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婉儿啊,那些酒可是我存了好多年的,上好的!卖了可不值。” “不想卖酒就滚回去,看看你二女儿在做什么,一天天没个正行,也不怕带坏学堂里那些孩子。”唐夫人揪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直到红了脸才甩手放开。 耳垂又疼又热,唐姥爷搓着耳垂,站在她身后嘿嘿笑起来:“囡囡聪慧,我昨夜去看她,还在读书嘞!” 说起二女儿,唐夫人就更愁起来,一手扶着脑袋让唐姥爷滚出去:“囡囡读书,你也不看看读的是什么书?你见过哪家女子读兵法的!你这个当爹的也好意思说!” 唐姥爷一个大男人几次被骂也不生气,在她身边扶着为她整理鬓发:“女子读兵法有何不可,婉儿莫气,囡囡开心就好。” “你你你!”唐夫人被他气的说不出话,甩了袖子转头不理他。 嘿嘿乐的唐姥爷扶着她的手臂,为她顺气,悠然眼前一亮,“阿橘回来了,婉儿不必担心了。” 眼瞧着马车越来越近,由一个黑点逐渐能看清轮廓。 红棕色鬓毛的快马哒哒停了蹄子,哼哧哼哧停在唐府大门,无人它左右胡乱动起来。 掀起门帘的姑娘长得小巧碧玉,眉眼弯弯笑起来俏皮可爱,一身橘红色长裙在她身上如盛开的鲜花,衬得人肤色皙白。 唐非橘紧紧抱着手里的暖炉,眯着眼睛缓慢下车,脸颊的绯红一看就是没睡醒。 冷风一吹,她往回缩了一下身子,慢慢探出上半身,半眯着眼下车。 脚刚着地就听到一声粗犷的嗓音,兴冲冲叫着自己。 唐非橘脚步一刹,浑浑噩噩的脑子瞬间清醒,抬头向那边看过去。 “阿橘!” 男人冲他招招手,眯着眼宠溺笑起来,走过来还不忘拉一把身边的女人。 若她想的不错,这看起来没个正形的应该就是学堂的教书太傅,也是她的爹爹。 简单推测出男人的身份,她又转向一侧板着脸心情看起来非常不好的女人。 这严肃的模样,想必就是她阿娘了。 原著中唐夫人可是以一己之力就能让谣言压下的人,可见其雷霆手段;想着想着,她的目光又落在唐太傅身上,转而悠悠想着: 他都出轨了居然没被唐夫人打个半残,不知是恢复力强还是“她”阿娘不舍的下狠手。 唐夫人正对林岁月三人道谢,什么金银珠宝的谢礼就要往外搬,一转头就看到唐非橘独自抱着手炉出神,站在冷风中也不嫌冻得慌。 她拉下脸,脸色不好地冲她呵斥两句:“站那准备冻成雪雕,一个两个不省心,回去自己领罚。” 莫名其妙被骂的唐非橘:“?” 不是,她干什么了? 唐夫人本以为她会立马拽着裙子跑过来抱着她撒娇,哼哧着让她不要生气,这可是唐非橘为了躲避责罚一贯的手段。 但没想到撒娇没等来,等来了一脸茫然的小女儿站在寒风中指着自己发问:“我,领罚?” 这副模样落在唐夫人眼中可是实打实的挑衅,只见她眉梢一挑,寒声无情说:“不然呢,赶紧和你爹回去,我与三位还有要事,莫在这讨人嫌。” 一句接着一句砸下来,唐非橘被她的话砸的脑子懵了。 嗯,嗯? 她讨人嫌了? 谁说的! 哦,她阿娘说的,那没事了。 转头又柔下声音对林岁月说:“多谢三位了,小女年幼不懂事,给诸位添麻烦了。” “哪里,唐姑娘果敢,助路公子顺利除妖,怎能与孩童比较。”林岁月赶紧摇头,对着她满口夸赞,说完还朝她看了一眼,看神色像是让她放心。 唐非橘接收信号,微微点点头表示懂了。 放心,女主角出手,她怎么不放心。 不过…… 脚步刚走两步,忽然一顿回头,眼睛掠过唐夫人看向面无血色的路行止,犹豫着艰难开口:“阿……娘,路公子受伤,我带他去找些伤药。” 唐夫人听后一惊,在路行止身上徘徊两圈,见他一身白衣无任何血污,干干净净宛若世家小公子,不像是什么受伤的模样。 她半信半疑地问:“公子伤的可重,可需我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 少年垂着眼睫,笑起来如一个瓷娃娃一样,只是脸上没有血色,被风一吹看起来易碎又可怜。 他配合地咳了两声,嗓音虚若:“不必,小伤,只需些药膏便可。” 看他咳得厉害,唐夫人不敢再拖,让唐非橘赶紧为他寻膏药。 路行止被她火速拉离现场,生怕晚一秒就要再被训一通,连身后唐姥爷的招呼声也没听见。 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的唐姥爷挠着脑袋,瘪着嘴吐槽:”拿个药膏走那么急,也不说去看看我这个阿爹。” 不管阿爹的某人急匆匆拐到长廊,待到身边没人才停下,撩开额头的碎发喘着气: “我说,咱俩也算扯平了。” 路行止站在身侧,静静看着她泛着薄红的脸颊,眸光漆黑低沉。 他不说话,唐非橘就一个人喃喃自语。 “你把我身上的毒解了。”她舔了一下干裂的唇角,筹算着提议:“我不纠缠你,往日的一切一笔勾销,如何?” 没有等到反派的回话,唐非橘疑惑地抬头,只能看到他平静无波的面孔,完全不崩一点清冷人设。 唐非橘气笑了,现在装什么人设,他不会真以为他在自己这儿还有人设可言吧。 路行止往远处看了一眼,淡淡道:“我没有解药。” 再说,黑心莲的人设不……等等—— 她眼睛用力眨巴两下,几秒后瞪大,长着嘴震惊: “什么?!!” 她抖着唇瓣,上前一把拽住路行止银白色的衣领,咆哮出声音:“你没解药!” “你玩我呢!现在跟我说没解药!” 这哪是反派,她现在气的恨不得回去再捅两刀,直接把他捅死得了。 没良心的黑心莲点点头,云淡风轻说:“没解药。” 唐非橘气的咬牙切齿,瞪着那双漂亮眼睛刮着他身上,素白的指尖忍不住颤抖。 