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溯轻轻一笑,不甚在意。 “知道了。” 商溯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吃亏的性子,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会用更加小心更加隐秘的方法来亲她。 在她尚未察觉的时候,他的吻便已经落下。 恩,他在在这种事情上的进步真的很快。 商溯无比满意自己的进步神速。 “知道就好。” 相蕴和笑了笑。 手指微微往下滑,落在他被她咬得微微有些种的唇上,心中一动,忍不住按了按。 “疼吗?” 她按着商溯的唇,温声问商溯。 温热的指腹落在自己唇瓣上,商溯眼皮轻轻一跳,心脏也跟着跳起来。 该怎么回答呢? 其实不疼的,前提是她能哄哄他。 而现在,她的确在哄,甚至还将以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让被摩挲过的地方如火一样在燃烧,顷刻间席卷全身,让他整个人都跟着燥热不堪。 简直要命。 商溯呼吸有一瞬的着重,“还好,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 相蕴和有些意外。 她记得她方才咬得还挺重来着,居然不过片刻时间不疼了? 商溯这是什么体质,她记得他不是冲锋陷阵的悍将,而是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将来着? 心里疑惑间,相蕴和抬头看商溯。 男人的脸再次红了起来,是哪怕烛火昏黄,都挡不住的那种红。 红到耳朵上也透着淡淡的粉红,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她指腹下的温度都变得有些高。 “?” 这是怎么了? 她也没做什么呀? 男人的呼吸重了些。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手上,如羽毛轻轻拂过。 相蕴和眸光微微一动。 片刻后,她明白了,是因为自己的动作。 ——她彼此的动作,若是放在话本里,应当是勾引或者撩拨,总之不是正常女人对正常男人该做的动作。 “......” 她绝对不是有意的! 相蕴和触电似的收回手。 商溯肩膀微微一颤,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知道相蕴和并无其他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维因为她的动作而不断发散。 “咳,那什么,你不疼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相蕴和轻咳着,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商溯比她更不自然,“恩,不疼的。” “不疼就好。” 相蕴和道:“明日还要早起,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再像今天一样睡到中午才起床。” 丢下这句话,她便连忙离开。 她虽性子豁达,从不将小事放在心上,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自己方才做的事情能全然不在意——那可是勾引与撩拨啊! 也就商溯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正人君子,是把单纯两字写在脸上的没城府,所以才不会因为她的动作而想东想西,想那些有的没的,然后再趁着摇曳的烛火,半哄半骗与她共度春宵。 要命要命要命。 还好还好还好,商溯没有多想。 相蕴和无比庆幸商溯的纯粹。 商溯目送相蕴和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 她走得又快又急,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这与她往日的稳重内敛完全不同,荡起的裙角与飞起来的衣袖都在无声诉说她彼时的慌乱。 ——她在尴尬,尴尬自己刚才的行为。 明明她并不是有心的,明明她只是单纯问一句是否还疼。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后,她还是会羞得无地自容,甚至落荒而逃。 商溯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好她跑得快,否则她定能发现他比她更慌乱。 他的眸光四神无主着,几乎不敢去看她的脸,心脏更是随时都会跳出胸腔,叫嚣着冲到她面前,大声对她说自己彼时的心境是如何。 还好,她先跑了,所以他艰难保持了最后的体面,没有让她发现自己的慌乱。 商溯笑了笑。 手腕慢慢抬起,手指落在自己唇上。 那是她指腹方才摩挲过的位置,彼时仍微微发着烫,没有比她狂乱的心跳好到哪去。 · 相蕴和一路小跑回寝殿,心跳几乎跳到嗓子眼。 心跳如此之快,是因为刚才的一路小跑,还是因为自己方才的行为?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选择了后者——因为她触弄了商溯的唇,引得他脸颊微烫,呼吸都变得浊重不自然。 真要命,她怎能做出那种动作? 相蕴和揪着自己的手指,腹诽着自己的放肆。 她虽活了很多年,但贫瘠的感情经历给不了她任何经验。 在与商溯交往时,她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比如说,亲亲抱抱是可以的。 