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舟最是讨厌这般,让他对自己有种无力的感觉,甚至不能辨别这到底是何种情绪。 所以从她口中听来的,她说心悦,说喜欢,说她是他黎景舟的人,到底作不作得数? 好像作不作数也不重要了,过不了几日这人就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翌日。 谭殊然还以为大婚一日能有些什么仪式,结果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了些。 她是以侧妃之礼被请进的皇子府,也仅仅是坐了顶小红轿,没有聘礼与嫁妆。 原本想象中该有的东西一件也没有,只因她是个妾室。 皇上勉强答应了黎景舟的请求,同意她做个侧妃。 一个小小孤女能够坐上侧妃的位置,这边已经是天大的恩赏了。 确实是多少女子都羡慕不来的待遇,可这些待遇她一点也不想要。 没有敲锣打鼓,没有来往宾客,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进了皇子府的侧门。 子渊不愿随她入府,青禾鸣蝉她们又仅仅是店铺聘来的小伙计,算不上她的丫鬟,自然也不能跟来,是她一人只身前往了皇子府。 黎景舟的皇子府她不是没有来过,当时她不过偷偷溜进来,这番她都因形势所迫成了他的小妾。 如今今非昔比了,换了个身份进来,也没有那么多人再看不起她,毕竟说起来皇子府后院仅她一人,她现在还算得上是皇子府的女主人。 她正对着铜镜发呆,门轻响一声被人推开。 今日她略施粉黛,看着比平时美艳了许多,再也不是之前千妆阁盘着个发髻的小姑娘。 不在故作老成,这才有了些小姑娘的样子。 黎景舟看了她一阵,直到她不耐地斜了他一眼:“三殿下像是不认识了我一样。” 黎景舟轻咳一声,不满地看着她:“做戏要做全,在屋里倒是没什么,出去了可是要改口唤夫君的。” 谭殊然笑眯眯地咬着一口银牙道:“是,夫、君。” 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来咬他一口的样子。 “你虽是入了皇子府,可本殿知晓你是不愿的,但在人面前你定要恪守本分,不要忘了你现在侧妃的身份,你代表的是本殿的颜面。”黎景舟一副说教的语气,听得她想连连翻白眼。 “三……夫君放心便是,臣妾定会恪守本分。”谭殊然端的是皮笑肉不笑。 她在此事上作为一个受害者还没有为自己发声,黎景舟就先要求起来了。 她恼!她恨! “本殿不会对你做什么,不管你是否真的心悦本殿。”黎景舟凉凉地斜了她一眼。 他是断不会喜欢上这种孟浪的女子,在他面前暴露就罢了,不知被多少男子看过了。 若是有人声张,她估计早早就被浸猪笼了。 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最后居然做了他的侧妃,若不是千妆阁离不了谭殊然的经营,对于这种女子,他定然是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殿下这话说的不妥,”谭殊然挑眉轻笑着,一脸的质疑,“人都道日久生情,我这般貌美,殿下若是最后不小心喜欢上我该当如何?” “真是笑话,你怎能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本殿怎会心悦你?”黎景舟只觉好笑,她实在是太过自大了些。 谭殊然单手托腮,戏谑地道:“不瞒殿下,我如今一心赚钱只想治病,断不会对殿下有什么逾矩行为,殿下放心便是。” 当初不知道是谁对他话里话外百般示好,如今入了皇子府就是这般态度。 黎景舟眯了眯眼,对此不置可否:“你最好是说到做到。” 说罢,像是带着气一般,转身离开了后院。 谭殊然撇了撇嘴,气性还挺大,谁能喜欢他这样的。 系统叫她攻略黎景舟简直是要了她的命,这又冷又硬的铁块就活该单着。 哀叹一声世事无常,她一头扎进了喜气洋洋的桃红棉被里。 书房。 黎景舟脸色又冷了下来。 最后还是没能如了竹影的意,谭殊然到底还是入了皇子府,成了黎景舟的人。 竹影心中忐忑。 毕竟还说起来他是当着主子的面惦记了主子的侧妃,真是该死,要是主子有心,叫他千刀万剐也是不为过的。 他正等着主子的训斥与责怪,就听闻他道:“你这几个月在暗处保护侧妃着实辛苦,你便好好休息几天,这边的事先交由楼弃无双二人。” “主子?”竹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自小便跟着主子,两人最是形影不离。 人们都说他名唤竹影,最后还真成了三皇子的影子。 可主子现在是什么意思,因着他那一句无心之言要将他贬去? 主子不要他了。 竹影浸透在巨大的悲伤之中,眼中满是失望与不舍。 “你想得有些多,”黎景舟无奈地扶额,“本殿的意思是让你好生休息几天,这般才能回来好好效力,你放心交予楼弃无双便是。” “……多谢主子体恤。”竹影不忘最后抬眼察言观色一番。 见黎景舟真的没有不要他的意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发誓势必要保护主子与侧妃,以报答主子的不杀之恩。 看着竹影离去的背影,楼弃眸子里满是复杂的情绪,出言道:“主子不若先看看这封密函,又是跟二殿下有关的。” 今日算起还好歹是他们殿下的大喜之日,他本不该在这时候给殿下添堵。 可这两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他不能将此事压下去。 