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乐意看旁人的脸色! 她陈若华,就要戴最红的花、要管最大的家,要做最尊贵的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日跟刘彘的对话叫她不由自主的心潮澎湃起来。 “他们都以为我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心中所想的,他们也不见得明白。”刘彘这般说着,就将手上的石子轻飘的扔进仓池里。 “我要做太子,而且我知道我一定会是。”他转过脸来,眼中似乎带着某种奇怪的魔力。 陈若华感觉自己的气势快被比自己还小的男孩子压了过去。直到刘雅在池边的亭子上呼唤他们,这种怪异的氛围才逐渐消散。 “你想做太子做就是了。”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我也希望你做太子。”这话说的,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是啊,为什么一个比她小的人都知道去追高位。她这个聪慧善学的长公主之女却不能呢?! 每次写陈若华都觉得她好鲜活,就跟含苞待放的鲜花一样,开出来一定异常的热烈 陈若华:我要戴最红的花、管最大的家、坐最尊贵的位置!
第168章 第 168 章 “长公主,陛下还在甘泉宫里等着您呢,咱们赶紧动身吧。”门外,春陀带着两个小太监焦急催促的说。 刘嫖换好了衣服从里间走出来,快步迈过门槛回道:“那就走吧。” 几天前,刘启打着出宫养病的旗号一个人跑去了甘泉行宫。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这是烦了大臣上书立太子的事情,干净利落的躲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的。堂堂的皇帝被一群大臣烦的要死还不能治他们的罪,只能秉承着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心态跑到行宫里去。 “舟车劳顿,陛下的身体可还好吗?”走在出府的路上,刘嫖轻声问道。 春陀带着人跟着身后,闻言整张脸就有些皱,颇具忧愁之态,“陛下近来上火了,牙痛的厉害。” 刘嫖捂着嘴生怕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终于轮到别人上火了! 当然,笑归笑,该关心还是得关心的。 “秀纱,快去后头叫郎中抓几副药。”她快声吩咐道:“就照着我之前喝的下火的药抓。” 春陀想拦又不敢。这得耽误多少功夫啊,陛下可还等着呢!但是毕竟是陛下的姐姐,作姐姐的关心弟弟,他这个奴才还能劝阻不成? 过了一会,秀纱匆匆的跑回来,手上提着一连串的药包上了车马。 “公主,真要给陛下喝吗?”出城的路上,秀纱喘匀了气小声跟刘嫖嘀咕,“这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 刘嫖摇了摇头,“心意罢了。宫里头太医众多,外头送的想必不会端到陛下的案桌上。” 这个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不妥了。给皇帝送入口的药啊,寓意可属实不算太好。 马车很快到了甘泉宫。 御前的太监领着他们一路到了长寿亭。这是甘泉宫西边偏南的亭子,四下里树木不算多,周遭花圃养了一片片的绒菊。 在这样秋日的微凉的时候,赏赏花、晒晒太阳是极好的。 “阿姐这是带的什么?”刘启一打眼就看见这一包包的东西了。 刘嫖顺势将药包从秀纱手上拿过来放在案桌上,“听说你上火了,这是我前些阵子喝的下火的药,特意带了几包过来。” “来人,拿到后头熬一碗过来。”刘启温和的笑着说。 “这就要喝吗?”刘嫖有些诧异,接着补充道:“里头可是放了十足十的黄连,你喝了这个怕是连用膳的心思都苦没了。” “这些天喝了不少的药,不差这一碗了。”刘启叹了一口气。 听到他这么说,刘嫖也不拦了。 害,反正她是提醒了的,不信邪就尝尝呗。也叫他感受一番当初她喝药的痛苦。 “这两天总想找个人过来说说话。”刘启颇有些感慨,“思来想去的就只有阿姐了。” “想找个人说话还不容易啊。”刘嫖回答:“前头有大臣,后头有妃嫔的。”话音刚落她就缓过神来了。这可不是未央宫,大臣要宣召才会过来,妃嫔更是一个都没带。 “阿姐莫要打趣我了。公主府又不是远在天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必我细说了。”刘启垂下眼去,身子往后歪了歪,顺势将手中的竹简扔在案桌上,“有的像见着鲜花的蜜蜂,嗡嗡的呱噪。有的就跟个地里的黄牛一般,闷着头但凭吩咐。往日有点小聪明且能说上几句话的人,现在也学着战战兢兢的回话告罪了。” 刘嫖不知道这话是在说前朝的臣子还是说后宫的妃嫔,或是两者都说到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唯有阿姐是我至亲,有些话也只能跟阿姐抱怨了。”刘启“唉”了一声,“就是怕阿姐嫌我,怪我一路疾驰的叫人将阿姐接过来。” 这话说的,就好像她是什么忠肝义胆刚正不阿的孤臣一般,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见她托孤一样。 刘嫖信他才叫见了鬼。 皇宫上下谁不知道薄妃去世后她同王娡的关系较好?陈融在宫中读书可是同刘彘一起住在昭阳殿偏殿的。 这个时候叫谁不好非要叫她过来聊天,意味着什么还用猜吗? “要我说你也不必烦躁。名头在那立着呢,拿一条出来就够用了。”刘嫖回答。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刘启笑了下抬眼看着她继续问:“不过,阿姐不妨说说,什么名头只一条就够了呢?” “立嫡、立长,”刘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还有,立贤。”