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珮:“?” 宣珮:“也没人跟我讲过啊!” 这倒是在理,傅晚凝嘀咕道:“我看你和谢千砚关系这么好,还以为你会知道点什么呢?” “关系好?不,这不是重点。”宣珮先是一口否定,接着兴致勃勃地问道,“他怎么了?” 一听就是有瓜能吃的样子。 “他啊。” 傅晚凝忽然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容色,先是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上几眼,确定隔墙无耳才放心地凑到好友耳边。 宣珮轻“嗤”一声,毫不客气地揭露这一行为的本质:“少给我脱裤子放屁,你都传音了还张望个什么劲。” 傅晚凝不服,强词夺理:“你懂什么,这叫营造氛围。” “行了,都让你懂完了,”宣珮道,“别废话,快说吧。”
第47章 袒护 谢千砚曾提过他们陟云峰的致负史, 所以宣珮知晓起因是清源真君逆天而行消耗心头血以占卜,但人做事总需要个理由,总不能是无缘无故、一时兴起, 然后就把自己搞了个半身不遂吧。 “半身不遂”其实将清源真君目前的状态比喻的很贴切, 因为这事, 他现在的体格子比经脉损伤的宣珮还弱, 不仅如此,后者纵使经脉损伤尚且还有药可医,清源真君却是伤到了根基药石罔顾,不出意外,这辈子恐怕就要这么过去了。 宣珮有时候都很感慨师父的乐观豁达,平心而论, 如若将她置身于那样狼狈不堪的处境,自己是绝对无法心平气和,整日优哉游哉。 同时也不由好奇背后缘由,毕竟清源真君之所以能如此怡然自得, 究其根本是因为他于心无悔。 “其实在宗里资历稍微老一点的都一清二楚, ”傅晚凝娓娓道来, “毕竟也就十年前的事。” 十年虽于凡间是漫长岁月,春华将褪,秋霜已结,到了修真界却只能算作弹指而过的时节,在大能眼中闭个关都不够,在最为低微、仅有两百年寿数的练气修士眼中, 也不过是一段寻常的修炼光景。 因而, 凌极宗的弟子们自然都还记得。 宣珮屏息凝神地听她说道:“你可知玄九神宫?” 宣珮点点头:“当然。” “原来你知道啊,”傅晚凝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 “那怎么还在幼童启蒙班?” 宣珮:“?” 过不去这坎了是吧。 见她目露凶光,傅晚凝见好就收,咳嗽一声扯回偏离的话题,一心讲起了正事:“宇宙辽阔无垠,共有三千小世界,我们便是其中之一,而修者飞升抵达的上界掌控着下边三千小世界的秩序纲常。” “正如我们修真界如人间界一样中间隔了层隔膜,寻常时刻不可突破禁制下凡,上界也同三千小世界中间隔了层禁制,不可轻易从上界莅临小世界。” “不然你想想,咱们修真界这么多大宗门,每一个溯源祖上都有飞升上界的大佬,举个例子,要是为抢夺什么稀世珍宝,各宗各派能够随意喊来已经飞升上界的老祖前来打架助阵,那么修真界岂不是乱作一团、乌烟瘴气了。” “因此,为管控三千小世界,维持天道平稳有序,上界于各小世界特设神宫,”傅晚凝道,“听闻玄九神宫的宫主就是自上界下来的仙人。” “还有神宫的左侍和右侍似乎也是,只是在上界时修为稍低宫主些许,到了我们这块地方,修为倒是因为天道法则压制的缘故则都保持在了化神后期,半步大乘,算是整个三界最为强大的存在。” 宣珮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听起来好像不可战胜。” “那是,”正如寻常修者一般,傅晚凝对玄九神宫的尊崇已经深入骨髓,一听这话便下意识顺着说道,“世间修者千千万,别说从前上古时代灵气浓厚时几百年也就出一个飞升的,现在灵气渐渐稀薄,能修炼到化神的都少有,更别提合体、大乘了。” 语罢她才反应过来方才的话是谁说的,登时疑惑“什么?” 前者无辜地看着她,含糊回答:“没什么大事。” ......也不过就是未来他们可能会正面对上这些大佬,并且是以相反的立场罢了。 小问题。 属实是小问题。 为转移话题,宣珮催促着她继续:“所以这和谢千砚有什么关系?” 傅晚凝果然就被糊弄过去了:“别急嘛,你听我慢慢讲。” “玄九神宫中的长老和弟子以一手精妙绝伦的占卜术闻名于世,据传宫主有办法联系上界之人,因此玄九神宫常常代为传达上界神谕,十年前便是一次。” 傅晚凝略一抬起头,回忆着说道:“当年,玄九神宫开坛下达神谕,照常宣布了小世界千年一出的气运之子,但这次又有特别之处,竟史无前例地暗暗表明有看到“荧惑守心”的星象,而星象所呈现的那人正在凌极宗中。” 所谓“荧惑守心”即火星运行到二十八星宿中的心宿时,在其旁边停留了一阵子,这在星象中被解释为大凶的征兆。 稍一联系,宣珮便想明白了,却仍是不解:“所以谢千砚就被喊作“灾星”?不就是一个预言,现代的神棍这么多,我爸就带我去看过几个,前边那个说我是文曲星降世能够考上清华,后边那个说我福泽深厚必定长命富贵,这会我还不是站在了这。” “再者也没说会危害到修真界,危害到远离他的旁人,又何必避他如蛇蝎。” 傅晚凝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叹道:“你也说是现代,而这是修真界。