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店主哈哈大笑:“好聪明的小郎君,我要你日后再莫做这一套仙女散花的娃娃。” 青秞毫不犹豫的点头 你不觉得一两银子买断你这套娃娃少了吗,王店主有些好奇的试探 无妨,我还会做出更好的,青秞道 王店主嘴角一抽,摇摇头,英雄出少年呀,你下次做的我可以直接收购如何。 青秞有些拿不定主意,抬头看李氏,李氏略思忖便道:“多谢王店主厚爱,下次见了货再详谈如何。” 王店主点头,又取了张名鉴递给李氏道:“你们去惠民药局买药吧,那是官府办的,价格公道些,如需要可以拿出名鉴,或能帮上你们。 李氏母女辞别了王店主,按王店主指的路前去惠民药局。 药局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店,又有学徒在捣药,李氏上前说明来意递上药方,老者看了看药方点头,药方不错,十服药须得五贯钱。 “若用参须子呢,“李氏说着又递上王店主的名鉴,劳郎中费心。” 老者接了名鉴笑道:“原来是王店主介绍来的,这药用参须子也是可以的,正好我这里还有些三年的参须子,用做药引尽够了。” 李氏忙交手福礼谢了老者,老者笑着又送了个小小的药炉。 花了两贯钱捡了十服药,母女俩便告辞出来。 李氏看着手里一包包的药轻轻舒了口气,眼圈一红抱住了青秞,“秞儿,可是好了,好了。”迅即揉揉眼睛道:“跟娘去个地方,不然敢不是最后一班回去的船了。” 娘,青秞留恋的看着路边的夹肉炊饼。 李氏拽了青秞便走,“乖秞儿,咱不吃,还有好多事呢。”李氏拉着青秞急匆匆走进交子司,将手里的两贯钱换成了一两七钱散碎银子,只留了几十文钱用,又急急忙忙往前赶,一路问一路走,进了个道观,上书太乙真人道观。 “我与你祖母说来太乙真人道观与你爹求平安符,这道观极灵验,附近村民都极信。”青秞闻言一愣,她娘亲竟是如此机智,“娘,你真聪明。” 李氏笑着揉了揉青秞的头发,走,我们去求平安符。 求了几道平安符,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船,这次李氏偏偏不买茶,让青秞站着,青秞不解,鼓着腮帮看了李氏,李氏抿嘴笑了笑,乖秞儿站着。 唉,小孩就是不好,没有人权,任命的挨着李氏站着。 船靠岸,颜家成等在码头,见到李氏,忙道:“婶婶,二叔叫我来接你,说着便接了李氏手里的药。 回到家里,李氏没有进自己屋,直接去了堂屋,拿出三个平安符,分了两个给杜氏和蒋氏,又道:“今日运气极好,不但求了平安符,正好遇见道观舍药,我把二郎的方子给道长看了,便舍了十服药。 杜氏看了药和手里的平安符难得有了笑意:“累着了吧,快些歇歇吃饭吧,给你们留了午食。” 青秞已经累得有气无力的趴在桌边:“娘,给我口水喝呀,一天没喝水渴坏了呀。” 杜氏看青秞的样子,确实累得不轻,忙有些嗔怪道:“怎地把孩子累成这般模样了。” 李氏温顺道:“娘,求平安符和药都是要排很久队等候的,不然不心诚,怕是不灵验,再则买水要一文钱,没舍得。”说着有些羞愧的低了头。 蒋氏也在一边道:“正是,我也听说太乙真人道观极灵验,只是人多,要排对等候很长时间。“ 杜氏叹了口气忙道:“三丫头,祖母给你倒水喝。” 吃了饭喝了水青秞便精神许多,蒋氏见了笑道:“瞧瞧三丫头,如今可精神了。” 杜氏也笑道:“可怜见的,为了她爹渴了一天还要站着,着实辛苦了。” 青秞此刻不得不服她娘。 李氏每日里按照郎中嘱咐的亲自煎药,一时也不离人,颜二郎一服一服的药喝下去,人渐渐的便有了起色,不再每日里躺着,也有精神在床上坐一会子,逗逗青秞和笠哥儿。 十日后李氏又带着青秞去了次甜水镇,将娃娃都卖给了王店主,又谈好了价钱,日后做的也都直接卖给了王店主,王店主给的价格也还算公道。 手里有了钱,李氏又去惠民药店问询老郎中,一来二去便熟识起来,老郎中姓陈,陈郎中道:“即好转了且又年轻只不要累得狠了复发,便无事了,若手里有钱便买些参须子日日泡水喝,慢慢将养个几年也能恢复。 李氏隔些日子便去买些参须子,陈郎中也挑些好的卖了,李氏见手里手里存了近五两散碎银子便银钱存入了交子司,票据好存放不惹眼。心理便美滋滋的,觉得日子越过越甜。 青秞晚上还是极卖力的做娃娃,现在与王店主很熟了,青秞偶尔去一趟甜水镇便会与王店主商量些新的娃娃样式。 只是青秞也很烦恼,有钱不能花。 只觉得做娃娃也有些无力。
第6章 鱼虾之争 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颜二郎已经能下地走路了,颜家的端午节分外喜庆,插菖蒲,晒艾叶,做五毒香包,杜氏甚至打发颜家成去脚店沽了一角雄黄酒。 过了农忙时节,李氏又带着青秞去甜水镇,自颜二郎好了,再去甜水镇杜氏就有些面色不愉了,因敬着太乙真人说话还算克制。 镇上又多了些摆布娃娃的摊贩,只是手工粗糙,填充也不得法,卖不起价,王家店里的货架倒分了一半摆放布娃娃,那些布娃娃手工精致,衣服也多用罗绢,轻盈飘逸,看得出是请了熟手绣工精细制作的,青秞微微一叹。 王店主见了李氏二人忙起身迎过来,让到待客厅,上了最新的茉莉茶笑道:“小郎君这次又给我带了什么新奇的娃娃。” 