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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的人，放着舒服马车不坐，非要徒步。可见是平日里的运动不足……”秦湘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丝毫不在意这些话能够被江霖听的一清二楚，“跟我聊天也行，只不过天底下哪里有免费吃的午餐？我耗费精神陪你说话，总要有点儿补偿的。”秦湘暖两只眼睛闪烁着财迷的金光，把手放到江霖的面前，凭空抓了抓，对他挑眉示意。 虽然自己不缺江霖的碎银两和金元宝，空间里有着无数将军府的金银财宝，还有其他的物资储备。可秉持着能多一点，便多一点，钱永远都不嫌多的原则。秦湘暖还是抓住每一个机会，江霖摇头浅笑，现在对她也有几分了解，反倒是喜欢她如此坦诚的劲儿。 江霖用手摸着怀里，钱袋子虽然是鼓的，可他却不想把如此粗俗的东西给秦湘暖。 “我给你的玉佩，可还在身上？”江霖抬眸瞧着秦湘暖问，秦湘暖的手有些酸，垂落下来，自然的前后摆动着，步伐稳定的向前行进，“自然，那时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想着玉佩的成色不错，若是真的困难，找到当铺也能够换些银两。现在知道你的身份，知道这东西与免死金牌保命符差不多，更是不敢丢，时刻都揣在身上，睡觉都不敢离身！”秦湘暖有几分玩笑的说着，江霖听着却是认了真。 他摸着拇指上的润玉扳指，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是逍遥侯给他的，象征着身份。 江霖把扳指摘下来，握住秦湘暖的手腕，扳指对她而言稍微有些大，“既然如此，这东西就算是你陪我说话的酬劳，好生留着，只要有它在，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亦或者是我的人都会替你做到。”江霖握着秦湘暖的手指弯曲，让扳指留在她的掌心。 扳指跟掌心的弧度融合，秦湘暖意外的看着江霖，目光呆呆的，把江霖看的脸色通红。 但秦湘暖的心里却是想着，“这次可是赚大了！” 第一百零五章 花魁唱曲 “登徒子！”秦枫跟在队伍的后面，他一双晶晶亮的眼睛像是钩子般黏在秦湘暖和江霖的身上，从他的角度看到两人竟然牵手，气得恨不得冲过去，直接将两人分开才好。秦义看他冲动莽撞的样子，一把将他拽回来呵斥着说：“做什么？没看到暖暖都没有拒绝吗？你多什么事？” 秦枫气得脸红，直跺脚的说着：“小妹懂得什么？她若是懂得，就不会被七皇子……” 他的话说到一半，自觉失言，差点咬到舌头的停住。秦义眯起眼睛，无声地示意他要谨慎小心，“逍遥侯世子跟我们同行，暗地里的耳朵眼睛不会太少，你千万记得要给这张嘴给管牢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秦义说罢，看着秦湘暖，对她倒是千百个放心。 “世子，这是给我，还是要收回去？” 秦湘暖看着江霖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摇晃着手腕，提醒的询问。江霖攥着拳头抵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一声把手收走，秦湘暖低头看着扳指，温润的羊脂玉里飘着一抹红色，似血般鲜艳的颜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世子！想聊点儿什么？”秦湘暖收了报酬，自然秉着敬业精神，赔着笑脸，像是换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她这般模样，让江霖也哭笑不得，他随意的问着，“在三小姐这儿，难不成什么都是明码标价，可以用钱财珍宝来换的？”他的问题有些刁钻，甚至是带着一点儿试探和敌意。 秦湘暖却不觉得冒犯，她坦然的点点头，“那是自然。” “人生在世，总不可能靠着一口气儿而活。”秦湘暖眼神清澈的望着前方，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虽然句句世俗，却令人并不反感，而是觉得所言有些道理。“当然，修行之人的确向往贫苦，觉得磨难会带走业障，会让他们距离信仰更进一步。但我没有那般的理想和愿景，我只不过想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娘亲，照顾秦家的每一个人，让她们能够吃饱穿暖，这些都需要银钱。” 秦湘暖指着头顶的木头簪子，对江霖说，“曾经我跟你一样，穿金戴银。身上的布料都是京城里裁缝铺子最好的，从江南送过来，掌柜必定会给我留着。可现在，任何一件能够御寒的粗布衣裳，我都会很感激。”这都是经历带给她的改变，“一枚银钱，几贯铜钱，都能够带来很多东西。” “既然如此，我既是能换，为何不换？” 秦湘暖看向江霖，淡淡的说着，“世子又何尝不是？只要能够达成心中所愿，不管是什么代价，你也同样愿意付出，不是吗？归根到底，我们是同一种人。”她叹口气，将两只手放到脖子后面，嘴里哼着江霖从未听过的曲子。江霖内心得到触动，他沉默了片刻，故意寻找话题的问，“这是什么曲子？” “从前都没有听过。” 秦湘暖看他满脸正经的样子，想要缓和气氛。忽而想起暗流跟她说，江霖从未进过勾栏瓦舍，嘴角弯起坏笑，对江霖勾勾手。江霖奇怪的弯腰凑过去，秦湘暖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带着一点儿兰花的清香，让他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这曲子是京城的怡红院花魁唱的，多少公子一掷千金，都没有机会听到呢。”秦湘暖故意用婉转如黄鹂般的语调说，“世子的扳指，可是值得了！” “咳咳咳……”江霖听到秦湘暖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秦湘暖，满脸都是惊骇的问，“你怎么会知道那里的事情？”