她摊开手来,“这三个词少有能聚在一处的时候,端看陛下看中哪一条了。” “后宫无主,立嫡自然是妄谈。就只剩下立长和立贤了。不过朝中大臣主张立长的居多。”刘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阿姐觉得是立长好还是立贤好?” “立长的话,属临江王或是二皇子为长。立贤则没那么多说法,谁最聪慧最有帝王气便立谁呗。”刘嫖没有直接说自己主张哪一个。 “听阿姐的意思是觉得立贤为好?”刘启不动声色的问道。 “要是长子有贤能的话,陛下就不会这样头疼了吧。”刘嫖回答。 “说的也是啊。”刘启不自觉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眶,“来行宫前我查阅了宫中皇子的功课,询问了他们有关匈奴以及各地诸侯的看法。阿姐不妨猜猜谁的回答我最属意?” “旁的皇子我又不熟,你要问的话,我也只能猜是不是四皇子刘彘了。”刘嫖继续摊手。 刘启笑了下,好似十分满意的样子。 “我觉得四皇子刘彘跟你小时候还挺像。”刘嫖笑着说道:“还记得我们在代国的时候吗?春日里去行宫打猎,你可一点都不怕。前些天四皇子在园子里避暑,在我那珍禽园里拿弓箭射鸭子,提着猎物的样子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的儿子可不是跟我一样么。”刘启心中很是欣慰,笑的也比刚刚要高兴的多。 就在这个时候小太监从后头提着药过来了。 刘嫖有点心虚又有点幸灾乐祸,咳。 “噗。”刘启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一旁的春陀赶紧从袖中拿出手帕呈上去。 “我想着这里头能放多少黄连,”刘启擦了擦嘴道:“这是把整个药房的黄连都放进去了吗?” 害。当初刘嫖为了自己下火能快些,特意嘱咐了郎中多放些药材。黄连下火药效最好,所以放的贼多。不苦才怪呢。 “良药苦口。”刘嫖抿了抿嘴,没忍住揶揄的开口。 “罢了罢了,真如阿姐所说,喝了这个就不必用膳了。”刘启抬手示意侍从将药拿走,“怪不得冬日里阿姐瘦了不少,合着全是这药的功劳。” “可不是么。”刘嫖拿帕子捂了捂嘴,“看日头就要午时了,还是用过膳后再喝吧。” “春陀,去膳房传个话。”刘启吩咐道:“就说今天我跟大长公主在这用饭,叫他们多准备些花样。” “诺。”春陀行礼后退了下去。 谁知没一会,他又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陛下,前头侍从说周丞相求见。” 刘启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知道朕同大长公主在这说话吗?” 春陀低着头道:“奴才们同丞相说了,但周丞相说是事关社稷的大事。” “什么大事,我看是想做从龙之功的私事。”刘启眉头紧皱不甚高兴的呵斥。 刘嫖似笑非笑的望过去。呦,这么心急啊,都追到甘泉宫这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打了个圆场,“既然是社稷大事,那还是去见他一见吧。” 刘启深吸一口气道,“那阿姐在这先等等,我去去就来。” 启料刘启这一走就是半个时辰,直到膳房的人过来送膳他都不曾回来。 “奴才是陛下跟前伺候的丁秋,”小太监恭恭敬敬的行礼道:“陛下说叫公主您先在此用膳。” “怎么,陛下还在跟周丞相议事么?”刘嫖问他。 丁秋哎哎的笑了下却不敢轻易回答。 刘嫖先前没见过他,想着可能是新上来的人,所以也不细问只是冲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午饭刚用完,又有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请她去甘泉殿。 进了甘泉殿刘嫖才知道之怎么回事。 只见甘泉殿的地上乱七八糟的横着大大小小的竹简。高高的龙榻上,刘启一只手掩着面,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榻子的扶手。 看这个样子是气狠了。 “怒大伤身。”刘嫖轻声的说着弯腰拾起一本竹简,略微打量了一眼,只见上头写着请立太子之事,大体是立长的言论。 刘启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厉色看向站在一旁的春陀。 “陛下恕罪。”春陀当即就跪下了,“是奴才自作主张将大长公主请过来的。” “他要不把我请过来,我看过一会你就要叫太医了。”刘嫖慢步走过去,将手上的案牍递给春陀又冲他摆了摆手叫他退到旁边去,然后对刘启说道:“有什么事气成这个样子。” 刘启暗自运气,“还能为着什么?” 刘嫖垂下眼去轻声笑了下,“要我说你真是糊涂了。” 刘启皱了皱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说你糊涂你还不高兴。”刘嫖缓缓摇了摇头,“他们说立长,你说立嫡不就行了?立嫡立贤四个字打下去,我就不信还真有大臣敢明目张胆的跟你对着干。” 刘启叹了一口气,“要立皇后也得群臣同意才行。况且......”他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 王娡有小慧而无大智,他并不觉得此人适合做皇后。不过若是为了刘彘,立个皇后倒也没什么,就是怕子少而母壮,重蹈吕氏专权的覆辙了。所以说后宫还是要有个自己的心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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