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大人还愿意用他,说明大人已经不计较他先前的冒犯了。 他连忙站了出来恭敬地行礼道:“是,小人定不负大人使命!” 【拥护值+3】 陈云州挑了挑眉,这个系统倒是好东西,不光是可以攒钱买快乐肥宅水,而且还可以判断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看来王捕头不是周家的保护伞,可以给他多一点的信任。 想到这里,陈云州又额外嘱咐了一句:“带人将周家的值钱物品一并查封带回县衙。等审讯之后,这些赃物若寻不到原主就收缴县衙库房,优先用于给衙门的官差发放俸禄。” 这话刚一出,拥护值蹭蹭蹭地涨,一口气涨了十六点。 陈云州意外的同时又开发了系统的新功能,这是不是说明在场有十几名衙门中的人跟周家没有关系。他不清楚具体有哪些人,但王捕头多半是清楚的,一会儿看王捕头点名就知道了。 果然,王捕头一口气点了十八个人。这些人个个都一脸喜色,格外积极。 而没点到的李三脸上虽是在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些人的表现间接证实了陈云州的猜测。 陈云州不动声色地将那十八个人的名字和长相记在心里,将他们纳入可任用的考察名单,以后可以进一步观察,若是品行过关,能力又还行,可慢慢培养成自己的亲信。 王捕头带队出发后,郑深这才上前说道:“陈大人,既是明日再审,那先将周家父子和曲婆子关入大牢中吧?” 陈云州笑道:“听郑大人的。” 郑深叫来几个差役将四人捆绑着押走,然后又邀请陈云州:“陈大人从京城远道而来,辛苦了,今日便由下官做东,咱们边喝酒边聊聊庐阳的情况,陈大人意下如何?” 陈云州现在口袋比脸还干净,有人请吃饭不吃白不吃,而且这种必要的应酬也是免不了的。 他拱手道:“那就多谢郑大人了,粗茶淡饭即可,最要紧的是跟郑大人喝酒。” “好,陈大人真是个爽快人。”郑深哈哈大笑,最后将陈云州带去了县衙旁边的一个叫百花酿的酒楼。 酒楼不算奢华,不过干净整洁安静,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落座后,郑深先举杯自罚:“陈大人,下官无能,让周家在眼皮子底下为祸一方这么久,实在是惭愧,请大人责罚。” 陈云州连忙按住了他的酒杯:“郑大人言重了,周家人针对的是外地商旅,每次只是索要一些钱财,很多人抱着舍财免灾的想法,也没闹大,大人又没长千里眼顺风耳,这如何能事事皆知?此事怪不得大人。” 郑深摇摇头:“话是如此,下官难辞其咎啊,就让下官自罚三杯吧。” 话说到这份上,陈云州只得松开手,摇头道:“大人真是对自己太严格了。” 此话听到郑深耳中,颇觉讽刺,可对面的陈云州一脸真诚,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讪地笑了笑,扯开了话题:“陈大人今天真是明察秋毫,实在是令人佩服。” 陈云州摆手:“郑大人过奖了,不过是眼睛尖一些罢了。” 郑深起身给陈云州斟满了酒,笑着说:“陈大人,下官很好奇,大人是如何看出曲婆子腿上的伤是假的?实不相瞒,下官当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不止是他,在场那么多看热闹的百姓和衙役都一样。 陈云州放下酒杯说:“这是因为你们没看到她先前的伤。撞伤、碰伤这类暴力重击所导致的伤害,伤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化,尤其是刚受伤那一阵,起初颜色较浅,然后会慢慢变深,红肿。但从上午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那曲婆子的伤并无变化,也没肿起来。” 郑深错愕极了:“大人可真是心细如发啊,这等微末的变化都被大人留意到了,下官实在是惭愧。” 陈云州笑了笑:“哪里哪里,是郑大人没瞧见过她先前的伤痕。另外,庐阳县偏僻,最近天气不好,来往的客商并不多,能不能碰到肥羊完全看运气。周家和曲婆子也没法保证每次出门都能逮着肥羊,若每次都事先给自己来一下,万一扑了个空岂不是白受罪,还得自己搭药钱进去,太不值当了。因此,我怀疑曲婆子腿上的伤有猫腻,便大胆一试。” 缜密的推理,细致的观察,两者相互配合验证,难怪他那么笃定地让人泼曲婆子水呢。 这一刻,郑深是真服了,他举起酒杯,一脸真诚地说:“陈大人不愧是今科状元,这份才智实在是令人佩服,下官敬陈大人一杯。” 端是情真意切。 陈云州也含笑举起了酒杯,但心里却在叹气,哎,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就是没意思,半点都不实诚,嘴上称兄道弟,把你夸成一朵花,可拥护值却不动如山,没劲儿!
