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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料方面有些太过大胆，可能很多人接受不了。” “你要是吃过后觉得不合胃口也没关系，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以后我再做些其他吃食。或者……你喜欢什么？冷的还是热的？酸的还是甜的？” 一股脑问出许多，陆行川被这堆问题砸的头脑发晕，一时杵在原地。 似乎真的在想自己喜欢什么，也像是在疑惑，为什么她会对自己青眼有加。 就在陆行川沉默的空当儿，一道满是翻墙倒海不悦，酸溜溜又苦涩的声音，幽幽传来：“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 后来，陆行川放空的思绪被萧让尘的不满扯回现实，匆匆撂了句，喜欢甜的，然后立刻拽着萧让尘逃之夭夭。 宋辞耸耸肩，没想太多，在摊位上又等了一小会，无人光顾，便无趣地收摊回家了。 回去后，她迫不及待将录制的视频剪好，依旧前面是制作过程，后面是现场吃播给大家看。 定了个整齐统一的系列标题——穿到古代沉浸式吃播，今日份，油泼面。 编辑完毕，传输完毕，确认发布！ 这一天她是刻意撑着，同样也是有点失眠，不知不觉熬到晚上八点。 经过一个多月的折腾，她的下饭币兑换了酱料，卖了那么久的炸酱面，后面又兑换了零零散散的必要调料，近期研发油泼面还贴进去一部分……现如今已经山穷水尽。 如果这次没有金币入账，那么别说后面的新兴美食，就连发家的老本行，炸酱面，以后都无法继续售卖了。 她的酱料之所以与众不同，大受欢迎，正是因为它们来自系统。 中途贸然换成这个时代的酱料，肯定一下就被口味刁钻的食客们所察觉。 宋辞双手合十，皱紧眉头暗自祈祷。 八点一到，她准时刷新系统，查看留言和打赏。 粉丝（脆皮辣香肠） 【来了来了！第一！】 粉丝（麻辣砂糖橘） 【自从辞宝换了风格以后，更新速度明显变慢了！其实不一定非要搞什么创新，就像之前的视频大家也都很喜欢看！求赶紧换回来吧！】 粉丝XX：【砸下血本升级服道化，为什么到食物内容这就变得这么拖后腿呢？】 粉丝XX：【同意！倒也不是说油泼面不好，就是……相比那么隆重的布景群演，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显得太普通了！】 粉丝XX：【你们没看公告吗？辞辞说她穿越了，古代当然没有油泼面啊，所以围观群众们才显得那么吃惊！】 粉丝XX：【穿越？你信吗？】 粉丝XX：【不信，但那些路人的反应看起来又不像装的。一堆群演，演技总不会比专业演员还好吧？他们图什么呢？】 粉丝XX：【虽然但是，吃的真的好香……呲溜~】 …… 看了一圈下来，大家聊得热火朝天。 可是，却没有半点打赏。 宋辞绝望地瘫倒在炕上，眼前发黑，心如死灰…… 余后的好几天，她都窝在家里没有出摊。 不是没出，而是根本没法出！ 她的原料断了，炸酱面和油泼面统统没得卖，除非改卖这个时代原有的东西。 可她的名声已经创下了，食客们一定不肯善罢甘休。更何况随处可见的食物东街已经有人在卖，且卖了好多年了，她没有优势，谁又会放下熟处不去，跑来她这里呢？ 那些日子里，她每天都很焦虑消沉。一想到摊位费，原料，心里就咯噔一下。 钱婆婆问她，她只说身子不舒服，想休息休息，婆婆甚至还给她请来了郎中，这无疑让她的心理更加内疚。 “诶……”宋辞瘫在躺椅上，好似生了场大病似得，日日长吁短叹。 她心想，人还是得学会合理分配钱财啊！像这样是真的不行！ 可转过头一想，理财理财，得有财才能理啊！她底子太空了，手里这块八毛的，这分点那分点…… 说兑换酱料不应该吗？应该！不想坐吃山空准备开发新品发视频，不应该吗？也应该！ 搞来搞去，这点金币就薅光了。 她翻了个身，走投无路之下，点开系统商城查看了好几次，还点了好几次兑换。 结果意料之中，眼前出现四个大字——余额不足。 宋辞一对俏眉快要拧成川字，无能狂怒：鲨了我算了！！ 晚上临睡觉的时候，她守在系统里也守累了，迷迷糊糊中，将存稿里另一段视频不小心点了出去，甚至连基本的剪辑处理都没做，直接发布了出去。 第二日早上醒来，天边已经掀起鱼肚白，她慢腾腾爬起来，琢磨着要不然出去找个工作算了，整天颓废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洗漱的间隙，她习惯性地点开系统…… 本以为还是去看那空空如也的账户钱包，看几遍“余额不足”。 可是…… 宋辞手上擦脸的帕子“啪叽”一声掉入盆子里。 她仓促惊恐地上下翻动。 天啊，天啊！！ 好多人！好多评论，好多打赏！ 她……这是，要发财了？？！
