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难以消散,卫九将她翻转,按在门板上,叨起她后颈的软肉轻磨。 一门之隔,是数十名影卫,宁雪滢趴在门板上,大气儿不敢喘,咬牙忍受着身后之人的疯狂。 疼也只能低声警告一句:“我要是喊了,咱们都会被人暗地里取笑。” “你喊。” 卫九松开她的后颈,眼看着齿痕的位置泛起红晕,这女子皮肤太水嫩,稍稍用力就会破损,他没敢真的使力。 打不得,骂不得,气得他牙痒痒,大手绕过她的腋下,在她前襟处肆意起来。 宁雪滢双臂环住自己用力下蹲,避开了他放肆的手。 “卫九,你别过分。” 她压低嗓音,羞愤至极。 卫九将她提溜起来,搂在怀里,“好端端的招惹我,到底是谁过分?” “撕拉”一声,漂亮的衣裙成了两半。 被扛上肩头时,宁雪滢视线倒转,胃部翻涌,她踢踹拍打,不敢发出大的动静。 卫九将人扔在叠起的被子上,又握住她的脚踝将人拉至床边。 困在下方。 “再区别对待我和卫湛,”舍不得用重话吓她,他漠着脸分开她的脚踝,“你不妨试试看。” 说罢松开手,退开一步,等着她坐起身并拢双膝,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被甩上时,卫九的声音幽幽飘了进来。 “派两个人,去寻那个假道士,把我媳妇被骗的三十两连同村民被骗的钱财一并要回来。” “诺,世子。” 宁雪滢擦了擦唇,懊恼地倒在床上。 谁是他媳妇? 那三十两,她本是打算稍后要回来的。她又不傻,怎会白白被人骗去那么多银子。 在屋里闷了小半个时辰,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推门出去,听青橘说“世子”去了后山,也没多问,继续与婆婆做起杂活,想要驱散内心的烦乱。 入夜,卫九从后山回来,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气性还不小。 宁雪滢已经躺下,在听得门栓被挑开时,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门栓是防不住疯子的。 卫九走进来,独自洗漱,之后吹灭烛台,掀开了宁雪滢的被子躺进去。 宁雪滢推他,“婆婆备了两张被子,你作何抢我的?” “你,我也要抢。” “......” 察觉到他变回初次交锋时的臭脾气,宁雪滢肃了俏脸,“卫九,你也讲讲理,想想你当初是如何对待我的?如今,让我以怎样的心态接受你?” 卫九忽然理屈,沉默着挪出被子,抖开另一张盖在身上。 黑夜遮蔽了人的情绪,宁雪滢不知他在想什么,却听轻渺一句“对你的那份伤害,我会尽可能偿还”。 用余生,用下辈子。 屋里很静,静到只剩这话过后的一声轻叹,若有似无。 宁雪滢背过身,静默地闭上眼。
第71章 另一边,沈懿行拧干湿帕擦拭起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在灯火下映出阴影,更显健壮。 春杏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时,无意瞧见这副场景,咽咽嗓子退了出去,“我把水放在门口了。” 沈懿行不走心地道了声“谢”。 隔着布帘子,春杏忽然多了几分扭捏,“奇遇,我娘给我说了门亲事,对方是河对面一户人家的小儿子,我不是很情愿,两家还没过彩礼。你若想留下,等我爹娘回来,你还需多、多主动一些。” 话落,她掩面跑开,留下眉眼疏冷的男人。 奇遇。 沈懿行苦笑,总是记不住自己还有这个名字,可他没打算真的做丁家的倒插门女婿。 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男一女在垂落的帷幔中交颈,发出燕好声。 他嫉妒得发疯,想要上前阻挠,却被绊了一下,摔在地上。 一只玉手掀开帘子,露出卫湛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殿下的恩赐,本相收下了。” 他从梦里醒来,无奈地望着屋顶,不知自己为何会梦见别人的良宵。 而这良宵,是他亲手为帐中的两人打造的。 还有那声“殿下”,无比讽刺。 闭了闭眼,他仰面靠在床头,几分颓然,几分不甘。 不是没想过就此平庸地度过一生,苟且于世,可他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不甘拘泥于平庸的一隅。前世,他是呼风唤雨的太子殿下,离皇位一步之遥,奈何命运多舛,沦落至此。 ** 四月廿八,青橘从河畔回来,提了一篮子瓜果,说是村民送的,用以感谢世子为他们拆穿了老张和假道士的骗局,拿回了银子。 “奴婢听说,大桥快要修好了,再有几日咱们就能启程了。” “是啊,快了。”宁雪滢翘首以盼着,期盼与双亲重逢的那日。 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儿,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双亲,诉说离别的相思。 