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晚卿脸色骤变,正要出言反驳斥责萧弥月的胡言乱语,可萧弥月没给她机会。 萧弥月摆摆手,烦躁道:“哎,你看我扯哪去了,扯远了扯远了,咱们不是在说王府厨子的厨艺问题么?哎,这事儿楚姑娘你看着办吧,我这个空头王妃也没资格插手王府内务,就不多管闲事了,别的就算了,给我下厨做饭的厨子重新找两个吧,我没病,不需要清汤寡水半生不熟的吊命,你要是找不好也没事儿,我让定北王府送几个来也行。” 说完,她就不理会楚晚卿,自顾自的忙活手头上的事儿,动作有些笨拙的捯饬锅里的菜,香味弥漫。 楚晚卿一口气堵在喉间上不来下不去,突然有些切身体会到嬴郅被萧弥月气到吐血的感觉了。 这个萧弥月,经此一遭真的是变了,以前寡言内敛,根本不会这样张扬刻薄的跟她说话,现在却伶俐至此,每每说话都能把人噎得无言以对。 而且萧弥月的话,明里暗里都透着别的意思,让她心里很不安,她以前觉得自己看透了萧弥月,所以轻松拿捏着和萧弥月相处的分寸,让萧弥月对她颇为信赖,如今她却根本看不懂萧弥月这个人了, 她越发肯定,萧弥月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在耍着她呢。 接下来好一会儿,楚晚卿都在一边审视着萧弥月一边琢磨除掉她的办法。 萧弥月恍若未觉似的,专注的忙活,在茶茶和茉茉的帮助下,很快搞定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汤和饭也都可以出锅了。 她让茶茶和茉茉把东西都端回关雎阁,自己扫了一眼被她折腾得狼藉的厨房,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笑眯眯的让楚晚卿让人打扫,自己就喜滋滋的后脚离开了厨房。 楚晚卿还能如何?也只能咬咬牙,让人赶紧清理厨房,再给嬴郅准备晚膳,看向萧弥月离开的方向,眼底涌动着阴狠之色。 …… 吃饱喝足,萧弥月洗了个澡就倒头睡了,一夜好眠。 估计是昨晚跑去厨房折腾过了,楚晚卿怕了她了,早上的食物倒是精细多了,和‘自杀’被退回去之前一样了,那个时候楚晚卿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在待遇上并没苛待原来的萧弥月,这次这么急不可耐,也是在宫里吃瘪气狠了。 可萧弥月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她被嬴郅软禁在荣王府了,她本来想出去办点事儿,却被拦住了不给出去。 这谁能忍?萧弥月立刻就去找嬴郅去了。 然而没能见到嬴郅,被侍卫拦在行云阁外,倒是见着了从里面出来的楚晚卿。 楚晚卿款款步出,温婉端庄中透着几分倨傲,像是特意出来打发她这个打扰荣王养病的‘闲杂人’似的,这姿态,比她这个正牌王妃还有架子。 楚晚卿一如既往的和声细语:“王妃,王爷在养病,需要静养,王妃没什么事儿就别打扰了,对了,王爷的意思,有什么事儿也无需惊扰他,跟我说就是。” 萧弥月笑了:“行啊,跟你说也行,我要出府,这事儿楚姑娘能管吧?” 楚晚卿有些为难:“这个……是王爷下令不许王妃出去的,我倒是不好更改王爷的命令。” 萧弥月呵呵:“那楚姑娘刚才说什么大话?跟你说有用?知道没用就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这自己打自己的脸多尴尬啊?楚姑娘,说实话,我都替你脸红哦。” “你……” 楚晚卿又噎了一下,却未曾愤怒,而是咬了咬唇,很是隐忍的用有些委屈的目光控诉着萧弥月,不知道的还以为萧弥月对她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让她这样忍着情绪委曲求全。 萧弥月却看出来了一丢丢不对劲。 楚晚卿这么能忍这么装,她如果没猜错,是有人正关注着她们这里的动静,应该不是嬴郅,但是这行云阁是嬴郅住的地方,里里外外明里暗里都有人守着,毋庸置疑都是嬴郅的人,楚晚卿自然再恼怒也不能表露出来扭曲的样子。 啧,真是有趣,戏班子的戏子都没那么能演。 不过她现在没耐心和楚晚卿周旋耍弄,她急着出去,出去了才能去联络她以前安插在燕国的细作,把她的人召来待命。 萧弥月不耐烦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我要出去,楚姑娘既然做不了主,就进去询问荣王的意思。”
第016章 王爷这是在给自己雕陪葬品么 她态度强硬了,楚晚卿也咬咬唇,露出几分倔强不服,硬气道:“王妃,其实这样的小事不用请示王爷的,王爷下的命令不会朝令夕改,他既然让王妃待在府里不要出去,那王妃就怎么都不能出去的,直到他觉得满意王妃的表现为止,他如今尚在养病,没必要为这种徒劳的事情打扰他。” 她说着,眉目流转几分若有似无的轻蔑,佯装叹气道:“而且王妃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经过这些事,如今王妃最该做的是安分些,而不是惹王爷不悦,这对王妃你有弊无利啊。” 萧弥月扬眉轻笑,却不达眼底:“楚姑娘这是在……警告我么?” 楚晚卿确实是警告,可比较隐晦,自然也不会承认,从善如流的淡笑道:“怎么会?我只是好心提醒王妃,如今王妃的处境确实不适合张扬行事,我是一片好心,王妃……” 萧弥月淡声打断楚晚卿:“那就多谢楚姑娘的一片好心了,不过我再如何处境不好,也不需要楚姑娘操心,楚姑娘只需要照顾好王爷,尽心尽力的打理好王府内务即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楚姑娘若是太闲,就烦请进去帮我问问王爷的意思,不行的话我自己去问也行。” 