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是控制不住掉眼泪,其实我可坚强了!”陆晴柔不服气,脸颊鼓了鼓,很是可爱。 梁广志都被她给逗笑了,敷衍点头,“是是是,你最坚强,小哭包。” 陆晴柔好气啊,根本就不想再搭理这个可恶的家伙。梁广志见势不妙,赶紧把话题扯回来,“不是说让我告诉你思路吗?你还没说题目呢。” 陆晴柔瞪了梁广志一眼,哼了一声后才慢慢把沈知意说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梁广志听了个开头,脸上的笑容更自信了,这不就是30以内的加减法吗?小哭包连这都算不明白,数学得差成什么样? 听到中间售货员退还五块钱又落下两块钱,梁妈妈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好像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听到最后的问题,梁广志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再对上陆晴柔期盼的眼神后,梁广志莫名有些心虚,却又强撑着不肯在陆晴柔面前露怯,挺直腰杆假装镇定道:“这个问题思路有些复杂,我这么说你估计听不明白。这样吧,我去屋里拿笔写下来,你多看几遍就明白了。” 陆晴柔半信半疑地看着梁广志,见他满脸镇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最终点了点头,“那行,等会儿你写完再来找我。” 梁广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在陆晴柔的注视下背脊挺得笔直,十分从容地进了男知青那屋。 一进屋,梁广志立即背也驼了腰也弯了,抬手一摸额头,愣是摸到一手冷汗,抹了把脸长长松了口气:可算是糊弄了过去,丢人啊! 但那哭包还在等自己的思路呢,梁广志心下焦急,要是想不出来,那他还有什么颜面在哭包面前充大瓣蒜?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梁广志急得抓耳挠腮,见到手里拿着本物理书的宴修,梁广志顿时眼神一亮,就跟看到救星似的,也顾不上自己先前还看宴修不大顺眼来着,赶紧冲过去笑着对宴修道:“宴哥,是这样的,有道数学题,听着挺简单的,但我还是被绕进去了,你能帮忙捋一捋思路吗?” 宴修抬头,诧异地扬眉,而后点头,“你说。” 梁广志迅速将题目说完,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宴修。就算平时梁广志对宴修有些看不过眼,但也觉得宴修十分靠谱,他对宴修的不爽,大多来源于宴修比他更优秀的嫉妒。 现在,梁广志是真的希望宴修比他优秀很多,不然的话,要是宴修也想不明白这道题,那他就要在陆晴柔面前丢大人了! 宴修一听这题,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虽然这题被改的十分符合现在的特色,但宴修也是听过这题目的,哪能不知道这题到底是谁出的。 沈知意还真是有趣,还把这题拿出来逗人玩。 再一看梁广志焦急的神情,宴修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也没想点破梁广志的心思,只是淡淡解释,“最后的算法是错误的,售货员落下的2元钱,包含在27元里面,不能再加27元。” 梁广志因为心情太过激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琢磨了好几遍,还是觉得自己没法和陆晴柔说,只能搓搓手,再觍着脸问宴修,“宴哥,我这人有点笨,你再说明白点呗。” 宴修无奈,只能继续解释,“算法是错的,实际上是买东西总共花了25元,售货员落了的2元,再加上找的3元,正好30元,没少钱。” 梁广志可算是听明白了,赶紧点头,又谢了宴修一通后,迅速拿起纸笔把答案写下来。 在写的时候,梁广志还耍了个心眼儿,先把宴修第一次的解释写在正面,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小字:就知道你会看糊涂,看看背面,还有更明白的解释! 写完后,梁广志仔细检查一遍,觉得自己的字写得可真漂亮,满意点头,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笑容,信心十足地出门去找陆晴柔,准备好好显摆一回。 沈知意这会儿也没关注陆晴柔,柳梅的烧已经退了,瞧着精神好了不少,就是脸色还有些苍白,嘴唇也因为高烧有些干裂。不过精神十分不错,相比起之前烧得连床都下不了的状态,柳梅现在已经能轻松下地走动了,陈满菊特地给温着粥,又给煮了鸡蛋,一大碗下去,也算是有了些力气。 沈知意又给柳梅号了一下脉,发现这股热疾已经基本退得差不多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又回屋拿了针灸包,对柳梅说道:“你再躺回去,我给你针灸治一治,这样好得更快。” 柳梅现在基本是沈知意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十分配合,即便有些害怕那些细细密密的毫针,柳梅也忍住了,躺回去乖乖让沈知意施针。 陈满菊和吴芳对针灸也挺好奇,站在一旁看着沈知意施针,眼中满是惊叹。 所以陆晴柔被梁广志叫了出去,她们几人都不知道。 梁广志有了宴修给的答案,骄傲得连下巴都比平常抬得高,漫不经心地将纸条递给陆晴柔,“喏,也不是什么难题,亏你还琢磨了那么久。” 陆晴柔看向梁广志的眼神还是充满狐疑,“你不是数学也学得不太好吗?” “谁造的谣?”梁广志很是气愤,“我明明学什么都不赖!” 陆晴柔耸耸鼻子,挥了挥手里的纸条,“那我得看完了才相信,还是谢谢你了。” 梁广志终于满意地笑出来,特别想拽一拽陆晴柔的麻花辫,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右手,双手插进兜里十分耍帅,“看在同为知青的份儿上,不想让你今晚愁得哭一宿罢了。” 陆晴柔撇撇嘴,拿着纸条跑回了屋子。 