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姑娘噤若寒蝉。 大胡子体内的药劲儿刚退去一些,虽然能站起来了,但双手还是使不上多少劲儿。 来回两次较量让他再也不想跟这个擅长用针的女人交锋了。 他恨恨得瞪了一眼程玉凤,对着雪融呵斥道:“妈妈都被这个女人害死了,不报官还傻愣着干什么!一群窝囊废!” 转而,对着程玉凤大吼道:“有种你别走!” “好啊。”程玉凤找了个凳子坐下,“我就在这儿等着衙役来抓我。”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就算程玉凤不想见官也无力阻止,那就大大方方的去还自己一个清白吧。 大胡子把一屋子的姑娘们呵斥走,没一会儿,官府的人就涌了进来。 “谁是程玉凤?”领头的沉声问到。 “我。”程玉凤缓缓站起身子,“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去见大人,但还请你们带上床上的尸体。” 领头的冷哼一声:“一个嫌犯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们?” 朝手下一个眼神,立马就有两个衙役把程玉凤一左一右的扣住了程玉凤的双手。 力道大的让程玉凤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痛呼。 “姐姐!” 程如星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去打跑那两个人。 程玉凤赶紧道:“如星,姐姐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闻言,程如星果然不再上前,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里却写满了担忧。 程玉凤看着领头的衙役道:“我自己会走,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还有,床上的尸体是今天的死者,你现在不把她带上府衙,难道还打算等别人过来把尸体破坏了之后,再带过去吗?到时候直接会影响到知县齐大人的判断,人命关天的大事,若是出了一丁点差错,你能负的了责吗?” “大堂之上,大人会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你这么多谬论,还是留着说给大人听吧!” 话虽这么说,但领头的还是满脸嫌弃的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眼神里写满了拒绝,肢体却诚实的很。 看着他们确定把尸体带上了,程玉凤这才放心的跟着他们去了官府。 还是熟悉的路,程玉凤怎么都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是接二连三来了这么多次,想想也是讽刺。 齐福生看见是程玉凤,心里暗叹一口气。 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跟官府这么有缘,时不时的就要来一次。 上次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这次又是。 她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的大案子都往她身上凑? 第一百四十九章对簿公堂 府衙程玉凤来了多次,齐福生也按章办事。 问完了原告问被告,大胡子和雪融都在,经过一番供述,及程玉凤的辩驳,齐福生还是喊来了仵作。 仵作跟上次检查王嬷尸体的不是同一个人,程玉凤也不甚在意,反正尸体她已经检查过了,死者什么情况,她心里也清楚。 仵作仔细检查过后,就恭恭敬敬的伏倒在地上。 “如何?”齐福生开口问道。 “回禀大人,死者乃是被人谋杀身亡。”说着,仵作用镊子从死者的左胸上取出来一根银针,由衙役呈了上去,“此乃谋杀凶器。” 谋杀? “不可能!”程玉凤第一时间站出来反驳,“来之前我分明检查过了,她压根就不是死于谋杀,而是卒发性心疾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造成的死亡,根本就不是你所说的什么谋杀!” 尽管齐福生不愿意相信,但证据摆在面前,他不信也不行。 “如果不是谋杀,那这是什么?” 说着,齐福生把那枚银针举了起来。 程玉凤怎么都不敢相信,在她检查过的尸体上还会出现这样的银针,刚刚她仔仔细细的将尸体检查了一遍,如果真有这样的银针,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仵作确实从死者的胸前拔出了那枚银针。 程玉凤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仵作再次开口道:“银针刺破心脏,死者当场死亡。” 程玉凤看向仵作:“如果是当场死亡,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死者死亡的时候我并不在场,所以,这件事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仵作笑了:“跟你当然有关系了!这银针,想必程大夫应该很熟悉吧?” 程大夫? 程玉凤眯了眯眼睛,这个仵作是自己第一次见他,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大夫? 分明是有备而来! 衙役把银针拿过来,递给程玉凤,从仵作准确无误的叫出“程大夫”这三个字的时候,程玉凤就知道这枚银针毫无悬念的,就是自己的。 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银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胸前。 把银针归还,程玉凤挺直脊背道:“这银针确实是草民日常用来防身的,但今天从死者进入我的医馆到死者身亡,都有很多人在,大家都可以作证,我从未对死者用过银针。所以,即便这枚银针是我的,但它并不是我刺入死者体内,导致她死亡的。” “就是你!”大胡子情绪忽然激动的指着程玉凤,“你不仅用银针杀了我家妈妈,还用银针使我动弹不得,浑身麻痹。这银针都是你的,不是你杀的我家妈妈,还能是谁!” “那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仇家了?