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芜目露狠色,“父王将来的身份贵不可言,身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有些人能容,有些人不能容, 母妃要心里有数。若真等有些人成了气候, 巩会危及母妃的地位。” 母女二人自来亲近, 有些话一点就透。顺王妃当即明白女儿的意思,深以为此言有理的同时, 仍然犹豫不决。 “那人再是得宠,也不过是妾室,纵然将来身份有变,也不可能越得过我。我若是此时处置了,你父王回来之后问起,我如何交待?” “母妃糊涂啊。”莱芜郡主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目光更狠,“变天之夜,总有变数。父王以大业为重,功成之后诸事繁忙,必定无暇顾及后院,此时动手最为合适。等到日后父王回过神来,也早已尘埃落定。” 听到女儿这么一说,顺王妃越发动摇。 这些年来,因为顺王原本就不打眼,是以巴结他的人也不多,除去两个侧妃身份还过得去外,姨娘妾室的来路都不显。 她并不以为惧,除了那个新宠。 赵家势倒,但赵家可算得上是王爷的心腹。一旦王爷事成,赵家势必会受到重用,到时候有些人恐怕真能成气候。 “你说的对,多事之夜,后院个把姨娘一时失足摔死了也是难免。”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随即风风火火地出门。 她们领着一众下人,前往府里的一处院子。 那院子布局雅致,也是一片通明之色。守在门外的婆子一看到她,神情先是一变,接着就是一慌,然后赶紧跑着进屋去禀报自己的主子。 她们身后的婆子们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冲进屋内。很快她们押着一名女子出来,正是顺王最近新纳的宠妾赵芙。 赵芙被婆子们押着推搡着,脚步踉跄。 “王妃娘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顺王妃冷笑一声,“做什么?赵姨娘忧心王爷,心神不宁彻夜不安,这走路也不看着,竟然把自己给摔着了。” “你……这么做,就不怕王爷责怪吗?”赵芙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又惊又惧。 莱芜郡主上前,就是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父王为此责怪我母妃!” 赵家未出事之前,赵芙的身份地位在京中一众贵女中已是卓然。赵芙本就是骄傲的性子,向来喜欢端着,哪怕是面对贵为郡主的莱芜,也不怎么巴结讨好。 其一是因为自己是一品国公府的嫡长女,其二是因为莱芜郡主虽是郡主之尊,但顺王的地位远不及安王宁王。其三是因为赵家为顺王办事一事,并不为世人悉知,赵芙也不知道。 所以以莱芜郡主事事想出风头的性子,一早就看不惯同类的赵芙,也因着赵芙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暗生怨恨。 赵芙入顺王府以来,极得顺王的宠爱,她们母女根本无从下手。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莱芜郡主岂会错过。 “来人哪,好好教一教赵姨娘怎么走路!” 所谓的教走路,就是不停地推倒赵芙。赵芙倒在地上,又很快被人拉起,然后重新被人推倒在坚硬的石板上。 这样的摔杀直接又残忍,属于虐杀的一种。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姑母是镇南王妃,还有我姑父,我的世子表哥,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芙喊着,她知道赵家已经落败,唯有抬出萧家才有用。 顺王妃有些迟疑,看向自己的女儿。 莱芜郡主也有点怕,但转念一想自己以后可是天子之女,岂会怕一介臣子。何况父王对萧家并不重视,日后定然不会重用。 “母妃,区区一个萧家,何足惧之!” 这时有仆人匆匆来报,说是清风院来人了。 一听清风院三个字,赵芙绝望的目光中燃起希冀。 ……子表哥,一定是世子表哥,他是来救我的!” 顺王妃一惊,也是这般以为。 只有莱芜郡主不这么想,却比其他人更为害怕。 “……拦住他们……” 话音未落,夜色中一行人疾步而来。 为首之人冷面霜颜,极冷极肃。 正是萧翎。 赵芙朝前爬去,……哥,世子表哥……” 萧翎看都未看她一眼,径直到了莱芜郡主面前。 顺王妃心下一惊,“萧大人……” 陛下病重,一众重臣皆在宫中,听说这位萧大人也已奉旨入宫,怎地此时会出现在这里?为何宫中一直未有消息传出,难道是有什么变数不成? “你……地出宫了?陛下的病情如何?” 萧翎不答,目光如寒刀一般睨着莱芜郡主。 “月城公主在哪里?” 他的语气没有温度,让人无法辨别喜怒。 “……不知道萧大人在说什么……!” “萧大人,你怎么敢……”顺王妃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你快住手!” “我再问一遍,月城公主在哪里?” 萧翎的态度,让顺王妃的心跌进了谷底。 一个臣子如此做派,分明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难道是王爷……” 莱芜郡主双脚离地,拼命地挣扎着,很快一张脸就因为窒息而胀成了紫红色。她再是不怎么聪明,也从萧翎的举动中看出一些端倪。 那个外姓女说了,若父王事败,便甘愿给她陪葬。