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隐初忽然心有些痒痒的,他知道如何能让关与君一秒破功—— “小关子,虽说太后大喜之日不宜见血,但是你如果再拿把儿,也至多能多活两日……” 果不其然,关与君的小脸立马耷拉了下来:“圣上,您说这些多没意思啊……”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说?” 关与君撇了撇嘴,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无他,我跟戒嗔大师说,圣上您给太后娘娘庆生,会大赦天下,只要戒嗔大师出面……” 妥妥的道德绑架。 寒隐初先是憋笑地点点头,原来这个关与君在谁面前,都是这样一副别人会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忽然他的笑意僵住了,慢慢将头转向关与君的方向: “类似于‘万寿节’、‘新皇登基’这种重大节日,都会大赦天下,这都是惯例,戒嗔大师难道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关与君硬着头皮说:“许是有人跟戒嗔大师‘暗示’过,您或许不会做‘大赦天下’这种事的吧……” 寒隐初莫名其妙地说:“谁会莫名其妙地往那方面想……”然后他就看见了关与君隐隐往一旁移的小碎步。 “关!与!君!”寒隐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这个名字——
第40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给朕过来!”寒隐初死命地压低声音,正要一伸长臂提溜住关与君的后脖颈,却见关与君那个滑不留手的狗东西往太后的方向跑—— “你往哪跑!”寒隐初长腿两、三步一迈,就将关与君拧到了胸前,他略微躬下腰和关与君平视着:“小、小关子!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不……” 完了完了狂犬病犯了!眼睛都红了!关与君看着处在盛怒边缘的寒隐初,心底直哆嗦,拼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说圣上啊,我好歹也是堂堂司礼监的总管——黄宝公公——的副手吧,我不能连东厂厂公都不如吧?这不是砸咱们大雍朝的牌子嘛’?圣上,您记不记得当时我去找您请示,请僧人预算不够的时候,您是怎么答复我的?” 关与君觑了被她唬住的寒隐初一眼,继续编着瞎话: “您当时说:‘朕有钱朕要你干什么?!你关与君既然能揽下这个活,就有能耐去搞钱,要不然你就滚御马监铲马粪去!你别在这给朕丢人显眼!’……” 寒隐初努力回想着,确实像自己能说出来的话,那段时间因为新奏章的事自己有时候也确实头昏脑涨的……所以真的是自己允准的?…… 关与君打断了他的回忆,继续说: “得嘞,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让我搞钱请僧人,没问题啊!可是您不能给我戴紧箍咒啊,对不对?您总得给我点自主权吧,不能什么事都让您万岁爷占了啊!又想让我搞钱请人,又想让我当乖孩子,这叫不讲理!……” 李云龙上身的关与君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说个没完,让寒隐初的脑子里骤然多了许多消化不了的信息—— “等等,小关子,你先住嘴——”寒隐初抬手中止了关与君的喋喋不休,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关与君霎时心都提了起来—— “朕或许、可能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朕从来没有说,要让你请来戒嗔大师吧?!” 完了,这是在说自己搞得隆重过头了…… “小关子你……”寒隐初攥紧了关与君的衣领…… 关与君刚闭上眼睛,经戒嗔大师点化归来的太后娘娘却看的是目眦欲裂:“皇儿,你做什么?!” 急急忙忙奔上前来解救下关与君,将她护到自己身后。 “母后,看样子您都知道,这小关子胆大包天,他、他……四处败坏孩儿的好名声啊!”寒隐初已经气到心情鲜有这般巨大的起伏。 可是太后却显然并不这么想,她皱着秀眉,问道: “皇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名声可以被败坏?可以被败坏的前提是有好名声吧?为何小关子想败坏,别人轻易就信了呢?……” 寒隐初眨巴眨巴了眼睛,还有点没回过味来: 母后的意思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母后!”寒隐初有点像个小孩子似的不服地喊着:“您怎么向着他说话啊!朕分明才是‘受害者’啊!怎么最后还变成朕的错了?!” 太后娘娘长舒了一口气:“皇儿,母后的意思是……小关子起码是功大于过,可不可以饶他这次?” 寒隐初恨地暗中跺了几脚:“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小关子,下不为例!” 关与君刚要指天誓日地保证,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露出一个讨巧的笑来:“太后娘娘、圣上,转过一条街去,还有诸多道士也在给娘娘祈福呢……” 寒隐初:…… 合着你“一招鲜吃遍天”呐?! 太后的眼神更亮了:“小关子,可是弘清道长?” 得到准确的回答后,太后立即去拜谢了戒嗔大师,并请人将诸位师傅们送回香山寺,目送他们离开后,才上了“豪华房车”去补妆、整理衣冠,继续去拜谒弘清道长了。 寒隐初:从此以后,好名声就跟我寒隐初无关了…… 人类的悲欢不能相通,而我只觉得母后吵闹——关与君盯着寒隐初毫无瑕疵的侧脸,都有些心生不忍,给他配着画外音。 