玄九神宫积威已久,所出卦象从未出错。” “珮珮,你觉得人们是会相信权威,还是相信一个普通弟子。” “神宫所言,荧惑星克父克母,克身边亲近之人,搞不好连修真界都克。”傅晚凝客观地陈述记忆中所知道的,说道,“谢千砚所在的整个村子都被□□妖兽屠杀殆尽,共有几千号人,他是里边唯几的幸存者。” “所以当这事被发现后,外边都传,荧惑灾星所言非虚。” 宣珮面上显出几分不赞同,皱了皱眉:“拿别人原本的不幸进行加工,这不就相当于是二次伤害。” 不置可否,傅晚凝又道:“还有清源真君,听闻他曾有奇遇获得了些算卦的秘籍,那时为给谢千砚正名而特地消耗心头血卜算。” “他不是玄九神宫之人,窥探天机需要付出代价,于是当场就身受重伤,每一寸肌肤中都渗出了血,维持在青年时段的相貌也快速苍老下来,现在都还没恢复。旁人皆说,清源真君沦落至此更是印证了神宫说辞,所以愈发无人愿意靠近谢千砚半步。” 校园暴力往往就是这么产生的。先是一人造谣,接着谣言广为传播,其余人纷纷相信并加入孤立那人的团队,成为冷暴力中无形的帮凶。 就算说到这里,宣珮还是坚定地站在自己师兄这边。 她抿了抿唇,忽然觉得那时年幼孤苦,才刚刚经历一场丧亲之痛而后拜入宗门,没多久平静的日子又被无情打破的谢千砚很是可怜。 即便从对方一贯的冷硬来看,他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见好友情绪稍稍低落,傅晚凝试图活跃起气氛,凑过来贼兮兮道:“你知道那气运之子是谁吗?” 宣珮:“谁?” 顺嘴发问的同时,她心中已早有答案,不出所料,耳边传来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 “闻云川。” 宣珮耸耸肩:“看,连闻云川这种货色都能当气运之子,我就知道玄九神宫搞出的是个野鸡榜单完全做不得准。” “......” 傅晚凝就想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 “谢千砚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她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这么袒护他?可他毕竟是原著中的反派。” 宣珮断然否认。 不是自己尤为偏爱,而是目前境况过于反常。从青阳城那事看来,玄九神宫显然并不如表面呈现的这么简单。 坐拥血池制法的天魔、平白搞出血池的闻家、曾被神宫之人带走又送回的闻云川。 以上种种,既收监天魔遗留下来的物事,又扬言闻云川是气运之子,玄九神宫作为与三者皆有牵扯的一环将其相互勾连起来。 将心中推测说了,宣珮定定凝视着她:“再说了,是谁规定的反派,又是谁在界明正派。” ——全是原著,那满袭荒唐的纸卷。 她们是该相信浮于表面的墨字,还是真切存在的人事,一目了然。 傅晚凝脑子足够活泛,不然也做不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符箓,这会被点破思维误区,顿时陷入沉默。 “而且,”宣珮迟疑着低低道,“他……的确待我不薄。” 就在室内浸没于焦灼之际,敲门声恰好响起,王青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外边透了进来:“宣师妹,傅师姐,你们在吗?”
第48章 妖兽 皓月初圆, 本应夜色如晴昼,却有轻云蔽月。 坡地起伏延绵,莹白小花铺洒于此, 宛若碎琼乱玉般连缀成一片皎洁的薄薄光华。 吴大嫂领着一众凌极宗仙长来到生长着玲珑草的灵田, 而后恭敬告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傅晚凝面露一丝狞笑, 语气阴狠:“要不要把她抓起来拷问一下,这样一切谜团就都知道了。” 宣珮:“......别这样,我们这是仙侠文,不是无限流。” 解密通关不是必要的项目。 从储物袋中取出药锄,她转身走向被分配到的那一块地界,傅晚凝跟在宣珮后边左顾右盼, 目光略过远处薛冰吟略带焦躁的面容,纳闷道:“闻云川人呢,不会在还打妖兽吧?” 蹲下身,洁白指尖落在小花深深扎入泥土的根茎上, 宣珮漫不经心地随口答道:“往好处想, 说不定是死了呢。” 傅晚凝手中捧着玉盒, 有条不紊地配合着,她在被挖出的灵草落入盒中之际,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上盖子,再在又几株玲珑草要放入盒中时迅速打开。 这会手忙脚乱地难以分心做出其他动作,只能默默于心中双掌合十,诚挚祈祷道:“但愿如此。” 采上几株后, 宣珮便直起身来, 虽说灵草低矮并不会阻挡多少视线,但在站起身放目远眺之际视野更为辽阔。 夜色变作一团团黑雾绕在众人身侧, 暝迷间,挂在高树枝桠上随风飘荡的小灯成为唯一的光源。 她审视的视线在四周扫了扫,似乎在警惕着什么,傅晚凝也在这时扯了扯宣珮的袖子,见众人皆在埋头干活,低声说道:“我们先退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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