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一面,是指卫九吗? 卫湛被逗笑,笑声低低沉沉,又将人向上提了提,紧紧搂住,“不要爱屋及乌,不要喜欢他。” “我没有......”趴着不舒服,宁雪滢索性跨坐在他身上,笑吟吟道,“我永远最喜欢夫君。” 心里算是舒坦了,卫湛搂在她腰上的手改为轻揉。 算算日子,卫湛不确定地问:“可来过月事?” 宁雪滢会意,俏脸绯红,却还是主动解了裙带,还笑着系在男人的双眼上。 透过轻薄的布料,依稀可见模糊灯影,还有女子宽衣的婀娜轮廓。 拔下朱钗,长发倾泻垂腰,宁雪滢徐徐靠过去。 卫湛抬手去碰,凭着记忆触到她腋窝旁的一颗小痣。 “痒。” 宁雪滢拨开他的手,带着他去往别处。 大胆而魅惑。 卫湛喉结上下滚动,喑哑道:“滢儿,自己来。” 宁雪滢努努鼻子,丢开他的手,伸向他的衣带。 这一晚的少女很大胆,大胆到让卫湛快要招架不住。她跨坐仰头,一头乌发上下波动,映出烛台的光缕。 卫湛几次想要摘掉蒙住眼睛的裙带,看看女子此刻的模样,却被制止。 汗湿的小脸泛着春意,宁雪滢靠在他耳边说:“不许看我。” 薄唇微勾,卫湛回了句“好”。 不知过了多久,宁雪滢依偎在卫湛的臂弯沉沉睡去。 她累坏了,比以往每次都累。 余温未烬,被枕着胳膊的男子仰躺在床,纾解着方才的快意。 破晓时分,宁雪滢揉揉眼皮,翻身寻个舒服的体位继续小睡,却又忽然醒来。 想起今日即将启程,她扭头看向安静睡在一旁的人,晃了晃他的肩,“夫君。” 卫湛浅眠,很快清醒,“怎么?” “你是不是要回京城了?” 次辅不仅事务繁忙,还要代理首辅之权,案牍劳形,不可能再陪她去往金陵的。 没等男子回答,宁雪滢钻进他怀里,“夫君抱我。” 一大早就撒娇,即便卫湛再有自持力,也被激荡的不堪一击。他环住她,拍拂着她的背给了一颗定心丸,“我陪你回娘家。” “真的?”宁雪滢抬头,“你别说好听的哄我。” “没逗你。”经历妻子被劫持一事,卫湛哪还放心得下,“但咱们要适量减短逗留的时日,可好?” 红唇忍不住翘起,宁雪滢点点头,“回去呆上几日,咱们就回京,我还要给舒雯补上贺礼呢。” 妻子的乖巧让卫湛有些自责,身为丈夫和女婿,本该陪妻子多回娘家省亲的。 稍许,秋荷提着水桶叩门,服侍宁雪滢梳洗。 “小姐,屋里什么味儿?” “不许问。” 晓色熹微,小夫妻与老两口作别,一直被送至河畔。 浮岚暖翠中,一行人越过大桥,踏上旅程。 青橘坐在马车外,吃起一早没有吃完的馅饼,“世子也要与咱们一同去金陵?” 秋荷打着哈欠点头,“小姐是这么说的。” “世子不是很忙吗?” “可姑爷不放心小姐。” 青橘打个嗝,拿起水囊灌了一口,“他们真腻乎。” 穿越河对岸的村落时,宁雪滢的月事在拖了几日后终于见红,她戴上月事带,舒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稀里糊涂怀了身孕。 不是不想为伯府添丁,而是没有改变成亲前的想法,想要在十八岁后再行备孕。 车队浩浩荡荡越过修葺的大桥,吸引了对面不少村民的视线。 正在陪沈懿行熟悉周遭的春杏望着华丽的马车和油亮的骏马,不禁叹道:“瞧瞧那架势,应是富贵人家在出行的途中被困在对面的村子了。” 沈懿行站在树影里望向那边,本是不在意的,富贵如云烟,早已消散在卫湛对他的算计中。 可当他瞧见坐在车廊上晃悠小腿的胖丫头时,平静的眸光骤然一凛。 若是没记错,这丫头是宁雪滢身边的侍女秋荷! 怒火油然而生,他握紧拳头,压抑着想要嘶吼的冲动。 被窄袖包裹的小臂绷起条条青筋,血液快要倒流。 他扶住树干大口喘气。 见状,春杏上前扶住他,“不舒服了?” 处在怒火中,沈懿行一把将人挥开,反应过来后,又赶忙将人扶起,“抱歉。” 春杏拍拍衣衫,想说什么,却见他的视线再次落向车队,怎么唤也没有回应。 “奇遇。” 再听得这个名字,沈懿行生出浓烈的反感,紧紧盯着远去的车队。
第72章 远离村落,车队浩浩荡荡穿梭在蜿蜒山路间,宁雪滢窝在卫湛的怀里,几乎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惬意自在,无需考虑任何事,全由卫湛操劳,对他也越来越依赖。 清晨从马车里醒来,她揉着眼皮坐起身,迷迷糊糊唤了声:“夫君。” 车厢内空荡荡的,她伸臂舒展身体,没等彻底清醒,就被帘子外射入的春阳晃了双眼。 半眯眼帘,她看见一人站在春光里,斜倚车门,意味深长地投来视线。 懒虫也是有区别的,车里这个快要懒酥了骨头。 卫湛长腿跨上车廊,弯腰钻进马车,从箱笼里拿出一件粉薄的衣衫放在小榻上,附身拨了拨女子脸上的碎发,“可要起身?” 宁雪滢仰躺到卫湛的腿上,拿起衣衫罩住整张小脸,隔着薄衫看他。 