她有些安慰地开口劝解着寒隐初:“圣、圣上,我没有跟弘清道长说‘大赦天下’的事情的……” 寒隐初机械的转过头:“那他是如何愿意出山的?” “好像是听到戒嗔大师也来了吧……” 得,更伤心了,还不是因为看在皇家的面子,而是一个道士要和一个和尚暗中较劲…… 罢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自从碰上这个关与君,一切都往好的坏的,都朝不可控的方向而去了……只要大方向是好的,就由得他去…… 寒隐初头一次心底无力的叹气,冲关与君摆摆手,这是他最后的防线了—— “小关子,你跟戒嗔大师说‘大赦天下’的时候,没说所有人都要放的吧?” 关与君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戒嗔大师还主动与我说‘冤罪当赦,小罪可赦,贪赃枉法与十恶重罪不能赦’呢!” 寒隐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今儿个回去之后,叫司礼监的秉笔太监按照惯例拟旨,大赦天下——流徙以下皆赦免,但唯犯‘赃贿、十恶大罪’不予赦免。” 关与君心下叹息:在冤罪众多,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王朝,“大赦天下”应该是功大于过的一件好事吧!还能顺便释放生产力…… 接下来总算是没什么让寒隐初心惊肉跳的“大戏”了,有趣的是路过了几个搭好的戏台,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各色的大戏。 “你这又是搞什么名堂?这些戏,也能给太后看?”寒隐初问。 关与君乐呵呵地回答:“这都是给老百姓们看的呢,戏班子可踊跃了,都不要钱地来唱呢,也想要普天同庆一番……我排了三天,轮都轮不过来呢!……” “你是如何说动他们不要钱也要来唱的?” 这还用说什么啊,竞争对手都来开拓商业版图、扩大受众群体了,就你们家不来?人家才不傻呢! 太后寿诞大家都跟着放假,不去听戏还能干嘛呀!……
第41章 带孝子关与君 “……等到太后寿诞结束,这台子最好也别空下来,时常准备个‘义演’什么的,要坚持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文化艺术导向嘛; ‘路演’也不错……”关与君想的有点远了,都想到“天使投资”上去了。 寒隐初问:“何为‘义演’?‘路演’又是什么?不对,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再有,你在教朕做事啊?” 嘿,这段时间还真是一直他在教自己干事呢! 寒隐初刚想逮住小关子问个清楚,他们的仪仗就已经到了清漪园的门口,文武百官俱再次等候,等着陪皇上太后逛园子。 太后在此换车乘轿,还特地让人把关与君叫了过去随侍。 众臣看的无不侧目,偏得皇上宠信也就罢了,如今这关公公连太后都“俘获”了吗?…… 而寒隐初则想的没那么多了,他看着从他手底下一溜烟消失的关与君,一口银牙再次咬紧。 进到清漪园内,太后以纨扇遮阳,眯着眼睛看黄莺啁啾、绿柳垂地、蝴蝶漫舞装点的昆明湖,粲然一笑。 湖内南湖、团城、藻鉴堂三座小岛,云烟环绕的模样,可不正像“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嘛?! 太后用纨扇远远点了点三座小岛:“进了这清漪园,还真是能让人一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杭州西湖美景啊!” 关与君狗腿的说:“何止啊太后娘娘,您若是夏日来游湖,才能一现杨万里那首‘午梦扁舟花底,香满西湖烟水。急雨打篷声,梦初惊。却是池荷跳雨,散了真珠还聚。聚作水银窝,泻清波’的诗中景致啊!” “哈哈哈~小关子的嘴可真甜啊!~怨不得皇儿要把你留在身边呢……”太后用纨扇指了指关与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寒隐初把不可置信的眼光投过去——小关子上次夸自己的时候缘何最多只能憋出四个字?…… 文武百官更是频频侧目:这哪还有他们插话的地啊…… 关与君一边搀着太后去游览仿黄鹤楼的望蟾阁、仿苏州水街的后溪湖买卖街、仿扬州二十四桥的西所买卖街……一边仔细地思考着: 这清漪园未免运行、维护的成本也太高了,还只有贴钱没有往回收钱的份,不能只给皇家哪天想起来了才来住住…… 要是有机会的话,可以作“别墅”租给王孙贵族们开趴体,或者以日租给过往的商旅们作皇宫风情的豪华“酒店”来住……而且待在清漪园的太监宫女们也有事可干…… 寒隐初斜眼看着关与君那又直勾勾走神的模样,便又知道他又生了什么“好主意”…… 当然若是寒隐初知道,关与君想把皇家园林租赁出去赚钱,只怕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刚走完一条满是壁画且建工精湛的长廊,太后就走不到了。 关与君立马扶太后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轿辇,让她坐上“观光车”继续参观。 约莫着到了时间,关与君轻轻提示太后该去开宴、看戏了,于是一大群人乐呵呵地去迎接今天最激动人心的环节了…… *** 关穆自从这个小儿子进入深宫,便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状态,朝会也是能称病便称病,时刻提心吊胆着圣上什么时候会再降罪于关家…… 没想到几日不见,小儿子竟隐隐有成为寒隐初心腹的兆头!而且更为晴天霹雳的是,在小儿子回家之后没多久,他就知道了齐王被押解进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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