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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他们去省城里了？”曹公安有点弄不明白胡大庆的想法。“这帮人很狡猾的。” 胡大庆却觉得现在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他们从村里走到沈城的，今天一天肯定特别累。” “却是他们需要好好休息一两天。”曹公安又详细问了一下情况，知道石铁头是让刘志高找的关系, 想往京都流串了。 胡大庆又跟他说了一个消息。“我发现我们村那个叫石湖水的, 年纪都70多了, 还成天跟这些二流子混在一起。” “之前就是他帮石铁头藏起来的。” 曹公安听了这个消息后也不免有些吃惊，他还真没见过年纪这么大不安分的人呢。 别人是一直都是不安分, 这人是到了70多岁，突然不安分了。 “他受什么刺激了？”曹公安很有理由怀疑的, 不过石湖水确实挺可疑的, 一直老是本分的人, 突然就跟二流子混在了一起了。 太奇怪了。 只能抓来问问了。 先把胡大庆送出了门，曹公安把事情安排好，有赶紧给市局打电话。 曹公安带着他的助手小冯公安, 都是骑着自行车到了市局的。 这一路上居然是逆风, 给曹公安吹的。 不过也更让超公安坚定了把石铁头的罪定死的决心, 这样一来, 不大清就会给他们这边捐一辆大的挎子了。 到时候骑着大挎子，出门办事儿, 又省力气又能显摆。 一到了市局, 曹公安找到了与他对接的公安同志，同时,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墨铜。 就是他, 墨铜墨连长, 一直让人盯着那个大冯裁缝的小院呢？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小院儿跟胡大庆有关系的, 性才才从曹公安这里知道的, 胡大庆知道那个小院儿, 并且与大冯裁缝很熟悉。 不过胡大庆与大冯裁缝关系不错，墨铜在派人查大冯裁缝时，其实就已经知道了。 他也知道姓冯的是个很谨慎的人，与胡大庆关系再好，把小院儿情况告诉胡大庆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墨铜有理由怀疑，那个手里有很多货，搞投机倒把的人就是胡大庆。 不过他看曹公安一个劲地给胡大庆打包票，说是胡大庆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墨铜心里有了计较，也不再提胡大庆。 曹公安心里却是很不安，他太清楚墨铜这人有多谨慎和鸡贼了，心眼儿比那筛子的窟窿还要多。 现在不说话，肯定是在打主意呢。 墨铜确实在打主意，因为他感觉这里面会是好处多多。 他们现在缺粮缺东西，那个胡大庆有秘密渠道，说不准能带来惊喜。 而他们几人，就等着以往往里掉了。 大鱼石铁头正翘起二郎腿听着广播里的二人传，他的一个小弟正在摆弄那个电视机。 他们都没用过电视机，但是有所听说。 与此同时，刘志高去火车站接吴夏天了。 这俩人就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来了一个不道德的拥抱。正好有当地记者出差路过，立即给拍了一张照。 几天后，以这张照片为主题的人性的讨论性文章，出现在当地报纸的首页。 【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沦丧？】 刘志高与吴夏天的脸，很多人都记住了。 这年月大家生活的乐趣本来就少，有这么一对道德沦丧的标杆人物，整个省城上到机关单位下到幼儿园，积极开展了更高一层级的道德教育。 这个时候的刘志高还不知道自己会以此火一把，他现在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扯着吴夏天就往住的地方跑。 石铁头嘴上说的欢迎欢迎，心里是真羡慕。 但还是腾出一个屋让这一对道德沦丧的年轻人住进去了。 半夜的时候，市公安的人到这里时，把这一对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全都光着呢。 石铁头被抓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波动，眼睛却总往正在冷着脸穿衣服的吴夏天那屋瞟。 呵，羡慕啊，这个刘志高啊，有点本事。 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一共十多台，全部是进口的。还有大米白面以及玉米，全都是外国包装。 呵呵，走私啊。 石铁头和他的团伙，其实有十八张嘴也说不清楚。 人脏并货呀。 至于刘志高与吴夏天，是不是走私是不是石铁头的同伙，要进行下一步的审查与问询了。 而曹公安却拉着墨铜说了一会儿话，又挑了挑眉。 墨铜刚才忙着看那台电视机了，他是真眼馋啊，但还得上交。 唉。 至于吴夏天到底怎么回事，墨铜压根没有关注。 现在听老曹公安这么损的主意后，他甚至觉得是个好主意。 墨铜摸了摸下巴。“那小子真的是个没种的？” 曹公安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事儿其实是胡大庆告诉他的。他对胡大庆说的话是无条件相信的。 “村里早就传遍了，绝对加不了。” 曹公安可是过来人。 他媳妇怀孕的时候，就是跟刚才吴夏天那样。 “嘿嘿……”墨铜笑得都停不下来了。 他没想到看着还算老师的曹公安，能出这么损的主意。 