怡红院作为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有许多豪门公子频繁出入，江霖从朝堂里年龄相仿的公子那儿听到过几次，对其没有多少好感。 “自然是去找乐子，听曲儿的。”秦湘暖挑眉，摇晃着手里的纸扇。她还穿着江霖的衣衫，从表面看上去就是风度翩翩的玉面公子。“别说，怡红院的老鸨是有本事的，姑娘个顶个的婀娜，那身材连我瞧见都是流口水的，也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回到京城，若是能够回去，我必定做东，请世子去好好的逛一圈。” 秦湘暖看着江霖的脸蛋涨得通红，只差一步就要炸开的样子，继续加码的说着，“我必定为世子挑选一个知冷知热，懂得疼惜人儿的姑娘，替您好好的了解一下。”秦湘暖说罢，忍不住噗嗤的笑起来。江霖茫然无措的看着她，那副反差的呆萌样子，让秦湘暖的笑声越来越大。 “好久都没有看到暖暖这般开怀的样子了。” 邹氏跟在柳氏的身边，对她低声说着。柳氏点了点头，坐在板车上，搀扶着秦老夫人，眼底都是忧愁和思虑。她在心里也跟秦广提起了此事，希望能够等到秦广的回信，看他的态度和意思再做定夺吧。 走在前面的秦湘暖笑出眼泪，她用小拇指擦拭着眼角的泪痕，也不忍心再逗江霖，摇了摇头，摆出好心的姿态说：“罢了，看来世子是真的不知道怡红院的规矩。花魁姑娘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我从前去过几次，也只是听闻她的绣工极好，想要跟她讨教而已。一来二去，没想到倒是成了朋友。” “她虽然身处怡红院，却只是一个命运不济的苦命人。”秦湘暖收敛情绪，目光打量着前面狭窄的两处山脉。两侧的山峰中间有着一道勉强能通过三四人的小路。这种地形……秦湘暖警惕的看着山顶，示意后面稍微停顿一下。江霖还没有从怡红院的冲击里走出来，看到她的动作，拧眉问，“有什么不对？” 秦湘暖摇摇头，总不能说自己的预感不好。 “大家都累了，在这儿稍微歇息一下，再去赶路吧。”秦湘暖说罢，示意王强过来，他算是自由身，行动也方便许多。“王大哥，麻烦你去前面探探路，看山顶是否有宅子亦或者是走货的埋伏……” 第一百零六章 上山被抓 王强按照秦湘暖的吩咐，顺着下路慢慢向山上摸去。山顶的路很平坦，地上有着两道很浅的车辙印，看起来应该是经常来往行走踩踏出来的。但周围非常安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王强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停住脚步，警惕的打量周围，看着几处石碓，觉察到不对，他想要从怀里掏出信号烟雾对秦湘暖提示。 下一秒，黑色的布袋就从后面把他套住。 砰——王强感觉后脑勺遭到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他手里的信号烟雾也滑落在地上。几个埋伏在暗处的男人拖拽着王强的脚踝，把他拉到其他地方。 时间过去很久，秦湘暖时不时的望着山路的方向，眯起眼睛。 不对，按照王强的脚程，不管山上有任何的事情，现在都已经回来了！除非他遇到危险。这种念头在脑海里冒出，秦湘暖立刻站起来，走到秦义的身边，把事情跟他说了。“二叔，我怀疑山上有古怪。”秦义皱起眉头，他看着前面，“再走不远，就是村寨。说不定真的有麻烦，我去看看……” “不，还是我去。” 秦湘暖拦住秦义，她作为特工，擅长暗中潜伏。“祖母和娘亲这里需要人手，您和表哥还是留下，让我去。我肯定会很小心的，只要有危险，立刻回来告诉你！”秦湘暖信誓旦旦的举起右手放在耳边，跟秦义赌誓的说着。秦义还是不放心，直到江霖走过来，“我陪他去。” 世子？秦湘暖回头，看到江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背后。 “暗风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江霖负手站在秦湘暖的身侧，淡淡的解释着。秦湘暖挑眉，看向不远处有些尴尬的暗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他的耳朵倒是灵。” 江霖像是听不懂她的讽刺似的，顺着话题说，“那是自然，暗风是我最好的探听者。” “他的耳朵，能够隔墙听到另一端的声音。” 秦湘暖了然的抬眉，有江霖的保护，秦义哪怕再担心和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千叮咛万嘱咐的让秦湘暖注意安全。两人并肩向山上走去，秦湘暖特意选择另外一条小路，避开王强行走的路线。 一路上，她看着地面。 当看到地上有几个极浅的脚印时，秦湘暖弯腰蹲下身体，用手指探着泥土的温度，对江霖说，“山上肯定有人，不止一两个。这不是王大哥的脚印，他有些坡脚，走路一深一浅。”江霖看着她动作娴熟的样子，心里生出几分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 糟糕，忘记江霖是聪明人了！ 秦湘暖把手指间的泥土碾碎，扔到地上，拍了拍手继续向前，“我喜欢看书，爹爹带回来的兵书曾经读过几本，总算是记住一点儿东西。难不成，世子以为我只知道风花雪月，跟在顾明崎的屁股后面乱跑吗？”她故意自嘲的贬低自己，脸上流露出几分难过。 果不其然，江霖语塞，顿在原地。 他不再追究，反倒是绞尽脑汁的寻找着安慰的话语，“你……很厉害。” 秦湘暖走在前面，差点憋不住笑意，声音因为忍耐而变得颤抖，她好笑的回应，“谢谢。世子夸人的辞藻还真是……一言难尽。”现在她有点儿相信暗流的话了，江霖是真的没有跟女子有过太多的接触，毕竟谁家女子会喜欢这般耿直又不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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