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承想,沈仲祁不假思索地说道:“不可以。” 张晚霁:“……” 她撅起小嘴,道:“你怎么拒绝得这么干脆?” 虽然感觉是预料之中的答案,但沈仲祁想都没有想,就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让她心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沈仲祁伸出一根修长劲直的手指,在她的脑门上很轻很轻地掸了一掸。 张晚霁吃了一疼,捂着额庭,道:“你干嘛掸我的额庭?好疼啊。” 沈仲祁道:“下聘礼前,按礼俗,殿下合该与微臣保持些距离,明白吗?” 张晚霁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我不矜持,对吗?” 被她直接这么一问,沈仲祁微微怔了一番,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面容之上出现了一丝忍俊不禁。 张晚霁捏起了一记小拳头,捶了他一下,道:“你笑什么?” 沈仲祁低低地笑出声来,道:“这与矜持这个问题无关。” “那是与什么问题有关?”张晚霁看着他,看完介文加Qq裙,幺五尔耳七五二爸以仍旧是撅起了小嘴,露出了一种含有带怨的眼神。 沈仲祁一阵失笑,大掌很轻很轻地摩挲着她的脑袋,将她鬓角处缭乱的发丝,徐缓地拂扫至耳根后,温声说道:“这一段时日,好生待在公主府里,好不好?” 张晚霁发觉,沈仲祁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也是因为他的回避,让她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什么。 她膝步行至他的近前,双臂微微攀着他的肩部,俯身倾近,道:‘你不让我夜宿你那里,因为你定力不好,对吗?” “……” 沈仲祁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眸底压着一团黝黑的思绪,思绪俨如一团潮湿粘稠的雨,转瞬之间,就酝酿成了风暴。 张晚霁恍如没有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想要说些什么,翛忽之间,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然被压倒在了绒毯之上,双手被他的铁腕箍住,撑抵在了头顶上方。 少年倾轧近前,俨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教张晚霁整个人皆是动弹不得。 她被动又不安地扬起脖颈,恍神之时,薄唇之上就覆落下来了一道温实的触感。 沈仲祁又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回,他吻势带了一些强势,一路流连她的面颊、耳根与颈部。 颈部是张晚霁比较敏.感的地方,不经意间,她嘤.咛了一声。 这一声也不重,但在车厢之中,刚好是两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量。 张晚霁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变了,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羞耻起来,悉身上下漫漶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意。 观望上去,就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虾。 看在沈仲祁的眸底,就显得分外可爱了。 张晚霁感受到他还想要继续往下,遂是伸手,抵住他的肩膊。 沈仲祁动作一顿,摩挲着她的颈:“害怕么?” 张晚霁很轻很轻地点了点首,瓮声瓮气地说道:“有一点。” 沈仲祁适时松开她的腕子,将身上的毛氅严严实实地盖罩在她的身体上:‘还要继续吗?” 张晚霁摇了摇首,纤薄的眼睑低低地垂着:“现在没做好准备……“ 沈仲祁失笑:“所以,这一段时日,待在公主府里,好不好?” 张晚霁小幅度地点了点首,但很快又摇了摇首,道:‘不好。“ 张晚霁道:‘万一我想你了,相见你了,该怎么办呢?” 沈仲祁捏着她的面颊,很轻很轻地朝外拉扯了一下,道:“可以出去外面游玩,不一定非要在府邸里。” 张晚霁:“那你有什么时间吗?” 沈仲祁唇畔笑意深了深,道:“这句话合该是我问殿下才是。” 少年将少女抱在腿上,下颔抵在她的肩膊处:“殿下何时有时间?” 张晚霁刚想说“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但转念一想,这句话未免有一些不矜持。 她遂是顿了一顿,佯作一副沉思的样子,思忖了好一会儿,适才问道:“你想带我出去玩什么?” 沈仲祁:“去军营。” 张晚霁:“……” 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塌陷了下去。 军营有什么好玩的? 但对于沈仲祁来说,打小就生长于兵戎起戈之地,他的归属之地,就是在军营里。 虽说如此,但张晚霁还是摇了摇首,道:“再看看罢,不着急。“ 沈仲祁也隐微地觉知到了什么,点了点首,说了一声“好“。 第一次约会这件事,就这么被搁置了。 沈仲祁先送张晚霁去了坤宁宫。 - 恭颐皇后很是担忧张晚霁的情状,这一层忧思,在看到沈仲祁护送张晚霁来宫之时,陡然之间消逝了去。 “母后!”张晚霁搴起裙裾,兴冲冲地奔跑了过去。 恭颐皇后:“你一夜未归,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么?” 张晚霁顺势就道:“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恭颐皇后道:“你哪次不是这样跟我保证的,哪次还是再犯?” 张晚霁:“……” 好吧,现在被抓了一个现行。 张晚霁觉察到母后在看着沈仲祁,遂是很轻很轻地揪了揪她的袖裾,道:“这件事同沈仲祁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主动要栖宿至他的府邸上的。” 恭颐皇后微微睁眸,指尖毫不客气地掸着她得到额庭,道:“你还好意思说出来。” 张晚霁捂着额心,道:“疼啊。” 皇后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好生待在宫里,哪儿不准去,明白吗?” 啊,那她还打算跟沈仲祁约会呢!