第005章 从酒楼出来已是满天繁星,陈云州和郑深在酒楼门口道别。 随从孔泗拿了一件褐色披风过来披在郑深的肩膀上:“老爷,马车在路边。” 郑深负手望着天空中清冷的星子和拂面的冷风,轻轻摆手:“不用,今日我想走走。” “是。”孔泗挥手示意车夫先回去,自己则安静地跟在郑深的身后。 郑深沿着庐阳县南北最长的大街——长河街慢慢地走。 暮色降临,大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大多关了门,只有点点昏黄的灯光混杂着食物烹饪的味道从门缝从溜了出来,给这寂寥的夜晚添加了几分烟火气。 孔泗看着郑深削瘦的侧脸有些心疼:“老爷,晚上天气凉,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郑深轻笑一声:“不急。孔泗,对这位新县令,你怎么看?” 孔泗思量稍许道:“老爷,小的斗胆了啊,这位新县令到县里第一天就这么高调,恐怕是个不安分的主。” 郑深笑了:“他是圣上任命的县令,去年的状元郎,高调一些又何妨?十八岁的少年郎,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真让人羡慕!” 孔泗不服气:“陈大人才华出众,可老爷您也不赖,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时也,命也,做人就得认命。”郑深不赞同地摇头道,“十八岁时,我脑子里只有圣贤书,天天死读书,哪及得上陈大人半分,单就今日所见,陈大人这状元郎实至名归。” 郑深鲜少这么高的评价一个人。 孔泗心里不大赞同,在他看来这世上最聪明最厉害的人莫过于自家老爷。 看他这副倔强不语的模样,郑深浅笑着摇头:“你别不信。今日他许诺从周家搜出的赃物赃款,若寻不到苦主就发给差役们做俸禄,单这一点,他便笼络了多少人心。要知道,他才来半日,一直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却能看出县衙缺钱,衙役们许久没发俸禄了,这份洞察力远非常人所能及。” 周家敲诈勒索的都是外乡人,苦主早不知去了哪儿了,根本不可能找到。 所以从周家搜刮出来的赃物最终都会进入县衙库房充公。 这话一放,哪怕县衙中有人跟周家勾结,这时候也得沉默,陈云州要办周家的阻力马上小了许多。甚至为了拿到周家的这笔钱,很多衙役还会帮他四处搜罗周家的罪证。 孔泗听得目瞪口呆,许久才讷讷地说:“这陈大人心眼子可真多,好生狡猾。那王捕头他们以后岂不是都要听他的?” 郑深背着手反问:“他是县令,听他的有何不对?” 孔泗找不到理由又不甘心,不满地抱怨道:“可是这几年县令频繁更换,他们这些外乡人来折腾一圈,最后烂摊子全留给了老爷您。” 郑深沉默少许,道:“先看看吧,兴许这位陈大人会不同。他初来乍到,身边只带了个木讷的随从,恐怕很多东西没准备,你让柯九带些日常用品给陈大人送去,陈大人若问他什么,他如实说就是。” 应酬完了郑深,陈云州回到县衙。 县衙分为前后院,通常来说,前面是办公的地方,后院则是县令的住所。 许是庐阳县后院久不居人的缘故,天都黑了,后院还是黑灯瞎火的,只有刘春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等着陈云州。 见陈云州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行礼:“小人见过陈大人。小人有眼不识西山,旅途中多有冒犯,请大人责罚。” 陈云州没有纠正他用词的错误,只轻轻摇头笑道:“刘叔送我这一程尽职尽责,何来冒犯一说。刘叔可用了膳?” 刘春紧张地点了点头:“柯差爷带小的去吃的。” “这个柯九倒是不错。”陈云州边往里走边道,“刘叔,你觉得这庐阳县如何,我这人如何?” 刘春微微弓着腰跟在他身后,听了这话笑道:“当是极好。小人赶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大人更和气,更接地气的老爷。能认识大人,是小人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 陈云州被逗笑了:“刘叔言重了。你既这么说,那是否愿意跟在我身边做事?当然,你儿子也可过来,我身边正好缺少一个机灵的跑腿。” 刘春的妻子前几年过世了,他带着儿子忙时种地和闲暇时赶车为生,父子俩在家乡也没什么牵挂。 陈云州之所以想将刘春留下,一是因为今日刘春的表现,虽算不得多出彩,但从头到尾都与他共进退,遇事并不推诿也不自作主张,挺识时务的。 二是他孤身一人到庐阳县,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迟早要找一两个亲随在身边差遣,找刘春父子总比找那些完全不知底细的人强。 而且他们父子在庐阳县也是外乡人,在庐阳没有那么多勾连,只能仰仗他为生,忠心也更有保障。 刘春听到这话激动坏了,扑通跪下就冲陈云州磕响头:“愿意,小人愿意,小人这……明天就去签卖身契,以后小人父子都是大人的人了。” 陈云州错愕不已:“不是,刘叔,你们跟着我做事就行,这卖身就不必了吧。我每个月会按照本地的行情给你们工钱。” 可刘春不答应:“要的,要的,大人您一定要收下小人的卖身契,以后小人父子就是您的家奴了。” 听着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拥护值+5】和刘春激动的样子,陈云州震惊的同时也明白了,他是认真的。他们父子心甘情愿卖身给他,他不想都不行。 仔细一想,陈云州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还没摆脱现代人的思维,觉得卖身为奴是羞辱人,可对古代的穷苦百姓来说却未必。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下人权力地位都不低,尤其是那种受主子赏识的。他虽然只是个七品芝麻官,可在这庐阳县却是说一不二的父母官,是刘春父子想都未曾想过能高攀的贵人,如今有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焉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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