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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一路上，暖阳早已学会了离别。 秦湘暖想了想，不仅如此，暖阳接触的人多了，也不再对秦湘暖有特别的依赖，这不管对谁而言，都是好事。 “湘暖，你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暖阳瞧见秦湘暖脸上露出了笑容，便出声问她，完全将江善家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秦湘暖挑眉，方才脑中是无事的，此时可以有。 “不是好玩的。”秦湘暖说，“想到了好吃的。” 秦湘暖想到自己许久未亲手做过吃的了，此时此景，来上一桌也是美食一桩。 不管是吃亦或是玩，暖阳对此都很有兴趣，眸色都亮了几分。 果然，秦湘暖说完之后，不仅暖阳有了兴致，秦老夫人及柳氏他们也亦是如此。 “暖暖，我们来给你打下手。”柳氏和邹氏笑了起来，平日她们做的饭，只能说是用于填饱肚子的，也亏得其他人对吃食不挑剔。 秦湘暖闻言对二人笑了笑，“不必了，我一人可以的。” 见二人还要坚持，秦湘暖摇头笑着说：“娘和二婶婶就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今日只管享受便是。” 如此一来，秦湘暖便一人进了厨房，让暗流在外看守，不得让人进入。 秦湘暖转了一圈，将能拿的都拿了，种类也甚是繁多，煎炒蒸煮，皆摆上了桌，秦湘暖还特意寻了些小吃来。 “我也没尝过，不知味道如何。”秦湘暖低喃道，“不如不要了？” 秦湘暖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将其作为一道菜上了桌。 还剩一道菜时，暗流敲了门，“三小姐，主子他们回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江霖就出现在了他身后。 “主子。”暗流扭头，还未言语其他，就伸手拦了江霖一下。 等手刚刚触碰到江霖，惊觉间收回了手，“这，主子，我……” 江霖轻笑一声，他倒是急着要见秦湘暖，忘了这一茬，“无妨，我在外等着。” 秦湘暖听到了声响，她也无有需藏着的东西了，便打开了门，“正巧，这些弄好的菜，你们先带出去吧！” 暗流应声，脚步轻快，很快就将江霖和秦湘暖两人留在了厨房。 “今日多了好些没见过的。”江霖站在秦湘暖身后，探身望过去。 秦湘暖侧头，给江霖一一指了小吃的名字，江霖只管点头。 “你先尝尝？”秦湘暖发现他鼻头一直在耸动，不由笑了笑，将一块儿臭豆腐递到江霖嘴边。 江霖没有说话，先是嗅了嗅，果真是从这东西发出的味道。 “如何？”秦湘暖见他将东西咽了下去之后，方才问到。 江霖点点头，“出乎意料的好吃。” 秦湘暖笑了笑，仅是吃到了不同寻常的食物这些简单的小事，也能够让人心生欢喜。 江霖也能从其中察觉到一些小乐趣。 “主子，我们来了。”暗流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听着身后还多了些人的脚步声。 人一多，一人手上两盘菜，来回三趟才算全部弄完了。 “暖暖，早知你要弄这么多，我们怎得也不会交给你一人呀！”柳氏从秦湘暖手中接过菜盘。 手中拿上东西，柳氏闻到了独特的味道，不由低头，发现竟是颇为熟悉的东西，讶异间抬起了头，“暖暖不是说不会弄吗？” “试了一下，味道还算勉强。”秦湘暖笑着说。 柳氏刚将盘子放下，秦湘宁和暖阳就凑过来了。 “小心些。”眼瞧秦湘宁衣袖快要掉进碗中，邹氏将她抱了起来，离得远了些。 这边因小孩儿在，很快进入了欢声笑语中。 另一个桌子上的江善一家人，神色却是有些严肃的。 “你们真的决定好了？”江善问着老三和老六。 “爹，我决定了。”老三侧身，眼神清明，“我本就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无兴趣。” “可是，也未曾见你对何事有兴致啊？”江善对老三说，“你若不同我们一起，又能去往何处呢？” 老三对此已经有了初步的设想，“我想先跟在三小姐身边。” 秦湘暖的所作所为，老三一路都瞧在了眼中，他是没有大志向的人，若没有先前的刺杀一事，他愿留在自家经营的客栈一生。 可他出来了，先前的路便断了，见识过更广的天地之后，他发觉秦湘暖做的事，好似能以有意义来评价。 为人做事，秦湘暖皆是难得少见的，老三愿留在这里。 “这……”江善万万没想到老三有这般想法，原以为他会去浪迹天涯的。 如今在秦湘暖这处，一家人还是能常相见的。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选择去留 方才他们跟随江霖参观完这里之后，江霖随口问到他们想去何处，老三直接开口说了不要留在这里。 江善当时全然是蒙在鼓里的，碍于江霖在身旁才没有追着人问。 谁知江霖对老三的话刚点了头，老六也跟着说不要留了。 