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比南宫的洞大,成年男子亦可进入。赢试还在惊呼祭天阁院子里的围墙竟然有洞时,姜环满脸疑惑看着他。 “你不知道?” 赢试摇头。 奇怪了,之前她就是通过那个声音的指引才找到这个洞的,既然确信了赢试差不多就是那个声音后,他应该知道啊。为什么他却不知道? 他反问: “殿下怎么知道?” 姜环哼了一声,自然是狗洞钻多了。不过,为什么这宫里有这么多狗洞?没人给堵一堵。 三人一道进了祭天阁,子辛还伏在案前看着古籍。赢试一把推开了祭天阁的窗,跃入祭天阁。然后接过祁禹,子辛见状放下古籍,起身去帮忙。将祁禹安置好后,赢试才折返回窗边,伸出手去接姜环。 此时的姜环经过心惊胆战的刺杀和逃亡,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是极度的透支。她踩着窗子的脚步不稳,腿酸酸的,全身摇摇欲坠。她只得抓住赢试的手,被他扶下来。 刚落地,腿便一软,径直跪了下去。赢试去扶她,不想她竟摇摇欲坠跪倒下来。 情急之下,他焦急唤:“阿环。” 姜环开始轻微咳嗽,“我们安全了吗?” “殿下,安全了。” 听到安全后,姜环才敢放开声咳,她伏在赢试的臂弯里,背后的赢试轻轻替她顺着背。 极度的紧张和大脑紧绷加上体力的极限透支,让姜环觉得自己被抽干了精血。 “赢试,我难受。”微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他停下动作,轻声问:“殿下喝杯水吧。” 姜环很渴,简直是又渴又累,连连点头。赢试的动作很轻,在姜环没看到的背后,他的眼神充满心痛,甚至双眼含泪。不过很快就被憋了回去。 那杯水被赢试吹了又吹,最后确认不烫才喂到姜环嘴边。姜环都快闭上眼了,耳边传来赢试温柔的声音。她张开嘴,赢试把量着手,缓缓将杯中的水喂到她口中。 “再来一杯。” 她说。 然后,又是一杯。赢试将她从长椅上扶了扶,半跪在她身边,一手扶着她背,一手端着茶盏。姜环迷迷糊糊的双手扶上他的手臂。 几盏水下肚,姜环觉得舒服多了。同时她的眼睛开始不听使唤,赢试察觉到她精神不济后,扶着她躺下。又从子辛那里拿回了姜环的外袍,小心的为她披上。 披完,他半跪在姜环面前。看着她浓密的睫毛,陷入睡眠的样子。 半晌,他无声笑了。 转身靠着长椅在她面前坐下,手里依然抱着长剑。 子辛忙忙碌碌过来时,两道身影一躺一靠已经睡着了。他无奈的摇摇头,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了。 另一边祁雍带领侍卫回重阳殿后发现尸体无数,就是找不到祁禹和姜环,他想着两人应该是逃走了。便带着侍卫准备出去寻找,不料中途听到南宫那边有打斗的声音。 急匆匆带着侍卫奔赴南宫,赶到时只见满地刺客的尸体,从中抓到一个苟延残喘的刺客。祁雍令人带了下去,剩下的尸体他令人清理掉。 从那个活着的刺客口中得知他们这次是倾巢出动,就为了杀掉祁禹。祁雍立刻返回祭天阁,便见到安然无恙的王兄和姜环赢试两人。 看着安然无恙的王兄,他紧绷的神情才有所松懈,大口呼吸着空气。 “地牢里的那个,别让他死了。” 侍卫快速清理好重阳殿与南宫外的尸体,血迹被清洗掉。处理尸体时,白敬发现池中有一具没穿盔甲的侍卫尸体,便令人打捞上来。 祁禹在前殿屏风处的墙角里发现了血迹,又看到殿内丢弃一地的侍卫铠甲。转而来到殿门前,一件熟悉的外袍映入眼帘,他掀开袍子,下面是一具侍卫的尸体。 难道是姜环? “殿下,池中打捞出一具侍卫尸体,被人扭断了脖子。” ----
第14章 秘密 ====== 南宫内,灯火不息。 春月望着床上熟睡的人,本打算熄了灯火。谁知姜环突然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唤她:“春月。” “殿下。”春月上前去床边扶她。 姜环脑子一团糟,睡梦中还能梦到刺客的血。她梦见那把剑穿透刺客的胸膛,赢试却没把握住力度,剑尖直直刺入祁禹的腹部。 她能感到祁禹的头颅垂在自己肩头,慢慢没了呼吸。 赢试猛的抽出剑,他说抱歉。姜环只记得自己满脸眼泪,她说你怎么没控制住力道,你怎么把表兄杀了。 而对面的人,不断说着对不起,甚至跪在她面前。 伏在地上的人突然就变得满身伤痕,他留着眼泪的眼睛似在像姜环倾述。 也就是这时,姜环醒了。 “春月。”床上的人咳了两声,她极力掩饰:“你去给祁雍传个话。” “就说,当时有个刺客伪装成了侍卫,把看守重阳殿的侍卫都杀了。” “是,殿下,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春月扶着她躺下,替她盖紧被子。“奴婢去去就回。” 地牢内暗无天日,地沟里散发着腐烂的气息,阴冷潮湿席卷着整个地牢。 祁雍背对着牢房,一个侍卫低声在他耳边汇报。 “核实了?” “已经和池中的那句尸体核实过了,加上王姬那边传来的话,确实是刺客杀了这名侍卫,然后将尸体藏在池底,最后刺客穿上这侍卫的铠甲,这才光明正大的进入重阳殿而不被发现。”