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为每个用刀之人所向往的,可惜早已失传,没能亲眼一见也着实惋惜。” 领路人说的烈风刀法,就连前世的朝影疏也未曾见过,更别说重活的这一世了。相传刀法烈风,刚柔并济,呈大开大合之势,易清城也是凭借着烈风问鼎了南刀一霸的称号。 领路人笑嘿嘿地说,“会见到的,会见到的。” 江衍看着渐行渐远的商队,将挑着帘子的手伸了回来,管事挑开车帘,低声说,“风朔的探子传来濮阳林瑞崩,新帝登基,太后摄政。殿下打算如何?” 江衍捏了捏眉心,“回天琅,让陛下备份厚礼贺风朔新皇登基,看陛下是否愿意与风朔交好,依此来免除西州一战。”
第8章 序章·乱世 ◎看着他们三个,我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 傍晚,天边的晚霞将云彩烧成火一般的模样,黑羽鸦的翎羽上沾了火光,飞速地逃离这片熊熊火海,星子都被照得黯淡无光,抖擞着瘦弱的身躯奋力地散发着光芒,妄图在烈烈的火光中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依旧比不过炫目的火云。 钟越的商队在一处背风的林子边缘落了脚,不远处便是一条潺潺流动的河流,朝影疏坐在河边静静地看着商队里的人修整烧饭。 李稜拿着水袋走了过来,他坐到朝影疏的身侧,将手中的水袋递给了她,“你还没告诉我你多大呢。” 朝影疏接过水袋,笑了笑说,“十六。” 李稜震惊,“才这么小功夫就这么厉害啊,你家里肯定管的很严吧,我也是很厉害的。”说完,他拍了拍身后背的枪匣。 “家里……还可以吧。你呢?” 李稜指了指自己,“我?我家在北凉住,家里一点都不严,我都是跟我娘学武的。等你到了北凉,我带你上山抓野兔,下雪之后没吃的,野兔最容易出来了。” 朝影疏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水袋递还给了李稜,恰巧钟越喊他,李稜便拎着水袋跑了过去。 朝影疏转头看着重重叠叠的远山,不知道是否因为临近年关的原因,周围万籁俱寂,仿佛把一切都收了起来,就等着元日那日鞭炮齐鸣,万物回春。 李稜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吃食走了过来,他将其中一碗递给了朝影疏,“荒郊野外的没什么好吃的,你别介意,将就一下吧。” 朝影疏道谢,她摘下头巾,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了碗里的野菜汤,用野菜和干饼一起煮的糊糊,里面还切了腊肉调味,意外的有些好喝。 李稜端着碗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朝影疏,“长得也不丑,为什么非要带着个头巾呢。” 朝影疏拉了拉头巾,将下巴埋了进去,眼神有些落寞,“方便些。” 李稜多少有些嫉妒,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喝光了碗里的野菜汤,砸吧了砸吧嘴说,“也是,你功夫这么好,谁会以为你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呢。” 朝影疏笑了笑,也没有多解释些什么,随李稜怎么去想,她快速地喝完汤,走到河边将碗冲洗了个干净。 钟越开始着手安排今晚的守夜,朝影疏自告奋勇地加入了上半夜的队伍中,虽然没有一个人回碧月山庄报信,但是朝影疏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出什么乱子,但是似乎是为了应证朝影疏的担心,上半夜一切都静悄悄的,风都小心翼翼地吹过,生怕惊醒了树林深处的未知。 朝影疏抱着青影坐在树上,她的夜视能力相当的好,远处有什么晃动的影子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树下的领路人打着瞌睡,时不时地砸吧几下嘴。 四周鼾声此起彼伏,月光冷冷清清的,从枝杈的罅隙之间滚落,在地上形成张牙舞爪的影子。 月上中天,积雪被映的闪闪发亮,朝影疏轻轻地打了个哈气,下半夜的守夜人已经起身。 远处异于周围的响动让朝影疏打起了精神,她跃下了树并迅速地攀上了另一棵树,身形轻盈。 远处是一群如同鬼魅一般的黑衣人,他们慢慢地逼近,脚步轻盈,若不是衣料摩擦发出的簌簌响动,朝影疏也很难发现他们,她迅速退了回去。 朝影疏一把摇起熟睡的钟越,低声说,“有些不对头,我先去看看。”说完,她便提着青影冲进了林子中。 钟越迅速清醒了过来,正准备起身去追,李稜一把拉住他,“舅舅,我去,你留在这里。” 钟越面带犹豫,“你……” 李稜疾言厉色地说,“舅舅,这里更需要你。” 钟越看了看周围终于松了口,叮嘱道:“万事小心。” 李稜点了点头,他迅速向着朝影疏的方向追了过去。 朝影疏暗暗地摸了过去,离黑衣人三尺远时她停了下来,矮身在灌木丛中,她现在的身形瘦弱躲在暗处很难被发觉。 黑影人速度不减缓慢地朝篝火处前进,朝影疏从侧面摸了过去,从腰间取了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杀掉了一个黑影人。 声音有异,黑衣人迅速变换队形,将朝影疏围了起来。 “碧月山庄?” 黑衣人之间迅速打了个手势,他们训练有素地向朝影疏扑了过去,乌云蔽月,树林中的光被抽了出去,陷入了一片黑暗。 朝影疏反手拿着匕首,右手执着青影,黑衣人攻守兼备,她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们属于哪派,相反他们人多势众,朝影疏很快处于劣势。 朝影疏挥刀挡开不明而来的暗器,右小腿处突然一阵刺痛,麻意瞬间爬上了腰间,她的身体朝一旁倒了下去,锋利雪白的长刀直逼她的面门。 