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民争利到底不光彩,所以瞒得死紧,满朝文武没几个知道此事的。” 傅老太太心中一凛。 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家孙女知道也就罢了,说给傅家人听合适吗? 然后又听傅安和继续道:“皇上赏我的东西见不得光,但藏着掖着不用又难免有些怠慢,正好咱家要与海商廖家结亲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就借廖家扯了一回虎皮。 皇上知道后,不但没怪罪,还夸赞我机灵。 所以我才着急询问这亲事是真是假,以此判断我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借廖家打掩护。” 话到这里,她得意洋洋道:“毕竟就我这得宠的程度,以后得赏的机会多着呢。” 傅老太太先是告诫了一句:“得宠虽是好事儿,但你也莫要太张狂,得罪人太多,哪日不得宠了,就得被秋后算账。” 这才回到正题,颔首道:“你二叔已经与廖家长房的嫡次女廖四姑娘交换过庚贴了。” 傅二老爷傅文广是傅老太太的老来子,跟傅家大爷傅清和同岁,今年才刚二十。 傅家的爷们个个都是会读书的一把好手,一门三进士,偏傅文广是个例外。 读书一窍不通,至今尚未进学(考中秀才)。 只一张脸蛋生得极好,剑眉星目薄唇,凡他经过,大姑娘小媳妇无有不看呆的。 加上傅家家风清明,女方主动递橄榄枝的不少,但傅老太太都没松口,愣是将人拖到了二十。 然后将他“卖”了个好价钱,拿去跟海商廖家联姻了。 傅安和闻言大喜,这可真是大好事儿,如此她就能继续扯廖家的虎皮从储物空间里往外掏东西了。 不然她还得寻旁的冤大头。 但显然旁的冤大头都没有大周第一海商廖家来得更让人信服。 她朝外喊了一声:“立春。” 立春掀帘进来,询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傅安和吩咐道:“你把本宫那支赤金镶珠嵌红宝单尾小凤钗取来。” 听这话音,像是要赏人,立春机灵地将凤钗装进一个螺钿木匣里,然后捧着木匣走过来。 傅安和接过,放到傅老太太面前,笑道:“这是我嫔位份例的头面,还算拿得出手,给廖四姑娘当纳彩礼吧。” 对于商户人家出身的姑娘来说,纳彩礼里有宫里娘娘赏下来的头面,算是很大的体面了。 给了甜头后,她才好意思提要求:“劳烦祖母跟廖家那头悄悄透个底,以后再遇到此类事情,还请他们照旧不承认也不反驳,只但笑不语便是。” “知道了。”傅老太太点头。 廖家只怕还求之不得呢。 原本他们能搭上傅家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以往他们也没少将自家闺秀往权贵里头塞,但顶多做个二房。 傅家肯娶他家的姑娘进门当正妻,他们喜得当场就许诺将廖四姑娘的嫁妆提高至五十万两银子。 如今还多出个替皇上宠妃打掩护的差事,相当于变相搭上了皇上。 怕不是要乐疯了? 傅安和又事无巨细地叮嘱道:“往后祖母跟母亲进宫时,务必各提一个大包袱,里头随便塞点旧衣或烂布头都行,旁人跟前也好有个说头。” 傅大太太皱眉道:“怕是不成,外命妇进出宫门时,随身物品都要被老嬷嬷们检查一遍才能放行。” 傅安和自信地一摆手:“不妨事,回头我求求皇上,让他给你们赐个免检的口谕。” 傅老太太抿了抿唇,唇边带笑地说道:“看来你在皇上跟前真的很得宠。” 不然也不会如此有底气。 免检的口谕,就是内阁首辅的夫人于老夫人,也没有这个体面呢。 随即又语焉不详地感慨了一句:“你能想开就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往前看的。” 傅安和:“???” 她心里顿时警惕起来,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太对劲,感觉像是有瓜啊?
