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王宫之中,他敢? 幻想间,赢试往他怀里塞了个东西,塞完就直接离开了。 “这什么鬼?”魏括去翻自己的胸膛。 却翻出一方素白的手帕。 魏括:………… 这是羞辱他? 几滴鼻血不受控制的落在他手上,特么的,赢试。魏括在心里怒骂,骂完又用手帕去擦源源不断的鼻血。 得知白敬去了辛州,现在还没动静。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或许还在路上,也有可能没来得及全身而退。胤州军队已经出兵辛州,要不了几日便会兵临辛州。 那时,如果白敬再不出现,就只能是被困在辛州城内。赢试当晚便回宣阳侯府,借了姐姐经常用来与胤州联系的信鸽。 修书一封,让信鸽送去胤州。 他知道大哥已经出发,便让信鸽将信送到小弟赢记手中,待他看到,再转发一封。让胤州的识途鸟送到胤州军里去,如此一来,大哥便能看到,也好在打仗中留意白敬的下落。 做完这一切,赢试才放下心。 他伏在案前,油灯下那少量绿松石泛着荧光,赢试伸出手去按压,几颗绿松石便被按压在他指间。 油灯下他回想,白敬在尸体边发现的簪子,以及尸体上的窟窿都能证明尸体就是秋月。而绿松石的出现绝不是巧合,这种东西不会被当作赏赐,也不许擅自赏赐。 难道是……阿环偷偷交给秋月?让她带出宫? 贩卖绿松石是重罪,绿松石是大祭司都有的象征。阿环将偷偷交给秋月……难道是当作信物? 用前任大祭司,也就是阿环母亲的绿松石当作信物。又交给出宫的秋月,到底要做什么呢? 大夏境内,阿环的亲人除了王都里的这些,就是只有远在越州的越州侯姜伯言。 难道……是要秋月去越州找越州侯? 绿松石……是为了证明秋月是阿环婢女的身份。 为什么要去越州侯呢?当年一定有什么秘密。而且,赢试觉得杀害秋月的凶手一定还在王军里。 南宫,夜。 床上的姜环做了个梦。 梦中,她呼吸困难,有一双手死死遏着她的喉咙,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梦境中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地。她靠在南宫的床榻边,梦里的姜环满脸泪水。 她掀起地上的衣服,努力盖住自己的身体。 一个年纪及轻的婢女端着水进来,见她半跪在地上。全身力气像被抽干,婢女见她此番模样,立刻放了手里的水,将地上剩余的衣服盖在姜环身上。 “殿下。”婢女看着姜环布满红痕的侧颈,她的发丝凌乱,手里还握着一只带血的簪子。 姜环哑声问:“他走了呢?” 婢女担忧的回:“走了。” 姜环似傀儡般,她的手腕处还留有红印,另一边的脖颈流着血。她哭干了眼泪,就一个人靠在床边,什么话也不说。 许久,婢女试着开口:“殿下,逃走吧。” ----
第30章 秘密 ====== “走?我能去哪里?”梦里的姜环视线朦胧。 手还不停的扯住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像是努力抓住什么。 床上的姜环始终睡不好,梦境太过真实,她反反复复翻滚。 梦中她恍惚间看到那个婢女头上戴着的银簪。 “秋月……”床上的她呢喃道。 梦中的婢女抓住她的手,说:“殿下,放心。奴这就去找大祭司。” 姜环哭着去拿她的手,“秋月,别去。” “大祭司一定会帮我们的。”秋月道。 “如何帮我?”姜环套上外袍,“母亲就不该把我留在这里。” “去找大祭司,让奴婢出宫。奴去越州,找殿下的父亲。”秋月握着她的手,迫切道:“殿下的父亲不会不管的。” 她听见自己说,“也只能如此了。” 梦里的秋月替她整理好了衣衫,随即出了南宫。 床上的姜环冒着冷汗,陡然醒了。 “什么鬼?梦里的人是我?”说完这鬼话,姜环就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是姜姬。” “姜姬不就是我吗。” 姜环觉得自己睡糊涂了,这个梦可能是姜姬的记忆。 梦里的秋月要帮她,这么多年,从没听到越州入都的消息。还提到大祭司,子辛会知道什么吗? 她透过窗,望着乌压压的天。 远在千里之外,黑旗淹没了即将黎明的天空,翻过河道。成片军队驻扎在辛州城郊外,辛州城上薪火不休,士兵打着火把来回奔波。 夜里起了冷风。 胤州军营里收到一封信,主帐里的赢诀看到来信后,将下属叫了进来。他按照信封上的要求叮嘱下属,随后又修书一封,传向胤州。 在王都,另一支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离都。这只军队向北进发,越过天都河,朝着辛州背部前行。 领头的旗帜上跃然一个“祁”字飘扬。 王宫外,邙山下。 赢试看着已经落下的河水,他只穿了简单的衣袍,将袖子挽起,迈进及膝的河水。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摸索着。 不一会指尖上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从水中捞出一串绿松石手链,那绿松石在月光下泛着光,赢试继续弯下腰去捞。 床上,姜环自从醒了便睡不着。那个时时困扰她的梦,令她最终还是起了身。在柜里翻出简便的玄色衣裳,她坐在铜镜前将长发辫在脑后,想了想还是拿了个尖锐点的簪子防身。 然后姜环又顺着之前的路线,准备潜入祭天阁。 只不过这一次,她扒开了赢试重新堵住的洞。利落的钻了出去。 