不过还有一件事让她忧愁,就是不知卫湛何时能够醒来。 打心底里,她想要爹爹第一面见到的是卫湛,而非阴晴不定的卫九。 瞥了一眼懒散倚在雨棚里的男子,她摇摇头,让青橘将瓜果递送过去。 “那是村民用来感谢你家世子的,快洗净端过去吧。” 青橘笑嘻嘻道:“世子的就是大奶奶的。” 宁雪滢刚要反驳,忽然想起那天卫九的警告,下意识并拢双膝,不敢再惹他生怒,“去把果子洗了,多分一些给阿婆和阿伯,剩下的切成块拿给世子。” “好嘞。” 青橘提着竹篮蹦蹦跳跳地跑开,麻花辫子一晃一晃,有飞虫围绕。 宁雪滢继续替眼花的婆婆缝补衣衫,于庭院里宛如一朵静美的玉兰。 卫九抬眼,望着日光下静坐的女子,摩挲起光裸的食指。 多日不戴银戒,他还是无法习惯,总觉得银戒与他是一体的。 想那银戒还是宁雪滢在前世挑选的,他不懂自己为何会在意那枚银戒,明明自己衍生于今生。 ** 六日后的傍晚,快要离开的一行人与老夫妻吃了顿大锅饭。 老翁有每顿晚饭饮酒的习惯,开怀时不免拉过卫九举杯。 卫九从没单独与陌生的老者在田园之间畅饮过。 能抛开朝堂的算计和暗斗,心无旁骛地品尝陈酿,新鲜感倍增,不禁多饮了几杯。 回到屋里,宁雪滢开始收拾包袱,准备明日一早启程赶路。 离开伯府一月有余,她错过了卫昊和庄舒雯的大婚,回头还要给这对新人补上一份大礼。 正思量着要在金陵采买哪些伴手礼回京,忽听叩门声传来。 漏尽更阑,不用猜都知道是何人前来。 叩门声轻缓持久,叩门人倔强如驴,宁雪滢拉开门,刚要嗔怪,就被浓重的酒气包裹。 卫九浑身酒气地走进来,脚步虚晃,“关门。” 还知道关门背着人。 合上门扇,宁雪滢抱臂看着走到桌边喝水的醉鬼,“一身酒味,去河边洗干净再回来。” “那你还会给我留门?” “小伯爷不请自入惯了,还需别人留门?” 卫九笑笑,坐在桌边轻晃瓷盏,动作是下意识地晃酒杯。 “挺了解我。” 宁雪滢不想与醉鬼扯皮,走到床边铺起被褥。 倏然,身体一沉,那人从背后抱住她,也将酒气传了过来。 宁雪滢挣了挣,丢开被子,费力转过身,“你再这样,我......” “宁雪滢。”此刻的卫九,不似皇城中的卓跞世家子,没有醉玉颓山的洒脱风姿,摇摇晃晃的缬眼迷离,一脸的认真。 他弯腰靠在女子肩头,让她做自己的支撑,“你也喜欢我,行吗?” 身体无力,顺着女子的手臂下滑,蹲在了她的面前,双臂环住她的腰,用额头抵在她的裙带上,“卫湛在我前头,我次之,行吗?” 这是酒后的真言,还是戏谑的手段? 宁雪滢已区分不清。 狡猾骄傲的卫九真的会甘拜下风吗? 宁雪滢扶他,“你起来。” 卫九抱着她的腰向下滑,双臂卡在她的胯骨处,似要竖着将她举起。 “答应我好不好?” 阴晴不定的家伙委屈起来,像个被降服的雪狼,宁雪滢跟着蹲下,怕怕他的发顶,“答应你,你就会乖乖睡吗?” 卫九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立即点点头,目含期待,又掺杂着不可置信。 醉鬼是记不住事儿的,宁雪滢安慰自己,莞尔笑道:“好,我也喜欢你,快起来吧。” 久旱逢甘霖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卫九身心处在缥缈的舒悦中,更是迷醉了意识,不懂见好就收,他抱住宁雪滢站起身,在屋子里转圈。 视线天旋地转,宁雪滢拍他的肩,忽然有点心虚。 卫九转着转着,脚下不稳,带着人一同倒在床上。 他以手护着宁雪滢的头,继而翻身将人压在下方,“你再说一遍。” 醉与不醉同样粘人,宁雪滢不想依他,又无奈于他的磨缠,“好,好,我说。我最喜欢你,可以了吧?” 敷衍的态度让卫九即便处在醉态也有所感知,他苦涩地点点头,趴着睡着了。 被压得喘不上气,宁雪滢费力将人推开,面朝屋顶放空思绪。 而睡着的男子忽然睁开眼,一敛醉态,缓缓坐起身,撑开虎口掐了掐眉骨。 头脑被酒气侵蚀,凭着强大的自制力克服着醉醺的意识,转眸看向同样看着他的女子,轻声道了句“是我”。 宁雪滢立即爬起来,犹豫了下,伸手抚上他的脸,语气温柔的快要溢出春水,“夫君醒了。” 卫湛眼前浮现出那晚旖旎的场景。 曼妙被中断,不用多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酸苦的滋味溢上心头,他覆上她的手背,以拇指摩挲,不打算再提。 “滢儿,我和卫九是一个人,所以,你不要太有负担。” 他也想以此安慰自己。 宁雪滢一怔,知他在安慰她,淡淡笑开,“本来就是呀,要不我会包容他?” 才怪呢。 露出略带俏皮的高傲表情,她哼了声:“他偷着乐吧。” 卫湛依旧摩挲着她的手背,紧绷的下颌有所缓和,向后靠在窗前,将宁雪滢拉进怀里。 感激她能接受这样一个不完美的他。 隔着衣衫,宁雪滢吻在他心口,“夫君,正因为他在你的身体里,我才会接受他,因为,爱屋及乌,我心里有你,能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不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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