但她确实并非我所杀。” “你胡说!”大胡子跪着往前爬了两步,“我跟我家妈妈一直以来都为人和善,哪有什么仇家!分明是你想夺走我们怡香园的两个粗使下人,不惜狠心杀了我家妈妈。现在你还不承认?在你家的仁心医馆,我是亲眼看见你把银针插入我家妈妈的胸前的。” 程玉凤气的苦笑不已:“怎么?当着大人的面,你开始胡编乱造了是吗?这位仵作大人刚才也说过了,是银针刺破心脏当场死亡,可你们在仁心医馆的时候,你家妈妈还活得好好的。” 大胡子还没有反驳,仵作就再次开口道:“程大夫此话差矣!银针你当时刺入时并没有直接导致死亡,是因为你故意用的计谋,不想让死者在你的医馆出事儿,而是把银针插入了离死者心脏极近的地方,其他人稍有差池,埋在死者体内的银针微弯,是完全可以做到刺破死者心脏,造成死者死亡的。” 仵作的这一番话,程玉凤差点笑出来:“区区一枚银针,你以为它刺入人的心脏就能取人性命吗?心脏那么紧实的肌肉,别说银针了,就是很硬的绣花针也做不到一刺就死,更何况是针头偏软的银针,压根就做不到致人死亡!” “亏你还是大夫呢!”仵作开口道,“这么长的银针刺入心脏,你觉得还能留下活口吗?” “可……” “好了。”齐福生听这俩人像是吵架似的,赶紧制止,继而把目光转向程玉凤,“本官问你,把银针刺入死者心脏这件事请,你认还是不认?” 程玉凤脱口而出:“不认!死者在仁心医馆的时候,很多人患者都可以给草民作证,草民并没有对死者下手,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把傅公子、祁公子和宋夫人传上来,当时他们都在场,都可以给草民作证。” 大胡子冷哼一声:“他们都是你那边的人,这种事儿肯定会包庇你啊!再说了,你手法那么快,我压根都没有看清你是怎么动的手,就已经把银针刺到我身上了,更何况在医馆时场面那么乱。你若想要害死我家妈妈,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程玉凤懒得跟大胡子废话,对着齐大人开口道:“草民所说的这三位,可都是镇子上声明在外的公子和夫人,他们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草民这种小事儿而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至于银针的事,不管你们怎么说,草民压根就没做,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承认。” “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大胡子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肃静!”齐福生惊堂木狠狠一拍,吓得大胡子肩膀一抖,赶紧伏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齐福生一扫众人,缓缓开口道:“既然程玉凤觉得自己委屈,又有自己的人证,那便把他们一一都喊上来对峙一下吧。”师爷听到这话,心里叫苦不迭。 这程玉凤说出的三个人,无论是哪一个站出来都是双石镇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他们怕是连这些公子夫人的大门都进不去,现在却让他把这些人传唤上来当证人,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但现在人命关天,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们也得闯闯。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宋夫人就带着绿箩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师爷对着齐大人福身道:“大人,程玉凤所说的傅公子和祁公子都出了远门不在家,所以没有办法上堂为她作证。” 第一百五十章暗中搞你 “出远门了?”齐福生叹了口气。 既然这两位公子出远门了,那若有宋夫人给程玉凤作证,只要能证明她的清白也行。 宋蓉姣被请到公堂之上,就猜到是上午的事情,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上午居然会闹出来人命。 “宋夫人,此人你可曾见过?”齐福生指着地上的尸体问到。 宋蓉姣看了一眼,就赶紧别过脸去:“见过。上午仁心医馆开业,我来为程姑娘贺喜,途中,此人协同一些伙计来仁心医馆闹过。” 大胡子立马跳起来反驳:“谁说我们是去闹事儿的?我们那分明是去要人的!她们口出狂言还抢我们的粗使下人,难道我们就不应该去要人吗?” “若是光明正大的要人,何须那般轻薄我们?仅这一条,我今天便可以单独将你告上公堂!” “谁轻薄你了?”大胡子嫌恶的撇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相貌!一大把年纪了,连我们怡香园的姑娘们都比不上。还轻薄你?老子都觉得是低贱了自己。” “放肆!”齐福生怒了,“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当众侮辱宋夫人,罪无可恕!来人啊,先打十大板!” 大胡子一下子急了:“凭什么!老子做错了什么就要打老子?放开我!” 衙役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在了板凳上,一板子打下去,大胡子发出一声惨叫,仍旧不甘心。 “你们这是串通一气,公报私仇!老子要去告你!告你为官不廉,公私不分!残害百姓!啊!” 又是一声惨叫。 齐福生被他的言语气的脸色铁青:“都这样了还有力气胡言乱语?本官看,还是打得轻了!再赏十大板!” 惨叫声一下接着一下,雪融在旁边吓得花容失色。 虽然这男人平日里在怡香园里作威作福惯了,此时看到这幅景象让人暗爽,但是那惨叫声听了着实让人起鸡皮疙瘩。 很快,二十大板结束。 本来还即哇乱叫的大胡子一下子老实了起来,蔫儿巴巴的趴在凳子上,双臂在空中吊着,若不是身体微微一起一伏,怕是跟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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