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自家主子的面色。 桃花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委屈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主子的不喜,但是没关系,她再重新让主子喜欢她就是了。 这段日子她做事总是格外认真,她不相信自小长大的情谊,会这般轻易散了,主子肯定只是暂时生她的气…… 白榆听闻谢玉弓崴脚了就有些惊讶,又听说他发烧了,更是疑惑不解。 还装病? 难道是通知了一次皇宫,还是未能达到目的? 白榆坐在桌边上,手指搓着袖口,沉思片刻,对桃花道:“拿着我的玉佩去皇宫请太医。” 白榆玉佩递给桃花,觉得晾她晾得差不多了,伸出手指在她脸蛋上勾了下,算是缓和。 说道:“好好去办事,装得着急一些。见了太医,就说……九皇子高热说胡话,一直喊父亲和母亲,记住是喊父亲母亲,不是父皇母妃。” “我知道了!”桃花一双桃花眼,激动得都瞪圆了! 大小姐终于开晴了! “我一定按照主子的意思办!” “去吧。”白榆喝了一口茶说。 桃花兴冲冲地跑了。 白榆回想剧情里面有简单介绍过一句,就是说谢玉弓也得到过皇帝的宠爱,在皇帝还宠幸他母妃的那时候,关起宫殿的门来,不光教授谢玉弓储君帝王之道,还许他称呼他为父亲,而不是父皇。 剧情里这一部分是用来烘托谢玉弓被厌弃之后的凄惨,和之前的对比,得到之后失去,永远比得不到更痛苦。 但是这里可以拿来利用。 白榆搓着袖口,布料“唰唰唰”地响。 马上万寿节了,君王虽然薄情,却到底是人,尤其是个老男人。 老男人都喜欢忆往昔,让他们可怜妻子的处境大部分做不到感同身受,毕竟在巅峰久了,就不知道什么叫怜悯。 但是回忆往昔同心爱的女子欢愉岁月,他们是愿意的。 谢玉弓这人实在是太喜怒无常,在他身边保命太难了。 白榆可不认为,一个通篇没有感情描写的大反派,会贪恋什么儿女私情。他当上皇帝也没有宠幸过哪个女人,只一门心思地杀人。 白榆怀疑他杀人比高潮更快乐。 她昨晚能仗着他没经验唬住他一时,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唬住他太久。 她本身长得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能让男人看一眼没魂儿的类型。 她得尽快让谢玉弓觉得她有用。 对反派来说,有用的东西,才不会毁掉。 白榆还非得把谢玉弓的封号讨下来不可。 讨下来后她就去封地筹谋着“死一下”,穿越者二号的天高任鸟飞之所以没成功,是因为她顶了原身的“仇”没消就跑,谢玉弓那么记仇,自然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如果她先“归顺”反派,做点让他满意的事情,再红颜薄命地“死去”,谢玉弓不至于变态到挖她的坟茔吧。 白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又磨蹭了一会儿,就收拾收拾,朝着谢玉弓的院子去了。 她准备最后去试探一下谢玉弓,要是他依旧杀心旺盛,白榆就暂且先躲到尚书府去。 按着最坏的打算,她也可以献计去寻求太子谢玉山的庇佑。 就算谢玉弓最终会杀了谢玉山,那至少谢玉山是这本书的气运之子,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 而且谢玉山那种生性纯良拘谨,在条条框框里面长大的玉人,就和纸袋子套的苹果一样,比谢玉弓这样狂野扭曲顽强生长的反派会好骗一些。 白榆一直策划着,到了谢玉弓的门口才深吸一口气,面上换上焦灼之色,然后推开门,去查看谢玉弓到底怎么回事。 谢玉弓已经喝了药,但高热不退,还是烧得像个火炭一样。 宫中请的太医还没到,老医师给谢玉弓诊脉之后,神色露出了一些震惊和迷惑。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风寒,但似乎又有惊惧萎靡之象。 可是杨老太医实在是想象不出,谢玉弓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把他给吓到萎靡不振。 总之杨老太医开了药方之后,趁着没人的时候低声告诉谢玉弓:“那安神丸,九殿下也可以适当吃一些。” 谢玉弓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面,浑身发冷。 就像是曾经住在长乐宫里,母妃被冤死,自己作为一个年幼的皇子,连宫门都出不去,冬日里那点炭火的份例都被奴婢占用的时候那样冷。 他听了杨老太医的话之后,也未有什么反应,只是又朝着被子里面缩了缩。 杨老太医还想问什么的时候,白榆就已经开门进屋,慌慌张张地逮住杨老太医,就是一顿问。 杨老太医就像那见了唐僧的孙悟空,只觉得自己的头被念得好似戴了紧箍咒,他就没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能说…… 总之等到杨老太医再三保证九殿下只是“偶感风寒”,又因先前的肠胃不适叠加后才这般高热不退,服了药一定会见好,才被白榆放走。 这时候桃花请来的太医又来了。 又是一番诊治。 诊治的时候白榆没有上前添乱,在琢磨着一会儿怎么和太医周旋。 结果视线在屋子里一扫,就看到了一个稀奇的人。 这一次皇帝身边的那个贴身太监鸿雁,再一次跟来了。 还是悄无声息地站在角落里看着,不声不响的,若不是因为一身深红的总管太监服制过于惹眼,白榆甚至都注意不到他。 