墨铜跟曹公安认识好多年了，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蔫儿坏的时候。 果然，人真的不能小看啊。 哈哈…… 事实上刘志高和吴夏天也没什么罪，他们要办的事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就被逮了。 只能算是窝藏罪还未遂的，在里面多呆个把月，狠狠地被教育教育就能放了。 但是墨铜又一想，这样把他俩放了，太便宜他们了。 随后让审查的去问了吴夏天家里的电话，他就给去了电话。 吴尚林知道妹妹最近一直在追求什么爱情啊恋爱自由啊，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的总混在一起。 他是感觉这样迟早要出事儿，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 结果在接到墨铜电话后，整个人都傻了。 他是知道墨铜的，虽然现在职级不高，但是人家是到下面去历练的，未来肯定会是墨家的领头人。 这人心黑手狠，就是个活阎王。做事情经常不按章法来，所以才会被放到下面锻炼，其实也算是惩罚的。 但是，就因为是这样的人，有这样人的墨家，才更加不好惹。 本来这几年墨家势头越来越猛，年轻一辈一个比一个争气。 很多人都眼红。 但是墨家的这些人，是别人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没办法，他们这些外人只能眼红。 吴家的人更是不能比，他们年轻一辈的，与姓墨的更是不能比。 身份，地位，能力等，差的太大。 吴尚林怎么也想不到妹妹居然跑去找刘志高了，他也弄不明白，这个软饭哪有什么好的。 而墨铜还隐隐的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吴夏天怀孕了。 按照现在的章程，吴夏天真被关两个月后，那肚子可不是刚怀的样子了。 即使再想攀高枝的刘志高，也会发现问题的。 呵呵…… 墨铜在电话那头一直笑，电话这头的吴尚林浑身觉得一正正发寒，后背出了一身虚汗。 隔了一天后，吴尚林终于想到了办法。 他知道墨铜极其不好惹，也不敢问对方的要求，直接说出了自己想的法子。 “200块。” 可墨铜也还在笑，并没有说可以。 一直到吴尚林说到650块，而且几乎用恳求的语调来了，墨铜知道对方是真没钱了。 吴夏天的事吴尚林不敢让家里知道，否则事情会无法掩盖。 不仅是吴夏天被抓的事，还有她未婚先孕，而且男方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吴尚林是太了解这个妹妹了，任性妄为，不计后果。 墨铜知道吴尚林也就650的存款了，就让吴尚林到这边省城来领人了。 吴尚林也不得不再找关系，把刘志高给从石土村弄走了。 甚至都没有让刘志高在回石土村，直接就带到京都了。 刘志高还以为自己从此走上了康庄大道，却不知道这条路却是通往草原的。 而胡大庆在村里听说石铁头要被判死刑后，才松了一口气。 在原书中，这狗东西还祸害了姐姐呢。 现在胡大庆就赶紧去找费老了，他之前找了费老两次，就是让费老带他去找余大夫。 都被费老拒绝了。 而费老之前把胡大庆送他的肉罐头，也拿了一半给余大夫。 他想着再退还给胡大庆，却暂时没法退了。 胡大庆这几天忙石铁头的事儿，就没有跟费老细说，然后就把自己手里提着的布袋子在费老眼前晃了晃。 “我这里不仅有奶粉，还有一根上百年的老山参。” 胡大庆决定先用好东西再勾一下，看看这个姓费的会不会退一步。 “余老现在腿不好，身体也虚，我袋子里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最要紧的好东西啊。” 余老大夫的身体好一些，才能给他爸爸好好看病呢。 这是胡大庆目前的打算，但是老费却软硬不吃的，甚至对于余老的病的事，他也不像是多在意似的。 其实余老大夫跟他关系很好，虽然担心余老的身体，可也不愿意别人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都慢慢平静了下来，不像是以前，总有人盯着。 “呵呵。”胡大庆决定用第二方案。 “我听说你儿子跟你断绝关系，是假的。” 老费不由大吃了一惊。 他紧闭着眼，像是下什么决心。突然睁开眼，眼睛里都是愤恨的情绪。 老费没想到胡大庆会来这么一招，心里头对这小子那么一丢丢的好感全没了。 他并不怕被告发，反正日子已经这样了。 “你要去告就告吧。” 听着老费说话这么费劲，看样子也是下定决心了。 胡大庆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说道，“你不怕呀，可是余老一家子可经不起折腾。” “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与老的大儿子是个神经病吧。” 胡大庆哈哈地大笑了两声。 “啧啧，真是可怜。” “正好我认识省城里的好大夫，给他儿子看一看吧。” 余老大夫的大儿子当年靠着装疯卖傻，逃过一劫。现在只能继续装神经病，都没法出门。 按照后世的说法，这就是个家里蹲。 胡大庆知道这样的人多想出去。 只要稍微给点诱惑，就能暴露了。 老费人多精呀，一下就明白了余老大夫大儿子的事儿根本藏不住了。 最终也只能画成一声叹息了。 老费又被气得咬紧牙，指着胡大庆半天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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