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看得出神时其中的灰衣人体力不支被对手使劲儿侧拍了手臂紧跟着剑就滑向对方咽喉灰衣人不甘落败举剑格挡可对手的力量太强剑直接被挑开灰衣人再次收剑或许是刚才那拍击的力量太大他突然失手剑擦着对手的侧脸就刮了过去! 陈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可对手却丝毫没有停下剑对着灰衣人胸口刺去直至他举手投降方才停下而这时陈贺已经能看到红色的血迹。 “好剑术!好胆魄!” 陈贺大声赞叹还推开身边人上前想要和对方结交可走近了才猛然发现—— 她居然是个女人! 更糟心的是这女人还不愿意理他说什么他给她主家造成了麻烦他能造成什么麻烦啊? 陈贺满头雾水回到庆侯身边的时候还没有想出来。 庆侯的心情显然很是不错尤其是在吃了左家酒舍送过来的暮食后既然心情好了对亲信也得宽容点这些天锢着他们在院子里也是难受他乐呵呵的对着陈贺说道: “陈贺你安排下不用这么多人守在院里 让他们出去松快松快对了要守此地的规矩尤其是不要闹事!” 陈贺应了下来调整好人手就是怎么让兄弟们松快成了问题。 宛安县没什么好玩的放任他们出去自己找乐子那出事儿的几率太大集体出行更好一点儿而安全又不错的地方也就是酒舍擂台二选一陈贺毫不犹豫的选择带着兄弟们去酒舍吃饭。 只是这一去陈贺还在这里看到了熟人。 韩医曹。 她正和县衙的曹、掾们吃喝推杯换盏间看起来极为热闹。
第178章 止血神药 汉代实行分餐制,上层间的宴饮都是一人一个安几分开坐,也就是平民因为家产不足,备不齐那么多桌子,只能围在一起吃饭。 这种下里巴人的行为,按理说县曹县掾是没办法接受的,但架不住就那一口铁锅,做的还都是热菜,分餐必然会有人已经开吃,有人还没有上菜,等菜上齐了,前面的菜也都凉透了,极其容易吃出来一肚子的火气。 礼仪规矩终究要符合现实情况的,在饮食没办法改的情况下,那就得改变规矩,于是众人很快就接受了这种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习惯,还因为这种没有多少距离的座位,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亲近和联系。 只是,身处局内的人并没有发现自身的心态变化,反倒是陈贺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 这些人的身份,陈贺并不能完全对应的上,但他们腰间系着印绶,都是铜印黄绶,而且是整块儿的铜印,说明这些人的俸禄达到了二百石以上,非曹既掾,同一时间聚集这么多人过来,其中必然有人处于当值状态,却在都此刻翘班过来吃喝—— 陈贺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小的酒舍。 是的,酒舍并不大,宛安县太小,本来能够消费的人口就不多,手中有钱的人就更少了,这使得后期回本并不容易,再加上市坊好位置的地皮价格同样很贵,左仪必然要在这方面精打细算。 而在陈贺看来,这吃饭的地方不过六十平左右,铺了木地板,靠外围的地方放上了安几和草蒲团,窗户和靠墙的地方用半人高的木头隔开,做出了个看起来半封闭的包厢,实际上一点都不隔音,在这里谈不了半点私事儿,只能吃饭。 所以,为了一顿吃喝,这么多县曹县掾就翘班过来?就算是这家店口味再好,也不至于此吧? 陈贺微微眯了眯眼。 韩医曹远比他想的更加重要。 领着这么多兄弟来,双方都不能把对方忽视掉,只是初见时的不愉快实在是太多,大家谁都不想说话,也就是韩盈这个宴会发起人和陈贺这个现阶段的大哥聊了几句,礼貌的问了一下对方过来干啥,然后互相打了个哈哈,就不在继续多聊。 两拨人一南一北,各自挑了个角落相隔最远的坐着,陈贺懒得管手下化身成猪,狂炫吃肉的模样,他时不时看着韩盈那边的吃喝情况,越看,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陈贺不敢隐瞒,转头就把这事告诉了庆侯。 “咦?有意思。” 长期卧床对人体也不是件好事儿,韩盈建议庆侯能够进行一些迟缓的运动,顺带着把自己回忆起来的部分广播体操动作混合着一部分五禽戏教给了对方,此刻正在慢悠悠拉伸的庆侯抬眼看向陈贺,问道: “你觉得韩婴这宴请县曹县掾,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 “这……”陈贺哪能猜得出来?他犹豫片刻,回答道: “我今日带着兄弟出去,也未曾与他人多嘴,韩医曹应该不会知道,再者我去时那些人菜已经上满,已经吃了一阵,若真是有意让我看见,那应该是我等先去,他们后到,想来,应该是个巧合。” “巧合?哈。” 庆侯不可置否,对他来说,巧不巧合无所谓,主要是韩盈这次宴请中展现出来的实力,她与本地的官吏相交极厚,完全不像他当初想的那样,至少一半的权势是来源于县令。 这也是如今的刻板思维了。 若是男人,哪怕仍然是依靠县令和行医获得职位,庆侯也会觉着他与本地人根基深,但一个女人,尤其是孤身的女人,他便会觉着这个女人必然要依附于他人,除非她已经嫁人,否则,根基一定会非常薄弱。 这种刻板印象来源于深厚的社会基础,一个孤身的女人就是一块令人垂涎的肥肉,她会吸引周围大量男性的觊觎,因为男性可以通过夫妻关系迅速获得对方的财产,这种合理合法的方式,让女性很难在满是男人的外界环境中建立合作关系,毕竟,吞并可比一起做生意收益更大。 