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济世救人,普度众生,她希望蕴空能成功,给这个腐朽陈旧的世界带来一丝改变,再不济,也能带来一点希望。 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永照公主半依在石壁上,汗湿的发丝黏在鬓角,衣衫凌乱满是褶皱,纤细手腕垂在地上,细嫩指尖陷入泥土中。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狼狈的时刻,但她眼底没有一丝惧怕犹疑,反而明亮得像是初升的红日。 蕴空垂眸望着她,眸色深邃如渊,他并没开口,修长五指缓缓松开,脱下袈裟垫在她身下。越浮玉刚放下心,却发现修长的手指并没抽走,而是缓缓移动,冰冷指尖顺着白腻温软的腰腹下滑,指腹掠过之处,留下一道红痕。 越浮玉颤了颤,眼中艳色愈深,妩媚眸光宛如流水,闪动着波光,潋滟淋漓。 即便如此,红唇微动,她口中仍是拒绝,“不过是几年寿数,本宫还给得起……” 未说完的话陡然停下,因为越浮玉已经感受到手指的形状,指节分明,骨节粗大,指腹冰冷粗粝,那是中指,而后是食指…… 蕴空单膝跪地,一手掌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灵活游曳,看不见的阴影中,他眸色极深,暗红欲光跃动起伏。 “于诸惑业及魔境,世间道中得解脱;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他的声音冷淡,“道从众生中来,贫僧并非破戒,而是渡众生,公主无须担心。” “不是……么?” 燃动的热潮灼烧理智,思绪迟缓,越浮玉觉得哪里不对,可下一秒,有规律的动作已经彻底摧毁她的思绪,药劲轰然上涌,像是微醺,视线开始模糊,她半眯着眼,看石壁上两人倒映的身影。 枝条燃烧的火焰不稳定,倒影也跟着起伏,她本能地迎上去,后知后觉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又羞赧后退。 “想让贫僧这样?” 大掌覆上雪山顶,红莲陷在指缝间,辗转反侧。哪怕两手做着最不该的动作,蕴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药效作怪,公主可以直说,不必介怀。” 两颊添粉,越浮玉别过头。 地上的浮尘砂砾晃动,逐渐剧烈,静默的檀香在一阵飘摇后倒在地上,撞上燃烧的枝条,激出几道明亮却短暂的火星,隐约映出黑暗中两人的表情。 蕴空视线冷淡、面无表情,带着淡淡的疏离冷漠,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治病。可仔细望过去,他薄唇轻勾,黑眸极暗。漆黑的目光牢笼一般锁紧永照公主,眼底跃动着暗红深渊,好像要将她彻底掌控占有。 而他怀中,永照公主眼角泛出媚红,白腻的细颈不时绷起,宛如娇艳绽放的花朵砸进沸腾的水中,一时水花迸溅,花瓣被烫得淋漓生艳。 山崩海啸,愉悦以不可阻挡之势猛烈降临,越浮玉脑中一片空白,如同陷入海底深处,深重海压掠夺空气,几欲窒息,就在浪潮马上降临时,山洞外陡然传来声响。 嘶哑的男声响起,“就是这,一队向南,二队向北,给我搜。主子下令,务必找到人。” 话音未落,玄色僧袍骤然挥起,覆在哑燃的枝条上,最后一点火光湮灭,山洞陷入彻底的黑暗。 视线骤然失去,越浮玉什么都看不见,其余四感皆被无限放大,她听见士兵们踩过草地,拨动枝条搜寻的声音;她闻到枝条燃烧的焦香味;她感受到蕴空冷淡的吐息打在肩上,以及……这种情况下,骨节分明的指尖仍在起起落落,搅动着幽渊。 压抑、沉闷、紧绷…… 所有情绪化成燃烧更旺的烈焰,几乎要将她点燃,她咬住唇,却完全控制不住,细碎的轻.喘马上要溢出喉咙,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冷淡的嗓音。 “别出声。”佛子低哑开口,动作却没停,只是另一只手抬起,捂住她的唇。 什么东西陷入唇齿,越浮玉怔了怔,舌尖抵住的部分是圆的,有股淡淡的檀香味,这是……他的佛珠。 贝齿顺着佛珠间的空隙咬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口中一松,细绳咬断,佛珠四散,她差一点惊呼出声,下一秒,冷淡薄唇将一切声音悉数吞噬。 越浮玉陡然僵住。 直到士兵的声音远去,唇上薄软的触感才褪去。 蕴空疏离的声音贴着耳廓传来,“怕公主喊出来,得罪了。” 低哑磁音在耳边炸响,瞬间引燃刚刚停滞的感官,越浮玉猛地仰头,脚尖绷紧,欢愉如同烟花一般在深处炸开。 地上的僧袍慢慢湿濡,洇出一片水痕,几滴莹润汁水滴落下来,光洁石壁被灼热吐息模糊,凝出一层湿润的水汽。 手指慢慢离开,外袍被拢好,劲瘦有力的身躯缓缓后退。 佛子平静开口,“好了。” 黑夜寂静,越浮玉躺在地上,鬓边半湿,凤眸低阖。 她疲倦极了,精神却异常亢奋,思绪逐渐平复清醒,迟来的冷意包裹住全身。她蜷起身体,望着黑暗中远处的身影,许久后,低哑唤道, “蕴空……” 她想说谢谢,但说不出口。 她想问这算不算破戒,也问不出口。 “睡吧,没事,”佛子似乎看透她的想法,几步上前盘膝坐下,玄色袈裟半压半盖裹住她的身体,他将她放在膝上,声音清冷,“贫僧为您诵经。” * 第二天清晨,薄薄一层阳光落入山洞,睫毛颤了颤,越浮玉从梦中醒来。 刚起床,思绪还不清醒,她习惯性偏头,很快看见佛子。 不知何时,佛子又坐了回去。他穿着一身玄色单衣,黑眸半阖,薄唇轻抿,身前是散落的佛珠,他拿着细线,正重新穿好念珠。 目光缓缓上移,划过他劲瘦胸膛,落在瘦削冷薄的侧脸上。妩媚凤眸眨动一下,越浮玉突然发现,蕴空的瞳孔是黑色的。 不是深褐色,而是纯粹的黑色,宛如清冷的黑曜石。 他五指冷白修长,一粒粒佛珠在指缝间穿过,重新穿在细绳上。 望着那双有力的手,昨夜的场景逐渐浮现,越浮玉脸色慢慢红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蕴空听见声音,并未抬眸,淡淡道,“您醒了。” 山洞外清脆的鸟鸣传进来,在清新的山间气息中,一夜混沌的大脑终于彻底清醒。 越浮玉闭上眼,隔了许久,忽然哑声开口,“传闻百年前,有一将军名叫张献忠,杀人作恶,无所不为。一日路过寺庙,他又要行恶,庙里的和尚阻止他。张献忠说,只要对方破戒吃肉,他就不屠城,那位大师果然吃下肉,救下整座城的百姓。” 她顿了顿,“蕴空,昨夜……” 蕴空手指忽然发紧,他没开口,而是放下佛珠走到她身边。黑色单衣滑过空气,带来一点草木灼烧的气味。 他垂眸弯腰,探向她的脉搏。 这个流程几乎与昨夜一模一样,而昨夜后来…… 越浮玉不太自在地动了动,微微起身,还没坐起来,一粒佛珠忽然滑下来。 昨夜佛珠崩开,其中一粒落在她发丝中,此时骨碌碌滚落,暗红佛珠顺着圆润的粉肩滑下,滑过白耸雪山,滑过凹陷纤细的腰肢,一直没入幽暗的深处。 越浮玉想起身,却惊讶发现,大半身体仍然动不了,红唇轻颤,“大师,本宫这是?” 蕴空指尖蜷了蜷,修长五指缓缓探过去,指尖轻巧夹住佛珠,重新塞入袖口。 只是衣袖遮掩下,指腹捻了下微湿的圆珠。 他的声音平静如常,“迷.药一个时辰后才能解,公主不必担心。而春.药……” 停顿片刻,他沉声开口,“此药性烈,只有阴阳调和才能起效,昨夜的方法治标不治本,您体内的药并没彻底解除。” 昨夜结束后,她并没穿好衣服,里衣仍然是散开的,仅仅盖着一层袈裟。随着她的动作,袈裟滑落,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早春空气寒凉,顿时激出一层粉色。 蕴空眸色深暗,忽然抬手,替她合拢里衫,冰冷指腹划过肌肤,又是一阵轻颤,越浮玉压下莫名的燥热,“该如何解?” 蕴空系好薄衫上的衣带,看见袈裟上的痕迹,又是一顿。 他冷淡回道,“汤药调理。” 越浮玉显而易见松口气,却在下一秒,听对方继续开口,“以及,昨夜之事,再重复七次。”
第31章 做戏 一个时辰后, 太阳升起,越浮玉身上的迷.药失去作用,她斜斜倚在石壁上, 纤细指尖穿过薄衫, 重新整理衣服。 蕴空出去探路了, 窄小的山洞只剩她一人。越浮玉解开衣带,看见腰间腿根的痕迹时, 慢慢挑了下眉。 红痕星星点点散落在莹白玉肤上, 犹如朵朵红梅跃然纸上。她天生皮肤脆弱, 磕碰后极易留痕,上次蕴空带她躲避追杀时的掐痕还没散去, 如今又添了一层。 痕迹隐约勾勒出五指的形状,不难想象, 昨晚蕴空那双冰冷有力的手是如何掌着她…… 越浮玉眸光顿了顿,片刻后, 眉心微蹙,十指缠在一起。 还是那个问题, 这算不算破戒? 她知道蕴空还没受具足戒,只受了沙弥戒。沙弥戒共十条,和这方面相关的只有戒三“不淫”,但是, 什么叫不淫? 越浮玉抿着唇,试图回忆当时的情形。昨夜,佛子的表情声音始终冷淡,从头到尾透着疏离, 并未……动过情。按理说,是没破戒的。 然而, 他又抚过细颈雪峰,粗粝指腹游曳过幽沼,甚至……还吻过她的唇。 蕴空吻过她的唇。 这个念头突兀在脑中升起,不管不顾霸占着思绪。越浮玉垂眸,纤长睫毛颤动两下,指尖缓缓点在唇瓣上,仿佛还记得当时冷淡薄凉的感觉。一瞬间,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蕴空回来时,看见的正是这幅景象。永照公主衣衫半露,慵懒倚在石壁边,白嫩细指点在红唇上,目光迷蒙。 舌尖缓缓抵过上牙膛,他冷淡开口,“公主。” 落地的声音响起,越浮玉迅速拢起衣裳。 清醒后,她又恢复了平日的妩媚从容,用衣带打了个蝴蝶结,凤眸轻抬,目光划过佛子劲瘦的肩腹,又很快收回视线,“您回来了,外边如何?” “木船顺着水流漂走了,不能走水路。而且,附近左右都没有人。” 佛子几步走到她身边,步伐凌厉,昨夜曾裹住她的僧袍被重新穿回身上,衣带系的很紧,勾勒出线条分明的腰腹。 修长冷白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掌心握着两片荷叶,一片里面是清水,另一片里是几个野果。 越浮玉点头道谢,接过水,又慢吞吞将果子放在裙摆上,从一堆青绿色不知名野果中勉强挑出一个泛点红的,试探咬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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