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嗯。” 她立刻解释:“我怀疑他是傲因才留下来和他一起下棋,我是想趁机试探试探他的底细,可不是因为别的!” “我知道。”他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周歆“咦?”了一声,“你没有生气哦?” 他又嗯了一声,抬起手,指尖点了点棋盘,“下的什么?” “黑白棋呀!没见过吧?” “嗯。” 他一直嗯来嗯去的,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周歆拿不准他到底是真没生气还是假没生气,便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颈准备撒个娇。 谁知,这一坐下来,还没开口说话,便见沈既白脸色一变,黑眸霎时睇了过来。 周歆心口一悬,“……怎么了?” 他低头凑近,在她的肩颈处闻了闻,又贴着她的脸颊闻了闻,“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这怎么可能!我们又没干什么! 她低头闻了闻左肩,又不信邪的闻了闻右肩,轻轻地皱了皱眉。随即抬手闻了闻两只胳膊,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 真的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清冽气息,是男性身上才有的那种味道,浓到盖住了她身上原有的檀香味。 脑子里忽然闪过傲因淡笑着朝她吹气的画面,周歆气得牙痒痒:“所以他是看见你来了才故意拽了我一下,又故意朝我吹那口气,是想让你……” 她边说边移眸看向沈既白,对上那道深不见底的目光后当即闭上了嘴。 沈既白道:“如何?” 周歆只觉双颊发烫,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他这也太色了吧!就算染上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再说我洗一下不就好了吗!” 说完,她才意识到洗衣服也得先脱衣服,只要脱下腰带,寒玉精就有机会将腰带与琉璃皿一同带走。 “洗不掉。” “那我穿着衣服跳进浴桶里泡上几个时辰,我就不信泡不掉!” “确实泡不掉。” 周歆:“……” 真是晦气。 这妖怪为了偷琉璃皿真是什么阴招都用,哪有一点上古妖王的气节! 她将挂在腰间的琉璃流苏坠解下来,施咒变成项链大小,挂在了沈既白的脖子上。 “这回看他怎么偷!” 沈既白的注意力却好像根本不在这里。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反反复复地摩挲着,眸光愈发的晦涩,声音也染上了哑,“我有办法。” 周歆以为他有了防盗的办法,当即追了一句:“什么办法?” 沈既白没回答,只将她横腰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夜深人静,大堂里并无客人,掌柜的趴在柜台上打着呼噜,雷鼾一声比一声响,跑堂也不知所踪。 无人看见他们以这样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上了楼。 回房后,沈既白几步行至榻前,将她轻放在床上,随即便跨坐在她的腿上,欺身压了过来。 细密的亲吻与炙热的呼吸一同落下,软唇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游走,缓慢地从额间吻至眼角眉梢,再渐渐移至脸颊…… 一室安静中,喘息声愈来愈清晰,随即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既白边吻边解开了道袍上的系带,扯开领口,双手顺着道袍与里衣的缝隙滑进去,慢慢摸索至肩颈,将道袍褪了下去,扔在地上。 纠缠在唇齿间的吻逐渐深入,周歆被亲得目眩神迷,迷迷糊糊之时,听见“嘶啦——”一声裂帛声。 束缚在腰间的束腰被扯了下来,同样掉在了地上。 如今正值盛夏,她道袍里只穿了一件里衣,衣内是诃子,一种类似抹胸吊带的内衣。 盛唐民风开放,不少娘子内衣外穿,也就是在诃子外只套一件薄纱,看起来性感又迷人。 所以,沈既白扯开里衣的领口,像脱道袍那样将里衣也扯下香肩时,周歆并没有很惊讶。 “阿周。” “嗯?” 他用力捏着她的腰肢两侧,声音哑得厉害:“你的腰……好细。” 说完,他弓起身体,在她的腰侧落下轻轻一吻,抬手将褪至半臂的里衣彻底拽落,扔在地上。 肌肤裸露在外,她却感觉不到冷,反而烫得厉害,身似火中烧。 沈既白直起身,双手搭在腰间,动作缓慢地解着蹀躞带,边解边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灼,眼神阒黑。 “啪嗒——” 鹿皮蹀躞带掉落在床,随即,他脱下了外袍,身上的肌肉自然显露出来,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双侧腰线也收得非常漂亮,人鱼线清晰流畅。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腹肌和胸肌,却是第一次见到人鱼线。周歆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抬起手,指尖在人鱼线上轻轻地戳了戳。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抬起来,随即便将刚脱下来的胡服套在她身上,将领口系好,隔着一层衣料抱着她躺了下来。 周歆:“?” 不是,都这样了也能拉闸? 扯过薄被盖在二人身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现在没有了。” “现在全都是你的味道。”她点了点他的鼻尖,“满意了?” “……阿周。”他又凑过来轻吻她的唇瓣,在她的唇齿间呢喃,“回去就成婚吧。” 