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才过晌午,主院内伺候的人一个也没有。 白榆那几个贴身的人,正在旧的九皇子府内主持着搬贵重物品,得仔细盯着,娄娘也去了。 娄娘自今日白榆自宫内平安归来,又迁了皇子府,就一脸的喜色,像白榆又嫁了富贵老爷一样,喜笑颜开,倒顾不上白榆了。 谢玉弓从院外月亮门微微躬身而入,走动间长袍轻甩,步履超逸,不装失心疯之后,一举一动皆是能入画的气度华贵。 半面精致的银面不仅不显突兀,合这华服精饰,更显几分神秘森严。 “什么不简单?”他接话的声音倒是格外低缓,甚至还带着一些笑意。 他如今当真是见着他的九皇子妃,就觉得好笑。 晨起睁开眼,吃饭时瞥到,甚至是转头看到,都会发自内心地想笑。 谢玉弓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可笑之事。 “自然是鸿雁给你选的人都不简单啊。” “啧啧啧,燕瘦环肥千姿百态,安和帝估摸着没少嘱咐鸿雁。” “这是想要让哪个上位,好把我这个九皇子妃顶下去,待你移情,才好把我弄死吧。” 谢玉弓走到白榆身边,从她身后靠近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还挤偏了一根簪子。 他方才站在门口和鸿雁说了好一会儿话,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金纹的袍子,吸热。 又正是八月盛夏,午后烈日更凶。 谢玉弓一靠上来,就像个滚烫的大火炉凑上来。 白榆顿时觉得心里开始发燥,要躲开却被谢玉弓抬手按住了肩膀。 他调侃白榆的时候,总喜欢叫她九皇子妃,这是他一个人的私密愉悦,因为白榆最开始骗他,和他说了好几遍“我是九皇子妃”。 谢玉弓说:“九皇子妃这是吃味了?” 白榆:“我是说安和帝明显看不起你,要给你换个媳妇也不从氏族女子里面挑个家室好出身清贵的,给你弄了一院子的婢女让你挑。” “显然是觉得你就只能配奴仆。” 白榆自身对身份地位全无在意,但这可是古代世界,安和帝此举……可能是觉得谢玉弓没有过女人,才会对她这个九皇子妃格外看重,连得知她被太子奸淫,也不肯舍弃。 想要让九皇子先沉迷婢女,待杀了九皇子妃,处理了婢女,再给他挑个正经的吧。 但是白榆就是厌恶他轻贱人命,偏要给他上眼药。 谢玉弓自然明白。 不光明白安和帝的意思,更明白白榆的意思。 谢玉弓自白榆的身后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意思说:“哼,他当然看不起我,他从未将我当成过儿子,我会让他后悔的,我从前在宫中活得可是不如下人。” “不过九皇子妃倒是不用担心。”谢玉弓的语调又带上调侃的笑意,推着白榆一起站在廊下的烈日底下晒太阳。 他从前不喜欢晒太阳,喜欢阴暗湿冷的地方,但是现在许是有了“同伴”,觉得一起在太阳下面晒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熏蒸出了一身的热汗,也不松手。 低头凑在白榆耳边说:“我的女人,非得是你这般模样不可。我对那些不会‘咬人’的没有半点兴趣。” 他把“咬人”两个字说得格外意味不明,能解读出好多意思来。 白榆懒得解读,只是更热了,额头的汗都顺着侧脸流下来了。 “松开,热!” 白榆说:“晒。回屋吧。” 谢玉弓却弯腰低头,整个人如一张黑色的披风一般,自白榆的身后,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高大的身形之中。 嘴唇循着白榆的侧脸,吮掉了她鬓边的热汗。 而后像只章鱼怪,用他那一双嘴唇吸盘,到处吸吸吸。
第40章 “一股桂花味儿……”谢玉弓吸了一会儿,低声说。 白榆被他的声音电得耳朵酥麻,但是也忍不住笑起来,说道:“那说明你吃到我的脂粉了,有毒的,毒死你。” 谢玉弓咬住她的脖子旁边,又用舌尖扫过上面淡化了些许的青紫,像头叼着雌兽颈项的雄兽,身体前倾狠撞了下白榆说:“出了皇宫,就没有安和帝的眼线了,这回行了吧?” 谢玉弓的声音带着难言的迫切和难耐,热辣的呼吸伴着阳光烤在白榆的脸上,也烤得她浑身都热起来。 只是现在谢玉弓看上去像一个好人,迎来送往的都没有问题,可在这一身黑袍之下,纵横交错的全部都是捆着伤口的白布。 因此白榆嗤笑道:“你还是先歇歇吧,一会儿肯定会有下人来询问咱们两个东西怎么归置,再说要是等会你伤口全部都崩开了,这可不是在皇宫里面,没有太医随时待命。” “你不想好了吗?”白榆微微侧头,在谢玉弓高挺的鼻梁和面具上蹭了一下,阳光之下连面具都晒得滚烫。 谢玉弓却闷笑起来,震动的胸腔环绕着白榆的肩背。 他搂住白榆的腰身,侧头亲了她的脸蛋一下,扯着她后腰的腰封,就径直朝着后面的屋子里面拽。 虽然摆件奢靡家具精美,可是连床都没铺呢。 白榆以为谢玉弓闹着玩,忍着笑被他扯进屋子里面,正想揶揄两句,就看见谢玉弓拉动雕花圆桌的椅子,将椅子转了个方向坐下。 面对着白榆双膝微微张开,而后将手按在自己的腰封之上,在玉扣上一勾,他的腰封就散开了。 白榆:“……” 谢玉弓一直盯着白榆,像是某种猛禽摄住猎物的脊梁。 他将身上的黑色金纹蟒袍的衣角撩开,一角咬在口中,而后微微向后靠,一条手臂撑在身后的桌子上面,整个人半仰着,长腿伸展,另一手挑了一下自己的裤带,身上所有的束缚就都松开了。 