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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秦湘宁也不是往日的秦湘宁，见识过了更多有趣的事情，心思哪里还在看书上留住。 秦湘宁虽不厌烦读书，也不想死读书的。 明白了秦湘宁不愿出来的缘由，邹氏笑了起来，轻声哄了几句。 “娘保证三叔不会来逼你。”邹氏说着，“贝贝可以出来吗？你祖母还是大哥哥、大姐姐他们都在等着贝贝呢！” 秦湘宁最终被说动了，从帐篷中冒出个小脑袋，“娘，我出来了。” 邹氏笑着将她揽进怀里，牵着人往外走去。 “贝贝，我们去看故事书。” 人刚刚出来，暖阳就跑到了秦湘宁眼前说着。 邹氏笑了笑，正准备张口，却听秦湘宁说了声好，便有些诧异地望了过去，瞧见了秦湘宁皱成一团的小脸。 “贝贝真乖。”邹氏捂嘴笑了笑。 暖阳这些时日总是同江善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多时刻，瞧着好似不再是那个呆呆的人，但是跟秦湘宁他们在一起，仍是那个有些单纯的孩子。 “瞧什么呢？”邹氏在原地站着，目送暖阳牵着秦湘宁离去的方向。 猛然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邹氏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再熟悉不过的人。 “方才暖阳叫贝贝一起去玩，我让她走了。”邹氏缓了口气之后说到。 柳氏点点头，往那个方向瞧了眼，已经看不见人影了，便也拉着她上了马车。 久违的感觉，让人有些恍惚，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无需快马加鞭，也无需人在前方探路。 第二百九十章 劳作服 “一直在那般近的范围内活动，都不知原来外边是这样子的。”柳氏眼底有着对旁人的怜惜。 秦湘暖顺着柳氏的视线望过去，又是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但不论是母亲还是孩子，皆是骨瘦如柴的模样。 这样的人，活着就已经足够艰难了。 “娘，我们救不了那么多人。”秦湘暖有些冷酷地说着。 柳氏长叹一声，“娘明白，就是瞧着他们过于可怜了。” 秦湘暖不会将每个可怜的人呆在身边，也没有能力与精力护他们一生周全，但眼下，她能做的也就是给些粮食，不过多维持他们几日的生活罢了。 “暖暖，我们还有多少钱财？”柳氏忽然问到。 秦湘暖抿唇，这是一个无法告知的数目，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娘，你是有何需要买的东西吗？” 柳氏摇摇头，“我不买，我只是想着能不能给这些人一部分啊？” “不能。”秦湘暖不假思索地否认她，“想要帮助人，也得有一定的方法，直接给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柳氏只能说是懂得一些细枝末梢，“那我们可以效仿其他，给他们提供每日吃食如何？” 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简单，秦湘暖思索着如何解答能让柳氏明白其中缘由。 在秦湘暖开口前，秦广又否定了她，“我们是何身份？从何处而来这么大的财力，能够拯救这边境所有的难民？” 柳氏张了张嘴，终是没有了声音。 秦湘暖扯了扯嘴角，“爹，娘，边境这处的生活，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我们得续找到其根源。” 秦广点头，柳氏好似从中听到了转机，便扭头一动不动地盯着秦湘暖。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对边境有一个透彻的了解。”秦湘暖说，“一家人的富裕，并非真正的富裕，而所有人都富裕了，我们才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钱。” 这话秦湘暖先前有大概讲过，其余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小表妹，你可是要大谈经商之道了？”秦枫挑眉望着她，秦湘暖近日的发言，总是接近于这样的，秦枫早就觉得她定是在藏着大招。 秦湘暖顿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你且当是吧。” 秦枫洗耳恭听，起湘暖便将这些时日想到的，说与众人听着。 “想带动边境的繁荣，我们须得之道，边境这里有何珍贵的，或是最多的东西去与旁地交换。”秦湘暖说。 这个秦枫忽然来了兴致，抢着快速说着：“你要问最珍贵的，我不知，可最多的不就是同我们一般的罪人吗？” 秦湘暖扬眉，“正是。” “他们可是一无用处，谁愿拿东西与他们做交换呢。”秦枫摊手，眼神在传递着秦湘暖在说笑的神色。 “枫儿，凡事不能太绝对。”秦武不悦颦眉，“你怎能凭空说旁人一无是处呢？” 秦枫闻言，自觉说错了话，轻拍了两下嘴巴，“是我矢言了，不过，这些也并非都是一类人，如何能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呢？” 秦湘暖说：“他们的相同点，便是都有一身苦力可以贩卖。” 秦广眉头微微皱起，扭头望向秦湘暖，“暖暖，他们自来了此地起，便被分派去田地里做农活，虽说日子定不会富裕，也是能够吃饱饭的。” 