他的语气不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反而像在通知。 “不行。” “为什么?”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不行,你想骗婚。”周歆用一根手指将他的脸推远,“我才不上你这个当。” “我——” 沈既白刚说出一个字,周歆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奸计得逞似的坏笑着说:“扯平了,这下可以睡觉了。” 沈既白:“……”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滚烫的鼻息喷洒在手掌心,烫得她微微蜷起了手指。 沈既白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样子是一点也睡不着了。 很好。 周歆闭着眼,心道,这点也扯平了。 * 睡意朦胧间,周歆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浓到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赤着上身的沈既白手持龙纹刀,追着什么人跑到了空窗边。 又有妖怪跑进来了? 不对,她明明设下结界了呀! 周歆竖起剑指感应了一下房内的结界,才发现结界不知在何时被破坏了。 糟糕。 她登时睡意全无。 只有修为高于她的妖怪或者修道士才能破了她的结界,傲因在破除结界的一刹那,便已经对她的实力有了评估,此番莫不是来明抢琉璃皿的吧? 周歆起身下床,朝沈既白走了过去,“怎么了?” 闻言,矗立在窗边的人回过头来,弥漫在房内的腾腾杀意瞬时消失。 “……有坏人。” 周歆:“?” 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 将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周歆倏然睁圆了双眼,终于知道那种怪异的感觉是哪来的了。 他明明就站在长灯下,却根本没有影子!
第80章 想伪装成沈既白并不容易。 破绽太大,毕竟有血肉之躯却无三火护体的,这世间恐怕只有他。 周歆开了天眼,见眼前的人身上并没有三火。 她忽然想起,人的三魂七魄有一部分是会藏在影子里的,没了影子,相当于魂魄不完整,会变得呆傻。 “坏人长什么样子?是银发灰眼吗?” 沈既白嗯了一声。 “他来做什么?偷你的项链吗?” “不知。” 周歆奇怪:“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没有抢你项链的举动吗?” 沈既白:“……嗯。” 目光落在他戴在胸前的琉璃皿上,她心道,既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结界闯了进来,怎么不取走元神碎片,反而偷走了影子? “我去找他问问。” 她转身往出走,几步就走到了隔壁,试着推了一下房门,没想到一下子推就开了。 正欲迈进去,却有只白皙的胳膊拦在她面前。 沈既白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一脸警惕地看向屋内。 周歆:“……” 她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裸露在外的胸肌,笑道:“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沈既白看过来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极其肥大的衣衫上,没有说话。 周歆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衣服她折一折还勉强能穿,她的衣服沈既白定是穿不了的。 反正傲因也不在房内,她干脆拉着少年回了房,“要不然先把衣服换回来吧?” 闻言,沈既白默不作声地捡起地上的道袍套在身上,勉强系上了系带,随后又用龙纹刀将她拖在地上的那截布料割掉了。 周歆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尽管太清观的道袍也很肥大宽松,但套在沈既白身上还是有点紧,就有一种大人穿童装的违和感,看起来莫名的滑稽。 她拉着他往出走,“你不想我换下来我便不换了。我们去成衣铺单独给你买一身衣裳,好不好?” 他乖顺地点点头,“好。” 二人刚走出房门,便见跑堂的拿着扫帚进了隔壁屋打扫。 周歆停在门口,问:“这间房的客人呢?” “已经退房了。” 他说着看过来一眼,视线落向她身旁时停了一下,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表情。 周歆将人往身后拽了拽,“什么时候退的房?” “刚退。” 闻言,她朝沈既白睇过去一个眼神,立刻顺着走廊跑了出去。 刚跑出客栈,周歆就感觉什么东西刮住了衣角,垂眼一看,是只骨节分明的手。 周歆:“……” 抬眸对上那双熟悉的眼,她道:“沈既白,我的意思是你用轻功翻出去追……” 他“嗯”了一声,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她顺着巷弄往出走,刚走出去没几步,一阵清风袭来,沈既白落在面前,一脸茫然地问:“……往哪儿追?” 周歆:“……” 说来也是,傲因能化风而行,估计不会老老实实用脚走路。 她竖起剑指,指尖轻点他身穿的道袍,嘴里念念有词,“聚!” 萦绕在衣帛上的气息凝聚成一只亮闪闪的萤火虫,朝空中飞去。 “跟上。”召出桃木剑,她拉着沈既白一起踏上剑刃,御剑追了上去。 萤火虫飞过勾栏瓦舍朝海市深处行去,直至追出很远,周歆才明白为什么坐在雕像上看远方,会觉得远方比较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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