黎景舟一目十行的将密信拆开阅完,仍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若是仔细看才能看得出,他已经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 “本殿在外征战不是为了养着这帮蠢材在这里内杠。” 第34章 先斩意中人 朝堂那帮糊涂的老货真是无事可做, 居然能因为谭殊然当众吵起来。 谭殊然入皇子府做他的侧妃一事本就备受争议,可父皇发了话,将她提为侧妃, 这帮老顽固竟还当堂反驳, 这其中定是黎景承在从中捣鬼。 “主子放心,江大人已将此事压下去了, 那些老臣并未翻出什么浪花。”楼弃道。 御史台的那帮老大人嘴皮子最是利索, 江大人早就投靠了他,此事由他出马能压下不少争论。 “本殿听闻,黎景承早几年在正街盘下的一个铺子, 如今已进进出出的装好了?”黎景舟捏着眉心道。 黎景承向来不关注生意上的事, 他最是看不起从商一行的, 如今反而自己开始开了铺子。 “这, 二皇子那边警惕的紧, 属下没有探出些什么, ”楼弃皱了皱眉, “倒是见二皇子那府中来了不少女子, 金银铺去的也勤。” 黎景舟眼睛眯了眯,擦拭玉如意的手微微一顿:“金银铺?” 他定做金银作何,定不是买给沈媚姎的。 黎景舟最是清楚, 实际上沈媚姎并没有黎景承口中与他那般恩爱,二人虽是早有婚约在身, 可黎景承便是最易猜忌之人,这种人何来真心。 一切不过是沈媚姎一厢情愿罢了, 黎景承看中的不过是沈国公府的势力, 沈媚姎于他不过是个人借口而已。 想到他频频提及千妆阁,黎景舟第一反应便是妆铺。 “怎么, 他还想再置办个妆铺不成?”黎景舟将手中那块丝帕放在如意后。 红妆楼的姜掌柜动用了巫蛊之术,大燕最是忌讳这些从北齐传来的邪术,红妆楼就此落寞。 反观千妆阁如今已经成为京城的巨头,大多妆铺产业都向千妆阁看齐。 不止黎景承,不少人都盯紧了这块肥肉。 千妆阁既然有作为肥肉的资格,那便是多少妆铺都望尘莫及的。 黎景承眼看着讨不到千妆阁的好处,这番便想同样开妆铺首饰铺,实在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黎景舟自知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向来谨慎,从不会贸然做些没有把握的事。 门外,无双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路:“主子,梁公公在门口候着,说是陛下传召您入宫一趟。” 父皇极少传召他入宫。 父皇知晓他因母妃一事不想与他再说些什么,此番传召定是因着朝堂的流言蜚语起了疑心。 不论真假,向来都是三人成虎,这边动静太大了些,父皇近些时日正是因着太子一事大怒,他与太子素来要好,定也会牵扯到他。 梁公公在门口候了许久,见他出来,脸上的焦急不加掩饰:“三殿下,陛下可是因着太子一事大怒,今日传召您是要顺便瞧瞧侧妃。” 黎景舟脸上的不悦愈发明显:“见本殿的侧妃作何?” 历朝历代素来没有皇子带侧妃入宫的道理,除非宫中传召,可父皇传召谭殊然作甚? 梁公公欲哭无泪:“殿下,您可别为难奴才了,陛下的心思奴才一个小小太监哪能猜得透,” 梁公公曾多照拂他们母子,黎景舟也不愿让他再为难,对身后的侍人道:“去将侧妃叫来,速速陪本殿入宫一趟。” 谭殊然早摘了头上沉甸甸的金玉簪,只一身素雅的淡色襦裙。 还没有好好感受一下皇子府的床榻,听着侍人来报谭殊然一个鲤鱼打挺:“皇上传召?” 她对那老儿向来是没什么好感的,黎景舟自小就受尽了冷落,哪样不是因他而起? 且不说黎景舟,上次入宫荔妃与沈贵妃两人被人暗算一事,她就看得出当今皇上是个没担当的。 宠妃不过也是面上宠宠而已,谁能让这等人动了真格的。 “侧妃娘娘还是尽快准备吧,莫要让皇上等急了。”侍人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心中暗道小家子气,福了福身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屋里那个站了许久的小丫鬟怯生生地道:“侧妃娘娘,奴婢来给您束发髻吧。” 谭殊然头疼地坐在了妆台前:“好了,就你来为本妃束吧。” 小丫鬟看着平平无奇,手艺倒是极好的,三下五除二的便她束了个倭堕髻,配上一株简约的珠花小簪,看着婉约大方,颇有了些主子的贵气。 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谭殊然轻叹,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今日这一身素色看着她明媚温婉极了,再也不是最初谭家当铺那个可怜的,连一身好衣服都穿不起的小孤女。 为着不节外生枝,谭殊然匆忙赶到了黎景舟的面前。 他还是一身白衫,这人虽是久经沙场,却不同将军们钟爱不易脏的黑色,偏爱白衫白袍。 她这一身素色襦裙倒是跟黎景舟的般配极了,谁看不得说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黎景舟看着她微微怔了一瞬,随即道:“还是素色衬你。” 谭殊然十分给面儿,笑着搭话道:“臣妾是瞧着殿下今日也是一身素色,自就跟着这般穿了,殿下不嫌弃臣妾就好。” 梁公公欣慰的看着二人:“殿下与侧妃感情是极好的,看殿下这般老奴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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