绕开侍卫与婢女,姜环依稀记得她之前带春月逃走时,祭天阁的院子里是有一个隐秘的洞。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姜环摸到了那个洞。她灭了火折子,从洞口进祭天阁的后院。扒开洞口的草丛,姜环没有急着先离开。 而是躲在假山下,先观察一下祭天阁外的环境。 第一次做贼,姜环没什么经验。本能和看电视的经验告诉她,小心脚下。 千万别踩到什么容易发出声音的东西。 比如树枝。 确定无人后,姜环蒙上口罩,顺着祭天阁的栏杆翻上走廊。 夜里本就清冷,祭天阁更是冷嗖嗖,姜环全身打起十二分精神,壮着胆子翻上了窗户。她攀着窗子的手纤细无力,本就没多少力气。此刻只能一鼓作气,半天才翻进窗内。 祈雨大典时,她曾在长椅上小憩。她轻着步子,关了窗。 见这一层无人才喘了一口气。 心道,这刺客和贼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点身手翻个窗都废事。 姜环刚喘气,身后的窗子“咔嗒”一声。 姜环大惊:! 只见窗户咔哒一声被从外推开,姜环急忙躲入书架后。 黑衣人如她一样翻窗而入,姜环小心的盯着黑衣人。这黑衣人身材瘦小,潜入祭天阁后左顾右盼。 姜环屏息,一只手缓缓握紧簪子。 黑衣人拍了拍袖口,抱怨道:“这祭天阁连个守卫都没有。”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姜环嘴角裂出一抹笑。半夜做贼,还能遇到熟人。 她偷摸着上前,乘其不备捂住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握着簪子抵在她喉咙上。 黑衣人明显一慌。 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威胁道:“别动,举起手。” 听着身后威胁的话,黑衣人想都没想,就举起双手。 姜环忍住笑容,继续质问:“深夜潜入祭天阁,你欲意何为?” 身前的黑衣人似乎听出了什么,她试着放下手。姜环抖了抖簪子,继续威胁:“不想活了?” “殿下,你装的真的很像。”黑衣人夸她。 “那是。”姜环得意笑道。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学什么不像? “等等。”姜环愣住:“你猜到我是谁了?” 胸前的黑衣人撇开她的手,一把扯下她的口罩。 姜环还试图捂住自己的脸,黑衣人嘲讽:“殿下怎么也干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 “骊姬,你不也是。”姜环不落下风的回怼。 黑衣人主动摘下面罩,问:“殿下怎么猜到我的?” “声音。”姜环道:“我不聋。” “那殿下不知道一般刺客都会变声术吗?” “什么?”忘了这茬,小说里的好像刺客是会这项技能的。 像下毒,缩骨,易容,都是刺客的祖传技能。 “殿下如此轻敌大易,真不适合做刺客。”骊姬脱了面罩,露出那张与姜环有几分相似的脸。 这话说的不假,姜环认了。万一有刺客易容成骊姬,她今晚还不怕死的凑上去,主动威胁。怕是明日祭天阁里就要多一条怨魂。 “夫人教训的是,此次是我大意了。”姜环虚心受教,然后话锋一转:“可是夫人似乎也是生手,刚翻入祭天阁就轻敌大易。” 她笑呵呵道:“连我这样的生手都能威胁。” 骊姬扶额,“殿下果然伶牙俐齿。” 姜环拜拜手,停了嘴。“夫人深夜来祭天阁做什么?” 在一旁翻箱倒柜的骊姬没搭理她。 姜环自讨无趣,小说套路告诉她一般重要的东西都不会放在这些书架案台上。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而且还会有重重锁扣。 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姜环顺着阶梯上了楼,二层大多数是书架,里面看似许久没人打扫。姜环只是扫了一眼就离开了,她顺着阶梯继续向上,一连上了几层楼。 直至在六层前停下,六层的阁楼大开,里面的布局与一层别无二致。 甚至连中间也摆有一座莲炉,此刻那炉子中的火烧的正盛。四周窗台紧闭,姜环提脚迈入这里。四周摆设与一层确实很像,只是这里没有那张长椅,规格更狭小。 案上的书卷散散落落,整个房间乱而不脏。 姜环绕着莲炉转了一圈,炙热的火光扑面而来。 “这是这个东西可以与神沟通?”回想祈雨大典上,子辛就是对着这个炉子祈祷,自己与赢试也是在这个炉子面前跳祭天舞。 她望着炙热的光,眼里的火焰翻滚。 鬼使神差间,姜环问:“如果真的有神,告诉我,灭了大夏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门外的子辛一愣。 灭了大夏的人?他停在门口没有急刻进去。 火焰翻滚后很快熄灭。 姜环:? 见炉子没什么反应,姜环心里默默嘲讽:果然是迷信,什么妖魔鬼怪的东西,都是骗子。 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经历过义务教育毒打的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竟然还相信了这套。还好这火焰没什么动静,不然她真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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