法，虽然他打心底相信这事儿不是程玉凤干的，但大胡子一口咬定是程玉凤干的，并且也有足够的证据，可宋蓉姣人又彻底推翻了大胡子的话，让他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看了一眼师爷，师爷也头疼不已。 想了一下，来到齐福生身边悄声说：“咱们都相信程大夫的为人，可这大胡子咬着不松口，要不这样，咱们先保留案底和疑惑，暂不结案，等傅公子和祁公子回来之后，有了他们两人的口供，替程大夫洗刷清白。” 齐福生点了点头：“本官也是这么想的。可程玉凤怎么办？先关起来还是先放了？” “肯定先放了呀！”师爷解释道，“你忘了上次在公堂之上傅公子对程玉凤的关切样子了？现在没有人证又没有结案就把人给扣起来，我们不是等着他回来找我们算账呢吗？” 由于证据不足，程玉凤被无罪释放。 大胡子和雪融都气不过，就连仵作也感觉像是受到了人生最大的侮辱一般，多次向齐福生指出凶手就是程玉凤，却被齐福生干脆果断的当庭释放了程玉凤。 和宋蓉姣并肩从公堂上出来，绿箩一路小跑着就赢了上来。 刚才她全程都在外面看着，当听到大胡子口出狂言时，她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的嘴撕烂。 好在齐大人为她们当庭报了仇，重责二十大板！ 看着板子打在大胡子的身上，她只觉得暗爽无比！ “夫人，您还好吗？”绿箩搀扶着宋蓉姣来到早已停在县衙门外的马车上。 宋蓉姣摇了摇头，掀开门帘正要进去，却忽然停顿了一下，云淡风轻的道：“我没事儿，就是这人，该好好教训一番了。” 绿箩心领神会：“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安排人去做。” 程玉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宋夫人本来只是为我贺喜，没想到却在医馆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如今还要麻烦你出庭为我作证，真是多谢夫人了。”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宋蓉姣在马车里坐下，掀开窗帘跟程玉凤道，“只不过这段时间，你怕是要委屈一阵了。傅公子和祁公子都不在，我一个妇道人家毕竟人微言轻，这镇子上若是有人想要暗中搞你，恐怕还会有下手，你要多加小心。” “谢夫人提醒！不过，程玉凤还有一事，求夫人帮忙。” 说着，程玉凤微微踮脚，在宋蓉姣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宋蓉姣频频点头后，说了句：“放心，此时包在我身上。” 看着马车缓缓离去的背影，程玉凤拉着程如星也朝仁心医馆走了回去。 此时，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里，一道瘦小的身影畏头畏尾的走了进去。 空无一人的小巷里，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瘦小的身影面前站定。 “事情办成这样，还有脸来找老子要钱？” 瘦小男人低着头，满脸的委屈：“可是我也尽力了啊。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谁能想到大人最后却将她放走了。王哥，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件事情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不能一点钱都不给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凶杀现场 “你还敢跟老子提苦劳？”高个子男人眼含愠怒，“当初老子是怎么跟你交代的？你又是怎么跟老子保证的？现在事情办砸了，若是上头怪罪下来，我小命不保，你也别想好过！” 小个子男人害怕了起来：“没、没那么严重吧？就是办砸了一次而已，上头应该不会因为这个要了你的命的，你肯定也不会……咚！” 话没说话，高大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人头就被一刀削下，像是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双眼正以诡异的角度盯着小个子男人。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喷涌的血柱后面，是一张阴鹜狠戾的眼睛。 直到滚烫的鲜血喷洒在小个子男人的脸上，血液的温度一下子将他唤醒，瞳孔惊惧的睁的巨大！ “啊！啊……” 小个子男人拔脚就逃，刚跑出两步，就见一只手臂穿透他的身体伸了出来，手掌张开，掌心躺着的，赫然是他的心脏！ 一脚将站着的尸体踢倒在地上，阴鹜的男子留下一句：“废物！”眨眼就消失在小巷之中。 “什么？人死了！”程玉凤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蓉姣派来传信的丫鬟，“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死了？” 丫鬟低头禀报道：“您给夫人交代完，夫人就赶紧派人去查那仵作，可是等我们的人在巷子里找到仵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死状极惨！” 程玉凤拧了拧眉：“极惨？是怎么个惨法？” “被人挖心而死。跟他一起死的，还有一个男人，是被一刀削去脑袋而死。” 挖心？ 看头？ 听到这样的杀人手法，程玉凤也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是可有查到凶手？” 丫鬟摇了摇头：“没有，我们的人到的时候，那里只有两具尸体，甚至连第三个人的脚印都没有收集到。” “看这手法就能猜到凶手肯定非同常人，否则，不可能做到这么极致残忍的方法杀人。”想了想，她开口问道：“尸体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这仵作平日无怨素日无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公然陷害他？肯定是背后有人教唆。 