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令行事,哪里就得罪了?”刘嫖安慰她道,“你别担心,陛下是做大事的人,不会这般斤斤计较的。再说了,长安谁不知道你是我府上出去的人?江封又曾经在我这做过护卫长。” 心萍叹了一口气,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有公主的话,我就放心了。” 刘嫖拍了拍她的手道:“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还不知道这些事呢。” 心萍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她过来能为着什么呢?太皇太后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祖母,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他们家夹在中间保不准将来这事就成了错处了。他们家是真没什么根基,一不是宗亲,二不是诸侯,除了跟大长公主府有点子主仆之情,就没有别的依靠了。而且万事也不能都靠着公主府啊。 其实这次远离长安也不是不行。心萍暗自想着,等这事了了,就叫江封辞官吧。这长安的水他们家是真不敢淌了。 待心萍走后,刘嫖刚刚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散了。 在她眼里,两宫卫尉的调令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毕竟没调成不是么。她担心的是刘彻和窦漪房的关系会不会受影响。 不受影响才真是见了鬼了啊。 刘彻这是怎么了?是听了什么人的挑唆想独自处理朝政了吗? 不是,这么锋芒毕露真的好吗?这可真是办了个蠢事啊!把窦漪房打倒了有什么好处,觉得这样自己的政令就能通达了,就能一展报复了?别逗了好吗?先前处置了一波犯事的宗亲和列侯为什么没有人敢跳出来反对,不就是因为窦漪房默许了皇帝立威的吗? 能调的动军队和卫尉的太皇太后啊!一个刚登基的皇帝,身边一个能抗事的人都没有,怎么敢这般激进行事的?! 刘嫖的眉头越皱越紧。她的心里还有些疑问,那就是:刘彻干的这些事,陈若华和窦婴知道吗?但不管怎么样,这事怕是不能善了。 “派人去城门那守着,”她出声吩咐道:“若是銮驾进了京立马过来禀报。” 刘嫖坐在堂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小剧场: 刘彻:改革新规祖母没有反对,看来我能亲政啦! 跟班:对呀对呀,别事事都跟太皇太后说,陛下要把皇宫拿在手心里。 刘彻:准了! 窦漪房:呵呵,呵呵呵呵,叫你看看虎符的力量!巴啦啦能量! !!!友情提示!!! 清明时节雨纷纷,大家出行切记注意安全啊,春天到了山林有滑溜溜出没!
第199章 第 199 章 第二天,刘嫖还在等下人的消息呢,却不想长乐宫王娡身边的侍女一早就登门过来请她进宫。 “你先回去禀报太后,就说太皇太后回宫后我自会进宫一趟的。”她冲着来的人这般说道。 “太皇太后已经回来了,此时正在长秋宫内大发雷霆。”巧儿神色慌张面带焦急的快声回答。 刘嫖闻言蹙起了眉头,将手中的粥碗放下,径直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问她:“太皇太后回来了?”她怎么没听到风声? “太皇太后和陛下是连夜回的宫,只比宵禁早半柱香的时间。”巧儿苦着一张脸焦急的催促着,“公主,咱们快走吧。” 刘嫖也顾不上没吃完的早饭,匆匆的往宫内赶。 刚到长秋殿就见下头跪了一排的人。为首的正是刘彻和陈若华,下头还有窦婴以及田蚡。 窦漪房直着身子坐在上头,手边上在一旁小心伺候的正是王娡。 “明明是盛夏的天,我怎么觉得这长秋殿处处透着凉意啊。”刘嫖垂眸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母后这是怎么了,冷着一张脸,吓死个人了。” 窦漪房冷哼了一声,虚无的眼神瞥过一旁的王娡,“我倒觉得今天热闹,热闹的都有些过了头了。” 旁边王娡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一句话都不敢说。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刘嫖走到刘彻和陈若华的身边冲着殿内伺候的侍从说道:“好没眼色,长秋殿是缺了席子吗,还不赶紧拿过来让陛下和皇后坐下。” 她这般说着,就将刘彻和陈若华扶了起来。 “母亲心疼子女,妻子心疼丈夫。”窦漪房冷冷的说道,“如此一来倒只有我这个老婆子讨人嫌了。” 刘嫖走到窦漪房的身边顺势跟旁边的王娡打了个眼神,“女儿也心疼您啊。这殿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心疼着您?” “心疼我?那可真是够孝顺的。何不直接了当的叫我不要插手朝政,老老实实的颐养天年?耍这些欺上瞒下不入流的小手段!”窦漪房嗤笑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案桌,语气一句比一句重,“皇帝,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祖母吗?你把先帝的遗命当什么了?把朝臣当什么了?这些臣子将领都是你随意遣派随意打压的人不成?” 刘彻抬起头来急切的回道:“祖母,孙儿没有。” 窦漪房冷笑着将案桌上的案牍打下桌去,“你真以为靠那几个儒生能成事?他们撺掇着你在朝堂改立规矩我允了,他们挑唆着你打压诸侯和列侯我也允了。想来是我太过仁慈,他们竟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胆敢调拨天家骨肉亲情!” “就因为你宠信这几个儒生,那些信奉祖宗家法的老臣怨声载道,被惩罚降爵的宗亲列侯心生恨意。”