朦朦胧胧,柔化了他的冷厉。 “夫君。” 知她在赖床,没话找话,卫湛向后靠去,重重摩挲她的耳垂,“该梳洗用饭了。” 宁雪滢弯眸,“我听见水声了。” “附近有条长河。” “那抱我过去吧。” 捏耳垂的手加重了些力道,在对上女子笑盈盈的面靥时,卫湛任命地将人抱起,里里外外穿好衣裙,又绾起三千青丝,梳了一个松垮的云鬓,随后背起香香软软的小懒虫,去往河边洗漱,看得影卫们如灌蜜糖,齁甜齁甜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一晃已是五月十二。 深夜,车队抵达一段崎岖的山路。 窝在卫湛怀里睡着的宁雪滢忽然感觉呼吸不畅,她心口一震,挣扎着起身。 “夫君?” 擦去唇上的湿润,她看向明显变了气息的男子,捏捏鼻梁,立即背身穿戴起来。 “醒”来的卫九闻了闻自己,身上不仅有小苍兰的味道,还有一股熟悉的暖香。 果然卫湛吃得好。 卫九抵腮,消解不掉一早生出的醋意。 “在车里做,你都不担心被人听了去?” 被他大咧咧的话羞到,宁雪滢闷头不理。 卫九使劲儿揉了揉她的脑袋,解气似的弄乱她的长发,才弯腰走出车厢,与几名影卫一同查看起路况,全当消解情绪。 宁雪滢撩开窗上帘子,望向点点繁星,打发着漫漫长夜。 路上艰苦,最不方便的当数烧饭、沐浴和如厕。 为了让宁雪滢吃上热乎的饭菜,每到膳时,卫湛都会让人拾取些树枝搭建篝火,离开时会熄灭火堆再清理灰烬。 换作卫九,也是如此。 天明晴朗,翠微山峰高耸入云。 杪头遇风,发出淅淅索索的声响。 卫九端着热乎的饼子坐回车里,一股脑塞进宁雪滢的手中,“吃吧。” 正当宁雪滢犹豫着要不要道一句“谢”时,双脚忽然被男人抬了起来。 “你做什么?” 卫九抬抬眼,带着哀怨,“当我是什么人?会跟卫湛一样,在车上欺负你?” 一连两问后,他撑开食指和拇指,比量起宁雪滢的脚底,默默记下尺寸,于晌午时,带回一双小巧的草鞋。 荒郊野外无客栈,长久穿着锦靴会感到闷脚,一双草鞋无疑是良选。 以前只知卫九会做精细的手工活,没想到还有裁缝的潜力,宁雪滢没客气,脱下粉白色的锦靴,换上了草鞋。 “合脚吗?” “嗯。” 心意没有被拂掉,卫九勾唇,又要抬手揉她的脑袋。 宁雪滢躲开,弯腰揪了揪鞋面上的绒球,佯装在欣赏脚下的新鞋子。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卫九环臂看向窗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紧绷的下颚泄露了他的情绪。 车队途径另一座村落,会厨艺的车夫想从一户村民家借火,为大伙烧一顿好的饭菜。 得以短暂的休整,卫九扶宁雪滢步下马车,带她在附近散步,却被村民家跑出来的几个顽童围住。 当滚烫的栗子丢到脚边时,卫九眼疾手快,搂住宁雪滢的腰将人提了起来。 也不知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栗子,还是刚出锅的,丢在地上发出一道道脆响,堪比炮仗。 顽童们拍起手,嘲笑被“围困”的两人。 影卫们欲要上前,卫九抢先一步,拎起顽童中个头最高的那个,如同拎起一只小鸡仔,淡淡看着“鸡仔”张牙舞爪。 “嗤”了一声,卫九刚要将人丢远,就被制止住。 白皙的小手拉住男人的袖口,宁雪滢摇摇头,“算了,别跟小孩子置气。” “他们差点伤到你。” 他在替她抱不平? 宁雪滢使劲儿拉着男人的衣袖,凑近小声道:“咱们还在借火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卫九向来疏狂清傲,怎会轻易低头。 将那顽童放在地上,卫九掐住他的脸蛋,附耳说了句什么,只见顽童觳觫一下,拉着小伙伴们跑开。 宁雪滢不解地问:“你讲了什么?” “吓唬几句。”卫九看着跑远的几道小小身影,面色不见温和,“我说,咱们车上有爆竹,一会儿都丢进他的□□里。” 宁雪滢好笑地摇摇头。 小半个时辰后,车夫端着一大锅炖鱼走出院子,“世子、夫人,趁热吃。” 瞥了一眼白嫩嫩的鱼肉,卫九顿时失了胃口,却还是陪在宁雪滢身边,默默为她剔除鱼刺,将整块的鱼肉夹进她的碗里。 车队启程,于深夜赶路。 墨空星河灿烂,车外比车厢内舒适得多。 卫九接过车夫手里的马鞭,将车夫撵到后头的马车,自己带着宁雪滢驱车前行。 夜风擦过粘黏在颈间的长发,宁雪滢取出一枚簪子咬在唇间,抬手绾起高髻。 余光瞥见她的举动,卫九放缓了车速,闻了闻风中飘散过来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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