第18章 其实宋辞录下萧让尘陆行川两人用餐的视频，目的说单纯也单纯，只是因为太好看了。 说不单纯呢，存着私心鬼使神差的录男人，这事儿本身就变了一个性质。 但归根结底，是“善于发现记录美”也好，大色迷也罢，她自始至终从未想过要把他们发进系统里。 昨晚大抵是伤心合着困倦，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外加这个系统又不像手机电脑，不管有没有实质性按键，好歹要操控一下。它这破玩意全靠意念控制，头昏脑涨之中，三下两下的，便不小心给划拉出去了。 令宋辞打死都没想到的是，有心栽树树不活，偏偏这无心插柳，到最后枝繁叶茂，五谷丰登…… 在宋辞发布出去没来得及查看的那个夜晚，整个系统里的粉丝，可谓是因两个男人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醒来，习惯性点开未读消息，只见整个画面充斥满狂轰乱炸，顷刻间吓得她瞌睡全无，立马精神了起来。 【天呐！我什么时候关注了这么帅的博主啊！左边的好纯！右边的也好正！都好喜欢！】 【不管了，今天的心先放在哥哥这了！】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各位！这是辞辞的号诶！所以……这两个男人？嘿嘿，嘿嘿……】 【什么意思？是剧本的新角色？还是男朋友？】 【不是男友吧，鉴于她最近走的风格，我猜应该是请来的演员，博噱头的。】 【一人血书求男生的账号！或者告诉我他俩叫什么？在哪个公司？我断言以后肯定大火！圈子里的紫微星！先插个眼，等以后红了我就是老粉。】 【等等，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磕cp吗？】 【同磕cp，我们辞儿大了，也该撒开手了……】 【我现在终于能理解，秀色可餐这四个字了。看着这张脸，这个人，没有配菜都能干两大碗饭。】 …… 再往下翻，诸如此类的评论还很多。有些满屏飘啊啊啊嗷嗷嗷的，把宋辞看的都累了，匆匆拉到最底部。 总结下来，有人爱她独美，有人一心沉迷帅哥。还有的就像是中了哪门子邪一样，追文追剧都没有他们狂热，前前后后发了好几条评论，追问这两个男生到底是她的谁，跟她有没有可能。 宋辞在现代的时候，早见识过追爱豆的架势，如今换到这里来，账号里那些粉丝追帅哥，磕cp，依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区区一两分钟的简短视频，没有标题没有文案，连剪辑都没剪，各项数据却比她之前要高出一倍不止，惹得她一时不知该不该高兴是好。 宋辞一下子明白了现代所谓炒作的价值。 凡事有争议，有话题，就能带来利益。 就像这个视频，虽不足以让她暴富，高枕无忧。但至少在当今困局，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宋辞萎靡多日的精神不免振奋起来，越想越兴奋，加紧手中洗漱的动作，立即从霜打了的茄子变为顶花带刺直挺挺的小黄瓜，冲劲百倍！ 她告知了钱婆婆自己要恢复出摊，把老人搞得一愣，盯着院中穿梭忙碌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宋辞含含糊糊称今早醒来状态不错，身上松乏了许多，转而推到前几日郎中给开的药上面，称药起了作用，所以身子才痊愈了。 这副说辞落入知情人的耳朵里，或许会有些假。但对于蒙在鼓里的人，听上去倒也顺理成章。 毕竟她心性要强，钱婆婆也知道，而且小摊位最近生意不错，抛开背地里原材料缺失这回事，在外人眼中，她的前路没有任何阻碍和波折，谁会放着钱不赚在家躺着呢？ 唯一能解释的原因，便是宋辞几月前刚服过剧毒。即使那药效再不强横，对身体多少还是会有所损害，后续感到不舒服是正常的。 现如今瞧了郎中，又吃了几剂汤药，余毒散去，恢复康健……一切都非常的合情合理。 钱婆婆心下一块石头暂且落地，但还是没彻底放心：“身子没好利索呢，要不然再歇几天吧？万一累着，病情往复，那可就不好了！” 宋辞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咬紧口风一定要去。 “这孩子！真犟！”钱婆婆不能奈她若何，只好收拾收拾，预备着要跟她一起去：“今天我陪你，就算做不了太精细的事，帮忙拎拎东西，煮煮面条，多少算是点分担。” 她张开嘴，刚想婉拒，见钱婆婆的态度很坚决，于是欲言又止，吞下了那些客套。 宋辞和钱婆婆两人的相处关系向来如此……在这座小小的青瓦四合房中，祖孙二人彼此相依相助。她们会真心的关切对方，真心为对方着想，坦诚以待。 但对于一些个人想法，比如宋辞想做什么，或钱婆婆想做什么，在不出大格的情况下，谁都不会过多干预。 她想到东街开小食肆，那就开。平时她想出摊便出，不想出就歇着，连当时将那么风靡的炸酱面替换下来，眼都不眨地换了油泼面……这些，只要她自己愿意，婆婆从不掺言半个字。 经猜想，或许也和婆婆没有生养过子女有关，她没养成掌控晚辈的那种习惯。 平时一个人久了，自由自在，支撑她关心晚辈的是数十年走过的沧桑阅历，但当一个长辈之前，她首先习惯的是独来独往的爽利，与对人基本的尊重。 既然想，只要不是坏事，那便去做，谁也别和谁纠缠辩驳，省的大家都累。 宋辞觉得钱婆婆的思想很接近现代人，划重点是那种开明的现代人。 起初不了解时她还挺不习惯的，认为中老年人都爱唠叨，爱管着人，以彰显自己的关爱。钱婆婆在大事上却从不管她，放任自流，让人感到冷漠，兴许还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吧……因此还伤神了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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