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也不是没有更谨慎的办法。换做是以前的落蘅,一定思量再思量,但现在,到了如今的地位,不需要了,她有把握在不牵扯到自身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太医的诊断很快出来了,大皇子从飞驰的马下跌落,又被马蹄踩伤,右腿恐怕要留下残疾。 刚醒来的恭德妃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又昏了过去,被竹纹掐住人中缓了过来。 她立刻哭倒在皇上面前:“陛下,潋儿要是落下残疾,这以后可怎么办呀陛下,您救救潋儿吧!太医、太医您再想想办法,你再想想办法!” 君昊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大皇子落下残疾,但太医仍旧摇头:“在那样的速度下摔下来,能保住性命已经是极幸运的事了。大皇子的右腿伤得太狠,只能靠温养的法子好好恢复,也许过几年,走路速度慢一点便看不出来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不同。 听到这个结果,恭德妃整个人颓废地倒在了地上。 直到裴姝突然道:“好好的马,怎么会突然失控呢?” 恭德妃一下就振作起来了,对儿子受伤的痛心全都转成了愤怒。 “没错,好好的马为何突然受惊?陛下,潋儿的性子您知道的,他是最温顺的孩子,就算是赛马也不敢冒险的,这其中定有古怪!” 外面吴长进带回来了消息:“陛下,马已经处死,做了尸检。马的尸体并无异样,也没有中毒的痕迹。不过,奴才发现这个。”他呈上一件物样。 正是那个马鞍。 恭德妃一见那马鞍脸色就变了,自己的计划和眼前的马鞍重合在一起,最后化为了大皇子血淋淋的腿。悔恨不安惶恐全都积压在了心里,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她猛地冲向落蘅:“是你对不对!是你害地潋儿!” 钱开快速挡在落蘅身前将恭德妃拦住。 落蘅挑眉:“恭德妃这话从何说起?本宫无缘无故地害大皇子做什么?” 恭德妃只重复道:“是你,一定是你!你举办这马赛,就是为了害我的潋儿!” “这话就更可笑了,且不说本宫从未有过害大皇子的心思,这马赛是本宫提出举办的,赛场上出现任何问题本宫都需担责。”她面向皇上:“陛下,在今日之前,这京郊里里外外都是检查过数遍的,众人所骑的马也都有专人管理。按常理而言,今日的事实在古怪。” 君昊并未听信恭德妃的指认,对落蘅道:“今日马赛有条不紊,无论是赛事安排还是饮食,连太后都夸赞有加。” 他看向吴长进:“这马鞍怎么回事?” 吴长进呈着马鞍走上前:“回禀陛下,这马鞍里有东西。”他将马鞍翻过来露出朝下的一面,然后轻轻将马鞍一掰,那一面赫然露出了数根银针! 在场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恭德妃更是一脸复杂以及不可置信。 “大胆!这明显是有人要故意谋害大皇子!”君昊的眼神从众人面上一一划过,气场凛冽使人不敢直视。 落蘅却作出一副不解奇怪的表情:“吴公公,你这马鞍确定是从大皇子的马上取下的吗?” “自然,贵妃娘娘,这马鞍是奴才亲眼看着取下的。” 落蘅面色大变,跪了下来:“皇上,那人不仅是要谋害大皇子,只怕还想拉二皇子一起下水!” 君昊皱眉:“什么意思?” 落蘅:“这马鞍和二皇子的马鞍一模一样,可二皇子的马鞍并非尚工局制品,是臣妾宫里的红豆亲手缝制的。大皇子怎会有一样的呢?恭德妃,我不记得你有派人来玉芙宫询问花样。” 恭德妃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她已经彻底明白了,她想用来对付二皇子的招数,不知为何,用到了她的潋儿身上。可她不能说出来,大皇子已是如此,若是她暴露了,那他们母子俩就真的完了。 裴姝见她慌张得说不出辩解的话,抿唇道:“所以,瑄贵妃的意思,是有人不仅谋害大皇子,还想将这件事栽赃在二皇子身上?” 倒是会曲解她的意思。落蘅:“红豆的手艺,得过臣妾指点,也保留了臣妾的习惯。皇上知道,臣妾绣东西时,都会在内里绣上一个‘沈’字。” 君昊点头,瑄贵妃给他绣的那些香囊、内衫,都有这个习惯。 落蘅对吴长进道:“还请公公将二皇子的马鞍取来,与这个对比一番。” 马鞍很快取来,两个马鞍都被拆开,众人一瞧,果然二皇子的马鞍内衬里,绣着一个小小的“沈”字。 “其实,每个人的女红都有各自的风格,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看出针脚不同的。”赵萱棠的女红也很好,仔细指给众人看。“这样说来,大皇子用与二皇子一样的马鞍,的确奇怪。德妃娘娘,您事先没有派人检查过大皇子骑马的用具吗?” 以恭德妃对大皇子的疼爱,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一块马鞍。可若是注意到了,又为何让大皇子用与二皇子一样的呢? 众人倒没想到是恭德妃先对二皇子起了坏心思,毕竟恭德妃一向在外的表现还是很和蔼的,大家都顺着裴姝的思路去想了,是有人想害大皇子,还想嫁祸给瑄贵妃? 可是,这宫里的皇子就只出自三人,三皇子病殃殃的不足为虑,大皇子出了事,受益最大的就是瑄贵妃母子了吧? 恭德妃被裴姝在背后轻轻一掐,回过神立刻注意到了众人怪异的眼神:“臣妾也不知这马鞍今日为何会出现,明明昨日臣妾给大皇子备的还不是这一个。瑄贵妃,这是你自编自演的一场戏吧?