侍卫顿了顿,“之前池里的太监估计也是遇害的。” “下去吧。”祁禹拜拜手。 他转身面对着被绳子绑在地上的人,抬手命人将地上的刺客驾了起来。 “辛州人?” 他扬起嘴角笑。 刺客不语,他便继续说:“是你们辛州侯指使?还是你们自发来刺杀?” 刺客呸了一声,驾着他的侍卫一把扯下了他的面罩,露出一张刚毅的脸。 “你们祁氏王丧尽天良,只知纵横享乐。人人得而诛之。”刺客不屑道。 “享乐?”祁雍冷哼,“百年前,我祁氏先祖为抵抗北蛮鞠躬尽瘁战死沙场。你们不依不饶埋冤他穷兵黩武。百年后,我王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们还是埋怨他只知纵横享乐。” “倒是尔等,不识君恩,来王宫刺杀,我王兄都病入膏肓了,还要被竖子索命。”他无奈叹息,“真是竖子该杀。” “祁禹,你年年征战,不管百姓死活。你也好不到哪去。” 呵呵。 “那你呢?”祁禹突然反问。 “辛州侯指使你来王宫行刺,该当何罪?” 刺客急忙反驳:”你简直信口开河,我等来王宫行刺,皆是因看不惯祁君不顾百姓死活。你南征时,皇州大旱,难民北上入我们辛州。辛州救济不了,只能驱赶难民,却导致饥民抢粮。辛州上的文书你们朝廷管不了?你们朝廷置之不理,辛州灾民无数,王宫内却锦衣玉食。” 见他冥顽不灵,祁雍骂了句:“刁民。” “刁民?”刺客见他不讲理,反击道:“刁臣!” “你骂谁?”祁雍一激灵,怒瞪质问他。 刺客再度激他:“竖子与匹夫,刁民与刁臣,殿下切莫自负。” 敢情他是在骂自己匹夫,又骂自己连匹夫与刁臣都不如。 “你胆子挺大,不过你最好谨言慎行。既然能被我查出是辛州人,你就要清楚你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辛州的生死。” 不知他打的是何等算盘,刺客停了嘴,只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祁雍很快恢复笑容。 “你最好赶快把幕后主谋供出来,不然我可替你找替罪羊了。”他嬉笑道。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卸磨杀驴啊,蠢货。” 他笑的阴冷,如地牢般寒气渗人。只是他的冷是给人以心里上的刺激与不安。 之前与他的斗嘴都不过是做戏,套出需要的话而已。祁雍收起笑,厌恶的表情快速转换。 “辛州是死是活,拜你所赐。”祁雍最后开口:“杀了。” “你就是个疯子,你丧心病狂。” 意识到自己给他留下把柄后,刺客嘶吼不断的咒骂他。祁雍充耳不闻,眉头紧皱的走出地牢。 牢门边,祁雍嗅了嗅袖口,“王兄怎么样?” “大祭司说陛下身体正在恢复,明日便可醒来。” “嗯。” 翌日。 “祁雍真是怎么说的?”姜环持怀疑态度。 “殿下是这样说的,说感谢王姬救陛下于水火中。还特意给咱们南宫送了不少宝贝。” “真的?”一想到祁雍那么强势的人会毕恭毕敬说出这种话,姜环就觉得毛骨悚然。 “他送了什么?” “送了不少小玩意儿,还有些胤州的美玉。” 玉?祁雍难得好意一次,但这在姜环眼里根本没用,她气鼓鼓的叉腰控诉。 “祁雍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吗?一个刺客就把他绕懵了?我带着陛下死里逃生的时候他在哪?我差点被刺客一剑捅死,他人呢?还统率王军?我呸!” 这文武双全是吹出来的吧。 见她口不遮拦,春月开始制止她:“殿下,小点声,隔墙有耳。” 姜环停了嘴,可脸上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她小声继续控诉:“祁禹他还不如赢试靠谱。” 起码赢试最后还在关键时刻赶来救场,祁禹带领那么多人,连一个刺客都抓不到,这简直匪夷所思。姜环表示对祁禹能力的深深质疑。 “殿下一提到祁禹殿下就气不打一出来。”春月掩着笑。 “春月?你什么意思?”察觉到她话中有话,姜环立刻制止这种想法。“祁禹这种人,琢磨不透。” 军营里,赢试下马卸剑。天色灰蒙蒙连成一片,白敬风尘仆仆的从邙山赶来。他下马后路过赢试身边,示意他过来。 军帐里,赢试得知邙山路上那具女尸是被人所杀后,没有惊讶。 “秋月的死不是意外?”赢试猜测着试问。 他不是傻子,若是为财,为何不在杀了秋月后取走那枚簪子。反而杀了她之后将她沉入何底,像是……杀人灭口。 “根本不是意外,前几日我去核实了尸体,确认是秋月无疑。” 这几日宫中已是威胁重重,确认尸骨的真实身份后,白敬没敢声张。但他也由此发现了另一个线索,尸骨喉骨的位置上有一道明显的窟窿。 由此可以看出秋月生前被人一剑贯穿了喉咙,然后被沉尸河底。尸身被鱼儿啃食,此次若不是大旱,怕是谁都不会想到,邙山河底下还埋藏着一具尸体。 “尸体颈部的窟窿,像极了咱们王军的佩剑。”白敬目光沉沉的抬起。 “王军?是咱们王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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