此时江善知晓了老三的去处，自然将视线转到了老六身上。 “爹，我虽不知接下来要去何处。”老六一脸坦然，理直气壮地说，“总之我不要被拘束在这里。” “你小小年纪，一人在外太过危险。”江善锁着眉头，“你不要同你三哥胡闹，就跟在我们身边。” 老六不满道：“你同意三哥走了，怎得到了我这里，就是胡闹了。” “你三哥素来有主意，你能同他一样吗？”江善眼中的老六，就是毛孩子一个，真要放他一个人出去，可有的让他操心的事了。 “我也有主意。”老六继续顶嘴，“我就是不要留在这里。” “你！”江善抬手欲拍桌，却在瞥见老六身后的江霖时，硬生生顿住了。 “世子。”江善越过老六，同江霖打了个招呼。 江霖点点头，“江掌柜，明日你们与秦将军一家就要分别了，这一桌算是暖暖为你们践行了。” 他们自坐到桌上后，还没有低头瞧了一眼饭菜，此时经由江霖提醒，方才注意到。 “这，未免也太丰富了。”江善一家人只知菜的数量极多，却不知瞧起来也如此惊人。 秦湘暖余光中瞧见有人往过走了，扭头一瞧，与江善视线对上了。 江善本前进的步伐，停了下来，笑着同秦湘暖道谢。 “江掌柜客气了。”秦湘暖站起身，“再多的也只是吃食罢了，不必在意。” 江善其实更多的还是因老三，想是一回事，秦湘暖会不会留人是另一回事。 是以江善要给秦湘暖留下更多的好印象，方能让老三的事情顺利。 江善回到桌上时，瞧见老六有些‘狼吞虎咽’时，便是充满了愁绪。 “老六，你能否学一学你三哥。”江善厉声说着。 老六一脸懵地抬头望向江善，手中的筷子还稳稳地夹着一块儿臭豆腐。 “爹，我做了什么？”老六是有点儿心虚在身上的。 老六带着好奇品尝了一块儿豆腐，觉得甚是满足他的味蕾，筷子便不由一直在豆腐和他的双唇处来回。 垂眸瞧着盘中少了一半的食量，老六默默收回了筷子，还不忘将那一块儿豆腐安好地放入自己碗中。 “你……”江善说不下去了，他如今瞧老六不顺眼，即便是正常的动作，江善也觉得他做的不对。 老六眨眨眼，等着江善说他的罪行。 “无事了。”江善叹口气，视线从他脸上离开，落在他干净的碗筷中，“你多吃点吧。” 老六挑眉，悄悄瞥了眼老三的碗筷，里面荤素搭配的甚好，呼出一口气，心想江善还是心疼他的。 于是老六心满意足了，大半的豆腐都进了他的肚中。 “爹，我也想好了。”老六在其余人碗筷都放下之后，对江善说到。 江善眉心舒缓了，对他抬了抬下颌，“说来听听。” “我也要跟着三小姐。”老六被秦湘暖所做的吃食收服了，包括但不限于那盘豆腐。 江善皱眉，众位哥哥也都望了过来。 “我说真的。”老六异常坚定。 “你是想陪着三哥吗？”老三虽觉得此中想法有些荒诞，但想不到更合理的缘由。 “三哥一个人也可以的。”老三谆谆善诱，“你要找一些能够让自己感到愉悦的地方。” “跟你无关。”老六欢快地说着，“而且在三小姐身边，就让我十分愉悦。” 听到这话，其他人更是震惊了，这还不如说是为了老三让人放心呢！ “老六，你知道三小姐和江世子。”江善眉心彻底展不开了，在江霖面前抢秦湘暖，是全然没有胜算的。 “六弟呀。”老大瞧着年纪最小，却是他们六人中第一个有了心爱之人的老六，“你还小，世间的女子有许多。” 老六或许只听江善的话，猜不透他们为何成了这般模样，但是老大的话一出，老六是彻底明白了。 “我只是想同三小姐做吃食的手艺而已。”老六惊呼。 因声音过大，也传到了秦湘暖的耳中。 正笑着与江霖低声交谈的秦湘暖，闻言转过了头，又转回来望着江霖，“方才我没有听错吧？” 江霖自是也听见了老六的那句话，摇了摇头。 秦湘暖笑了起来，“我应当可以出去开班教学的。” 江霖似懂非懂，由着猜测的话说：“你要教厨艺还是医术呢？” 秦湘暖扬眉，轻声说：“或许我该开的是学，私塾，开设多种方向。” 接着秦湘暖和江霖就此打趣起来，并没有想要参与进江家的讨论中。 那边在老六大喊了一声后，江善他们就望向了秦湘暖的方向，瞧见的是她同江霖凑在一起说笑的画面，便送了口气。 之后才细细回想老六所说的，问他，“你想做厨子吗？” 老六根本没想这么远，但江善这么说了，也算是给老六指明了一个方向，“也不是不可。” 这个方向，愈往后想，老六觉得愈发可行，“正好三小姐不是要开一个客栈吗？我学会了，也可以在此当厨子。” 老三盯着老六瞧了瞧，扭头对江善说：“爹，此事可行。” 江善有所犹豫，是因老六自身是未定性的，真做了厨子，老六的性子未必能长久做下去。 可是老三也这般说了，江善又重新思索了起来。 “你的确是想好了吗？”江善盯着老六，再次问到。 老六不带任何犹豫地点点头，“爹，你就信我一次。” 江善最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但还是不忘叮嘱着：“你跟着三小姐也好，老三在那边，也可以对你有个照应。” “出门在外，这次没有爹陪着你们了，你们俩兄弟要相依为命，事事也为对方多多考量。”江善不停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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