而韩盈,她简直把所有的不利因素叠满,正值婚龄,未婚,有医术且财产颇多,无父,兄长弟弟又无大权——尤其是她还不断的分钱出去,这怎么不会让庆侯顺着过往的思维想偏,觉着自己能将对方带走呢? 他一个有后继之人的列侯,怎么都比尚傅这个无后的县令庇佑更强吧。 只是现在来看,韩盈的根基远比他想的更加深厚,自己的那点儿小动作,根本无法撼动于她! 这可就麻烦了。 庆侯真有把韩盈带林邑的打算,毕竟按照韩盈所说的治疗时间,他得在宛安县呆半年之久,难听点说,这么长的时间,林邑县里县外指不定有人认为他死在外面了,要是有人散布传闻,趁乱搞事,孙子不一定能撑得住。所以,按照他的预计,在宛安县呆三个月就是极限,那后续治疗肯定得有医者在,可韩盈若是不能去…… 庆侯停下了拉伸,他微微皱眉,对着陈贺说道: “既然无事,你就多出去打听打听这个韩婴,越详细越好!” 陈贺当即应了下来。 不过,以他如此显眼的外形和之前所干的事情,想在宛安县找官吏打听点儿什么还真不容易,陈贺想了想,顺手把之前自己请客的那两个游侠儿叫到了身边,从他们口中打听起来韩盈的所作所为。 这两个游侠不过是县城里游荡的街溜子,知道的东西也不多,主要是县城里发生事情的为主,比如前两年医属刚开时,疯狂飙升,又疯狂回落到正常水平的药价,被韩盈一手重新救起来的高家陶坊,青药吸引来的外县人士,以及他们也能够享受到的一点余荫——医属有免费试药的事情,他们这些好斗的游侠若是受伤了,可以去领效果不一的红药止血包扎。 陈贺忽略掉他们对自己的夸赞,再剔除对曲弘这个游侠和燕武的嫉妒,整理出来好多琐碎的点来。 “原来燕武是韩医曹的武仆啊,怪不得给我甩脸色。” 陈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并不喜欢燕武,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更多的还是对她女性身份的好奇,以及高超剑术的欣赏,汉时有南剑北骑的说法,也就是说南方人擅长剑术,北方人擅长骑术,这是因为北方马多,边疆六郡的人更是打小就能练习骑马,但南方马少,再加上南方气候湿瘴,集体作战能力差,大多数人只能练剑术,故而剑术极高。 宛安地处北方,更靠近边郡,剑术高的不多,能出来个女人有这么高剑术的更少,陈贺自然见好欣喜,还不容易忘掉。只是如今男女间虽然关系开放,没有多少约束,但这种开放只在性上,若是出于对剑术的爱好和对方交流,就显得……很奇怪,尤其是他一个男人试图以对待男人的态度和女人相处,总觉得这哪儿都不得劲儿似的。 拘泥于性别不能与对方交手,着实是憾事啊。 陈贺心里有些遗憾,却又很快将注意力放到了止血药上——这玩意儿对武将的吸引力太大,战场上保命的东西,绝不能错过! “正事总能和她说上几句吧?” 陈贺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燕武。 也不知道韩盈干嘛,本来应该保护自己的武仆,不好好保护自己,天天放在外面打擂台,还不只是这几天,是经常有,一两年了,有时间就过去磨练武艺,这让陈贺默默划去了对方钓鱼的可能,而身后跟着的两个游侠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燕武的待遇。 明明是个武仆,可吃的却贼好,打完就能去酒舍那边吃饭,受伤了就有药,粗布的衣服破了就换,更气人的是有次打架,她袖子不小心被剑划开,里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丝衣——谁看了不嫉妒啊! 陈贺没管身后的两个游侠,就差没有把‘韩医曹,你换我啊!’直接喊出来,由着他们喋喋不休的叨叨,还偶尔反问几句。 只不过,除了韩医曹又用处理街上灰尘和家中秽物安排县里的贫苦人家外,陈贺并没有问出更多的有用信息,城里靠这两个人也只能问出这些了,陈贺边想着还得去城外打探打探,边走进乐场,一抬头,便看到了刚打完的燕武,她正从擂台上往下走,陈贺定睛一看,顿时怔在原地。 这才两天而已,她脸上的伤怎么这么快就结好痂了? 身为武夫兵卒,陈贺对伤恢复速度再了解不过了,它因人,因伤而异,燕武脸上那道伤,他前天询问的时候曾经打量过两眼,不是表层破了一层皮,稍微深一些,而且口子也长,能有个一寸的样子,哪怕是放在他身上,两天也就是才开始结痂,她呢,痂已经长全了,而且颜色不是鲜红,微微有些发暗,这得是伤口恢复到五天到六天才能看到的样子——什么药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哪怕上次被落了面子,面对这么重要的东西,陈贺还是上前询问起来燕武。 燕武对陈贺并没有多少反感,甚至在看到对方手上明显是长久握剑带来的厚茧时,便明白对方肯定也是个剑术高手,也有几分想要尝试与对方比斗,以看看自己的水平的心思。 但她和韩盈一体,韩盈本来就对庆侯这一帮人不喜,偏偏对方地位偏高,打输了,自己连带着韩盈丢脸,打赢了,对方又容易下不来台,甚至比斗起来收不住就有可能没命……总之,交手就是问题,不理睬对方是最好的选择,但昨天韩盈交代过,那态度就可以缓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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