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没错, 我就是你的债主。”蒙炎抓起她一只小手揣在心窝处,“你醒了, 是我用三滴心头血唤醒的,你记着,你现在这条小命是我的, 没有我的允许,哪怕你的魂儿跑了, 我放血燃魂也要把你逮回来!” 话落, 将她两只手按在鸳鸯枕上,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这一吻, 裹挟着积聚熬煎隐忍了三日的凶狠, 直令荔水遥小身子颤颤的招架不住,娇声呼痛。 “现在,认得我是谁了吗?” 荔水遥星眸沁泪,软声哭道:“阿郎你压到这里, 这里又硬又痛,真的好痛。” 荔水遥指指自己的胸围子,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蒙炎探手一摸,果真硬的像石头一样,他深深看荔水遥一眼,起身出去了,片刻而回,切齿一笑。 荔水遥望着他那笑,不知为何就害怕起来,“是、是压坏了吗?” 蒙炎扯下帐幔,将自己与她困在这一方床榻上,一把扯了她这封绣着红荔枝的胸围子,荔水遥慌忙抬起手臂遮了,“你做什么,我、我……” 荔水遥这才猛然想起,“我好像生了个孩子,孩子呢?” “难为你竟还记得自己生了个孩子。”蒙炎冷笑,抱她在怀,两把抓住狠命一揉。 “痛——” 荔水遥惨叫,蒙炎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小嘴,“若非你做了逃兵,狠心绝情丢下我父子二人,也不必受这罪了。我方才已是问过昝博士了,没压坏,涨奶而已,需有人帮你揉通、吮嘬,你觉得谁合适?” 荔水遥呜呜两声,抓着他的手,一口咬在他大拇指上。 蒙炎眉峰微蹙,大拇指上的痛感让他真实的意识到,他痴迷两世的娇娇儿真的回来了,牙口还是这么惹他发痒。 蒙炎亲亲她的发顶,神色危险又柔情,“知道在我军中,但凡发现逃兵,是如何处置的吗?” 荔水遥实在觉出他的狠心来了,痛的她浑身冒汗,忽听他如此说,小身子僵了僵,嘴巴也松开了,脑袋瓜子灵光一闪,反而软下身子往他怀里靠去,“如何处置?” “一旦抓回,立斩,头颅挂在寨门上,以儆效尤。”蒙炎忽觉手背上落了一场温温的雨似的,他低头一看,原是揉散了一片硬块,化作奶汁喷了出来。 他心脏猛地颤了一下,眸光刹那转深,“给你干这活儿不错,能日日有活儿干吗?” 那是她自己的身子,如何会没察觉,没看见,早已是通身红透,羞窘到极致,低声啜泣。 “原来你把我喊回来,竟是想日日折磨我,真的痛,你正经一点,快一点。” 蒙炎喘\息粗\重,猛地将她按在枕上,埋下了头。 窗外,道士和尚早已被撵了出去,昝殷之亦如释重负,被请去前院大花厅暂歇。 环首与兰苕似两尊门神一般守在廊檐下,天光云影,终于晴天了。 兰苕望着从云层后面露出小半个脑袋来的太阳,心弦一松,落下泪来。 环首在自己衣襟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素白的绢帕来,沉默着递了过去。 兰苕下意识接了,转瞬意识到是谁的绢帕,想立马还回去,可已是被她用过了,只好低声道:“得空,我还你一块崭新的。” 环首没言语,只轻点了一下头。 彼时,正院是被蒙炎下令封锁的状态,他不开口,刘婵娟蒙武亲至也无用。 这会儿天已大亮,蒙炙硬着头皮来给亲哥送饭,发现锟铻守在春晖堂与正院之间的那扇小门处,不让他进,立时察觉出不对了,提着食盒转头就往回跑。 卧房内,荔水遥靠着床栏,由兰苕九畹服侍着,小口小口的喝冰糖燕窝。 紫翘小冬瓜小豌豆等,都立在两边,个个都像兔子似的红眼睛。 荔水遥吃完了,漱了口,整个人也还醒过来,就笑道:“定是咱们大将军小气没给你们封赏,才这样委屈的看着我对不对,不怪他,银箱子钥匙在我这里呢,我既醒了,这就给你们放赏。兰苕,你记着,全府上下,每人赏一个月月例,凡是在咱们院子当差的,额外再多赏一个月的。” “奴婢记下了。”兰苕笑了笑,转身就对紫翘她们道:“娘子要坐月子的,要忙,要注意的事项多着呢,各司其职。” 这时,蒙炎走了进来,荔水遥瞧他一眼,脸上胡子刮干净了,也换了一身墨蓝色摩羯纹的夹棉长袍,头发半干,披散着,当他捕捉到她的目光与之对视时,她慌忙就撇开了脸,顿觉胸口隐隐发疼。 “乖乖在屋里坐月子吧,顺便想想你自己生的那孩子,该叫个什么名字。” “说的仿佛不是你亲生的似的。” 九畹忍不住插嘴,“两位祖宗,可怜可怜小世子吧,降生三四日了,连个正经名儿还没有呢。” 荔水遥有些心虚,生之前她满心想着,孩子是蒙炎想要的,她还他一条命罢了,便把取名这事儿忽略的一干净,不禁道:“你怎么也忘了?” 蒙炎清了清嗓子,“现想一个也不晚。” 说罢,走到厅上坐着,叫了环首等亲卫进来,一连发下好几个指令,第一件便是解了正院的禁。 正院的门一开,荔红枝就先抱着襁褓冲了进来,进来卧室一看,荔水遥活生生的坐在绣被里,眼眶一红就骂道:“偏你生孩子和别人不一样,魂儿也能丢了,平白的让人跟着悬心。