一柄银白色的长/枪破开了重重的黑暗,斜斜地插/入了冻土里,撑住了朝影疏将要倒下去的身体。 一把漆黑无比的长剑自斜侧方而来,直接格断了长刀,连同黑衣人的头颅一起削了下来。 不羁?! 不对,不羁的剑意是出了名的洒脱飘逸,这把漆黑无比的长剑倒像是一滩沉寂的死水。 长剑的主人迅速拉起了朝影疏,李稜从天而降,一把握住长/枪,枪/尖挑开冻土和积雪直扑向了黑衣人。 “还能动吗?” 长剑的主人声音清朗,能打得破天华城深夜长巷内的寂静。 朝影疏诧异,“你怎么在这?” 莫照书架起了朝影疏,他将长剑换到了左手上,“我玩遍了南邑,正准备回家,刚到这林子里就见你被欺负了。” 李稜横握长/枪,忍不住地回头问道:“怎么,你俩认识?” 莫照书说,“先别说这些,冲出去再说。小子,你可以吗?” 李稜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别小看我,我将来可是要做将军,扬名立万的人。” “有胆量,那便拿出你的本事来吧。”说完,莫照书便带着朝影疏冲了出去,这人不笑的时候自带寒意,面部线条刚毅,俨然一副及冠男子的模样,他挥舞的手中的长剑,双眸如同这柄剑一般死寂。 朝影疏也用青影砍杀着周围的黑衣人 三人酣畅淋漓地厮杀了一番,片刻后黑衣人的尸体倒地一片。 李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大笑道:“有点痛快。”说完,他掏出了火折子,蹲下身开始翻看起黑衣人身上的物品。 “应该没有什么能表明身份的东西,你就别费力气了。”说完,莫照书收了长剑,他将朝影疏扶至一旁。 李稜凑上前,神色惊讶,“你受伤了?” 莫照书凉飕飕地说,“你刚才的那一枪差点要了她的命。” 李稜尴尬地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哈。” 朝影疏摇了摇头,她卷起裤腿将月形镖拔了下来,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莫照书见状撕了布条帮她扎在了大腿上。 朝影疏将手里的月形镖送上前给两人看,“是碧月山庄的人。” 莫照书沾了镖上的血送到鼻子下闻了闻,他突然笑了起来,“恭喜这位女侠,贺喜这位女侠,你中毒了,碧月山庄特质毒品。” 李稜抬脚踢了踢莫照书,不解地问,“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莫照书耸了耸肩,“调侃而已。” 朝影疏扶着树干站了起来,“我去碧月山庄取解药。” 莫照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你坐着吧,等你走到碧月山庄早就毒发身亡了。” 朝影疏说,“照你所说,左右都是个死,我不如去碰碰运气。” 李稜拍了拍手,“有骨气,我跟你一起去。” 朝影疏点了点头,将腿上的布条扎得紧了些。 恰逢钟越前来寻人,看到三人没事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气,“你们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李稜说,“舅舅,朝姑娘中毒了。” “何种毒?” 莫照书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俯身背起了朝影疏,“先救人要紧,具体事宜以后再说。” 李稜拍了拍额头,“对对对,先救人。舅舅,等我们回来再跟你说。” 三人趁着夜色急匆匆地赶往了碧月山庄,起先江家在这寰骧城还未落没之时,碧月山庄只是一个不成气候的小门派,江家一倒台,它便在这寰骧城中迅速如竿头日上,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如日中天、颇有威名的大门派,招纳贤士,广收子弟,势力迅速席卷了半个东岚,要不是莫家暗中打压,碧月山庄早就与莫家平分秋色了。 莫照书并没有带着二人直奔碧月山庄,而是去到了寰骧城内最大的烟花柳巷之地,朝影疏见状不对,迅速按住了莫照书的肩膀,“不是说要去碧月山庄吗?” “我们要找的是李碧月这个人,去碧月山庄未必能找得到她,来这里才行,你以为她一个女人家是怎么把碧月山庄搞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吗?”莫照书对李碧月的行为视如敝屣,他嘱咐道:“你把头巾包好了。” 李稜突然笑了起来,“那这个李庄主真是好手段啊。” 莫照书一笑,“见了你就知道了,据说李碧月是天女下凡。” 两人相视一笑,李稜心里的好奇更重了。 朝影疏乖乖地趴在莫照书的肩膀上,她对于此类谈话见怪不怪,前世在军营里比这种更过分的比比皆是。 莫照书一进望春楼,老鸨便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莫公子啊,你好久没来了,小胭脂都想死你啦。” 莫照书双眸一瞪,“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来过?” 老鸨一脸了然,连说了几句我懂。 李稜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人,插/嘴问了一句,“小胭脂是谁啊?” 莫照书无心与他们说闲话,单刀直入,“李碧月在哪?” “李庄主啊,她在楼上的雅间与莫家主谈事情呢,莫公子你可不能去啊。”说完,老鸨翘着兰花指意有所指地点了一下莫照书的肩膀。 莫照书冷下了脸,“哪间?” 老鸨一脸惊讶,“莫公子,你可不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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