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映得铃兰的面容蒙着淡橙色的光辉,乌黑的头发衬得白皙肤色更亮。 元邈不得不说,铃兰的五官精致,细看着极为漂亮,气质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感觉不像是这个时代的。 不过,他可不会轻易就喜欢什么人。 铃兰刚这整饬完炭火,听到元邈的呼唤,赶紧转头望去,发现元邈盯着她打量。 元邈飞快撤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桌面。 铃兰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禁调侃:“我老家那边有个说法,一个男子总看一个女子,不是她的脸上有东西,就是他对她有好感。” “所以你是不是........” 元邈紧张地抬头,瞥一眼铃兰,恰见铃兰直勾勾打量,所以他赶紧错开视线。 元邈一向不喜他人谈论他的婚恋。 以他平日的性子,唯独他的婚恋情况是不可调侃的。无论是谁说了犯了他的忌讳,他都像是钻了火焰圈的豌豆射手,嘴上发起连环攻击。 铃兰赶忙闭上眼睛,等待着一场枪林弹雨。 然而过了半晌,他迟迟未能吱声,铃兰突然间有点纳闷。 “所以,我脸上真有东西?” “出去。” 他的语气有点严厉。 铃兰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元邈推出了门外,眼睁睁看着他合上大门,把她晾在瑟瑟秋风里。 她拍了拍门,“让我回去,我刚烧好的炉子。” 里面的人装作没听到。 铃兰恼火得很,也自知理亏,毕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每个时代的顶流就难以招惹。 她来这里太久,几乎都忘记了前世她是怎么去世的。 千万不能招惹顶流。 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 * 六月底,铃兰受顾炜邀请,参加雪吟的葬礼。 雪吟是奴籍,也没有在世家人,所以她的尸体应该要丢在乱葬岗,但顾炜念及旧情,带走了雪吟的尸体,将她破败的尸体入土为安了。 由于此事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顾家打算低调处理,叫顾炜只得秘密下葬雪吟。 所以葬礼举行在顾家宅邸之一的鹤臣山上,并非是寻常长安百姓所在的公共坟场。 参加雪吟葬礼的人只有当日在酒楼里的几人。 铃兰看着雪吟入了土,才算是心安。 这时候元邈推了推铃兰,“跟我重回一趟客栈。” 铃兰点了点头,看着旁边这个看着既靠谱又不靠谱的男人。快到秋天了,距离他功成名就还有不到一年。 不知那时候,她会在哪里。 ---- 去掉了bug,bug一般出没于裴度身上,改得好痛苦><
第10章 铃兰的打算 再过几日便是七月,距离月末桑雯的生辰一天一天地临近。等裴府为桑雯庆生后,铃兰也该离开元家回到裴府了。 前一段日子,元邈收到一封邀请函,邀请他到女蛮国做客,邀请人是女蛮国的新继位的国君。 女蛮国便是之前已故菩萨蛮的故乡。 此信来的时间点极为微妙,铃兰知对方来者不善,劝元邈寻借口不必赴约。 可是穆椋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风声,将此事走漏出去,皇上知晓此事后,降旨要求元邈务必要前往女蛮国赴约。 这下元邈非去不可了。 从长安出发前往女蛮国,需占用约莫一个月时间。等到他们抵达女蛮国时,届时将会是在月底,正好错过桑雯生辰。 裴度命令铃兰去元府卧底,并非是让她做什么惊涛骇浪的大事,只是要她在桑雯生辰前看住元邈。 这位大人物是担心元邈对桑雯余情未了,回头再因意难平而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事,影响脸桑雯的生辰宴。 但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铃兰感觉元邈并不关心桑雯,甚至她有心试探,故意在元邈面前提起桑雯的近况,元邈懒得接话,只问铃兰那几年过得如何。 铃兰压了压发须,若不是她记得当年元邈如何拒绝了原身,怕要误会他有意的是她。 总感觉元邈早已对桑雯断了念想,裴度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外加元邈现在就要前往女蛮国赴约,也没有额外分身去裴家闹事。 铃兰原本就不想在元家继续留住,得知自己不是元家血脉之后,更加觉得停留在元家是虚度光阴。 她托人给裴度捎了口信,申请能提早回到裴家陪桑雯庆生。 这几日,铃兰正打算同元邈提出辞呈,但始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今日他们跟着顾炜到鹤臣山参与葬礼,这寿臣山离长安核心地带较远,又因山坡高且陡。 元邈结束这事后,转日就该动身前往女蛮国。 铃兰想着在这之前和元邈道别,在走山路的时候,她几次想要开口,转头过去,却看到元邈和友人交谈。 她实在插不进去话。 就这样拖着拖着,铃兰跟着一行人走下山岗。直到走到元邈下榻的山脚客栈,那群狐朋狗友才与他们两人分别。 元邈领着铃兰进入客栈,拿出一张单据交给掌柜,早几日人托人预订的客房。 掌柜递给元邈提钥匙,一共有两把。 元邈递给铃兰其中一把钥匙,嘱咐了一句:“这间客房是你的,我住另外一间。两间房间紧邻着,你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敲墙板知会我一声。” 铃兰是奴婢,理应和主子住在一间,但元邈仍是订了两间,尽管他手头不算富裕。 