你再睡两天看看,我都怕蒙镇国发大疯,大开杀戒,自毁自灭,到时候血流成河,史书上都得狠狠记你一笔,红颜祸水!” 荔水遥接过她塞来的襁褓,望了一眼,顿时笑道:“好漂亮好乖的孩子。” 九畹搬来一个圈椅放在床前,荔红枝坐了,拿帕子一抹眼睛就嘲笑道:“好你个不要脸的荔四,竟自吹自捧起来。” 彼时,厅上忽的传来极响亮的一个巴掌声,紧接着就听刘婵娟哭道:“你用兵如神,你了不得,你使计使到你亲耶娘头上了,啊,你封着正院不让任何人进,亲耶娘你也防着,你可知道我在外头急的想跳河,生怕啊,生怕看到你血粼粼的尸体啊,你不想想我们两个老的,那小的你也当没有一样,你、你气死我了你!” 卧房里头,荔水遥抱着孩子,心虚的不敢吱声。 荔红枝坐到床边,扒开被角一看,见孩子正在裹嘴,小声提醒道:“你儿子饿了,你这会儿有奶吗?” 荔水遥心想,被那人下狠心揉通了,正涨呢,便扯下半面床帘子,拨出一个来,顺从本能,试着往孩子嘴里塞,孩子闻着奶味儿,已是拱来拱去的四处找,这一下子,这对初见的母子就对接上了。 荔红枝好奇,伸着脑袋来看。 荔水遥涨红脸,“三姐!” “咱们亲姐妹,我看看怎么了,你又没我大。”荔红枝目测了一下,挑起柳叶眉一笑,“呀,差不多大了,想是因为有奶的缘故,可怜见的,今日才喝上亲娘的奶水呢。” 荔红枝也知道自己妹妹脸皮薄,把另外一面床帘子也给她拉上了,自己又坐到圈椅上,道:“说正经的,满月酒你们得办吧,那就需要娘家人添盆,咱们那个娘,那个德性,你我心里共知,说不得还想着借此狠敲一笔呢,倘若不依她,又不知她会怎么闹的你没脸。你如今是镇国公夫人,你的面子不仅是你的面子,更是蒙镇国的脸面,事情不好办,你心里要有数。” 荔水遥望着孩子小嘴巴一裹一裹的可爱样子,想了想,道:“那就不办满月酒,摆百日宴好了。” “这也是一个法子。” 这时,厅上,刘婵娟哭够了,被蒙炎亲自送了出去。 荔红枝竖着耳朵听了听,没动静了,就低声道:“你这个阿家算是通情达理的了,没有亲娘不先心疼自己的孩子的。” “咱们两个的娘是那样的,我又怎会奢望被别人的娘一视同仁,没冲进来骂我一顿带累她儿子就是好的了。” “行吧,我也是白操心,你自己想的通透便好。”荔红枝犹豫了一下,问道:“生孩子真那么疼?我只知道有大出血的,有撕裂的,不曾想竟还会掉魂儿?” 荔水遥笑道:“三姐也想自己生一个?” 荔红枝也没扭捏,点点头,“我是打定主意不会再嫁了,但是总要有个孩子,一则为打发孤寂,二则也为了养老送终,但是,倘若生孩子还有掉魂儿的风险,那我还是不生了,及时行乐好了。” 荔水遥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就道:“前院大花厅上有个太医署擅妇幼科的太医博士,三姐可以去问问他,我这种情况应是极特殊的,不能拿来比照。” 荔红枝一听,立时站起来,道:“赶早不赶晚,趁着那位太医博士还在,我这就去问问。” 荔水遥见她这样急切,拨开帘子看她,笑道:“三姐身边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了?” 荔红枝笑道:“一个舞伴,长得俊美,身子干净,身份尊贵,性子还好,我不抓住了,枉为人。” 荔水遥讶然,随即一笑,“鲁王的胡腾舞确实跳的好,是个能与你共舞胡旋的。” 荔红枝眼圈一红,低声道:“连我的侍女牡丹都说,我配不上他。” 荔水遥笑道:“男欢女爱,三姐,及时行乐吧,咱们不亏便是了。” “我正是这般想的。”荔红枝一抹眼睛,洒然去了。
第068章 除夕夜·复仇 这日, 镇国公府的侧门终于开了,远近闻名的郎中们,道士和尚们, 太医署的咒禁博士们陆续被送了出来,个个脸上带笑, 或是手里, 或是腰上, 或是医用匣子里都拿着,挂着, 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守在门外街道各处窥探消息的人等,正在暗中揣测呢, 就见镇国公府大管家拿了一张半人多高的黑漆大弓箭挂在了正门门楣上。 那些往恶意里揣测的顿时大失所望,耷拉着眉眼回去报信去了。 那些看热闹的,便把镇国公府小世子降生的消息传了出去。 那些与镇国公府交好的, 都长舒一口气,如花荣两府便都打发内宅妇人带着东西来贺喜探望。 蒙炎一概不许旁人打扰荔水遥坐月子, 刘婵娟这老夫人少不得出来见人应酬。 依世情, 孩子已降生三四日了,娘家母亲早该来探望了, 有些疼爱女儿的母亲, 怕女儿生产时害怕, 或是遇上难产,还会提前一个月住过来陪着待产,拿主意,荔水遥没有这个待遇, 甚至,为着满月宴有添盆这一节, 就不办了,直接办百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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