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速飞快,带着不可违逆的命令式威严。 然而傅笑宁却丝毫不惧:“几个时辰前,皇后娘娘已经是欲要杀我之人,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对一品侯爷的女儿私下用刑不知是何时改的规矩?” “胡说八道!本宫奉陛下的命令不过是让傅五小姐你献几滴血,只可惜你们姐妹身为侯爷之女,却无为百姓祈福怜爱之心……”皇后厉声驳斥。 “谁歹毒心肠心里有数!”盛澜清想到见到傅笑宁时羸弱的样子,还有手腕上挨过的五刀。 三位贵人当众吵架,让周围伺-候的人都噤若寒蝉,唯恐殃及池鱼。 “皇儿你怪我?”皇后指甲掐入掌心,愤怒瞪他,声音颤-抖着,她的眼眶泛红,“你为了这么个贱-人和我顶嘴?我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一直当隐形人的原琴出来圆场,本想看皇后收拾傅笑宁,结果太子这句话好似和皇后对上:“皇后,太子这话肯定不说您。” 傅笑宁噗嗤一笑,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承认了。 “母后,您此举确实恶毒,不是一国之母所为。” “你…你……”常慕兮望着盛澜清,泪水滚了出来。 盛澜清抿唇。 “皇儿啊,你怎能这样怀疑母后!”常慕兮抹掉脸上的泪痕,哽咽说道,“本宫做事从来都是为大局考虑,母后错过这么多年,让贵妃等人钻了空子,大师道是宫中不干净,只需要阴时阴年阳日阴时参与祈福大典。本宫这么举荐傅五,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为了皇室稳固……” “您觉得儿子脚下之路要有鲜血铺成吗?”盛澜清打断她,拉着傅笑宁的手。 “我与皇后娘娘不仅有五刀之怨还有我长姊……”傅笑宁冷笑一声,“若是您是个被大家认可的皇后,臣女自会行礼真心,否则,臣女日后进宫都得带人,不晓得下一次皇后娘娘是不是随便把我封在哪个塔下为民祈福?” 常慕兮勃然大怒,“放肆!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本宫?” 傅笑宁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皇后娘娘不必动怒,臣女不过是个无所建树的小女子,比起您尊贵的身份自然不值一提。您曾经迫害于臣女,今日臣女只不过说了一些事实罢了,您就恼羞成怒。皇后娘娘您真是……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顿了顿,继续讥讽道,“您是天潢贵胄,高高在上,不懂普通人的辛酸苦辣,不懂臣女那时的痛楚绝望。不过您也不能把我们当成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您放心,臣女一定是一只毒蚁死后也不让你好过。” 她这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住口!你简直是放肆!来人!给我堵了她的嘴拖下去杖毙!”常慕兮气急败坏道。 侍卫们立即就要动手,盛澜清挡住他们,冷冷看着常慕兮,“谁给您权力处死她? 盛澜清护在傅笑宁跟前:“母后,孤未来太子妃她就算有错,都不至于死罪,更何况她无错。” 常慕兮震惊地看着他,像是看到鬼一样。 傅笑宁听得十分解气,忍俊不禁笑了一声,手背后给他一个大拇指。 盛澜清靠近她,拉着她的手,眼神流淌了什么,傅笑宁还没抓住,就见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好了,别逞强。” 傅笑宁倔强仰起下巴,眼眶红红的。 常慕兮气极反笑,嘲弄说道,“盛澜清,本宫看你是糊涂了,才真要娶这种女人进门!” “母后,笑宁是我认定的人,希望母后日后谨记自己身为帝后的职责,不要干涉儿臣婚姻日常。” “你——” 常慕兮怒极,恨铁不成钢瞪他,咬牙切齿,“澜儿,本宫待你如珠如宝,处处为你筹谋,你非但不领情,,还处处维护这种女人,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顶撞母亲!你是不是疯了!你对得起我嘛?对得起常家吗?” “您为我筹谋,我感激您。可是,您连一丝仁慈之心都未施舍给儿臣的笑宁。您为了达到自己的利益,置儿臣爱的人于险境,不择手段,罔顾苍生性命。您是一国之母,不应该这样,您太偏执了!”盛澜清冷冷说道。 常慕兮气得浑身颤-抖。 这还是她的儿子? 傅笑宁听他如此维护自己,又是欣慰又是感动,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两世为人,从未体会过这种被人珍视呵护的感觉,鼻尖微微泛酸。 盛澜清抬头,见状,微怔。随即叹息了一声,温柔地帮她擦眼泪。 两人之间浓郁而暧昧的氛围,刺伤了常慕兮的眼睛。 她的手紧攥成拳,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如此忤逆和她作对。甚至还说出那般令她难堪的话。 “好!很好!”常慕兮盯着他们,身子慢慢匍匐在地,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杀意,“既然你执意要宠妻弃母恩!那本宫就让你们做不成那有情-人。” 常慕兮的华服如墨一般,绣着金线的花纹在她身上闪烁着微光。 腰身镶嵌着一枚明亮的玉坠,“砰”地一下与光滑的地面接触。 而后忽然拔出身后侍卫的剑就要自尽,盛澜清一把夺走常慕兮的剑,将其扔在地上。 傅笑宁吓了一跳。 原琴大声道:“皇后娘娘不可!” 而后她抱住常慕兮的腰肢安抚,跪在盛澜清脚边哀求:“殿下您就放皇后娘娘一条活路吧,她就只有您。” 盛澜清皱眉,“你先退下。” 