对此,她始终过意不去、 铃兰并不打算同元邈前往女蛮国,今日也不可能住宿在这件客栈。可元邈已经花出这笔开销了,她现在直接告诉他离开,总觉得欠妥当。 她并不打算欠任何人情,尤其是这位未来顶流,她可不想和顶流结怨。要不她回去长安的钱庄,取点银两补上这缺? 元邈见铃兰迟迟不肯伸手接过钥匙,提点了一句:“铃兰,可是对房间不满意?” 铃兰摇头,赶忙伸出手心,“没呢。” 元邈交给她钥匙,“那我便放心了,今日赶紧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要上路。” 铃兰点头,忽而又摸了摸腰间,朝四下望了望,急道:“糟了。郎君,随身玉佩落找不见了,我想回趟鹤臣山。” 元邈瞧向客栈门外,望了望外面灰蒙蒙的天,说道:“这会儿天快要变暗,这地方又是在山上,有点危险。我陪你一路回去?” 铃兰看着元邈认真的模样,摆了摆手,“不必不必。这里住着的居民多是长安的富户,能出什么危险。郎君一直忙碌也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还是上楼歇歇吧。” 正如铃兰所言,元邈近日的确疲累于家事,丈人去年在崖州的贬所逝世,本月丈母杜氏也因思念过度而病逝。 他最近一段的确没怎么合眼,眼里充满血丝,这一切刚好让铃兰瞧见了,她也不想元邈在旅途中倒下。 元邈思忖片刻,还是依着铃兰的意思上了楼。 铃兰望着元邈的房间的那扇门合上,深呼一口气,又转头看向围观的掌柜的。 “娘子可有什么交代?” 铃兰拿出刚才元邈递给她的钥匙,“掌柜的,我想了一下还是退了我这间房。” 这钥匙还没捂热乎。 铃兰方才根本没有遗失玉佩,这话只是拿来骗骗元邈的借口,好让她可以偷偷开溜。 掌柜困惑地看向铃兰,“娘子是想和方才的郎君一间?” “不是。我是想说退了这间房,我自己回长安。房钱能否请您退回给与我同行的郎君?”铃兰恳切道。 “不成,娘子,长安的旅店没有退订一说。这钱退不得。” 铃兰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要不这样,你把这锭银子交给那郎君。”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你谎称是客栈退的定金,不要说是我的银子。” 掌柜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点了点头。 “您放心,明日这位郎君退房的时候,我一定退给他。” 铃兰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客栈,朝着长安的方向去了。 掌柜的掂量着手里的银子,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喃喃:“真是怪了,丫鬟看着比主子有钱。主子的银子是东拼西凑的碎银,这丫鬟的钱是一锭整银。” 就在他纳闷了半个时辰后,那位落魄主子的房门动了。 元邈推门,走到隔壁铃兰的房间外,敲了敲她的房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但这声音听着有些沉重,像是铃兰那等轻盈身段的人所发出的。 “铃兰,可是还在睡?该用晚膳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不久后,房间的门敞开,里面站着一位高大男子。 元邈打量一眼,发现他并不认识此人,便问:“你是?铃兰呢?” 男子答道:“我是这里房客,你认错房间了。我不认识说的那人。” 元邈心觉不对劲,又问:“你是何时住进来的?” “就刚刚,半个时辰前。今日客人爆满,掌柜的说是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了。” 这么一听,元邈向被打搅的客人道了歉,匆匆走下楼梯。 掌柜看到元邈下楼,主动迎上去。 “客官您来得正好,正好我这里有事要上楼找您。” “找我?是同我来的女子退房的事?”元邈发问。 “您猜对了,那位姑娘的确退房了。”掌柜拿出银子,交给了元邈。 但掌柜没打算按照铃兰交代的话说,实话实说道:“临走前,听说您预订的客房钱退不了,便拿出自己的银子垫上,要我说成是您房间的定金。但出于公义,我不能这么做。” 元邈低头看一眼银子,“不对,我给你的是一锭,这里是两锭。” 掌柜说:“她走后不久,客栈就爆满了,所以我一看就把那娘子退订的房间给了别人。所以您的银子和那娘子的银子都可以拿回去。” 元邈收回自己的碎银,又捏着铃兰的那锭崭新的白银,仔细打量着,又问:“她走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多点。” “多谢。”元邈抱拳作了个礼,转头离开这间客栈。 * 长安汇通钱庄外,站着两列长长的队伍,今日在钱庄门外排队个人格外多,幸好酷暑六月即将过去,天气不算过度闷热。 铃兰排了一炷香时间,总算是等到她办理业务,“取二两银。” 裴度安插她在元邈身边,自然少不了给她的丰厚报酬。她将这些报酬储蓄在汇通钱庄的户头里。 每隔两周裴度给她存入五两白银,而她这段日子住在元家,平日里不用花费银子,户头上的银子积攒了不少。 “铃兰娘子,这里有一份信。是裴公交给您的,请您过目。” 汇通钱庄的伙计从身后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个信封,但封口处没有蜜蜡密封,显然不是传递重要信息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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