反正玉竹苑那间暗室没几个人知道,只要她不说谁也找不到。 突地,她感觉脖子一松,然后拼命喘息。 “……咳,咳……” “萧大人,萧大人在!”顺王妃眼见着萧翎如风一样离去,心中越恐慌起来。 而比她更恐慌的是赵芙,已经是魂不附体。 原来世子表哥不是来救自己的…… 远处,传来一句冰冷的话。 “顺王谋逆,封府!” 顺王妃闻言,瞬间瘫倒在地。 惶惶之时,莱芜郡主癫狂大笑,“他找不到的!他找不到的!若是我活不成了,霍拂衣也别想活!” …… 夜色漆黑如墨,曙光在暗中等待。 静到令人发疯的暗室中,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谢姝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在油锅里煎烤的虾米。蚀骨的痒意密密麻麻往骨头缝里钻,身体也跟着越来越热。 那种又热又痒的酷刑,折磨着她的理智与尊严。若不是身体被缚,说不定她此时已是丑态尽出。 【萧翎,萧……怎么还不来?】 她心里呐喊着,如细碎的哭泣。 而此时的萧翎,已在密室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搜查了好几遍,骤然听到她的声音,如渊的眸底迸发出强烈的火光。 “娇娇,娇娇!” 萧翎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急切地拍打着密室的地面。 她听到动静,快要被啃食灼烧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分。 【萧翎,萧翎,我在密室的底……关在那张欢喜床的下面……】 所谓的欢喜床,其实并不能称之为床,而是躺椅的模样。其中细节皆为人交合之用,设计极尽淫思。 萧翎很快找到机关,独自一人下了暗室。 “娇娇,娇娇!” 【……在这里!】 谢姝动了动身体,却像是扯动了什么机关一样,那汹涌的□□险些将残余的理智吞没。 萧翎解开她的缚制,刚脱下外衣准备将她包裹,却不想她已贴了上来。 “……她一开口,声音又软又酥。……痒好…… 被绑了这么久,四肢已麻。 “萧翎,萧翎……”她急切地磨蹭着萧翎,似哭似吟。 萧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再一细闻暗室之中的那淡淡的甜香,寒潭般的眼底似有喷涌的岩浆冲出来。 那些人该死! “娇娇,我这就给你找解药。” “不……要解药……”她煎熬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哪怕这里又黑又静,她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有人一定会找到自己。 漫长而折磨人的等待中,她正是笃定这一点,所以才无所畏惧。这人的读心术啊,哪里还有半分恐怖可言,而是最为让她安心的存在。 “萧翎,我不要解……我要你……” 萧翎已用外衣将她包裹住,紧紧抱在怀中。 “娇娇,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要你……要不要我?” 萧翎压着眉眼,眼底翻涌着滚烫的火光。 他喉结滑动着,天人交战。 良久,他吐出一字。 “要!”
第108章 …… 日出日又落, 一天过去。 谢姝醒来时,屋内灯烛摇曳。 她恍惚着,好半天记忆才回笼。枕侧已空无一人, 伸手过去一摸,触手之下是锦被微凉的丝滑感。 这一动, 四肢百骸的酸痛感瞬间漫延。 “嘶” 她吸着气, 再次躺平。 初睁的双眸一片雾气, 涌动着如水一般潋滟的光泽。贪欢过后的脸颊泛着桃粉的颜色,一如那三月盛放的花。 昨晚的一切似潮水袭来, 又将她淹没。 她吸了那些香气,原本就理智不在, 一心只想着怎么快活怎么来, 是以放得极开。她又哭又叫的, 也不知别人有没有听到?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一个嬷嬷隔着帘子小声询问, “小殿下可醒了?” 这嬷嬷是还巢院的管事嬷嬷, 姓孙。 孙嬷嬷听到自家主子“嗯”了一声, 又问:“小殿下可要起了?” 谢姝的身子酸痛得难受, 半点也不想动。她想说自己再睡一会儿,腹中便传来“咕咕”的声响。 遂道:“可有吃食?” 孙嬷嬷连说有,很快端来一碗红糖阿胶粥。 主子们的事, 下人们不敢窥探,但萧翎抱着谢姝回府时, 那急不可耐地进到内室的样子, 傻子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当时的谢姝被他用衣衫包裹着, 旁人不知情形,只当是他们夫妻劫后重逢, 一时情动难以自控所致。所以当内室传出那等动静时,所有人都不意外。 “小殿下是下床吃,还是在床上吃?” “在床上吃吧。” 孙嬷嬷闻言,先是将纱帐分别用帐钩挂好,然后扶她坐起,接着塞了一块枕头垫在她腰间。 她脸颊又热了热,略有羞赧之色。 粥的颜色极深,已煮至稠烂,且温度刚好,应是一直温着的缘故。糯沙般的口感,绵密而香甜,正好抚慰久未进食的胃。 “亲家夫人和杜二夫人派人来问了几次,小殿下可要见她们?” 昨晚叶氏和谢家兄弟被换回后,自是被安置在公主府,而谢娴和澜哥儿是被萧翎的人解救后送回公主府的。 这一天一夜,发生太多的事。 没见到谢姝时,叶氏和谢娴一直担着心,想象着她必是受了一些苦头,若不然萧翎也不会用衣衫将她包着抱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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