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行刺几位殿下的,竟然真是容家!” “这也太大逆不道了!” “连皇子都敢刺杀,容家莫不是要造反?” “竟然,竟然还要嫁祸给萧家,如此恶毒,其心可诛!” 百姓原先只是瞧个热闹,没想到容家还要算计萧家,立马就惹了众怒。 管家听着这些非议,手脚冰凉,都要给容厉跪了,赶紧给他找补:“大爷,您昨夜到底喝了多少啊,这酒怎还没醒?” 沈青黎远远地听着,不由说道:“这管家倒是个厉害的。” 萧宴玄伸手,很重地捏了一下她的后颈,清冷慵懒的嗓音,已然不悦:“为夫面前,夸别的男人厉害,阿黎真是好样的。” 沈青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她迟疑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他:“王爷,你莫不是吃醋了吧?” “嗯。” 萧宴玄淡淡地睨着她,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她哄。 沈青黎都有点麻了。 她打开车壁的暗柜,翻出一罐松子糖,塞一颗进萧宴玄嘴里。 “吃点甜的,就不酸了,”沈青黎笑盈盈地哄着他,“是不是开心了一点?” 明明是哄小孩子的把戏,但因为那个人是她,让他的心情,莫名地就愉悦了起来。 “甜死了。” 沈青黎又去扒拉暗柜,喂了他一块果脯。 “这个果脯是百味斋最好吃的,不晓得有没有让王爷开心一点?” 萧宴玄懒懒散散地说道:“太酸。” 沈青黎又喂了一块肉干。 萧宴玄:“太辣。” 沈青黎泡了一盏茶。 萧宴玄饮了一口:“太苦。” 沈青黎笑眯眯的,杏眸明亮,满心满眼都是他:“酸甜苦辣,尘间百味,王爷尝过之后,往后余生,万般如意,皆得欢娱。” 萧宴玄勾着她的后颈,将人拉进怀里,头一低,轻轻地覆上她的唇。 一触即离,浅尝辄止。 深眸静静地望着她:“万般滋味,唯此,本王至爱。” 沈青黎忍不住红了脸。 刚才忙着哄萧宴玄,都错过看戏。 等她掀开车帘往外看的时候,就看到姜七一掌打在容厉的胸口上,直接将容厉打吐血,晕死了过去。 “大爷!”管家勃然变色。 姜七怒声说道:“带上这些尸体,随我进宫面见陛下,替殿下讨一个公道!” 昭王府的侍卫得令后,动作很快,将那些黑衣人的尸体,抬上马车,直往宫门而去。 萧家要有塌天大祸了! 管家惊骇得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变了调:“快!快抬大爷进去!快去请府医!” 下人七手八脚地将容厉抬进去。 管家眼前阵阵发黑,他忍着眩晕,脚步凌乱地去主院找容太傅。 第254章 容家危矣 主院。 容太傅比平日里晚了半个时辰醒来,管家来禀报时,他才刚起身。 侍从正服侍他洗漱,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眉头皱了一下,对管家有几分不满。 “钱业怎么管的下人,如此没有规矩!” “大人,不好了。” 几乎是容太傅话音一落,管家就惊惶万状地疾奔进来。 容家规矩森严,底下的人从不敢出错,容太傅没有想到,有失体统的,竟然是管家。 钱业是他心腹,与他一起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最是处变不惊,急而不乱,如今却这般失态,仿佛天都要塌了。 容太傅声音微沉:“慌慌张张,出什么事了?” 管家面色苍白,把事情完完全全地说了一遍,神色之中,仍有仓皇:“大人,您可要进宫?” 容太傅的眼中浮动着阴郁之色:“老夫被陛下禁足,无诏不得出府半步。” 管家面色更白了几分。 陛下若不听容家辩解,那容家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行刺皇子,罪名太重,一旦陛下降罪,容家只怕根基不保。 “老大伤势如何了?”容太傅一边问,一边去往容厉的院子。 管家跟着他身后,压下心中的惶然,宽慰道:“府医正在医治,大爷吉人天相,自会遇难成祥。” 他对容家忠心耿耿,又是家生子,身家性命全系在容家,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希望容家有倾覆之灾。 他思索再三,斟酌道:“大人,大爷今日有些奇怪,老奴从未见过大爷那般张狂过。” 昨夜,容太傅和容厉下棋,谈起皇子遇刺之事,容厉就已经猜到是萧家的手笔。 今早,却一反常态,恨不得将罪名坐实。 容太傅第一反应就是,萧家给容厉下了蛊。 他知道南疆有一种牵心蛊,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言听计从。 想到这里,容太傅眼中闪过厉光,不由加快脚步。 容厉的院子里正乱成一团,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容厉伤势过重,已经死了。 容老夫人和容大夫人围在容厉榻前,心如刀割,直掉眼泪。 “哭什么?”容太傅一进来就低喝一声。 容大夫人畏惧容太傅的威严,不敢再触霉头,容老夫人却不管。 她儿子都快要死了! 这种摧心剖肝之痛,她忍不了! 容老夫人听说是姜七将容厉打伤的,早就起了杀心,一张老脸,尽是狠绝:“老爷快去把那刁奴抓来,厉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姜七此刻怕是已经快到宫门口了,那么多百姓,浩浩荡荡地跟在他身后,直言要为他作证。