白榆站在他不远处,看着他行云流水地宽衣解带,有点想笑,又有点呼吸发紧。 他的身材真的太好,白榆也见过很多身材好的男人,有些也确实好到块垒分明,却让人没有冲动。 而谢玉弓不是,他掀起的衣袍之下,只露出一截紧绷起伏的腰身,已经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那上面甚至还有横贯的伤痕,但却更添张力,绷紧的每一块肌理都带着扑面而来的危险,像兽类绷紧的线条,带着非常原始的冲击力。 他的腰线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青天白日的光线之下,简直像是戳入人眼中的刀子。 没有朦胧的加持,就是最赤裸直白的冲击。 他嘴里还咬着那角袍子,嚣张又随意地半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像一座对着白榆鸣金收兵卸下城防,四门大开迎接着白榆入城的守军将领。 他虽然投诚,却依旧不曾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不曾卸掉他身上的甲胄,也不摘他遮面的冷铁,甚至还挑衅地看着白榆这个“敌军”。 白榆的血液被胸腔之中的心脏挤压得疯涌,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横的勾引和冲动。 她怔怔地看着谢玉弓,双颊飞速漫上红潮,晕开的不是少女的羞赧,是识过情爱的悸动。 谢玉弓微眯的弯月眼是致命的钩锁,偏偏他还伸展长腿,用脚轻踹了一下白榆的小腿。 又用脚勾着白榆的脚腕向前,说道:“过来啊。” 白榆被勾着向前迈了两步,谢玉弓的力气很大,她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向了他。 双手撑在谢玉弓的肩膀上,才勉强站稳。 而近距离地看着谢玉弓的眼神,更如跌落无底的深渊。 谢玉弓抬手,在白榆的腰身上狠狠地抚了一把,他仰着头,喉结在白榆的视线之下滚动,口中松开了那角已经湿漉的衣袍说:“我有伤不动,你来。” 白榆血液逆流,一时片刻都没能听懂谢玉弓的意思。 直到谢玉弓扳下她僵愣的脖子,在她唇上肆意啃咬,呼吸急促地说了一句:“你上啊,你不是会吗?” 白榆脑子才“轰”地一声,炸了个漫天星。 午后的阳光爬上窗扇,洒进屋子里透着蜜糖一样粘稠的暖光,光影投射在地面之上,凌乱的影子如同水面斑斓交错,层叠荡开的波纹。 白榆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致死的爆炸。 前奏是沸腾的火锅,后调是爆炸带来的扑面而来的热浪和被冲击而飞出去的强悍气流。 到后面肢体失去知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生死边缘之时,灵魂一脚踏出身体,却未曾完全脱体,那种将离未离的飘忽感。 像是又死了一回。 白榆的额头抵着谢玉弓的下巴,贴在他冰冷的那一侧面具之上,看似依恋的贴蹭,实则是用这一片冰冷,唤回些许理智和感知,顺便解热。 谢玉弓半圈着她,两个人看上去只像是在拥抱,衣衫完好,领口都没有乱。 但是很快谢玉弓额角的青筋凸起游走,松开扣着桌子的手,改为掐住白榆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 而后对上她水淋淋湿漉漉的眼睛,嗤笑出声,半是嘲讽半是切齿。 “九皇子妃,你就这点能耐?!” 谢玉弓贴着她的脸,鼻梁做枪狠狠撞白榆汗湿的面颊,带着想把怀中的人戳死的狠意。 “又痛快了不管我?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嗯?” 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和埋怨的意味。 白榆被谢玉弓的鼻梁撞得头向后仰了一下,险些要仰过去,幸亏谢玉弓箍在她腰身上的手替她稳住了身形。 白榆恍然感觉自己像个不中用的中年男人,因为赚钱不多,又是个软脚虾,导致自己家中彪悍的婆娘总是在各处都无法得到满足。 可是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今夜的弯月不在天上挂着,而在她的身下骑着,因此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白榆这辈子难得有认输的时候,但是面对自己不知餍足的“婆娘”也只好暂且承认了自己是软脚虾的事实。 她带着些许讨饶的意味道:“小腿,小腿抽筋了,不敢动了。” 谢玉弓:“……” 他简直被自己的九皇子妃气笑了。 管杀不管埋是吧? 他仰头,索性调动自己这一辈子的隐忍功力,就这么单手拄着桌子,撑着自己的头,“好整以暇”地笑出一口森森白牙,看着自己的九皇子妃说:“哦……没事,我等你腿抽筋好了。” 白榆好不了了。 或者说是装着好不了,伏在谢玉弓的胸膛上闭着眼装死。 然后装着装着,因为劳累了一下午,堪比跑了个全程马拉松,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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