第26章 吃别人的瓜很欢乐,若是自己也有瓜的话,那就成了个随时会暴炸的定时乍弹。 指不定甚时候就将自己坑个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送走傅家人后,傅安和立刻叫来立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烧坏了脑袋,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为了怕家里人忧心,我也没敢说,更不敢多问。 方才祖母那话你也听见了,我怎么听都觉得这里头有事儿,你给我说说,免得我甚都不知道,回头惹出乱子来。” 立春犹犹豫豫地说道:“娘娘您好容易才忘了这茬,奴婢还是不提为好,免得您再伤心一回。” 傅安和白她一眼,哼道:“不提就万事大吉了?万一哪日皇上知道了,质问我,偏我一问三不知,你猜皇上会不会觉得我在装傻充愣?” 立春思忖片刻,大概是觉得傅安和说得有理,于是点头道:“那奴婢给您说说您跟表少爷的事儿。” 【什么?难道我也有奸夫?】 批阅完奏折,得知傅家人已经出宫后,临时决定到景仁宫用午膳的穆九黎:“???” 他简直要出离愤怒了。 朕是皇帝,没有绿帽癖,妃嫔们没必要一个接一个地给朕戴绿帽子吧? 而且傅安和跟格根塔娜不一样。 格根塔娜是阿勒肯酋长卓力格图献上来的,是他用来薅草原各部族羊毛的工具人。 被她戴了绿帽子,的确让他有些愤怒,觉得颜面无光。 但也仅限于此了,接下来他考虑的就是该怎样将这个本该被即刻处死的工具人利用到极限的问题。 但傅安和是他的心肝宝贝,她若是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他会发疯的。 倒不是像话本里一样对她情根深种,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同她敦伦的确让他爽得飞起,且越来越沉溺其中。 但最重要的是她手中储物空间的十几亿物资。 那是他的东西,他不允许别人染指,就是觊觎也不行! 穆九黎冷声道:“备辇,摆驾景仁宫!” 他要去当面审问傅安和,将那奸夫揪出来,挫骨扬灰! 而且扬灰也不在京城扬,把丫的骨灰一分为二,一半扬进南海,一半扬到长白山。 立春不晓得自己一句话把傅安和跟穆九黎搅和得心神大乱。 见傅安和没提出异议,她便自顾道:“您跟表少爷两情相悦,两家也都乐意,并打点好了,只等您被撂牌子就开始走礼,谁知您竟然中选了…… 您大病一场,但也不敢违旨不遵给家里带来灾祸,不情不愿地进了宫。 表少爷伤心欲绝,不肯听从姑太太的命令另娶他人,背着柳家人谋了个岭南的外任,去年开春赴任去了。” 傅安和听得唏嘘不已。 【狗皇帝拆散小情侣,逼得人家天各一方,实在可恨!】 穆九黎:“……” 什么叫自己拆散小情侣? 难道朕选秀前还要先派人挨个询问下参选的秀女有无心上人? 而且,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是甚值得赞扬的事情吗? 他脸黑如锅底,朝龙辇外头大吼一声:“再快点!” 赵寅被唬得浑身一抖,连忙吩咐抬龙辇的太监加快脚步。 傅安和以为这就是全部了,才要吩咐立春下去,自己一个人冷静思考下对策。 就又听她继续道:“娘娘入宫后,原本是那届秀女里最先侍寝的一个,只是您对皇上不冷不淡的。 一回两回就罢了,三五回后,皇上招您侍寝的心思就淡了,今年截至您病倒前,还一回牌子都没翻过呢。” 傅安和听完这一段话,内心就只有一个感想,那就是先前自己果断决定去御花园勾搭狗皇帝的策略是正确的。 不然等着狗皇帝主动翻自己的牌子,怕是得等到明年去。 就是那个柳家表少爷有点惨,竟然为情伤远走天涯。 如今的岭南还是不毛之地,是流放犯人的头号选择,在那边任职的官员要么是被贬官,要么就是没钱没背景的寒门子弟。 甚少有世家大族子弟主动谋那边官职的,柳表少爷估计是头一个。 【要是能把人从岭南调回来就好了,可惜不能在狗皇帝面前提这事儿,会引起他的警觉。】 还想把人调回来? 穆九黎闻言先是有些生气,随即又高兴地勾了勾嘴角。 奸夫竟然不用他扬骨灰就自己跑到南海去了,可真是太识趣了! 如此自己倒也不是不能饶他一命。 只要他别不识趣地又跑回来。 然而傅安和的下一句心声顿时让他暴跳如雷。 恨不得立刻将人从岭南抓回来挂城墙上晒成人干,再用石碾子碾成粉末,然后一半扬南海,一半扬长白山。 【既然有心上人,还是不用避嫌随时能相见的表少爷,原主该不会也做过跟格根塔娜一样的事情吧?】 刚这么揣测完,她就立马否定了。 格根塔娜是草原女子,那边风气原就较大周更开放些。 而原主可是的大家闺秀,即便与表哥两情相悦,应该也干不出越雷池的糊涂事儿。 话虽如此,她还是决定询问下立春,免得犯主观错误:“咳,我可有跟表少爷,咳,滚过草地?” 太直白的话不好说出来,傅安和干脆借用了草原那边对敦伦这事儿的说法。 立春连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娘娘您别胡乱猜测,表少爷是正经人,怎可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傅安和轻舒了口气:“那就好。” 不然哪天东窗事发了,狗皇帝估计要发疯。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并不觉得婚前失贞是甚大不了的事情,做好防护别得病也别搞出人命就行,但她现在是后妃。 后妃婚前失贞,且还没有格根塔娜那样的背景,很可能会小命不保。 虽然现在自己还挺得宠的,平日里做点稍微出格的事情,狗皇帝也愿意纵容。 但事关清白与否这种原则性问题,她可不敢赌。 但她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心声将她给出卖了,已然东窗事发,狗皇帝正在发疯的路上。 直到他一脚踹开房门,掐住她的脖子,红着眼睛瞪着她,用冷若冰霜的语气质问道:“说,你是不是也给朕戴了绿帽子?”
第27章 傅安和:“???” 不是吧, 她前脚刚从立春那里将原主跟柳表少爷的事儿了解清楚,后脚就东窗事发了? 要不要这么巧? 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在不晓得是真东窗事发还是狗皇帝发神经的前提下, 她当然是第一时间否认了。 “皇上,您在说什么呀, 臣妾怎地听不懂?” 她没有小说女主那种眼泪说掉就掉的本事,只能狠狠心, 用牙齿在自己腮帮子肉上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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