说着停顿了一下，秦广的视线又落在骨瘦如柴的人身上，“想来他们正是因不想劳作，才落得如此下场的吧？” 秦湘暖没有否认，“即是如此，我们只需换一种方式便可。” 可以换成什么样呢？众人望向秦湘暖。 “不知你们可曾注意到，这里百姓所穿衣物的料子是较为特别的。”秦湘暖小小地打了个哑谜。 他们不曾思考过，但经秦湘暖提醒之后，便留心观察了起来。 秦广试探性地说：“他们的衣物是这般模样，只不过是因这地条件艰苦，能够穿得更久一些罢了。” 秦湘暖点点头，秦广说的完全正确。 “可这同你所说有何关联？”秦枫拧眉，没有理清其中暗藏的玄机。 “其实这些布料，是市面上大多店铺都不喜欢的，摸起来粗制乱造不说，还赚不了多少钱财。”秦湘暖说，“而我们可以。” 秦湘暖没有继续同他们卖关子，但设计营销之类的，同他们也说不清楚，秦湘暖最终如是说到：“你们就理解为我要让旁人察觉这种料子很好便是了。” 秦枫又说：“你这不是骗人吗？” 其余人都未说话，但眼神中，多多少少透漏着这番意味。 秦湘暖笑了起来，“你们要这么以为，好似也是正确的。”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秦老夫人他们就欲反对了，他们秦家的家风中，从未要说谎言这一条。 但秦湘暖没有让他们指责成功，因她继续说了：“但事实上，我并不欲骗他们。” “这块料子，若是以好的手艺加以改造，那便可以出卖专门的劳作服，这样统一起来，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秦湘暖这般解释着。 “劳作服？”秦广重复了一遍。 秦湘暖点头，随即大致解释了一下。 “这个主意甚好。”听明白了之后，众人都赞赏秦湘暖这个好主意。 “果然还是暖暖聪慧。”秦武赞叹，“出来瞧一瞧，也会增长一些见识的。” “爹，其实……”秦枫刚张了嘴。 就被秦武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你怎得不管如何，都长不了见识呢？” 秦枫一脸懵，发生了何事，为何秦武忽然这般对他。 秦广笑了笑，“二弟，枫儿是男子，有更大的胸襟，这些小事儿自然是察觉不到的。” 秦武摇摇头，“我看，枫儿不管是哪一方面，都是比不过暖暖的，这与男子和女子是无关的。” 话题由此又便到了自家孩子身上，身为母亲的大队也加入了这场争论当中。 “表妹。”秦枫从虎口逃脱，一步步挪到秦湘暖身侧，“不若日后你有何想法，先同我讲一讲？好让我显得不是那般废物。” 第二百九十一章 臭豆腐 秦湘暖被秦枫逗乐了，“表哥，二叔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对你的期望值肯定不低，但你在他那里，也绝对不是一个废物。” 秦枫憨憨一笑，他就是被秦武说的次数多了之后，稍稍地怀疑了一下自己，但秦湘暖的一句话，便让他便那般想了。 主要是，秦枫也从心底知道，秦武从未真的瞧不起他。 一群人随着马车走走停停，他们不再只关注表面瞧见的东西，也开始思考，从哪一方面入手，能够让边境变得更好起来。 “暖暖，我理解为何那些人在经受了一点点的挑唆之后，后持续来家里闹事了。”秦广在瞧见了这里年久失修的宅子后，同秦湘暖说到。 秦湘暖点点，这便是苦日子过得久了，也会成为习惯，但前提是，没有人在他们眼前过好日子。 当一个人发现生活原来还可以更好时，便不再满足于眼前的生活。 “我们那处的宅子，不然就不弄了。”秦广即使心中有诸多不舍，也如此对秦湘暖说到。 “不可。”秦湘暖神色严肃了起来，“那里耗费了你们多日的心血，怎能因旁人而选择舍弃它。” “可是，留着说不定也是祸害。”秦广似乎都可以预料到，宅子建成之后，将收到多少人的嫉妒和咒骂。 “爹，我们没偷没抢，何以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秦湘暖不赞同秦广的这些想法。 “我们对这里的居民，本就没有需要承担的责任。”秦湘暖说得冷漠，“他们过怎样的日子，本该都是与我们无关的。” 秦广双眼放大，“暖暖，你是不想帮……” 秦湘暖在秦广说话时，便摇了摇头，“爹，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每一人也都可以拥有这样的住处。”秦湘暖说的坚定，好似这样的画面已然形成。 秦广了然了，抿了抿唇角，暗想，是他的思想狭隘了。 秦湘暖不知秦广所想，只是瞧见不远处被塞满了食物的秦湘宁，好奇地走了过去。 “暖暖，你快尝尝这个。”柳氏在瞧见秦湘暖过来时，便举着手中的吃食，往秦湘暖的方向递了过去。 秦湘暖在看清眼前的事物时，眸光闪了闪，“这是臭豆腐吗？” 柳氏挑眉，“暖暖你竟是知道？” 秦湘暖弯了眉眼，“自然是知道的。” 方才她所站的位置，正是上风口，没有闻到熟悉的臭味，走进了之后，这股味道便清晰地入了她的口鼻中，加上豆腐的咀嚼感。 让人甚是满足，秦湘暖不曾想这种地方也竟有卖臭豆腐的。 “这位摊主不知在此地卖了多久了？”秦湘暖彻底走到摊位面前，打量着眼前已年过半百的老人。 “不久。”老人的嗓音混浊，说话却是清晰异常的，“不过三五日罢了。” 跟在后满的秦广走进时，猛然接触到这难以明说的臭味，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秦湘暖没有瞧见身后秦广的动作，但却都落尽了老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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