沈知意正好给柳梅施完针出来,见陆晴柔满脸通红地跑进屋,忍不住奇怪,“你这是去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晴柔莫名不敢对上沈知意的眼神,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背后,紧紧握住纸条,胡乱掩饰,“没…没什么。我先回房了,大家也早点休息。” 沈知意更奇怪了,偏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陈满菊,换来陈满菊同样不解的目光。 行吧,看来大家都不知道。不过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沈知意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直觉陆晴柔没碰上什么坏事,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第二天,沈知意特地起得比原来还早,给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换上新衣裳新鞋子,头发梳好,这年头儿不能化妆,沈知意也就抹了个雪花膏,又用蛤蜊油擦了擦手,当护手霜用。沈知意本来就长得十分漂亮,再这么一收拾,愈发引人注目,宛若一只在鸡群之中的仙鹤,漂亮得让人想要停下脚步多欣赏一会儿。 这算是沈知意在前进村的第一天正式上班,仪式感拉满。不仅如此,沈知意还带了些没晒干的金银花去了卫生所,细碎的花瓣不算夸张,也是卫生所中的一点点缀。 这一方面沈知意还是比较谨慎的,桌上放了本□□,这花装在瓶子里,要是有人想挑毛病,用一个草药的名头就能打发过去,绝对不会落人把柄。 卫生所的卫生都已经搞干净了,沈知意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从医馆买来的中药一样一样放进各个柜子里,再在小纸条上写上中药名,贴在对应的柜子上。 开门第一天,来看病的村民一个都没有。沈知意忙活了半天,终于收拾好后,却不见一个人来卫生所,忍不住奇怪:大家不是知道自己要来卫生所当卫生员吗,怎么没人来呢? 沈知意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前进村有基础病的老人也不少,她原来还想着,大家现在看病方便了,又便宜,不舒服总该来看看,确实没料到一个人都没来。 也不算一个人都没来,老支书一手拿着烟杆,一手背在身后走了进来,四下看了看,觉得沈知意把这里头收拾得挺利索,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对沈知意说:“一个人收拾卫生所,累坏了吧?” “嗐,和下地干活比起来,收拾屋子哪还能叫累啊?您就别埋汰我了。” 老支书乐了,见沈知意除了中药,还买了些常备的退烧药,老支书也忍不住问沈知意,“你不是学中医的吗?还懂这个?” 沈知意心说她们学中医也讲究中西结合,哪个更合适就选择哪个治疗,灵活应变,对症下药,普通的西药,她还是能开的。 见沈知意点头,老支书更高兴了,“这就更好了,我们农村,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您过誉了。”沈知意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今天在这儿坐着,都觉得自己有点闲,不太好意思。” “嗐,他们那是心疼钱呢,总觉得自己还能撑一撑。哪天痛得受不住了,就会来找你了。” 这个观念不太行啊。沈知意皱眉,“身体的毛病可不能撑,小毛病不及时治,越拖越严重,最后就会变成大毛病,要花的钱更多。就像一座桥,出了个蚁穴,就得先处理了,不然,等到白蚁越来越多,把桥都啃坏了,再治就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桥倒塌。” 老支书点点头,正准备说话,却不料沈知意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他身上,盯着他手里的烟杆摇头叹气,“比如您,天天烟不离手,这抽烟啊,伤肺,您也得注意点。” 老支书最怕别人劝他戒烟,一听沈知意这话就支支吾吾想转移话题,还没开口,外面倒是热闹了起来,沈知意一听声音就知道这是柳梅在说话,忍不住挑眉,她不是还在知青点休息吗? 柳梅正在和人夸沈知意呢,“我前两天还发高烧下不了地呢,沈知青给我开了药,还给我做了针灸,你们看,我好的多快,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是好的挺利索。” “对啊,没想到沈知青年纪轻轻,医术会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人家沈知青都说了,家里祖上好几代都是行医的。别看她年纪轻,指不定刚会认字就开始学中医了呢。这么一算,人家也算了十几年,算个老大夫啦!” 沈知意汗颜,万万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被人称为医术高明老大夫,这确实是担不起,乡亲们过誉了啊。 也有不大服气的,比如上回那个没在沈知意手里讨到好处的张婶子,说话就很是阴阳怪气,“那可未必,医术再高,她能把我家傻娃治好?要是真的扎几针就能治好傻娃,我给她供起来都行!” “你胡说什么呢?”老支书走出来,沉下脸看着张婶子,“以前那些被供着的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就你说话不过脑子!” 也就是村里人没有那么极端,被老支书压着不许搞那一套,老老实实种地,不然的话,张婶子这么口无遮拦,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沈知意站在张婶子身后,看着张婶子骤然歇下去的气焰,心情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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