原琴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带着所有人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整个宫殿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氛围,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内殿的装饰华贵而典雅,金壁辉煌,博物架上上镶嵌着珍贵的宝石,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面前绘有仙山和仙鹤的屏风,都静悄悄地不敢出声。 “母后心里只有父皇吧。”盛澜清说道,将常慕兮扶到椅子上,“母后对儿臣生恩。” 盛澜清手持长剑往左胸膛刺进一剑,穿过他的衣服,一字一句含-着血恳请道:“儿臣想尽儿子的本分,替您还这五刀,还望傅五小姐能够给我母后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望母后恢复清明,莫让再儿子为难……” “若是笑宁你不原谅母后,也没关系,不要远离我好吗?”盛澜清话音一转,看向傅笑宁,眼底划过一抹忐忑。 傅笑宁抬-起-头,望向盛澜清的眼眸中,那抹忐忑与期待交织,如同繁星点点,闪烁不定。 她眼中顿时闪烁着泪花,低垂眸光,掩饰眼底的心疼,没有说话。 傅笑宁从来不觉得谁离不开谁,她也是个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也不希望别人给她带来麻烦。 母亲向来是比妻子更难割舍的。 若以后真要生活在一起,他夹在其中,她也会心疼他的为难。 可是心疼别人,会让自己平静日子变得不安宁,心情烦躁,还要安慰其他人。 她不愿意。 “殿下,我不过是手腕,你不必这么严重。” 不会因为皇后牵连他。 盛澜清没有选择手腕,他打算捅在了右胸膛五次。 是把长姊的也算进去了。 傅笑宁见他毫不留情第一次捅完,献血立马染透衣服,炸在地上,眼泪哗啦啦往外掉,赶忙阻止第二次,金疮药不要钱似的往上洒。 她哽咽道:“你是将军,如今边疆纷乱不断,各国虎视眈眈,将军当以最好的状态吃撑沙场,这一剑,够了。” 盛澜清握住她的双肩,深深凝望她。 他的目光深邃而真挚,仿佛是一片湖水中的清泉,涓涓细流流淌在两人之间。 常慕兮已经疯疯癫癫地跑出去了,盛澜清让侍卫跟着她。 盛寒站在门口看着,犹豫道:“定国公世子夫人小产血崩去了。” 傅笑宁手上卷好绷带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房间的气氛依然沉重而压抑。 光线透过屏风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抹寒冬的余温,让整个空间变得朦胧而凄美。 金壁辉煌的装饰在这一刻仿佛黯淡了下来,珍贵的宝石,虽然依然闪烁着宝贵的光芒,但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沉重与纷乱。 傅笑宁毅然扯掉朱砂手链。 ----
第29章 她是冰融溪(一) = 经历了这一切, 再重新开始。 是远离还是相遇?是继续咸鱼还是斗志? 此刻在她心里,她想选择…… 醒来她在边关,面对十五岁的傅笑宁, 在学各种礼仪。 傅笑宁:有一个学习古文化的计划在我面前, 可惜早九晚五, 她不想啊! 正巧外祖父来信,和傅礼宪说明后,给她放了暑假,哦不, 探望外祖父的假。 外祖父的草屋在村尾。 鸡鸣, 天明。 院子里的清晨,阳光洒在草屋的茅草上, 细细的光线穿过缝隙, 犹如一道道纤细的丝线, 轻轻勾勒出屋子的轮廓。 一阵微风吹过, 草屋上的风铃随之颤动,发出微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新一天的期待。 傅笑宁先去接了露水, 然后给外爷黎养真做早饭。 而后,草屋内弥漫着淡淡煮粥的清香, 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傅笑宁用心熬制的粥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不禁食欲大开。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采摘回来的新鲜蔬菜, 极度养眼。 黎家是医术世家,家训就是,学医养生, 求真务实, 勤学多练。 她那个只见过几面的表哥, 黎白术,白术是药名。 黎养真出来后,动作比以往慢许多,傅笑宁把菜端到桌子上,快步过去扶他,看外爷苍白的脸色,她问:“外爷生病了??” “我昨晚摔到腰,腰疼得厉害,这不……咳咳,今儿又感冒发烧。”黎养真先吞了几口粥。 他一边说话,还一边剧烈地咳嗽几声。 傅笑宁听着,皱起眉头。 “昨晚?那怎么不喊我?” 于是,傅笑宁放下筷子,问:“你现在哪儿疼?” “呃……”老头子摸摸腰,“就腰疼。” 傅笑宁想了想,从药柜里拿出两瓶跌打药。递给他:“你先用他,应该会好点。” 她把东西递过去,老头子却迟疑了。 傅笑宁以为对方怕她拿错,便道:“我拿的是第三排第二组的,你放心,没拿错。” “不不不,信你。”老头连忙摇手,摸了摸自己胡须,“其实……咳咳……乖孙女你才来三日,我这小屋的东西都认的七七八八了。” “实有天赋啊!” 黎养真仰头大笑,结果难忍疼痛,□□出声。 傅笑宁无奈,只好自己起身打开药揉穴位止痛,并且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黎养真靠在床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痛苦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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