窦漪房痛心又严厉的看着这个行事鲁莽的孙儿,“要不是有我压着,你觉得你此刻还能坐的稳吗?” 刘彻的眼眶红了,不知道是急还是在后悔,他俯身叩首道:“都是孙儿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只是祖母您宽宏大量,还请把太傅放出来。” “你还敢给他们求情!”窦漪房厉声叱责。 刘嫖赶紧将一个个的竹简从地上捡起来说到:“您以前总说小孩子不懂事大人多教一教就行了。今日之事想必是陛下听信了小人的教唆才犯下过错的。母后您不喜欢那几个人那边打发了他们。咱们再给陛下找几个忠心的不就行了?” “是啊,公主说的对。都是下头的人仗着陛下年幼胡作非为花言巧语。”王娡赶忙接过话茬道:“您消消气,陛下还得仰仗着您的。” “是么。”窦漪房全然不顾刘嫖和王娡两个人的说情,再次问道:“皇帝,你可知错吗?” 刘彻挫败的闭上了眼睛,颓唐的说道:“孙儿,知错!” 窦漪房心气顺了一些,“皇帝有错,就是臣子的错。将赵绾及王臧打入监牢。”她这般说着将其中一个案牍拿起来扔到刘彻面前,“他们拿规矩约束别人,自己触犯律法却毫不在意。这是他俩的罪状,你仔细看看吧,可别说我冤枉了他们。” “置于窦婴和田蚡么。”窦漪房冷哼了一声,“先帝临终前任命你们为御史大夫和太中大夫。新帝继位后又擢升你们为丞相、太尉。你们倒好,上不能劝谏陛下,下不知百官议论,有什么脸面坐在高位之上!” “太皇太后息怒。”窦婴和田蚡纷纷叩首道。 “息怒,你们有什么本事能让我息怒?”窦漪房淡淡开口。 田蚡眼珠子转了转俯首高声道:“臣做官不久不知人心险恶以致陛下受了小人蒙蔽。臣以后定会加以改正的。” 窦漪房看着下头低头认错的窦婴和言辞恳切的田蚡‘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给我在家中思过一个月。若再有这种事发生,这三公的位置你们也别做了。” 窦婴和田蚡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叩首称诺的答应着。 “没有那万全的手腕,甭做那雷霆的活计。”窦漪房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昨日带着人围困上林苑,连夜带着人回京,今早上更是发了一通火。现在心她的心里就觉得痛快多了,“行了,都回去吧。” “皇帝,该学的你还有的学呢。”在殿内众人要离开之际,窦漪房扶着额头轻声说道,“别觉得什么都能瞒的过我这个老婆子的眼睛。” 等众人都走后,刘嫖接过侍女送过来的茶水给窦漪房倒了一杯,“说了这么些的话,母后喝些水润润喉吧。” 窦漪房‘嗯’了一声,顺着刘嫖的手将茶杯接过来喝了几口后又把杯子放下,“他们都觉得我眼瞎了,但其实我看人看事清楚着呢。” 刘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只能尴尬的笑了下。 “是王娡请你进宫的吧。”窦漪房笃定的说,“她倒是聪明,前脚我停了早朝将皇帝传召过来,她就派人把阿娇和你叫过来给她儿子求情。” 刘嫖回答:“其实她不派人跟我说,我也是要过来的。两宫卫尉一齐向上林苑进发,这么大的阵仗,我可不好奇么。” 窦漪房笑了下,全然不见了刚刚的严肃,“难不成是怕我废立皇帝不成?”她这般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新帝刚登基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朝堂难免震动。不过长安的军队兵强马壮,我倒也不至于那般担忧。全当给他练手吧。” “我就说您还是向着自家孩子的。”刘嫖继续讲道:“要不然您也不会像今日这样轻拿轻放了。” “可是这孩子跟咱们还是隔着心啊。他做的这些事可瞒着不少人,就连阿娇也没听到一言半语。”窦漪房摇了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头前他下了旨调令两宫卫尉,我也成全他,省的以后有人不把圣旨放在眼里。” 刘嫖小心陪坐着,一直到中午陪窦漪房用过了膳才离开。出了长秋殿后,就见刚刚去请她入宫的宫女巧儿在路边上站着。 “给大长公主请安。”巧儿笑着说道,脸上已经全然没有早上的焦急和忧虑了,“太后娘娘正在长定殿里等着您呢。” 刘嫖冲她颔首示意了一番,跟着人便去到了王娡那里。 先帝去世后,王娡就从未央宫里搬了出来。长乐宫西边四所宫殿分别取名为长信、长秋、长定、长寿。其中长信殿乃先是前薄太后居住过的宫室,长秋殿是现下窦漪房在住,唯有长定和长寿两殿分别位于长秋殿的东侧和后边,王娡便做主搬到了长定殿中。 进了门后,王娡便迎了上来,不等刘嫖冲她行完礼,她便伸手将刘嫖拉了起来,“多亏了公主过来,不然今日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刘嫖略缓和了语气说道:“就是我不来,太皇太后也不会拿陛下怎么样的。她老人家还是很护着自家人的。” “是。”王娡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但很快附和的回答,“我一听说太皇太后将陛下诏过来就慌了神了,连累了皇后跟着彻儿跪了一场。” 刘嫖其实不在意这个。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窦婴还是窦漪房的侄子呢,不还是跟田蚡一起被骂? 二人一起受罚叫同甘共苦,要是一个受罚一个看着,那完蛋,两个人将来准会闹矛盾。 经过今天这件事,刘彻和陈若华这对夫妻保不准感情还会往上升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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