这宫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对潋儿出手?潋儿一出事,获益最大的便是你们母子!” “德妃,我知道你现在忧心大皇子,但这也不是你凭空诬告本宫的理由。”落蘅对皇上道:“仅仅一个马鞍证明不了什么,既然德妃说这马鞍不是昨日还不是这个,那就只能昨天晚上或是今日凌晨被人换的了。只要有人动了手脚,必定会留下蛛丝痕迹。陛下,臣妾请求彻查御马监的人。” 裴姝突然出声:“可这马赛是瑄贵妃主办,若是……”她话没说完,但众人都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要是马场的人已经被瑄贵妃收买,那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那就请宫刑司吧。”落蘅淡然道:“此事臣妾不过问,将臣妾、德妃、大皇子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还有御马监的人全都送进宫刑司审问。” “嘶。”有人暗中抽气,那可是宫刑司,瑄贵妃也太狠了吧。 君昊定定地看了落蘅一会:“不必,只将御马监的人,还有大皇子身边伺候的太监送去宫刑司。” 听到这话,落蘅顿时一脸感动地看向皇上。 宫刑司这个地方,说起来落蘅也不陌生。上个周目她可在那受了不少罪。 陈公公和于嬷嬷这两人,她可是一直记着的。 只不过宫刑司不归后宫管,所以落蘅也一直没有由头发落这两人,倒是让这两人逍遥了这么多年,背地里也不知屈打成招多少人,制造了多少冤案。 听说,如今那陈公公已是宫刑司的总管太监。于嬷嬷,不日前还请了她那在太后宫里伺候的好姐妹木默默向太后求情,想着放出宫去颐养天年呢。 不过这次,落蘅可不打算放过他们。 大皇子腿脚一废,注定与皇位无缘。未来的太子,只会出现在她的三个孩子里。 若是继续等的话,落蘅相信主线任务还是会完成的。 但要是能更快点,为什么不呢。 想到此,落蘅唤来红珠:“事情可都办妥了?” “娘娘放心,都安排好了。” “嗯。”落蘅的目光透光窗外,看向了远处的瑶华宫。 大皇子只是顺带的招数,落蘅真正的目标,是裴姝。 今日短小我知道,明天一定多多多更!
第44章 五周目 瑶华宫,裴姝静默站在窗边。 晚霞进屋点燃烛灯,猛然瞧见窗边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裴姝回过神,摇了摇头:“无事。” 她素来习惯将事藏在心底,连身边最亲近的奴婢也不会说。 母亲说过,想要当好一个上位者,最隐秘的心事绝不能被人察觉,尤其是心中的恶意。 晚霞见她脸上的愁绪:“娘娘可是在担心大皇子与恭德妃娘娘?娘娘,大皇子受了伤,德妃娘娘伤心难过在所难免,等日子长了,这情绪也就淡了。您与德妃娘娘交好,便是再忧心,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提起大皇子,裴姝暗自捏紧了袖子。 恭德妃会有那些想法,是她用言语暗中挑拨所致。舒妃一事她留了心眼,再不肯亲自动手。“借刀杀人”,是最稳妥的法子。 这宫里,最觉得瑄贵妃母子有威胁的人 ,正是生育了大皇子的恭德妃。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恭德妃再是不争不抢,可为了大皇子,她也得争也会抢。 若是恭德妃能中伤瑄贵妃或是二皇子,对裴姝而言,就是最划算的买卖。 可惜,裴姝没想到,到头来恭德妃竟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晚霞,不知为何,本宫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慌。”那马鞍莫名其妙出现在大皇子的马背上,这宫里能不动声色做成此事的,也就那几个人。莫非恭德妃的计划早已被发现? 晚霞:“可是晚膳积食?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裴姝喊住了她:“不用,本宫走一走便好了。”此事她并未参与,就算恭德妃被发现,也牵连不到她的身上。 宫刑司的动作果然够快。短短数日,就将话审问出来了。 偷换大皇子马鞍的人,正是教授大皇子骑术的那位马师。 据他交代,是瑄贵妃收买他,令他将做好的马鞍于马赛前一晚放到大皇子的马背上。大皇子素来不在意这些,便是马鞍换了也只以为是德妃派人新换的。而马赛当日到处都是人,德妃也不会再派人检查。 落蘅立刻被传唤至清心殿。 面对马师的指证,落蘅没有急着辩解,而是先问皇帝。 “陛下,您信臣妾吗?” 这话很耳熟,君昊已经忘记自己在哪听到过了。 “信。”不是因为觉得瑄贵妃有多么善良,而是从最简单的逻辑判断,以自己对瑄贵妃母子的重视,她在后宫已是如日中天,没必要敌视大皇子。恃宠生娇飘忽所以?瑄贵妃不是这样的人。 听到这个“信”字,落蘅笑了。不枉她这几年费心竭力,狗皇帝还算是有点良心。 她转身问那马师:“本宫且问你,你说的这些话可是出自真心?又或是为人胁迫?”她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陈公公和于嬷嬷。 陈公公的小眼睛微瞪,尖细着嗓子:“贵妃娘娘,您这话是何意?宫刑司办案从来都是讲究证据的,您这话说地,是怀疑奴才们徇私不成?这话奴才可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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