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和以前一样好身段的青梅竹马,那边是因着生了孩子,身形有些走样,又因为要照顾孩子和家里,事情繁多并且少眠少觉而絮叨的妻子。 两厢一比,一个是解语花,一个是喇叭花。 他可耻地背叛了家庭,又和赵香玉藕断丝连起来。 甚至后来还闹着离了婚。 当然,他们一直强调的是,他们那是发乎情止乎礼,在未离婚前可没有僭越苟且之处,如今对着潘垚,倒是承认了自己当初的无耻。 潘垚眼里明晃晃地挂着鄙视。 臭不要脸! 蓬头鬼娃娃上蹿下跳,示意潘垚,是这个样子,就是这个样子,它可都打听清楚了! 潘垚:…… 她可算是知道了,为何会在这儿瞧到它了。 合着是听墙角听翻车了啊。 蓬头鬼娃娃一僵,倒是安分了几分。 …… 朱有余离了婚,又是因着赵香玉离的婚,这时候人淳朴,离婚的也少,更何况是这样不清白的原因,茶余饭后,大家都爱说上一说,讨伐这两人不应该。 赵香玉厉害啊,搅和得朱有余妻离子散,一个家都散了。朱有余也坏种,这是陈世美再世呢。 报应,会有报应的! …… 许是当真有报应,两人在一道好些年了,明明谁的身子骨都没问题,愣是没个一儿半女的。 朱有余一抹脸,神情有些愤恨,“他们都在背后说我,我都知道——我偏不,我就是要生一个孩子,堵了他们的嘴!” 赵香玉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孩子,成了两人心中的痛。 医院跑了一趟又一趟,苦苦的药两人都吃了,孩子愣是没个踪迹,两人之间,朱有余盼孩子的心尤其心切,只有有了孩子,两人将日子过得蒸蒸日上,他才能挺直了腰杆儿,证明上一句话,他当初,没有错! 他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爱情,他没有错! “那时,我只道是上天垂怜……”朱有余神情悻悻,瞥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几多怅惘。 “有一次,我去灌湖村附近走亲戚,夜里很迟回去,天黑得很,路上磕到了块石头,绊了一脚,整个人往前一跌,我一下就摔晕了过去。” 也就是那一次摔晕在那荒郊野外的时候,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想啥有啥,有个大胖娃娃喊着他做爹。 “不是爹,是爸爸。”梦里,朱有余兴奋得不行。 是大胖儿子哎,前头媳妇给他生的秀妮儿可是个丫头片子,等儿子一生,抱出去给大家遛遛! 他都想好了,他一准儿要给娃穿个开档的裤子!特特露出那雀雀!他倒要瞧瞧,谁还敢说他朱有余离婚离错了! “爹!”胖娃娃娃声音稚嫩。 “不对,是爸爸!”朱有余傻乐。 “爹!” “好好,我宝宝说叫爹就叫爹,也行也行。” 随着应承,一道幽光落入了朱有余的腹肚之中。 接着,朱有余幽幽醒来,环顾左右,手电筒还丢在一旁发亮着,发现刚刚大胖娃娃喊爹这一件事,它只是一场梦。 一时间,朱有余心情低落得不行。 怅然啊! 这梦,咋这么美呢。 砸吧砸吧嘴巴,回味了几分,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拍拍土,瘸着半条腿往家走。 很快,他便发现这不是梦,更不是一场美梦。 它是一场噩梦! “我的肚子竟然大了起来。”朱有余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 大男人的肚子大起来,这事儿邪异,他怎么能不怕?他又不是神经病! 一开始,他只以为自己是吃多了,长了肥肉了,然而,日日夜里,梦中有胖娃娃在他肚皮上跳啊耍啊爬啊,咯咯咯地笑着,还拍他的肚子。 有一天,肚子胎动了。 再有一天,肚子会讲话了。 潘垚都听佩服了,“这是请了鬼上身,肚仙呢,你都不怕呀。” “怕,怎么不怕。”朱有余当然怕了。 只是,有的时候,收获比付出多,得到的酬劳太多,富贵晃花了眼睛,自然不见害怕了。 “它说了,这一辈子,它要做天底下最受爹爹疼爱的孩子,要和姐姐一样……不不,是比姐姐还要被人疼爱。” 所以,它要掠多多的运。 潘垚和玉镜府君对视一眼,知道这胎中胎口中的姐姐是谁。 定是它前世一胎的胞姐。 它在腹肚中弱小,没有发育成人,被同一胞胎的姐姐吞噬,化作了她骨肉中的一部分。 看来,这个姐姐很是受宠,它尤其地嫉恨她拥有父亲的疼爱。 朱有余:“它叫我爹,告诉我灌湖村是赊刀人的后代,只要经了他们的手将娃娃送去别人家,它就能将那些小孩的运掠回,以后,它就是千娇百宠的一个孩子,人人都会喜欢它……它也不会亏待爹,能、能给我和香玉带财运回来。” 朱有余吞吐了下,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私心,无他,财运罢了。 …… 果然,自从肚子揣了这鬼东西后,财就像是开了水闸一样,倾泻一般地朝自己家涌来。 钱这东西好啊,有了它,人人都高看他朱有余了,说他厚道,自己发财不忘乡亲,分着单子给他们一道赚钱,也能给别人提供工作的岗位。 至于以前离婚的事—— 嗐,肯定是他前头的媳妇有不对的地方! 就生一个丫头片子呢,这就是一个错! ……