她原本是想让宋蓉姣帮她查一下这仵作往日里都跟谁有过来往，从而查一下到底是谁想背后害她，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被人杀了！ 她现在若是能赶到现场，说不定还能得到些许背后之人的信息。 “那奴婢带您过去。” 程玉凤起身欲走，程如星忽然跑了过来说：“程姐姐，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块去。” 如星还是孩子，程玉凤不想让他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笑着说：“听娘说如月又醒了，这会儿正跟桐桐玩呢，你今天累了一天，也去后院陪陪如月吧，她看到你很开心，这样有利于她身体的恢复。” 听到妹妹醒了，如星脸上立马漾开了笑容：“好，那我就先去陪妹妹了。” “去吧。” 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程玉凤这才跟着丫鬟离开。 远远的就看见巷口围了一群的人，叽叽喳喳的正在议论什么。 走进几步，程玉凤才听清。 “这俩人死的也太惨了！一个被人生生砍了头，一个被人生生挖了心，这得多狠的心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儿啊！” “就是！听说被人挖心的那个还是仵作，刚从公堂上下来，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那还用说，肯定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儿，要不然谁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仵作下手？” 程玉凤想要往里面挤一点，可前面人围的实在太多，她怎么都挤不进去。 就在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看见齐福生带着几个衙役从另一个巷口走了出来。 程玉凤赶紧追了上去：“齐大人！” 齐福生停下脚步，见来人是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总觉得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但自己又说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关系。 “齐大人。听说里面出了人命？”程玉凤来到齐福生的面前，开门见山的问道。 祈福身也没有隐瞒：“是的，两个人，死状很惨。” “那，我能进去看看吗？”程玉凤见齐福生的眼神越发怀疑，她赶紧解释道，“我听说是被人挖了心，在医学上，挖心而死的手法一般人很难做到，所以，就有些好奇……” 不等她说完，齐福生就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的话：“您是大夫，平常只用救死扶伤便可，做的是跟活人打交道的营生，而这种跟死人打交道的事情，还是交给仵作来完成就好了。凶杀现场，不是谁都可以去见的。” 程玉凤还想说些什么，齐福生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本官就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身后的衙役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程玉凤叹了口气。 那便等官府的人都离开之后，她才走了进去。 尸体已经被官府的人清理走了，地面上只剩下微干的血迹。 程玉凤看了半天，也只能从地上的血迹判断出来凶手的动手方位，其他的，她无从考证。 “怎么样？可有所收获？”见程玉凤仔细看了半天，宋蓉姣的丫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程玉凤摇摇头：“只看这些痕迹，很难看出来什么，我也只能判断，死者皆是在站立的过程中遇害的，如果能看到尸体，我或许能判断出来凶手的一些外貌特征。只不过可惜，我见不到尸体。” 她唯一能抓住的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甚至都还没有弄清楚仵作为什么要针对她，就已经被人灭了口，想来也是头疼。 眼下唯一可能查出来幕后真凶的，恐怕只有大胡子那儿了。 看来，得麻烦宋夫人帮她跟紧一下大胡子了。 入夜，怡香园后门处，鬼魅般的身影像是一抹烟雾般，越过围墙，轻而易举就来到了一扇大开的窗前。 轻巧一跃，屋内烛影摇晃，影息，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身影便已稳稳的站立在了房屋中央。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粗嘎的声音像是乌鸦啼鸣一般，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一百五十二章想死还是想活？ “你还好意思提？”坐在床边的腰娆女子缓缓站起身子，身姿摇曳的来到黑衣人身边，语含抱怨，“你看看你安排过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的，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以后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 粗嘎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是我在问你。别再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的虎爪已经牢牢的扣在了女人纤细姣嫩的脖颈上，“还有，交代给你的事情，老老实实做你的就够了。干的好，留你一条狗命，干得不好，你就陪他们一块下去吧！”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转瞬就消失不见：“你急什么，那女人是刨了你家祖坟吗？这么想让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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