而白榆注意到了他的那一刻,就迅速将这个人和小说里面的人物对号入座。 在小说里面鸿雁可是个戏份不少的人物,谢玉弓之所以最后能够登临巅峰御极天下,他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外斗败一群皇兄皇弟固然精彩,但宫内与外面的里应外合也是最重要一环。 而这个鸿雁大总管,正是谢玉弓手下一个得力的助手。 最后毒死安和帝的正是这个鸿雁总管,堪称全书最强辅助。 而且关于这个鸿雁大总管,和谢玉弓之间还有一段挺让人印象深刻的剧情。 他们之间之所以能狼狈为奸,并非是这个鸿雁大总管多么钦佩谢玉弓,或者说谢玉弓对他有什么庸俗的救助恩情。 而是谢玉弓拿捏着他致命的弱点,一直威胁着这个鸿雁大总管办事儿。 至于怎么威胁……啧,白榆记忆还挺深刻,因为谢玉弓这个损种是把鸿雁大总管去势之后的小鸡给搞到手,然后以此作为威胁。 说来可笑。 但是挨了一刀的太监,尤其是在这个封建社会之中对死后身体的完整极其重视。 没有子嗣传承,没有家族的祖坟能入,要想要入土为安,自然就要完完整整。 这目下无尘弄权一生,不好色不变态,八面玲珑的大宦官,是因为小鸡在他人手而受制于人。 啧啧啧。 男人啊,无论是不是男人。 被人把控住那儿,总也是无力反抗的,哪怕已经是切掉的那部分。 白榆已经决定了,这个“把柄”她要拦下来。 这大宦官的小鸡在哪里白榆是知道的,只消让人去找到买下来就行。 原本白榆还在愁要为谢玉弓请封,宫中无可用之人,会两眼一抹黑。 但是这会儿她看着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温和地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 嗨你好,我知道你的小鸡在哪里。 鸿雁对人的视线极其敏锐,察觉到白榆的视线眼睛看过去,发现九皇子妃对他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但是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而且不屑一顾。 且不论有多少皇子对着他阿谀奉承想要在皇帝那里讨一分好,就是那满朝文武,哪一个人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 至于这区区的小小庶女出身的九皇子妃,鸿雁根本完全不看在眼中。 鸿雁虽然是内宫总管,官位不足以在皇子妃面前跋扈,但是他不曾恭敬见礼,只是敷衍点头的做法,当今世上却也无人敢说出什么。 白榆也不介意,更没有过度地去奉承,连让婢女给这位大总管弄个座位弄盏茶都没有,就只是笑一笑,就继续关注谢玉弓去了。 等到太医诊断完毕,谢玉弓依旧藏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 严格来说谢玉弓自从白榆进了门之后,不光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面,他恨不得床有个缝隙,能直接钻进去。 别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他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现如今根本不敢看他这个九皇子妃……一丁点。 昨晚见到的画面像是凝固在了谢玉弓的脑子中,冲击太大了。 而谢玉弓缩在被子里不出来,正好就方便白榆和太医他们“胡言乱语”。 “九殿下当真只是偶感风寒吗?”白榆上前一步,看着太医说,“劳烦太医再好生诊断一下,前两日开始,九殿下便一直说胡话。” “他一直念着父亲,念着母亲……” 白榆泪眼汪汪,真情实感地激动道:“他之前都不说话的,只会发疯乱叫的,还打人!” “但是这几日,他安静了许多,似乎能听懂我们说话,就是一直叫父亲母亲。” 太医闻言还未有什么变化,反倒是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看了白榆一眼,眉梢微挑。 这个九皇子妃倒是聪明,这话若是回禀到安和帝面前,至少能让他念起一些亲情。 太医正要说什么,白榆突然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太医!你说……” 她声音颤抖,抽噎着激动不已地抓住太医的药箱,说道:“九殿下的失心之症,是不是快好了!” “他,他都会想念陛下和母妃,他也不会尖叫了,太医,你再好好看看,他是不是快好了,是不是啊……” 太医也震惊得神色微变,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面的鸿雁大总管。 而鸿雁垂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太医就又被白榆扯到了谢玉弓身边,好生地把谢玉弓从被子里挖出来看了一通。 谢玉弓不敢看白榆,或者说是羞于看她。 鬼知道他甚至没怎么仔细看过他的九皇子妃,却牢牢记住了她的身体在自渎之时的绽放之态。 他真的……白榆一靠近床边,他的血液就不听话地朝着上下两头冲。 但是也听到了白榆刚刚说的话。 谢玉弓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以为自己快好了,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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