李氏将手里的包袱推过去,王店主摇头赞叹:“小郎君在配色一道上实在是有天赋,这些颜色大约没人敢放在一起使用,小郎君却用得如鱼得水。” 青秞只微微一笑并未答言,稍倾才道,“店主,家里农事忙,我送了今日这批娃娃,便有些日子不能做娃娃了。” 王店主并未诧异,就像早知青秞会如此说,或者又是在等着青秞如此说,笑着微微颔首,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轻轻推到青秞面前。 大赵的钱币制度,一贯钱虽与一两银子等值,但实际上一贯钱只能换到七钱银子,这半年来王店主都是将铜钱与银子等值交易,给青秞银子的,青秞心里自然知道。 站起身叉手作揖,再从荷包里拿出一叠纸,“这是我新画的一套娃娃,即不做了便送与店主罢。” 王店主自青秞进店便暗自察看其颜色,见其面色既未见不愉也不见失落,此刻又送出新图样,眼里便有了一丝赞许之色。 正欲说话,外面匆匆走来一长衫管事,“东家,金陵府吴家竟下了订单,要订购一批我们的布娃娃。” 王店主闻言面露兴奋之色,有些按捺不住了,然并未接话,只笑着对青秞道:“小郎君小小年纪行事大方,必不会久困浅水。”又将青秞送到了店门口。 李氏见青秞盯着水里的鱼虾发呆,自出了王家店铺,青秞一路都未说话,伸手将青秞搂进怀里,秞儿心里难过了? 青秞微微摇头,“我在看水里的鱼虾,小鱼总是要吃吓的,可是小鱼终究也要被大鱼吃掉。” 回到家里,青秞仰头看着颜二郎,小脸绷得紧紧的,很认真的说,:“爹爹,我想学工笔画,工人物。” 颜二郎抚了抚青秞的头发,弯腰将青秞抱起放在炕桌的右边,自己才缓缓走到左边坐下,微微颔首:“好,学画清苦且费钱,所以不能放弃,你可想好了吗。” 青秞点头,一脸坚定。 “初学没人教你,只能临摹,会很难。”颜二郎看了青秞又缓缓说道。 青秞再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星舒月静,孩子都入梦乡,颜二郎微微沉吟,开了箱子从最底下拿出个梨木盒子珍惜的抚摸片刻,才轻轻打开,立时一股似檀似麝的味道萦绕鼻间,宣州墨宝,流于笔尖,墨香三月不散。 不舍的看了又看,终究是盖上了,轻声唤李氏,“娘子,找块缎子包了,别委屈了它。我明日去甜水镇给它找个好主人。” 李氏笑问,“去给秞儿买画笔吗?” 颜二郎颔首:“恩,秞儿初学画具不能太差,还需找一本李涵辰的临摹画册,唯有他的画册适合初学者,画册便所需不菲,这墨也不知道够不够。 李氏笑着将宣墨收了,又从箱底拿出个破旧的针线包,当着颜二郎的面细细打开,取出一张票据递过去。 颜二郎惊诧的看了看手里的票据,这么多银钱? 李氏坐到颜二郎身边细细低语,一时擦泪,一时又欢喜,颜二郎一语不发安静的听着,只到李氏说完,方轻身道:“辛苦你们了。“ 李氏摇头,“我瞒得这样紧,你可会。。。。。?。“ 颜二郎使劲摇头。 青秞不做娃娃了,依然不大爱说话,每天只跟着李氏和翠娘一起做事,做完了也很少去找二丫玩,只躲回屋里去临摹画册。 按照颜二郎说的从白描勾线开始,从最简单的树叶开始,开始是开始了,可树叶描得自己都不忍看,笠哥儿看了笑得在炕上打滚。 青秞瞪了笠哥儿,自己却也忍不住笑得一塌糊涂。 然而,哪有捷径呢,指头都伸不直了,手腕肿得像包子一样,青秞一日也不肯停下歇息,李氏心疼得等青秞睡着了一遍一遍的热敷,又狠命的瞪了颜二郎:“都是你纵的。“ 颜二郎摸摸鼻子,一脸苦笑。 又过了一月颜二郎开始下地干活了,只是终究是没了以前的力气,做一刻总要喘一会,开始颜大郎还劝着歇息一会,颜二郎摇摇头只埋头做事,只是慢了些。 日子久了颜大郎就习惯了,再久些就嫌弃做的慢了,偶尔也在颜顺德跟前嘀咕几句。 到了年底沟子村人人脸上都挂了笑意,今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年成,颜家的粮食缴了税,留下种子和来年吃的,每年也换些钱,年年的定例都是两兄弟屋里一家分得五百文,今年杜氏也是取了一贯铜钱,确只数了三百文推到颜二郎跟前,剩下的七百文都给了颜大郎。 饶是李氏一贯的低眉顺目此时脸色也暗了,以往不管蒋氏如何说颜二郎念书费了家里的银钱,颜顺德老两口子都只当没听见,无论什么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颜二郎收了银子和以往一样和颜大郎说些明年春种的事,倒是颜顺德见颜二郎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话越来越少,最后道一声乏了,早早的起身睡了,并不似往年父子三人是商量着到很晚的,还要叫杜氏带着媳妇们炒两个菜父子三人喝上一盅,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回了屋见李氏闷闷的,颜二郎笑得云淡月轻,“娘子别急,且放心吧,我好歹也念了十年书呢,总不会饿着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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