楚晚卿拧紧眉头有些不高兴,萧弥月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照顾嬴郅的婢女和荣王府的管家了?还让她给她跑腿传话? 楚晚卿自然不能乖乖进去传话,眼底闪过阴郁,勉强维持体面,皮笑肉不笑道:“我这刚给王爷诊脉出来,还要去给王爷配药煎药,王妃有什么事情还是自己去问王爷吧,不过王爷见不见你就不知道了,王妃自便。” 萧弥月耸耸肩,不赞同道:“既然那么忙,还关乎王爷的身体康健,楚姑娘刚才就不应该在这里跟我说废话,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主次轻重要分得清啊,既然知道自己管不了这些事儿,何必多此一举的置喙?” 楚晚卿脸色僵了僵,很懊恼萧弥月的牙尖嘴利,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偏偏每每都能呛到她,让她无话辩驳,暗自咬了咬牙,她有些气结的走了,风度也顾不上了。 萧弥月轻笑了一声,眉目凉薄。 她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人来理会她,想了想,吩咐茶茶她们别跟着,便自顾的向前,果然没走几步,便被一个闪现出来的人影拦住了。 萧弥月挑眉一笑,炯炯有神:“哟,这不是岑护卫嘛,原来你在啊,敢情刚才是偷偷摸摸在暗处窥着我呢,啧,可惜了,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守着,想着王爷现在躺里面养病毫无抵抗之力的,打算进去偷偷杀了他好守寡呢。” 岑川脸色一凛,冷声冷气:“王妃慎言!” 萧弥月嗤了一声,懒得跟他废话:“行了,既然你在这喘着气,就赶紧进去请示你家主子,说我要出去。” 岑川倒是没有和楚晚卿一样直接说嬴郅下了令什么的,这种话刚才楚晚卿说过了,萧弥月没当回事,他在暗处听过了,没必要再重复掰扯。 他进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王爷让王妃进去。” 噢哟?稀罕啊。 萧弥月饶有意味的笑了下,大摇大摆的进去了,正好她也不爽,得让嬴郅更不爽才行。 楚晚卿说嬴郅在养病,萧弥月还以为这人在卧床不起,没想到她想得太美了,这人就不像是在养病,而是在养老,闲情逸致得很。 眼前的人虽有些病容,可却是坐在轮椅上的,手上还拿着刻了一半的木雕和刻刀,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木雕成品,木头以及工具。 萧弥月看到这个画面,脱口而出的问出了内心的疑问:“王爷这是在给自己雕陪葬品么?” 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嬴郅手一抖,把自己指头戳出血了,他放下手上的东西,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上的血,没有止血的意思,只抬头看向萧弥月,眼神阴冷。 岑川见他手指涌出血脸色一变,忙转身去找包扎的东西。 嬴郅阴冷刺骨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萧弥月脸上,挺渗人的。 萧弥月毫无惧色,反而一脸无辜,毫无诚意的认错:“对不起,王爷,我错了,我不该直接问这么晦气的问题,应该心里想想就好了,下次注意。” 嬴郅呵了一声,讥讽的语气涌动着杀意:“萧弥月,你倒是挺会有恃无恐的,昨夜闹腾了一场还不消停,今日又来本王这里作妖,先是对婉卿出言不逊,如今又对本王口出恶言,你莫非以为本王真的不敢现在要你的命?” 萧弥月摊手:“不敢,我现在被囚困在这王府里叫天天不应,王爷想杀我易如反掌,荣王殿下这么厉害,也没什么不敢的,要杀就杀吧,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怕你杀我啊?” 嬴郅不说话了,冷冷的看着她片刻,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岑川已经取来了东西在给他处理。 他不看她,漠声道:“本王现在没心思玩你的命,让你在府里待着你就安分的待着,若是待不住,本王不介意送你去地下秘牢跟蛇鼠作伴,你自己选。” 鬼才在这种事情之间选,她又不傻。 萧弥月眨了眨眼,哼笑:“看来不管怎么样,荣王都是不会让我出去的,我就想知道,为何要软禁我在府里?这样有什么意思呢?” 嬴郅幽幽的目光看来,莫名的哂笑了一下:“自然是有意思,不让你出去见人,便可对外宣称你病了见不得人,这样过些时日弄死你时,便可名正言顺的宣告你是病逝,麻烦少一些也是好的。” 萧弥月:“……” 好贱啊。 这么明晃晃的跟她说这种话真的好么?这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她没好气道:“行,我不出去,我的人总可以出去吧?你把我的嫁妆和陪嫁的人都送回定北王府了,我让茶茶去帮我弄回来行了吧?” 嬴郅:“你的人和你没有区别,没有本王的允许,除非断了气横着抬出去,不然没有人可以踏出荣王府一步,你若是实在着急,可以自杀,或是把你的人杀了,立刻便能出去。” 萧弥月这一回合败了,出不了王府就算了,没能气到嬴郅,倒是让自己憋闷了一把,气呼呼的走了。 她走了,岑川也包扎好了,便开始说正事:“王爷,属下去暗中去定北王府查探了一番,王妃被送回去后确实是一直昏迷到昨日上午才醒来,一醒来便性情大变,查不出是否有他人的手笔,应该是因为太子赐婚受了刺激,捡回一条命后又大病一场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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