第六十二章 哪怕张晚霁再是不情愿, 到底还是只能听从母后的话辞,乖乖地待在了坤宁宫里。 恭颐皇后将女儿家的情绪,纳藏于眼底, 修长纤细的指尖静静地敲在案榻之上, 叩击出了一片绵长幽远的余音。 张晚霁知晓母后有话问自己, 她低低地垂下了眼睑, 掩藏于袖裾之下的手, 很轻很轻地交并在了一起, 道:“母后有什么话想要问的?” 孰料, 恭颐皇后淡淡挑眉, 乜斜了她一眼,口吻淡到几乎毫无起伏,道:“这句话合该是我来问你, 柔昭,你失踪这般久, 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张晚霁眸睫很轻很轻地颤了一颤, 自己确乎是该好生解释一番的, 关于自己那一夜的去向。 张晚霁也不怕皇后会责罚自己了,她轻声说道:“那一夜, 我夜宿在将军府里。” 恭颐皇后的情绪仍旧淡到毫无起伏,道:“坦诚以待?” 一抹绯色浮掠过了张晚霁的面颊:“怎么可能!” 恭颐皇后淡淡地笑了一下, 似乎被她的反应逗笑了,道:“是谁逃婚的那一夜,就夜宿在了将军府, 还说自己同沈将军睡了, 已有夫妻之实?” 张晚霁:“……” 她完全没有料到母后竟是会拿自己当初的话,来赌自己的嘴。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晚霁道:“昨夜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也没有坦诚以待,不过就是共枕而眠罢了。” “共枕而眠……”恭颐皇后静静地斟酌着这四个字,迩后淡声笑道,“你主动的吗?还是他让你这样做的?” 张晚霁感觉如果说出「他主动」,母后一定会扒了沈仲祁的皮。 更何况,沈仲祁什么都没有做。 一切都是她主动的。 甫思及此,张晚霁遂是道:“都是我主动的,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是我要住他府上的,他让我栖宿在他的寝屋里,我腾出位置,让他靠过来。” 恭颐皇后闻罢,被气笑了,道:“张晚霁,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样,你与沈仲祁虽有婚约,但尚未真正拜堂,也不是夫妻,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娘,隔三差五就跑到他那里,这成何体统?” 皇后的语气一直都非常平静,但话辞里,暗藏着巨大的威压。 张晚霁膝步朝前,下颔轻轻抵在皇后的膝面上,道:“母后,难道你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句话,不知是哪个字眼儿戳中了恭颐皇后的脊梁骨,翛忽之间,恭颐皇后变得沉默,眼神的落点定格在张晚霁身上,似乎又通过她,看到了格外遥远的一个人。 张晚霁起初有一些不解,但她后来缓缓地明悟了过来,恭颐皇后的沉默代表着一种默认,她真真正正地喜欢过一个人,但这个人并不是她的父皇,也就是当今的帝王,成康帝。 张晚霁的呼吸渐渐地凝滞住,想要问些什么,但皇后已经阻断了她的话辞,“这一段时日就好生待在宫里,哪儿不准去。” 皇后视线移近了,将天香和烟罗唤了进来,凝声嘱告她们在这一段时日,务必看紧张晚霁,别再让她四处走动。 大婚之日眼看就要近了,身为邺都的帝姬,若是像个泼撒女郎一般,在府邸内外行来走去,像个什么话。 皇后的口吻颇为严峻,透着一股子不容让人抗拒的威压,气场极是强大。 烟罗和天香闻罢,俱是受了震慑,当下连忙应是。 于是乎,这一段时日,张晚霁就又被暂且禁足了,哪儿不能去。 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风声能够传入她的耳屏里的。 诸如,宁国公主张远桦,一夜之间,她阖府上下的人全部都被发配流徙了,出嫁那一日,她身边就只有一个素不相识的铁面武婢,这个武婢除了作护主之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张远桦逃婚。 这般下来,张远桦身边都没有熟稔的亲眷,她嫁的人,虽然说是草原王子,其实根本不是什么善茬,据闻在他面前已经有过好几任嫔妃,俱是死于非命。 张远桦估摸着也不能够幸免。 她心生浓重的恐惧之情,百般请求父皇和温妃,但父皇已经对她的所作所为表示心寒,这一桩婚事也是他允让的,草原王子虽然风评极差,但胜在手下有广沃的土地,兵卒也多,与之和亲,百利而无一弊。 宁国公主哭嚷着,抓挠着,心里颇为不平衡。 为何她的一生就要这般葬送在了一个不值当的男人手里? 她感到委屈,为什么她就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成康帝冷眼看着她,道:“你对柔昭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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