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谁敢杀他?谁又能杀得了他? 容太傅不欲搭理容老夫人,负手看向府医:“如何?” 府医把完脉,起身回话道:“大爷伤势严重,伤及脏腑,怕是不太好。” 容老夫人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容大夫人赶紧扶着她在一旁坐下,心中亦是焦灼万分。 容厉是容家的少主,要是有个万一,少主之位就要旁落他人了,她日后岂不是要仰人鼻息? 容大夫人满脸眼泪,扭头对府医说道:“师大夫,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不管多珍贵,我们都想法子寻来,你务必要治好大爷。” 府医道:“草民一定尽力。” 容太傅看了府医一眼,往窗边走了几步,府医会意,跟了过去。 容太傅问道:“你可听说过牵心蛊?” 府医不是寻常的大夫,他年轻时,游历过南疆,对蛊亦有些了解。 府医何等的聪明,闻弦知雅意,低声道:“大爷身上并没有中蛊的迹象。” “你确定?” “确定。” 容太傅面色陡然凝沉。 既想不到,之前的容厉,是萧家暗卫假扮的,那一掌看着狠辣,实则伤势并不重。 更想不到,那暗卫原本就是萧家安插在容厉院中的小厮,他被抬进了来之时,屋中只有昨夜侍奉的瘦马,t而真正的容厉,身受重伤,被藏在衣柜之中。 瘦马一边让人去请府医,一边去通禀容老夫人和容大夫人。 等人都被支走了,暗卫将容厉搬到床榻上,他脱下身上的锦衣华袍,换上小厮的衣服,再回屋洗掉易容。 等容老夫人和容大夫人得信赶来时,院中已经乱成一团,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府医还要给容厉抓药,便先退下了。 这会儿,容老夫人缓过来了,脸上覆满寒霜。 她沉怒说道:“进宫!老身要进宫告御状!那刁奴趁着昭儿昏迷未醒,对厉儿下死手,若不严惩,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容家头上?容家威严何在!” 容太傅面上满是冷意:“进宫?你凭什么进宫?” 容老夫人被这么一问,脸色难看至极,这才想起来,因为容婼散播谣言,晋元帝下旨申饬容家,褫夺了容家女眷的诰命封号。 如今,她就是一个寻常老太太。 容老夫人咬牙:“难道就这么算了?” 容太傅冷冷地看着她:“你想如何?” 若她能教导好府中子嗣,容家何至于此? 容老夫人看着他这副漠然的模样,心中生恨。 “他可是你的嫡长子!一个刁奴,你都不敢惩戒,如此畏首畏尾,还做什么太傅?” 盛怒之下,容老夫人全然忘了分寸,指着容太傅的鼻子就骂。 她出身公侯世家,娘家的兄弟子侄官居要职,自有那一份底气在。 管家见状,连忙说道:“老夫人,大爷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容家行刺皇子,圣心难测,容家万万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容老夫人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容家行刺皇子?简直滑天下之大谬!” 管家道:“背后之人,算计甚深,滴水不漏,容家此番,危矣。” 容老夫人身子一软,神情惶恐,脱口就道:“容家为大晋立下汗马功劳,陛下若为了莫须有的事情,怪罪容家,如此昏聩,难道就不怕......” “老夫人!”管家骇得声音都在发颤,“慎言啊!” 隔墙有耳! 第255章 容家的底牌 容老夫人也知道自己那话大逆不道,但又觉得被一个下人说教,失了颜面,不悦道:“这不是在自己府中吗?” 容太傅目光沉沉,厉声说道:“陛下不是你能议论的,不想害死容家满门,就给我闭嘴。” 容老夫人自知理亏,铁青着脸,不吭声了。 容太傅面色阴沉地踏出院子,回到书房后,管家奉上一碗莲心茶。 “老夫人关心则乱,但有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管家觑着他的神色,轻声问道,“大人心中可是有应对之策?” 容太傅喝了半碗莲心茶,才消下去的怒郁之气,又因为管家这话,沉了下去。 萧宴玄出手太狠,打得他措手不及。 眼下,容厉只剩半口气吊着,他之前说过的话,就会成为铁证。 容家百口莫辩,但也不是全无底牌。 “静观其变吧。”容太傅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时,一道暗影,落在他面前。 那人一身黑色劲装,显然是容家的暗卫。 “大人,”他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姜七告御状之后,皇后娘娘和荀王妃跪在紫宸殿前,要陛下给暄王和荀王一个公道。” 容太傅捧着茶碗,手指缓缓摩挲着碗沿:“陛下是何态度?” 暗卫禀道:“陛下召见姜指挥使,那些尸体全被拉去探事司。” “知道了,退下吧。”容太傅说道。 “是,大人。” 暗卫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容家本想坐山观虎斗,却祸从天降,给萧家背锅。 陛下明知真凶是萧宴玄,却将此事交给探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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