这是未婚男女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是很常见的事情。 但再进一步,似乎便不太行了,容易擦枪走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明白这些事之后,她便给自己制定了一个标准,可以亲,可以抱,但不能乱摸,更不能摸什么敏感部位,比如说男人的唇与喉结。 ——拜话本所赐,她知道这两处位置是男人的敏/感/点,很容易给男人造成眸中误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很显然,今夜的她越界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到最后竟还去摸了商溯的唇。 若不是察觉了他的不自然,她根本不会发现自己在做多么过分的一种事情。 相蕴和抬手捂脸。 ——真的很羞愤。 守夜的宫婢轻手轻脚走进寝殿。 “世女,该洗漱了。” 宫婢温声提醒。 相蕴和回神。 木着身体跟着宫婢们去洗漱,脑海里却还是商溯满脸通红的模样。 方才没有细看,如今细想起来,那时候的商溯几乎可以用“诱人”来形容。 他本就生得白,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是典型的清隽无俦的谪仙似的长相。 当那张脸染上若有若无的情/欲时,便是从高山之巅掐了一朵花儿,将九天之上的月揽了下来,有一种亵/渎神灵的诡异满足感。 “???” 等等,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能想那些有的没的?! 相蕴和被自己的思维吓了一跳。 不行不行,她怎能这样去想商溯? 她是新朝的继承人,商溯是新朝开疆扩土的大将军,他们的结合是水到渠成,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蕴和揉揉脸,努力将纷纷扰扰的荒诞念头驱除脑海。 明日要早起,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早点休息。 天大地大,也没有阿娘阿父的登基大典与她的储君册封礼大。 如此一想,那些荒诞不经的想法倒淡了些,心里只剩下另外一件事——商溯性子散漫随意,喜欢睡懒觉,明日不会起不来吧? 想了想,大抵不会。 明日是她最重视也最重要的盛世,他绝不会让自己出任何差池。 思及此处,相蕴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喜欢商溯对她的重视。 相蕴和慢慢进入梦乡。 没人能在两王的登基大典上睡懒觉,尤其是作为新朝继承人的相蕴和,登基大典结束后,便是她的册封礼,她的重要性不亚于即将问鼎帝位的相豫与姜贞,故而她刚睡着没多久,便被宫婢们喊了起来,“世女,快醒醒,您该按品大妆了。” 相蕴和迷迷糊糊睁开眼。 烛影仍在晃,东方尚未亮起鱼肚白,很显然,现在天尚未亮,只是今日的事情格外重要,所以天不亮便要起床。 相蕴和揉了揉眼,在宫婢们的连声催促下起床。 起床之后是梳洗。 浸泡着花瓣的温水捧到她面前,她掬起一捧水,冲洗着自己天不亮便要起床的困意。 温水洗脸后,她总算有了几分精神,便在宫婢们的侍奉下穿上一层又一层的厚重礼服,以彰显自己作为新朝储君的威仪贵气。 换好衣服,相蕴和被宫婢们搀扶到缠枝卷云纹的铜镜前,任由宫婢在她脸上与头上忙前忙后。 脸上先涂香露,再去涂香膏,涂了一层又一层之后,便开始以珍珠粉敷面来化妆。 脸上如此繁琐,头上也没有闲着。 先将她的发轻手轻脚梳通,再抹上百花油,小心翼翼挽起来。得益于一会儿要加储君冠,她不用梳太过繁琐的发型,只简单将头发挽起来,不松也不紧,方便两位帝王给她加冠。 一堆人围着她的忙碌,她却比这群人还要忙碌,女官们时不时来找她对流程,何时做这,何时做那,样样不能出差池。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窗外开始透出白。 不是雪夜雪地的白,更是一种雾蒙蒙的白,那是启明星跃出云层才会有的景色,在提前向世人预告着,金乌即将升起。 而她的妆容与鬓发,也在这一刻完成,不差分毫—— “世女,请移步出殿。” 女官手持象笏,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相蕴和微颔首,左右各搀扶着一位女官,缓缓走出寝殿。 寝殿外,文臣武将分列两旁。 武将以商溯为首,文臣以韩行一为尊,文臣武将们各司其职,静静在她的宫殿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这是阿娘阿父给她的体面,让文臣武将们先来拜她,之后在她的带领下朝拜两位帝王。 “拜——” 女官高声唱喏。 文臣武将们齐齐参拜,“世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相蕴和道。 文臣武将们起身。 君臣尊卑有别,百官们并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唯有商溯是个例外,敛袖起身时,视线便落在她脸上,男人的心思从来藏不住,潋滟凤目里清楚写着惊艳两个字。 相蕴和忍俊不禁。 怎么?打扮得如此隆重的她好看,往日不怎么打扮的她就不好看了么? 哼,看典礼结束之后她怎么收拾这位一身反骨的将军。 相蕴和瞪了商溯一眼。 因为是笑着瞪,这一瞪,便有种轻嗔薄怒的风情,商溯呼吸微微一顿,脸便热了起来。 糟糕,他的心情太容易被她拿捏。 她一个眼神,便能让他的心脏止不住狂跳。 察觉到商溯的细微变化,相蕴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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