第227章 丫头怎么了? 丫头聪明又孝顺呢。 潘垚颇为不服气, 瞅了瞅朱有余,又瞧了瞧他一旁的媳妇赵香玉。 “你们一人眉间有悬针,一人额头横纹过三, 这是命中无子的面相, 你能有个闺女儿, 还得谢谢你之前那媳妇福泽深厚, 这才给你带了个闺女来, 可别嫌东嫌西,知足吧你。” 潘垚不客气,戳破了两人多年所求。 瞧不上闺女? 呸!闺女儿也不配有! “不可能, 这不可能……”朱有余受到了打击,发白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 添几分土色。 他环顾周围, 几乎是满目凄然。 “我家大业大,难道就没个一儿半女的接手?” 国人的传统, 一辈子操劳就为子女。 潘垚撇了撇嘴,“还家大业大呢, 怎么不说有皇帝位置要传?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心,这家大业大很快就要没了,说不定, 这些家当还不够你败呢。”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潘垚这话一出,朱有余立刻抬头瞪了过来,眼似铜铃,有几分凶气。 因为眉头紧锁,那根悬针纹更深了,望气术下, 潘垚能瞧到,这悬针纹底部尖尖,正对着他的财帛官。 偏财如洪水倾泻而来,积蓄过满,家里一下便富贵了起来,乍一看,这事是好事,其实不然。 犹如一个气球被充盈得太过丰满,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了一定时候,都不需要费劲儿,只需要一根细针轻轻一碰,“啪的”一下,这财帛官就爆了! 如今,悬针纹凛凛泛着凉光,尖角尖尖,显然,这破财一事不远了。 瞧着这悬纹针的阵势,这一场破财定然伤筋又动骨,可不好受。前几年赚的都得赔进去不说,往后好些年也得白忙活,折腾啥生意,啥生意就亏钱。 便是赚钱了,回头也得再搭进去,让他们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叫花子唱戏,穷开心一场。 倒不是项目不赚钱,是无形中他们得还债。 福不润浊人,财不进脏门。之前胶皮娃娃掠运,害了那么多的孩子遭罪伤心,这些都是罪。 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掠运的时日尚浅,此时还未椿萱俱丧,那些被掠运的娃娃爸妈没出事,要是出了人命,这会儿,这两人也别想站在这儿了。 想到这里,潘垚瞪了朱有余和赵香玉一眼。 赵香玉也瞪了过来,咬了咬牙,瞧着潘垚的目光里有畏却也有恨。 她想破口大骂,到底心中有忌讳,最后放软了声音,哀哀道。 “这位阿妹,我瞧你方才露的一手很是不凡,显然,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世外之人,一身本事不俗,何必和我们这样的人计较呢。” “我们、我们…说到底,我们也是被那鬼胎给蒙蔽,给害了!”赵香玉扶着朱有余,瞧着他的肚子,眼里有着后怕。 “你也不想想,一个男人怀孩子,肚子还一天天鼓起来,还会说话,我们怎么会不怕?我们也是没法子,这才听着它的要求行事。” 朱有余忙不迭,“对对,我们也是没办法。” 显然,即将破财这一件事,对于朱有余和赵香玉两人来说,更为的可怕和不能接受。 潘垚:“骗小娃娃呢,我刚才瞧得真真的,你们一口一个宝宝,叫得可亲近了。” 朱有余和赵香玉一窒。 潘垚:“再说了,我可没和你们计较,我说的是实话。” “你这都算是养小鬼了,这等偏门是催财,只是这偏门的东西带着财来,你们却不一定能留命享财。” 潘垚说的是客观话,语调平静,只是有的时候,就是实话才伤人。 想着家里的钱都要赔出去,也不知道又怎么个赔法,未知的恐惧笼在人心头,让人心慌慌。 朱有余和赵香玉跌坐在了地上。 秋风卷着枯叶吹过,有萧瑟之感,也将赵香玉零散的头发吹乱,她三十出头了,因着没有生育,身形苗条,牛皮筋低低扎在后头,一些碎发散在了脸颊边。 这会儿,她神情恍然,瞧过去有几分弱质。 “都怪你,都怪你……”她低声喃喃,越想,越是钻了牛角尖,声音越来越大声。 到了后头,想着家里就要破财,她绷不住了,神情崩溃,一捏拳头,狠狠地朝朱有余打去。 拳打脚踢,劈头挠人。 “你疯啦!”朱有余惊得厉害,“哎哟哟,这是在做什么!疯婆子疯婆子!” “是你是你,都是你!”赵香玉恨得不行,“平白无故的,你带了野鬼回来,荒郊野岭的地方,别人喊你一声爸,你就应了?你怎么敢应!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啊?蠢东西!”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他们这些人,小时候哪个不是在床头边听着自家奶奶爷爷讲鬼故事长大的? 荒郊野岭的地方,尤其是大晚上,谁喊都不能应! 有鬼! 朱有余也气愤,“这时候出事了,你就来找我算账了?当初单子一单又一单的来,谁乐呵得不行,又是买金又是买衣裳的,还摸着我的肚子,对着那鬼东西一口一个宝宝的。” “呸!我朱有余还没落魄呢!你这下子就嫌弃上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天性难变,你嫌贫爱富,你全家都嫌贫爱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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