她骂道:“我当初就该捅死你,你还活着可真是个奇迹。” 亏她还对黑莲花改观了,现在。 改观?改观个屁!这蠢货只练毒不练解药,真是没一点良心! 气的脸通红的人恨恨在心里想,该把搞死反派的计划提上日程了,这个世界从今天开始有路行止没她,她与反派不共戴天! 事件另一个主角没什么表示,就连情绪波动也少的可怜,他停顿一下慢慢说: “解药天冰宫应该有。” 秋意裹挟着落叶吹来,干燥的冷风刮的脸疼,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悦。 唐非橘:“……” 我长得很像傻子?让他觉得她看不出这显眼到极致的算盘。 未曾想到他微微倾身,炽热呼吸打在她耳边,暖乎乎的。 “我还有另一种办法。” 唐非橘冷笑一声,让他闭嘴:“我对第二种办法不感兴趣,麻烦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解药——谢谢。” 出于礼貌,她还是礼貌加了自己常用的谢谢二字。 然后不带停顿地,接着道: “不给,我就现在把你的头按进泡菜缸里。”
第20章 第20章 路行止看着她灰色的眼睛,诡异地沉默一秒。 按进……泡菜缸? 他有点惊叹于这位大小姐的出口狂言和她对于惩罚不挑的精神。 泡菜缸,被按进去可算不上是什么让人会心情好的事。 他笑容凝固一秒,确定唐非橘没有在开玩笑:“姑娘惩罚还真是让在下……意料之外。” 何止是意料之外,路行止都以为她会拿着匕首一刀捅上来了,却没想到她会说出把人按进泡菜缸。 出乎意料的,让他难以接受。 看到路行止宛若听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表情,唐非橘满意地笑了起来:“是么,我还有更能让你意料之外的,想听听看么。” 举起手就要给他掰着指头细数,什么喂鸡养鹅通通都要往外说,以路行止的洁癖程度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毕竟谪仙一样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还不等她介绍,少年剑修就斩钉截铁道:“不必,姑娘这一套还是留着审问旁人时再用吧。” 唐非橘不可置否,毕竟她一个颜狗,对着路行止那张脸还是有些下不去手的。 但她还是怒了,开口胡言乱语:“你说没有解药,但毒药是你做的也是你下的,必须你给我解!”唐府三小姐昂首挺胸,扬着尾音盛气凌人说:“我可不管,你若是解不了毒也别想走,给我留下来当面首!” 面首,属实侮辱路行止这个剑修了。 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反而神色淡然又重复了一遍:“留下来?” 少年微微稚嫩的嗓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看着她的眼睛肉眼可见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空气凝滞下去,气氛不尴不尬地环绕着他们。 不知多久,路行止抬起眸子,神色认真说:“比起让我留下来做解药,你还不如期待我找机会杀了你。” 三十六计里,唐非橘平生最吃激将法,听他这么说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啊,我奉陪。” 她灰眸半眯,含着十足的挑衅意味:“你来,我让你杀。” 口气比他曾经遇到过的妖怪还狂妄,简直坐实了外界传言她娇纵到不可一世的传言。 “噗嗤。” 路行止不明所以笑了一声,乖乖悄跟在她身后,看着比谁都可怜无辜。 完完全全的一个单纯小白花,除了唐非橘没人会知道他是个白切黑的雪莲。 黑心雪莲抵着眉心笑起来,抬手抚平被攥皱的衣领,装作一副明月清风的模样:“我以为你会让我放过你。” 虽然唐非橘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能不吃亏就不吃亏,亏了也要赚回来的样子,但按照往日被他威胁的人,都是会痛哭流涕地求自己放过他们。 他还挺想看唐姑娘哭着求他,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傲慢。 她拍拍宽袖的灰尘,婉拒瑟瑟发抖上前要领路的小丫鬟,带着路行止向长廊尽头而去:“我觉得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 半垂的发烧扫在她脸颊上瘙痒不止,唐非橘半垂眼睫,转着纤细的手腕,吧嗒响了一声。 她弯着眼角挑衅说:“本姑娘这辈子都不会求人。” 橘红色的衣袍在冷风中翻飞,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落回去安安稳稳待着,与之一起的还有少女同样飞起的头发,宛若画中美人。 路行止盯着她狂妄的眉目,弯了眉眼。 橘红色,的确很衬她。 说是要寻药膏,唐非橘带着他在府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地方,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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